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小神鸟发现泼猴
小老二被淋了个透身湿，他打着喷嚏，雨仙抓住他不放：“教席果然厉害，手握生杀大权，一个喷嚏就昏天黑地，要了八卦村人的性命！” “放手，放手！借机谋杀呀，也太狠了吧！”小老二一边吐水，一边声嘶力竭地叫道，“仁慈天下，就跟我过不去！” 雨仙微笑道：“废话少说，如果有师徒之缘必会得救！” 果然，翻江鼠急匆匆地跑上山来，小老二望眼欲穿似地，他挣脱雨仙的手：“放手，救星到了，气死你！” 雨仙牢牢地抓住小老二不放，指着翻江鼠道：“还说哩，若是庄稼被毁，救你？杀你的心都有，你等着挨揍吧！” 翻江鼠跑得太快太吃力，他老远便举手阻止别下了，雨仙看明白了，顿时住了手。 “怎么样？”小老二上前询问道，“不是真的让这傻子坑了八卦村吧？” 翻江鼠解下蓑衣，取下斗笠：“我师傅说，百年不遇，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雨水，全村平安无事，地下设施完好无缺，太好了！” 他们三人告别八卦村上路，雨仙奇怪地问翻江鼠：“你离开养育你的土地和亲人，不惜膝盖疼，为什么惜泪呀？” 翻江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时，小老二拍了拍翻江鼠厚实的肩膀，以佩服的口吻道：“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惜泪更惜命，好样的！” 雨仙还想与小老二争论此话为何意时，小神鸟飞了过来，它落在雨仙肩上：“玩疯了吧，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害人了？” 他们一行人转过村口的一片竹林，小老二临别之时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跨过排水沟，往八卦村那仙果林走去。 小神鸟飞到小老二头顶上，啄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想把我们引入歧途？” 小老二用手驱赶小神鸟的同时，将目光投向翻江鼠，而翻江鼠正在犹豫，想必小老二不会只是为了告别那么简单吧！翻江鼠你心中有各种猜测，但都是于己不利的。不过，看到小老二平和的眼神，他相信，一代军事教席不至于吧！ 庸人自扰，没有的事！翻江鼠热情地主动上前对教席道：“教席可否带上神仙果上路，留下一段八卦村的难忘印象？” 此话若是别人说不会产生歧义，恰恰是翻江鼠说出来的，对小老二能没有刺激作用吗？小老二表面上微微一笑，心里怎么想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雨仙拉着有些尴尬的翻江鼠，敲着亮晶晶的脑门，想了不算短的时间，终于想起来了，问道：“当年用轻功帮忙运送水鬼的伙计，人哪？” “啊，你问的是冲天豹？”翻江鼠为了摆脱说包话而显得十分尴尬的局面，他与雨仙配合得还很默契，“他呀，世外高人一个，恐怕又去追求他的世外桃源去啰！” 小老二对此不屑一顾，他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也在听夜话，他的头脑中萌生出一个概念，能与翻江鼠协作救人，而且轻功了得，看来有可能成为人才流的对象。 果然不出所料，雨仙感慨当年洪灾之巨大，损失之惨痛，落水被救起的人之众多，对于八卦村而言，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对于小老二这种聪明人，水患之惨状不难想象，引不起他多大的兴趣，而他等待的是所谓冲天豹的具体情况。 雨仙赞扬道，小伙子厉害，天生神力，属于累不死的那一类，可以一口气运几十个人到山坡上，而且还是在水面淹没后露出的树梢、石头、房顶甚至是竹梢上往来穿梭，可见其轻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真的是累不死？”小老二再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赞美之词你也抠得死死的？”小神鸟拍了拍翅膀，不满地轻蔑道，“要说你没文化呢，你还混了一个教席的头衔，要说你有文化，有说出比文盲还文盲的无知话来。” “你亲眼所见，瞎胡乱而已！”小老二知道小神鸟脑袋小，装不了太复杂的东西，他激将道，“当年你在场吗，他救了多少人，累成什么样？” “错错错，我还真的亲眼所见，不信你听听！”小老二笑得很开心，小神鸟不上当谁上当，为了提升小神鸟的兴趣，他表现出惊奇的模样，小神鸟道，“救了多少人我就没数过，总之是可以构成一块大坟地了，累得他仰躺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这回小老二的兴趣上来了，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法，说不定此人比翻江鼠更适合学习军事，更有培养价值，一定要见一见这个人，考察考察。 小老二问雨仙道：“小神鸟说的都是真的，人不会无声无息地就消失了吧！” 翻江鼠认为弥补得罪教席的机会来了，他道：“先生若想见此人，也不会太难，直接到八卦山的悬崖边就可见到。” “为什么是悬崖边？”雨仙奇怪地问道，“难道他的家在深山中吗？” “我去找找，你们慢慢来！”小神鸟可积极了，它奋力扇动着翅膀向八卦山上冲去。怎么会没人呢？应该不会！肯定是事先发现我来了，故意躲起来了！ 上下翻飞的小神鸟发狠道：“一定要找到你，哪怕你躲在娘肚子里，也要找出来！” 小神鸟的确是这样做的，附近的几个岩洞，广阔的草坪上，陡峭的斜坡上，它找啊找，仔仔细细地找，坏了，在悬崖边发现了冲天豹的衣服和鞋子，死了，肯定的，衣服和鞋子不像有意存放在那里的，是散乱的扔下的。 小神鸟有片刻地难过和同情，本来是找翻江鼠的朋友，找他的伙伴，兴许还可能成为未来杰出的军事家，成为光耀史册的重要人物，可眼前，多半葬身山崖了，哎，莫非如此命拙，如此不堪造化，已成作古之人！ 不辞劳苦的小神鸟俯冲到山崖下边去寻找，没有血迹，没有尸首，小神鸟放下心来，心中发狠道，找到你，要你好看，不认朋友不要紧，不能吓人嘛，可恶！ 嗯，找到了，这个该死的家伙，蓄意制造假现场，在树杈上倒挂着睡觉，真有你的！ 小神鸟没有惊动他，而是去接雨仙和小老二他们一行。 小神鸟的玩心也上来了，他在小老二的肩上停歇着，神秘地告诉他：“这山上有泼猴，古里古怪的，还到处吓人，可恶之极！” “没有呀，从来没有听说过呀！”翻江鼠摇着头，不好说看错了，“外来的吧！” “外来的泼猴会不会危及山林的安全？”小神鸟在他们几个人之间窜来窜去，“要不要赶走，若是成了气候就麻烦了！” “八卦山的气候有何显著变化吗？”小老二猜测道，“莫不是山上有猴子喜欢的山果，促成了它们理想的生存空间？” 雨仙飘然而至，他提着小神鸟的脚，爱护地斥道：“小东西，也学会有趣的欺骗了？” 小神鸟兴奋地道：“几个老气横秋的臭男人一路，好没趣啊，这样多好呀！” 待小老二和翻江鼠到来时，小老二在强忍欢颜的同时灵机一动，成了一道考题，指着高高的树上倒挂着的猴子问道：“翻江鼠，这有何说辞吗？” 翻江鼠稍顿片刻道，很清楚，上树倒挂之时是脱了鞋的，可时间长了，人睡着了，衣服便掉在了地上，现在都没有吵醒，说明他早已做好了长时间睡去的准备。 小神鸟觉得有点道理，它要求证一下，便飞了上去，搅人好梦，到处啄了一阵，冲天豹并没有睁开眼，直接往地上坠落。 好心的雨神把雨袋扔在地上，小老二道：“心肠好，事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