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牛晶坪交通站
牛晶坪镇东大旅社,是太行山抗日根据地的情报站。 上级派他来时,上级领导告诉过陈卯生,并告诉了接头暗语。 镇东大旅社,就是地下党的二十七号交通站,必要时寻求他们的帮助。 这个旅社占地面积不小,是个二层木结构式的建筑,在这一片是有名的旅店。 陈卯生和王迎春从另一条大街绕回了镇东街时,这里鬼子巡逻队已把男特务的尸体给拖走了,地面上只留下了褐色血迹。 昏暗的路灯下,他俩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镇东大旅社。 他俩来到门口,向四下里瞧了瞧,见镇东大旅社里黑乎乎的一片,竟然没点灯。 借着微弱的亮光,他俩上了台阶,推开了旅店的房门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房内的烛光突然亮了起来。 王迎春和陈卯生被突然而亮的光线吓了一跳。 他俩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大厅的地上摆了一长溜的桌子。 桌子上布满了食品和酒水。 蜡烛在桌子、窗台、柜台上摆的到处都是。 有几十个鬼子军官和伪军官正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嬉笑着。 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进来的陈卯生和王迎春。他们两个想退出去,但已是不可能的事,他俩只能原地呆着。 只听一个翻译模样的人高喊了几声: “诸位,今天是我们最亲爱的皇军,驻牛晶坪的中队长吉田太君的四十岁生日宴会。在此良辰吉日,我们请吉田太君给我们讲几句,大家欢迎!” 这个吉田的个子不高,鼻子下面留着一小撮圆圆的小胡子,人们叫他卫生胡。带着个近视镜,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横向发展,他的肩膀超出常人的三公分。 只见他扶了扶近视镜,向整个大厅里看了一眼,看到了王迎春和陈卯生。 向店老板询问:“他们什么的干活?” 店老板和一个伙计,正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上坐着看热闹。 突然被吉田这么一问,赶忙顺着吉田甩头的方向望去。 店老板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口。 猜想着:这二位是谁呢? 根据地来人说:最近,有上级派来去路东的一个特派员路过这里。叫他们注意接待。 可这是两个人和情报上所说的不一样。 不管如何也不能让受了鬼子的气。 店老板连忙站了起来说:“太君,这是我的儿子和儿媳来看我的。” 店老板连说带走,从那伙人的外围绕了过去。 店老板来到了门口,冲着一时转不过弯来的王迎春和陈卯生说: “儿子,儿媳,我刚才还派人去车站上接你们,可没有接到,你们可算回来了,快上楼。” 陈卯生和王迎春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下子竟闯进了鬼子的窝里了。 正考虑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正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见店老板如此一说,一下子换了个笑脸,接上了店老板的话:“我们看到了卖馄炖的,吃了碗馄馄炖才过来。” 又不解地问:“爸,这是?” “噢,今天是吉田太君的生日,是爸张罗着,来咱店里给太君过生日。”店老板回答着陈卯生。 这时王迎春也说了话:“我说这么热闹呢。” 店老板领着陈卯生和王迎春来到楼梯口,被吉田拦住。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在这里,我们店老板的儿子、儿媳也来喝一杯。” 王迎春推说身体不舒服,说:“吉田太君,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改天我和你喝一杯。” “好的,好的,大大的好,你的留下。”吉田指着陈卯生。 陈卯生点点头说:“好好,我和太君们喝上几杯。” 陈卯生被围在鬼子中央,站在吉田的左面,他向右面一看,一个穿着日本军服的女子正向他招手。 “咦,这不是火车上的那个女特务吗,怎么跑到这里了,这可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碰到。” 陈卯生这样想着,但表面上还得应付,小声地问她:“就你一个,你们的那个朋友呢?” “不知道,他让我先来,不知道他自己去哪发财了。”女特务说着再也没有理陈卯生。
陈卯生内心却说:“他早去见阎王去了。” 他也不待理会那个女特务,就听吉田一个人在说: “诸位,我们的盟友——德国,已对苏联开始了闪电式的进攻。在中国,我大日本皇军在全中国推进,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中国就是我们大日本的。”他的话刚落,那个翻译带头鼓起掌来。 所有的人也应和着拍起了手掌。大厅内顿时掌声雷动,响成一片。 “这些跟屁虫!”陈卯生也拍了几下手掌。 王迎春跟在店老板的身后上了二楼,店老板给她找了间房子住下。 王迎春感激地对店老板说:“多谢店老板您了。今天要不是碰上您,我们的小命就没了。” “救我们中国人,是应该的!”店老板说完,给王迎春提上一壶水来,对王迎春说道:“你先歇着,我下楼支应一下。” “谢谢老板!”王迎春给店老板鞠了一躬。 店老板说:“别客气了。”然后下了楼。 吉田挥挥手,掌声才断了下来。 这一位接着说:“什么土八路、国军,统统不是我大日本的对手。今天我们在这里为我们的胜利而庆祝,为我们的成功而举杯!” 吉田的话音一落,又是一阵掌声。 不过,这掌声不像刚才那么响亮了,显得那么稀稀拉拉。 大家看到了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所有的人一下子涌向桌子。 拿起了桌子上早已准备好酒杯,在酒杯里倒进了日本清酒,他们举起了酒杯,共同狂喊:“天皇万岁!”“皇军万岁!” 陈卯生举起酒杯,心里暗骂着: “什么******天皇,皇军,简直是些乌龟王八蛋,你们是迟的一天从中国的土地上滚出去!到时候,看你们再狂,有你们哭的时候。” 陈卯生举起酒杯,将酒灌下肚里。 陈卯生轻蔑地哼了一声,拿起酒瓶又为自己填满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