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做一个好课长首先要护犊子
他走回研发部。困的摇摇晃晃的苏小美给他开了门,低头扶着墙去找床,险些绊着,万幸庄言攥住她手腕拽住,引她去睡觉。回头一开灯,苏小美就被强光扎得“哎呀!”一声,拿被子蒙住头。 庄言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关灯,摸黑开会,开会组员的立体投影在黑夜里青兮兮昏惨惨,像孤魂野鬼。 庄言毫无人性的把张悦组的人全拉出来开会。万幸他事先提醒过,所以大家有准备,无一缺席。但是一个个昏昏欲睡,一副抗洪将士恨不得席地而眠的惨状。 庄言把金钟民提交的测试报告发过去,报告上的61%被标黑加粗,极为醒目。 一组人顿时起死回生,像球迷终于目睹国足进了个球,从昏迷欲睡中惊坐欢呼,欢天喜地恨不得拼酒划拳。张悦狂拍桌子试图让组员安静,恐吓未果。 苏小美在睡梦里嘤咛一声,缩进被子。 庄言吱声,那些撒文件的停了下来,那些站在桌子上的也坐了回去,听庄言说话:“我们的计划是可行的。提纯还有提升空间吗?我说过杂质要少于十的负四次方才行。” 张悦急忙说:“分子蒸馏技术解决不了的杂质我们会用其他办法解决,这段时间真空仓归我们用,下次一定能达到你的要求!” 海口被夸得毫无斡旋余地,组员都被张悦吓一跳,挤眉弄眼试图提醒她,都被张悦推眼镜瞪了回去。 庄言干脆地问:“什么时候交货?” “明天,照例这个时候。” 组员大眼瞪小眼,纷纷有种拍警匪片的错觉。 “好。”庄言痛快拍板。然后细分任务,安排了一大堆错综复杂的东西,清楚分类,交给他们去做。张悦一瞧,迷惘道:“课长,这里面有些技术跟电敏感分子技术没关系。” 庄言瞧一眼,解释道:“你跟组员讲一下,任务里的磁场发生技术是为日后升级磁约束技术服务的。优先级可以推后,但是要完成。” 张悦眼睛一亮,嚷道:“那可不许把人家用完就踢开。开发便携磁约束技术时,要带我的组!” “好好。而且我给内务部打过招呼了,做我的活儿的时候,设备优先排给你们用。经费按时给你们发。好好干,亏不了。” 如果不是视频会议,张悦会忍不住拍课长的肩,笑嘻嘻想:“福利真好,没辜负老娘夸着海口勇往直前。”难掩欣悦,笑口大开:“课长这么好使,下次维护部的工程师再插队领经费,我就把课长抬出来。” 庄言双手虚按:“你嗓门真大,动静小点儿。你尽管抬我出来,跟我干绝不能让你们吃亏。”拍胸脯保证了,解散会议。各位组员陆续下线,庄言继续干本职工作。 苏小美惬意地嘤了一声,轻盈地翻身,终于睡踏实了。 第二天,苏小美睡醒了不敢起床,羞耻地拿被子蒙着脸,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课长在干啥。伸手往暖洋洋的被子里一探,衣服俱在,暗想课长一定是被通宵加班损坏了肾功能,居然对如花似玉的我不闻不问,果然是个正人君子。心底踏实,懒意便涌上来,迷迷糊糊又闭上眼睛,羞耻地偷偷想:“睡得乱七八糟的怎么能让课长看见啊!!我的妈呀都六点了,还不起床补妆的话就撞见别人来上班了!!”正在咬牙切齿地着急,挣扎着和睡意战斗时,竖起耳朵听见课长的鼾声,连忙拿出起床的爆发力,下来弯腰叠被,五指慌慌张张梳着头发,小心翼翼盯着扶桌打鼾的课长,脚步轻得像猫,蹑手蹑脚闪出门去,一边心急如焚的梳头发,一边竞走似的匆匆扭向自己的桌子,趁着没人来上班,拽出比急救箱还大的补妆柜,匆匆忙忙去洗手间洗漱捯饬,折腾了半个小时火速完工,跑去更衣室换了备用的衣服,在穿衣镜前面转圈。 然后庄言咖啡机前面睡眼惺忪地冲咖啡的时候,苏小美矜持尔雅地敲开门,送了份煎蛋香肠配烤土豆进来,鄙夷地瞧着庄言说:“课长过得可真是随便啊,在怎么将就也要吃早餐吧,我就知道课长懒得挪窝儿。所以大发慈悲给你带了一份…” 苏小美一本正经还没解释完,维内托神采奕奕闯进来嚷道:“坏蛋你又熬夜!快陪我去二楼吃早点!” 苏小美端着早点惊出一身冷汗,庆幸还好早起了,否则被捉住后果不堪设想,这时候她竟然有些同情盘子里的中式煎蛋,被两面煎的感觉真是痛不欲生啊。 苏小美昨天还在坐立不安地期待维内托的回信。沧海桑田般的一夜过去,偏偏这个时候,魂牵梦绕的维内托飘过身前,苏小美却不知是害怕还是欢喜,心情像沸油,激动得翻滚不止,煎熬得心惊rou跳。 维多列奥大人轻快地路过僵立的苏小美,刮过清晨百合花海的香风,中长的银发一跳一跳,然后一甩如转圈的裙摆,因为维内托正扭头打量苏小美端着的盘子,皱眉问:“你给他送早点呀?” 苏小美不安地瞥了维内托好奇的红瞳一眼,果然看到了欲盖弥彰的醋意,心里慌乱地想:“果然啊,她不允许课长接触任何的女人啊,绝对会斩断课长的飘飘彩旗啊!好痛苦,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苦苦追求的情敌把我当做情敌啊!说谎!这个时候一定要说谎,苏小美快开动你聪明的小脑袋,展开想象的翅膀吧!” 然后苏小美坚定地看着好奇拧眉的维内托,严肃地说:“课长嫌食堂的早点不好吃,吩咐我去倒掉。真是挑剔啊课长。维多列奥大人要改正课长的坏习惯才行。”然后面不改色地向后转,起步走,端着盘子出门,随手把打回来的早餐塞进垃圾桶。 维内托迷茫地瞧苏小美的背影,今天的秘书穿了一件清新怀旧的垂膝白底桃花裙,挂肩束腰的裙子轻飘飘地起落款舞,如果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定是靓丽的景点。 维内托奇怪地说:“这个女人真是过着模特的日子,一天一套衣服。” 庄言倚在咖啡机边上,知根知底的吹咖啡:“穿给你看的,想试出你喜欢什么款。” 维内托咬唇走过来,手往庄言痒rou上伸,眼睛闪闪发亮地逼视他:“你在期待什么?痒死你喔。” 庄言想起苏的卡布奇诺,走神时,vv冰凉的手指已经触到腰间痒rou上,他连忙扭腰滑走,vv咯咯笑着来追,庄言扭头讨饶道:“我没期待什么,你别把我的咖啡打了。” vv不依不饶撒娇道:“咖啡有什么好吃的,吃我啊!”庄言慌慌张张把杯子放桌上时,被vv拽住领带,推进椅子里跌坐着,险些荡出咖啡烫了手。然后vv潇洒地把银发甩到后面,右膝跪在皮椅上,倾身上去把庄言推在椅背上,浑然不顾摄像头,只听庄言一声“啊呀”在半空戛然而止。 庄言的手挥舞了一下,然后落在了vv肩上。 后来庄言喘不上气,气喘吁吁分开时嘀咕道:“你这算强x。” vv嚷道:“你这个人!你没刷牙jiejie都没说你,你居然抱怨。” 忽然桌上电话铃响,张悦气的面红耳赤的影像蹦出来嚷道:“课长!维护组又插队领经费!他们如果把全额经费领走,基地的赤字又得拖欠咱们研发组的钱啊!” vv吓的从庄言身上跳起来整理衣服。庄言接通电话,问:“这个月的摊派赤字是多少?” “五百万啊五百万!这个赤字摊派到咱们小组就吃不饱饭了!课长,你说过跟着你不会吃亏的吧?”张悦怒火中烧,她总提这档事,显然忍耐已久。 庄言说:“坐标发给我,马上到。”夹着包站起来,拿梳子边梳头边匆匆往外走:“vv你先去训练,我去处理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