46 喜欢上凶猛的姑娘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vv没意见,但凡能让庄言涨身价的事情,她都不遗余力。于是她低头解开项链,从衣领下拽出项链坠子,放在李先生手心里,是一枚热乎乎的迷你优盘。 参谋知机识相地奉上播放设备,李先生亲手插上优盘,立体投影屏幕立马投射出密集的滚屏,罗列着五百一十三条音频信号,这就是庄言当时撕心裂肺地指挥怒火凤凰加速撤离核打击的音频指令副本。 庄言瞧着投影屏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自己也有些懵,他当时一条接一条地嚷嚷,只觉得时间过的快,所以没料到怒火凤凰的收件箱里攒了这么多。 vv瞧见这些滚滚不绝的音频指令,仿佛能看见庄言奋不顾身的剪影,仿佛已瞧见他煎迫痛楚的表情,心里刀割似的甜蜜着,低头瞧手指甲,听到李先生狡猾地叫自己选一条播放看看,也扭捏不答应,脸红推卸道:“他自己发的,让他随便点啊。” 庄言不客气,自己都好奇当初嚷嚷了啥,指尖拨弄,列表飞转,然后随便点了条,刹那播放出来。 因为音响效果好的惊人,声浪险些掀翻群众,惊飞了直升机翼上的栖鸟,连脚下的木板都在震,音响一鼓一鼓地冲击着vv的耳朵: “维内托!大小姐!你这个死平胸快给我起来加速啊!祖宗!”庄言的咆哮震惊百里。 所有群众都在东倒西歪地捂耳朵,参谋已经是第二次进入懵逼状态,连笑容可亲的李先生都风中石化,锐利的目光都呆滞掉了,这种台词和他料想中的“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速速返航,国家需要你!”有天壤之别啊!不,简直南辕北辙啊! 你们平时就管战友叫“死平胸”?! 李明抱着肚子在后台笑得打滚,尉诩喜笑颜开。底下的群众踌躇该鼓掌否,陷入无尽的死寂。 庄言这个万恶之源早吓的魂飞魄散,摸后脑勺瞧着vv无辜地哈哈笑,试图补救:“哈哈这条我记得,是最后说的,哈哈,哈哈哈。” vv惊讶地睁大眼睛,薄唇微张,呆呆瞧着亡羊补牢的庄言,脑子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冒烟。首先,她当然知道那条是最后说的,这五百一十三条留言她每天听着玩,快倒背如流了。但是。 绝!对!不!能!承认!啊! 维内托,要震惊,假装很震惊的样子!你是第一次听到这条信息哦,听到有人叫你死平胸你会怎样反应?当然是杀掉啊!想都不要想啊!每天睡前美孜孜听上三五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啊!居然敢叫我死平胸,我维内托大爷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啊!必须死啊,庄言,这黑锅你替我背了吧! 以上是维内托在零点一秒里的心理活动。 然后她滚出震惊的泪水,难以置信地瞧着已经屁滚尿流的庄言,痛心疾首地嚷:“庄言你这个变态!我居然没看到你说了这么下流的话,恨你恨你恨你!” 庄言据理力争:“你怎么可能没看到……” 下一秒,他听到维内托强词夺理的抢白:“闭嘴!安心的成佛吧!” 在庄言的耳朵里,这个声音不是听上去那么悦耳细柔,而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特战队员震耳欲聋的雄浑怒吼,每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闭(噫噫噫)嘴!安(安安)心(音音)的,成(摁摁)佛(哦哦)吧(啊啊)!” 然后羞愤交加的vv拧身怒旋,飞起一脚,把呆立的庄言踹飞五十米,庄言变成炮弹笔直飞向直升机,然后庄言落地,顶着红毯犁了十米,把红地毯搓成了一排一米高的篱笆,然后冒着烟撅着屁股废在红毯上,生死不知。 vv闭上眼睛拍手上的灰,切齿嘀咕着:“你这个飞机场有什么立场说别人啊!谁有你平啊!” 台下的群众终于停止犹豫,百分之百确定,可以鼓掌,这一脚有梅西射门的风范,绝对可以鼓掌啊! 掌声如雷。 然后李先生终于魂魄归位,大喊:“抢救,抢救啊!” 本来幸灾乐祸的李明终于花容失色,第一个跑过去,翻开撅屁伏地的庄言,发现他在犁地十米的过程里,容貌已经毁得一塌糊涂,面部惨烈如车祸现场,拍下照片连亲妈都不认识。 李明倒吸冷气。看到vv倾慕庄言,他原本心头失落。现在一点都不失落了,满腔后怕,寒毛直竖暗想:“当vv的男朋友太危险了吧!名列全球高危职业榜首啊!” 然后医疗组急卷而来,李明已经失声嚷道:“你别死在授勋现场啊庄言!不要千年道行一朝丧啊!”用力给他做心肺复苏,压得庄言口里一撅一撅往外喷白沫儿。 医疗组一看傻眼了,个个偷偷想“只是出言不逊就惨烈如斯,要是拔吊无情岂不得死无全尸啊?英雄驾驶员果然有脾气啊!”细思恐极,来不及想太多,垫高脖子、清理气道、氧气插管、一单位肾上腺素,各种急救手段同时上阵,花样百出地把庄言的一缕游魂往阳间拉。 vv赌气懊恼了会儿,渐渐心中恻隐盖过羞愤,害怕把庄言踹死了,匆匆跑过来,在医疗组身后踮脚看庄言。一瞧偶像过来了,医疗组像抽刀断水一样自觉分开,让vv凑近了弯腰打量庄言。 vv支膝,一脸忐忑想问庄言怎么样了还好吗能活几天,正逢庄言喘上一口气来,半昏半醒睁开淤紫的眼皮,看见视野里是vv关切而夺目的俏脸。他吊着胸中半死不活的一口气,温柔的努力翕动嘴唇,说出了这辈子最坦白诚实的一句话: “vv,我……我跟你说,白色,简直赞!” 其他人还莫名其妙时,vv一声没吱就已经粉脸通红,按着裙子,二话不说一脚踏在庄言微笑的脸上。八厘米高跟鞋把庄言的笑面踩进松软的尘土里。 电光火石间,医疗组看见 vv怒火中烧地嚷:“你说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懂!!”尖叫时连续跺了庄言四五脚,像钉钉子一样,“咚咚咚咚”把庄言的后脑勺跺进地里,然后恼羞成怒地“哼”一声,强装镇定的转身走了。 医疗班鸦雀无声地静寂一秒,突然七嘴八舌嚷起来: “还有脉搏吗!” “查无心跳!” “除颤仪充电!准备加注一单位肾上腺素!” “更换氧气包!” 然后李明亲自出手,两个小熨斗似的除颤电极“噼啪”搓两下,电极中间电弧乱窜,然后凝神喊道:“除颤仪准备好了,三,二,一!第一次电击!” “啪”,两只小熨斗往庄言肋骨上一按,电得庄言诈尸似的一跳。 医疗班惊恐地喊道:“查无心跳!” 李明面无惧色,两只电极小熨斗“噼啪”再搓两下,喝道:“第二次电击准备!三!二!一!” “啪!”庄言又被电得全身弹起,然后便携心电图机清鸣一声,直线开始弯成波浪。 医疗班训练有素地喊道:“心跳恢复!脉搏微弱,推注肾上腺素,持续给氧!” 然后担架队终于把担架床叮叮当当地推过来,所有人齐心协力把庄言抬上担架床,一个在床头扶住吸氧袋,一个在窗边高举盐水瓶,一伙儿人撒丫子推着小车往升降梯跑,趁庄言没死推下去抢救。 李明松一口气,关了除颤仪,抹把汗站起来叉腰瞧着远去的医疗班,嘀咕: “没事没事,他迟早会习惯的,习惯就好了。” 他心虚地安慰自己,却总觉得,这样下去,庄言迟早会被揍出一身横练无双的外家硬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