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夜已深,月色独好
“怎么办呢?我的小白?” 阿离清魅的嗓音在白衡耳际响起,白衡扭头看到了阿离的笑容久久的呆住了。 白衡思考了很久,思考到阿离都觉得困了的时候,一拍手想到了解决的方法:“睡房梁不就好了!” 就像以前那样! 白衡就要飞身而上,阿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白衡,低低笑了起来。 “傻小白,在床上睡下吧。”阿离按下了白衡。 “那阿离你?” 当当—— 门被敲响,阿离淡淡道:“进来。” 又是一名壮汉,抱着一床厚厚的被褥走了进来,他看着阿离恭恭敬敬的唤道:“主子。” “放下,出去吧。” 壮汉话不多说,放下被子,退了出去。 阿离捏了捏白衡的脸,起身来到了被褥前,在地上铺好:“你睡床,我睡地,解决了。” “可是阿离,我是习武之人,应该我来睡地啊!”白衡拉住了阿离。 “可我是男人,不能让女人睡地上。”阿离看着白衡弯了弯眼睛,温柔的说:“更何况是你。” 白衡傻乎乎的说:“别介,我来睡,我体格好。” 说着就强行拉起了阿离,将阿离按倒了床上,自己就要去铺被子。 “小白。” 阿离的声音很严肃,白衡愣住了,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那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那手十分修长,十分美丽,就像阿离这个人一样,十分完美。此刻,那手似乎正用尽浑身力气握住自己的手腕,一种叫做恼怒的情绪正在沸腾。 “不要挑战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阿离紧紧握着白衡的手腕,抬头看着白衡的眼。 白衡从那双眼睛里头一次看到了一种叫做不容置疑的神情。白衡呆了呆,呆呆道:“好,我不挑战。” 阿离这才笑了起来,拍了拍白衡的头,坐到了地上铺好的褥子上。白衡轻轻在床上卧倒,看着躺在地上的阿离,两人头都在一个方向,白衡刚好看到阿离美丽的侧脸。那侧脸起伏有致,极其好看。白衡看着阿离的侧脸,来来回回翻滚了好几来回。 终于,白衡猛地坐了起来,惊醒了还未深眠的阿离。阿离睁开那美丽的眼睛,看向白衡,没有说话。白衡坐在床上盯着阿离,抬手勾了勾手指。 “怎么?睡不着?”阿离慢慢起身,坐到了床边。 白衡往里面让了让,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阿离挑挑眉,坐到了那个位置。白衡躺了下来,拍了拍脸颊旁边的枕头,闭上了眼睛。 一抹笑意在阿离的眼中转瞬即逝,但他的声音清魅中带着不解:“小白?” 白衡睁开了眼睛,看着阿离认认真真的说:“一起吧。” 白衡的眼睛看着阿离的眼睛,她清楚的看到一簇睡莲在阿离眼中乍然绽放。那一片颜色,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绚烂。 一抹笑容爬上阿离的嘴角,阿离双手撑在白衡脸旁,长发落在了白衡的发间。他慢慢靠近白衡,眼中睡莲怒放,带着无边的魅惑。 白衡闻得到阿离身上好味的味道,淡雅而神秘,闻得人晕晕。白衡瞪大眼睛看着阿离,阿离眼中自己的倒影看得清清楚楚。 “小白,记住,是你自己妥协的。” 阿离清魅的嗓音蓦然响起,白衡感到被阿离的呼吸拂过的地方痒痒的。她抬手抓了抓脸颊,笑的傻乎乎的:“恩啊,快睡吧阿离,我们还要赶路呢。” 嗤。 阿离轻笑,抬手敲了敲白衡的额头,翻身躺了下来:“睡吧,夜很深了。” 白衡呆呆看着阿离闭上了眼睛,一直盯着,一直盯着。阿离皱了皱眉,闭着眼准确的摸到了白衡的眼。 “闭眼,睡觉。” 白衡依言而做,不一会居然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阿离睁开了眼睛。他扭头看了眼白衡,轻声一笑,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昙饶的第一缕阳光暖暖射进房间之时,白衡还在熟睡。而阿离,也在熟睡。 当太阳上移,日挂当空之时,白衡还在熟睡。而阿离,也在熟睡。 当夕阳西下,明月初上之时,白衡还在熟睡。而阿离,也在熟睡。 白衡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窗外。 咦,才睡了这么一会么? 白衡觉得睡不着了,索性盘膝坐了起来。 “醒了?” 阿离清魅的嗓音响起,白衡这才发现阿离正站在床前赏月。 “阿离?你也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白衡站到了阿离身边,抬头看了眼月亮。 “睡不着了。”阿离看着白衡,笑容有些奇异。 “嗯?这才睡了多久,怎么睡不着了呢?”白衡不解的看着阿离。 阿离靠近白衡,眼睛盯着白衡的眼睛,确认白衡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在逗我么?我们睡了一天了。” 什么! 白衡张大了嘴,看着阿离:“这么久?” 阿离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再次看向那明亮的月光:“嗯。” 白衡使劲拍了拍脑袋,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我怎么那么能睡啊,老这样会误事的。” “无妨,我也是,平常都不会这样呢。”阿离摸了摸白衡的头,安慰道:“不过,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嗯? 阿离正看着远处的深山,白衡随着举目望去。本应漆黑一片的深山,竟然隐隐透着亮光。 阿离跳上了窗台,右手掌伸向白衡,做邀请状:“有兴趣,随我前去查看一番么?” 白衡将手放在阿离手上,笑道:“乐意至极。” 手被阿离握紧,下一秒飞出了窗台,白衡恍惚间以为自己要飞上月亮了。白衡在夜风中回了神,看向轻松拉着自己跳跃的阿离。 原来阿离的轻功也不赖啊! 白衡觉得自己今天懒洋洋的,没什么比试的心,索性就随阿离拉着。两人飞奔了一刻钟,来到了那泛着亮光的山谷。白衡原以为那里是有一个湖泊,隐隐的亮光是湖泊的反光。可现在却发现那根本不是反射的月光,而是自己本身的亮光。那里也没有湖泊,倒是有一簇白色的花骨朵。那花骨朵极大,此刻沐浴在月光下,正以rou眼可见的缓缓鼓起。 这是什么? 白衡好奇的看着那花骨朵,等待着它的绽放。白衡虽未看过这花,却能猜到这花绽开该是极美丽的。
花骨朵膨胀了起来,像个球似的,鼓鼓的,白衡知道这花要开了。等待总是漫长的,在白衡的盼望下,那花骨朵终于开了个口。然后缓缓,缓缓地打开,千万朵竞相绽放,眼前霎时白洁一片。 白衡从未看过这样的花。 纯白色的千层瓣层层叠叠,簇拥着柔丝一般月白色的花心。大如碗,白如玉,香气淡雅而神秘,好像阿离身上的味道。 月光下,它美的惊人。 月光打过薄薄的花瓣,花边晶莹的一圈,衬得花白的更加纯洁了。精致而梦幻,就像是花季少女的美梦,容不得半分粗鲁,只能细腻呵护。 微风吹过,花儿轻摆,白衡恨不得能够为它挡住风雨。 “这是什么呀?”白衡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一朵花儿的花瓣,刚一碰到就缩回了手,似乎是怕碰坏了美丽的花朵。 “昙花。” 阿离清魅的嗓音响起,白衡觉得眼前的美景更添了一份迷幻,舍不得眨眼。 白衡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离,轻声确认:“昙花?” “嗯。” 一抹笑容自阿离脸上绽开,那笑容竟比这眼前的昙花还要绚烂,白衡不敢眨眼。 呆了许久,白衡忽然回神,笑了起来:“花好月圆佳人,现在就差美酒了。” 阿离闻言摇头失笑,弯身坐在了地上,那姿态潇洒而随意:“可惜了,我不好酒,没有啊。” 白衡耸耸肩,再次看向这些晶莹美丽的花朵:“没关系,我也不喝。” 山谷被月光和花色映亮,白衡的脸在夜里也十分清晰。阿离坐在白衡不远处,看着白衡高兴的闻闻这朵,嗅嗅那朵,觉得好笑。 那一朵的味道不都是一样的么? “才不一样呢!”白衡反驳。 阿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喃喃自语般说了出来。 白衡轻盈的来到阿离身边,摆了摆手指:“不对,不一样。” “噢?”阿离挑挑眉,挑衅道:“如何不同?” 白衡指了指其中一朵,对着阿离说:“这朵的味道就特别浓。” 说着就指了另一朵:“这朵味道最淡。” 阿离看着白衡认真的样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意不可遏止的钻了出来,笑的肚子都痛了。 “哎,我也是败给你了。”阿离揉着肚子,侧卧在大地上:“你赢了,赢了。” 白衡哼了哼,再次跃至花间,低头轻嗅。 花好月圆,美人醉人。 阿离看着白衡,勾起了嘴角:醉人并不需要美酒,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笨姑娘。 忽然,阿离看到陶醉的白衡猛地站起身,冰蓝闪过,一把寒气凛冽的利剑自白衡的印堂的那抹冰蓝中被缓缓抽了出来,随着冰晶一样的利剑闪着耀眼的冰蓝色渐渐显出剑身,白衡身上的仙气似乎被毫无顾忌的放了出来。 白衡握住绝灵,收敛了光芒,轻轻一跃至阿离身边。 “嘘,这里有魔界之人。”白衡靠在阿离耳旁,低声细语。 阿离闻言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白衡。 什么,这里居然有魔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