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西游 第二十二章 积雷山访友（２）
“如此重兵把守，牛魔王也该作出点反应，怎可任由你等在摩云洞胡为？”金鳞子接着发问，那几个小妖只言是大王吩咐，他们受指使办事。 “回去告诉你家大王，就说牛魔王的救兵到了，让他撤了这里的重兵。如若不然，小心他的性命。” 得到金鳞子的释放，几个小妖头也不回，直接夺山路朝西边而走，想必是回本府找所谓的万年狐王去了。金鳞子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想尽快见到牛魔王而已。因此在小妖离开之后，他便使了变化之术，偷过了小妖的盘查，潜入了摩云洞中。 摩云洞中，有三两个小牛精守侯在洞门之内，一间雕琢华丽的大殿之外。金鳞子小心而来，见此情景，也知那大殿之中定为牛魔王的住处。 可是寻觅之下，整个大殿之中除了三两个小牛精之外，不见大力牛魔王的身影。 不多时，自那殿外闪进来两名侍女，手捧着一盆清水，闪进大殿之中，小声唤道：“爷爷，请起床梳洗了。” 半晌，从大殿内堂中传来一声断喝：“出去，滚出去，叫你家公主来见我。” 似乎带着点赌气的口吻，牛魔王发怒的样子，金鳞子虽然没有看见，但是为了一只小狐狸精，堂堂的七大圣之首，居然这般气恼，可想而知，牛魔王对这玉面狐狸想必是动了真格的。 两名侍女端着盆子撤出，依旧按原路返回，不见了踪影。而片刻之后，一直躲藏在暗处的金鳞子，却见那内堂中走出了牛魔王，此时他正穿着一身丝绸金丝镶边的白色睡衣，样子不似在睡觉，但却一脸的忧愁。 牛魔王没有整装，就在大殿中央的石桌边坐定，辗转了几圈之后，他在石凳上坐定，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而后突然站起，对着殿外叫喊道：“快去看看那老狐的三百狐兵撤走了没有。” 殿外的牛精闪出殿门，不多时便折返回来报：“大王，洞外狐兵不见减少，好似还加派了兵力似的。” “什么？本大王看在公主的份上给这老狐一点面子，他竟倚老卖老，在我洞前列阵，好不识趣。”牛魔王气的牛鼻子一颤一颤的，但是始终还是没有发狠，又对那小牛精言道：“出去打探消息的回来了没有？有没有见到玉面公主呀？” “回大王，此时洞外皆是狐兵，他们即便回来，也进不了摩云洞。大王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召集一下积雷山的兄弟，对那老狐施点压？” “对老狐施压？”牛魔王没有立即反对，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即便是未来的老丈人，施点压还是妥当的。”牛魔王正待下令，却被洞外的一声吆喝打断。 “你这该死的牛精，不休了家中妻子，却要来骗我女儿作甚。如今还请来了帮手，打伤我的手下。出来，快出来说个清楚。” 金鳞子身处洞中，也知晓这定然是被自己打伤了的妖兵，回去请来的万年狐王，正在摩云洞外叫唤。 “泼老狐，着实无礼，快打开洞府，待我去同他理论。”牛魔王没持兵器，只拿了件披挂，就出了洞门，想必只是和老狐理论，却无动武之心。 金鳞子暗中尾随其后，欲一探究竟。只见牛魔王闪出洞外，洞外正站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该是那万年老狐化形的人身。他一见得牛魔王之面，就将刚才被金鳞子打伤的手下拾掇到洞前。 “瞧，你干的好事。”老狐似有兴师问罪的态度。 “这，这是怎么回事？”牛魔王自己没有动手，却来看他周围的小牛精。 “大王，我们连门都没有出，如何去动手伤人？”小牛精起哄回到。 “听见了没有，他们连门都没出，怎么伤人？”牛魔王反问起老狐来。 “不是他们，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手段极为毒辣。”那受伤的小狐妖在一旁搭讪。 牛魔王听及此言，正待说话，那老狐却不依不饶起来，厉声喝道：“牛魔王，你无须狡辩。似你这等无耻之徒，如今即便休了家中之妻，我的女儿也不嫁你。”老狐说完，就欲转身离开。 牛魔王见老狐狸把话说的很绝，心中恼怒，也厉声言道：“即如此，你快撤了此处妖兵，省得本大王亲自动手。” “喝，你……你敢？”见牛魔王果真动怒，这老狐兴许有些忌惮，因此话说到嘴边，却一直难吐出字来。 “有何不敢？快，抬我的大刀来。”牛魔王将披挂一抖，命身边小妖进洞抬出了自己的大环刀，握在手里，摆开了架势。 老狐有些急，却不是慌，从背后扯下一根竹龙杖，就指着牛魔王的鼻子喝道：“你我在此了断了也好，省得我女儿嫁给你，也是往火坑里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呈现出剑拔弩张之势。可就在这时，那狐妖队伍中却闪出了一个小女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老狐的面前，对其言道：“大王，公主她……她独自往琵琶洞找铁扇公主去了。” “啊？什么？”牛魔王与老狐同时惊呼。 “不好，我那山妻手段颇狠，又恨极了公主，她俩在一块，还不拼个你死我活。”牛魔王没再与老狐理论，竟兀自捻了句口诀，驾着云朝琵琶洞而走。 老狐见状，自己也抽身而走，不过在临走之前，他却将对牛魔王的满腔愤恨撒在了一洞的小牛精身上，下令手下的几百狐兵对摩云洞发起了攻击。 摩云洞这边的战火燃烧，一片喧嚣声过后，引来对战的就不是洞内的小妖了，而是满山的妖众，其数不止三千，全都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将几百狐妖重重包围。 “将他们困住，等大王归来再发落。”牛精只求困住对方，并未攻击。 金鳞子见呆在此处丝毫无意，也驾妖风，尾随老狐的步伐而走。 眨眼工夫，金鳞子便身处琵琶洞正上空，鸟瞰下界情景之时，却见两方人马，三方势力，在琵琶洞前争吵了起来。 “哎，这天底下的最复杂的事情莫过于此。牛老兄也真是的，家中有妻，又为何到别处寻食呢？”金鳞子此刻也懒得抽手牛魔王的家事，只在一旁近观。 “你们好不自量力，敢在我琵琶洞前放刁。”洞前站着铁扇公主，此时芭蕉扇未出，她的气焰已经十分了得。 “你这么大火气，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也难怪了，牛魔王会撇下你们母子，独自去摩云洞快活了。”玉面狐狸的话还要更为难听，不过使金鳞子特纳闷的是，区区一只小狐，竟敢在铁扇公主的面前叫嚣，难道她不怕芭蕉扇的威力吗？ 正踌躇之间，那铁扇公主便从口里吐出了芭蕉扇，捻了几句口诀，但见扇子增长了几十倍大小，被其拿在手里，似有席卷天下之势。 “哼，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若能禁受的住我扇上三扇，我便离了牛魔王，成全了你们。”铁扇公正说着，就要挥舞芭蕉扇。 恰在这时，牛魔王飞奔而至，一双大手便握住了铁扇公主的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一番劝阻之下，牛魔王却才拉住了铁扇公主。而见此情形，那玉面狐狸就更加放刁了。金鳞子还以为这玉面狐狸有什么法宝可以与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相抵御，却不想她是棋高一招，所用之秘密武器便是牛魔王。 铁扇公主被牛魔王拦下，眼下自己的丈夫与狐狸精混在一块，她是有口难言，遂与牛魔王争持起来。 两人越闹越凶，白让那老狐狸看了场热闹，凑近到自家女儿的身边道：“牛魔王不会为你休妻的，快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其实玉面狐狸独自来找铁扇公主的决策，便是大错而特错了。此时想来，牛魔王帮自己出气，她好不兴奋，见父亲来劝阻自己，心中气恼。道：“这是女儿的事，你别管。” “你……你一时糊涂而已，我决不让你泥足深陷。”老狐用强，硬是将玉面狐狸拉走，而牛魔王劝阻铁扇公主无效，两人一边吵闹，拉拉扯扯地就进入了琵琶洞中。 四人皆已离开，不过金鳞子的目的却未达成，因此便在琵琶洞前逗留片刻。半晌过后，那琵琶洞的大门再度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