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药王做回小山鬼
动物军团司令药王自从下了云梦山以来，历长江，到仙面阁，都没有享受过大胜的快感，嘿，奉彩衣观音之命来到洗髓洞，还干脆走起了麦城，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经受严重打击的药王，被笼罩在动物军团出征将士的怜悯眼神之中，这种躲躲闪闪的眼神对于习惯于成功，习惯于一呼百应的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羞辱，一种轻蔑。 他借水自照，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其心灵的触动如同一个习惯于娇美形象的美人，突然照见自己因不幸而完全变形完全今非昔比的样子，自己指着镜子喝道：“哪里来的妖怪，莫非要把我变成这副样子才肯罢休吗？” 药王想了一想，轻轻地摇摇头，轻叹的同时提醒自己，不，不行啊，药王怎么能如此消沉如此萎靡不振呢？决不！ 他在随身护卫的帮助下蹲在水边，开始洗头，借此清醒清醒。可敏感的药王感觉到了，那些为他洗头的护卫也欺负他，生怕挠头挠重了，担心他受不了，动作之轻令他有一种被小觑之感，他怒斥道：“别以为司令随指挥棒消失而消失了，我还是药王哩，药王！挠重点行不行呀，嗯！” 他知道护卫们为难，他自己不顾河水溅湿衣袖，流进颈项里，他双手大力挠头，并催促护卫们冲水，放胆冲。 可护卫们怎么敢满足他的心愿呢？他绾发在手腕上，冲着左右的护卫们笑笑，然，后扑通跳进水里，他将头埋于水中，突然冒将出来，使劲地甩头，如是者再，他一边微笑一边吼叫，过瘾，太过瘾了！ 洗舒服了，药王在护卫们的帮助下爬上岸来，在护卫的掩护下换上干衣服，似乎恢复了潇洒的模样。山鼠胆怯地借机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你现在是药王还是司令？” “你是总军师，就算自己给自己出的考题吧！”药王又开始活力四射了，仿佛指挥棒丢失以来的霉气全洗没了，他挤眉弄眼地对左右道，“看看总军师能否找到我现在的答案？” 药王的护卫们面面相觑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山鼠，为它担心，这种难题可以说是无解，即便你山鼠有通天之能，就算是药王肚子里的蛔虫，那也是一样的无解！ 山鼠自有山鼠的聪明之处，它并没有马上将答案说出来，而是围绕着药王转了一圈又一圈，向左转后又向右转，可药王的余光始终跟随着山鼠的动作移动，只是有意识地巧妙地遮遮掩掩罢了。 “我有答案了！”山鼠并不激动，也不兴奋，可以说再平静不过了，它冲出疑惑目光的重重包围，“重走一次老路！” 山鼠话音刚落，护卫们和其它听见说话之人大为不解，有的干脆直接发问道：“回到仙面阁？不可能吧！” 山鼠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它又来了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授权：“你们知道吗？此话的解释权在主帅，他会给大家一个直白地解释的！” 山鼠的话说得很肯定，这种肯定的效果则是让众多人糊涂，你的答案，药王的注解，谁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呀？而药王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微笑道：“行，我给大家一种解释。” 药王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狮虎豹各部就地隐闭休整，养精畜锐！”命令一下，众人皆惊，大为不解，山鼠总军师催促大家坚决执行，不得有误。 待狮虎豹各部走后，药王颁下第二道命令：“鹰队发挥侦察的特长不变，注意监视山坡面环境的变化，若发现敌情，抢先攻击，不可错失良机。” 鹰队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之后，药王密令山雀部队担任主攻，随他前往进攻软硬坡。 山鼠向药王敬礼之后，两人耳语数语，最后药王道：“聪明人，看着办吧！” 药王摇身一变成了一位老态龙钟的采药老者，背着背篓，拄着锄头，腰间系了一条可供攀援的绳索，他的护卫们自然打扮成徒子徒孙紧紧跟随，并将药王的背篓、锄头和腰间的绳索接过来，正有护卫上前搀扶时，药王挣脱时并用眼神加以阻止。 山雀所部当然兴奋极了，一向跑断腿的突然成了战斗的主力，更感到荣耀的是能与药王司令并肩作战，那是多大的荣誉和恩典呀！ 药王将山雀首领招至面前，悄悄地说如此，然后明令山雀所部前往软硬坡勘察，立即回报，不得有误。 眨眼之间，山雀首领带着少许随从赶了来，悄言复命，并提出建议。药王不断点头应允，并命山雀首领派人通知龙王所部后撤二十里，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成，否则，后果自负。 药王给了山雀首领一大包东西，山雀不敢怠慢，立即分发出去，并相互帮助，捆绑在翅膀上或者腿上。一切准备妥当，药王仔细检查之后，临行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行事，谨慎而为，且莫慌张出错，切记最大限度地保存有力生军为宜。 突然，山谷之中声音大作，洗髓洞附近山谷之中大大小小的动物们如临大敌，仓皇逃命，那狮虎豹的吼叫之声四起，一时间回声阵阵，可以说起到了坚壁清野的效果。 而跟随药王前往的蛇族部队、蜥蜴部队、山鼠部队和一些小爬虫所部在山鼠总军师的号令之下，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做得滴水不漏。整个山谷完全在药玉的控制之下。 此时的药王来不及高兴，他忙碌着哩，施展他的轻功在软硬坡冒出来的石头上不断地腾挪，尽管热力难耐，大汗淋淋，可他坚持着，咬牙坚持着。 开始时，山雀所部还担心药王的体重太大，落脚的力量过大，会陷入流体的淤泥之中，甚至有可能稍有不慎便会陷入guntang的泥浆之中而一命呜呼。 尤其是山雀首领，它太熟悉和了解药王了，自从有了指挥棒之后很少看见药王训练基本功，担心他功力蜕化严重，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锐减，可药王完全出乎它的预料，不仅没有蜕化，反而日臻达到了化境。 山雀首领和部众都看傻了，它们悬停在半空，看着药王不断他将凸现在外的石头单个地踢采取并且大部分都能垒起来，垒若干个之后又从上而下踩踏下去，深深地陷入淤泥之中，不知垒了多少石头，踩踏了多少次，直到再也踩踏不下去为止，药王才站在石头上，擦了擦汗，并提醒山雀参战人员要格外小心，淤泥太深了，如果一不小心陷进去，想要脱身简直是难上加难。 山雀首领向药王报告，按照吩咐已经布局完成，并主动请缨，要参与下一步行动。 药王表扬了山雀所部出色的战斗力和高超的战斗素质，并希望它们做好第二阶段的参战准备，最后催促山雀所部快速准备，并告诫它们，眼下的胜利非仰仗它们不可。 山雀们更是踌躇满志，那种荣誉感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它们纷纷追问首领到底是何任务时，得到的回答更是出乎意料，首领居然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出谁也不敢相信但面对战斗环境又不得不信的任务，为自己的嘴甲好好化妆。 山雀所部如数刚到一个岩xue之中时，山谷之中狮虎豹的吼声如雷，一时间阴云密布，太阳躲到不知哪里去了，顿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铺天盖地而来。 药王顾不了自身，他看着软硬坡的淤泥被大雨冲刷着向下形成稀释过的泥石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稀，可始终没有达到清水的程度，药王抹着脸上的雨水，还一个劲地吼之道：“猛烈一些，再猛烈一些，让软硬坡荡然无存！” 软硬坡的石头露出了许多，坡夜也变得陡峭了许多，可药王希望找到的指挥棒仍然不见踪影，药王此时并不是为指挥棒的丢失而疯狂，他骨质里的野性复活了，他再也不是气宇轩昂文质彬彬的动物军团的司令了，他的容貌，他做事的狠劲，完完全全是小山鬼了，而且邪劲和破坏性全上来了。 “下吧，下吧，拼命地下吧！”小山鬼转动着大而圆的眼睛，铁青着脸，一脸邪气，而且手上还在不断地抛撒药粉，嘴里叱骂道，“去你妈的指挥棒，老子不要了，是人是鬼，是神是妖，老子都要灭了你而后快！” 眼前明明看见有仙面阁的浮尸，也有龙王所部的浮尸，面目狰狞的小山鬼吐出口中的水，嘟囔道：“学艺不精，该死，这点毒都受不了！” 可小山鬼毕竟是做过多少年动物军团司令的人，素质还是有的，他突然发现，龙王的鱼精所部的浮尸不仅没有变为中毒的黑色，好像是煮熟了，他马上意识到软硬坡岩浆一样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被稀释的。 突然，雨过天晴，药王像疯了似地还在拼命地撒药，嘴里还在吼叫着，并指着天空骂道：“老天开眼，知道我的悲情，好，毒死它们，一个不留！” “行了，连无辜之人也害？”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规劝道，“也该报复够了吧？” 小山鬼冷笑着问道：“你是谁，为何要管我的事？休得多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