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起步艰难(一更)
有多少女人要把自己托付给男人,是为了逃离她所在的环境,不管是她的家也好,青楼火坑也罢,无论什么地方,总之,这样的女人不少,而男人却未必清楚。 一来,男人通常不愿接受,女人跟了自己,只是因为厌倦了之前的地方。 二来,有些男人无法理解,女人的生活圈子大多很小,若那圈子让她难以忍受,那将是一种摧残。 李美,她的心显然比方马村大的多的多的多…… 秦风现在有些相信这次的逆天改命了,从天而降砸死驴,成为压垮小寡妇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继而变成她逃离泥沼的救命稻草。 而眼下,秦风也确实需要一个动机纯粹,能够双修,甘愿做坤鼎陪自己从头开始的女人。 命运,有时候像条多事的绳子,就是要将两个人拴在一起,浪漫的人说这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现实的人只会承认这是巧合。至于是在这“绳子”上再加把锁,还是马上挣脱跑开,亦或维持现状,依然还是要看,拴起来那俩人是否过的舒服。 “来来来,压南压北,买定离手……” 斗鸡场的庄家兼主持,一个大嗓门的粗矮汉子嚷嚷着,催促人们下注,世道艰辛,为了吸引跟多人,观看斗鸡是免费的,若下注的人不多,庄家可要赔大。 参与斗鸡的奖金并不高,赢家三十枚杂品,而输家什么也没有,只有当参赌总金额在三百枚杂品太晶以上,这个庄家才能回本,原则上是抽一成,不能作弊。 当然,他养的还有看场打手,专门证明他没有作弊…… 基本来说,赌客赢多少钱,跟庄家冲突不是很大,庄家最多“预测”比赛结果,在外偷偷下注。 但若某个赌客赢得太多,把赌金都吸去,自然是要招来庄家的报复和拔除。 斗鸡终于开始! 两只专为战斗而生养的雄鸡,被放入场中,一下对在一处,它们长而有力的脖颈上黑毛蓬蓬炸起,探着血红的鸡头鸡冠,长过普通公鸡的金喙上俨然闪耀着锋芒,像两杆“黑缨血枪”一样针锋相对着。 对峙时间很短,一鸡势如飞天高高跃起,翅膀猛力几个扑腾,向对方扑去口叨脚蹬。看在秦风眼里,就知它腾空的实际力量来自于有力的双腿,翅膀只是保持平衡。 另一鸡当然毫不示弱,奋起迎敌。 几个回合下来,南角那只鸡稍落下风,火红的鸡冠上滴着血,不过战斗才刚刚开始…… 秦风双手互伸在棉袄的袖管里,继续观看着比赛,预测着结果。 这并没有一开始预想的容易,在修者们厉害的耳眼洞察面前,骰子骨牌那些寻常赌具形同透明,这使得九州一切赌业都围绕着活物。 活物,即是天工造物,充满着变数。每只斗鸡不管养得再好,它的种,它的血,它的rou……训鸡人总难透彻理解,什么黑鸡血旺,什么rou瓷力足,只能是经验之谈,黑鸡也有懦弱的,肌rou瓷实的只能说明它训练的好,也可能更缺乏柔韧性和爆发力…… 训鸡人尚且如此,在其他人看来,斗鸡的强弱就更加难以预测。 它们是斗鸡,不是什么仙禽灵兽,体内没甚灵气,就是血rou与筋骨,没有易境修为,谁也甭想在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真正的预知强弱,更别想判断胜负。 当然,易境高修是不会浪费时间来赌斗鸡的,就是有兴趣,也只是偶尔伪装成凡人,不图那点太晶,只图乐呵,最多玩两天也就厌倦了,正同秦风一样,来到这斗鸡场已经三天,每天都会有数十场斗鸡,秦风凭借元婴神识很快找到了规律,场场都能判断正确,已然觉得无聊。 元婴,是八卦镜顶峰的神通,也是易境神通,秦风无法衡量自己的元婴强到什么程度,因为缺乏对比,但将斗鸡们的身体状况神察清楚,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斗鸡的气血,眼中的意志,骨骼的坚韧程度,反应速度……秦风早已摸清这些条件与输赢的关系。 不管给鸡喂药,还是故意饿肚子,在真正比赛那一刻,都会从斗鸡们的气血和意志表露出来。 “十个,压南。”秦风开始下注,将十枚杂品太晶递给斗鸡场的人,压在南角放出那只斗鸡上,领来凭据。 这会儿南角那斗鸡已经有些起色,渐渐与北角斗鸡针锋相对,但秦风很清楚,南角斗鸡现在还远远未到雄起的时候,很快又会露出“败象”,这是庄家的阴谋。 只要庄家不宣布下注结束,都是可以下注的,至于什么是“胜负将分,停止下注”,这由庄家把握,这也是个技术活,有时甚至胜负十分明显,庄家也会解禁,让大家继续下注,而比赛的结果却是大逆转……这便是经验与技术。 此刻场中,能准确判断胜负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庄家,一个是秦风,一个纵横斗鸡界数十载,一个只来了三天,元婴的强大便在于此,哪怕秦风现在三个丹田坍塌闭合,三个仙星也是空空如也。 终于,胜负“明判”的时候到了,秦风押注的那只南角斗鸡落败下风,使得在它身上下注的秦风——这个“乡巴佬”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像其他赌徒一样咒骂着:“破鸡上啊!别输啊!叨它啊!哎呦……我的钱啊……” 而大部分赌徒,则压得是北角那只,并且还在疯狂下注。 秦风明白北角那只为什么厉害,因为它确实本来就比南角的略微强健,而此时还饿了一天,抢食护窝、争夺配偶,是斗鸡的战斗原动力,它现在饿了,自然更加勇猛,然而它也会很快虚弱下来,因为它体力不足。 “胜负将分!买定离手!胜负将分!停止下注!”庄家大喊起来,但下注的人反而更多,甚至之前买南角斗鸡的,为了挽回损失,也将更多钱压在北角斗鸡身上,庄家如此又吸了一大批赌金,下注才真正停止。 接着,胜负确实分明,可战斗始终无法结束,北角斗鸡始终占着上风,但总是缺那么最后一下,而南角斗鸡却越战越勇,终于凭借体力取得优势,而北角斗鸡没了力气,伏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被南角斗鸡压着猛叨,训鸡手赶快冲入场中,抱鸡认输。当然,即便是输了,他私下里也能拿到比获胜还要丰厚的太晶。
斗鸡场上充满了骂声,大部分人都血本无归,秦风的十枚杂品太晶,则变成了五十。 “哈哈哈!老子赢了!老子赢了!”秦风大叫着,那种成功,那种自豪的赶脚,仿佛他赢得远远不止四十枚杂品。越是如此,越像赌徒,而不是闷不吭声,窃喜暗爽,那样才会遭人留意。 庄家,和那几个打手,都是有些混元境修为的,必须小心对待。 秦风可以凭借“赌神”风采,与他们为伍,入伙,赚更多太晶,但那样太麻烦,更难以抽神。秦风现在需要的是,低调而稳健地攒够三十枚下品。只要有足够的太晶,就可离开薪平镇,去阳诸城,那里的斗技场才是真正的太晶源泉。 斗鸡场,斗技场,平仄之差,天渊之别,然而本质上却又是相同的。 十枚下品做路费,十枚做赌本,十枚作为进城后的基本花费,而目前的修炼以打下龙道基础为主,用杂品太晶即可,还没到以下品太晶冲击境界的挥霍阶段。 秦风赢了一把,便乐呵呵的跑了,像个新手赌徒。 新手赌徒一般都胆子很小,见好就收,而贪婪终将拉他再次回来,在输赢中建立起雄厚的赌瘾,成为一个合格的赌徒,直到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 “你回来了……哎呀!” 秦风一进屋,李美赶快下床迎接,却因为双腿盘得酸麻瘫软而跌倒,又要上演一出饿虎扑食。 不过这次秦风身法轻快,将她扶在了怀里:“怎么?还怕我丢下你不成。” “你敢!”李美气鼓着嘴,小拳头捶在秦风胸脯,“这三天你死哪去了?” “镇外的斗鸡场,晚上也有斗鸡,所以就在附近的小客栈随便睡睡。”秦风脱下棉袄,躺在床上,浑身松弛,卸下一身疲惫。 连着三天钻研斗鸡,也是十分费神的,现在不比从前有真气滋养,耗费的可都是心血。 这时一阵香软温柔扑来,是李美。 “什么时候要我?”李美往秦风怀里钻去,不敢直视,小声说着。 “人常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还没到那岁数就这么着急,看来以后真是不得了……”秦风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明白,李美缺乏安全感,以她的心态来说,发生关系,自然也就多了一层关系。 “我只是想早些成为你的女人,有错吗?”李美说着一下坐起,“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你嫌弃我是个寡妇!你不信我还守身如玉!” 听到这里,秦风将她拉回怀里,深深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