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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抓鬼妹去见彩衣

    “求求你,救救我吧!”紧追土地佬不放的地府皇宫派出的书生向土地佬哀求道,“这实在是太难看了,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求他,不如求我吧!”白衣观音与彩衣观音俨然不同,颇有相同的俏皮,更有突出的玩世不恭的表情作为招牌挂在脸上,这不,她对着硕大的露珠一边扮怪相一边嘲笑道,“说不定半边美打动了本姑,半边丑不再让我感到恶心,也许有希望发发善心啰。”

    性格豪爽的书生深深地皱着眉,明知道是在嘲弄,是在拿他消遣,可还是想开口央求。

    “求谁更好呀,你可要想想清楚啊!”土地佬的确变成了美男子,年轻,活力四射,标致到了极致,而白衣观音已经把他当成了梦中情人,依偎在他的怀里,贴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愿离开,包括她那动人的微笑也像是专门献给亲爱之人似的,一点都不愿浪费,一点都不愿让无关的人分享,够专情的!

    躺倒在乱蓬蓬的草丛中的冷面兽见状发出阴险的微笑,胖冬瓜想嘲笑一番而发不出声来,着急的还是二乌哥,他深知鬼妹的脾气和秉性,她虽然不是醋坛子,但她绝对看不惯让她倒胃口的乱情作派。

    事情果然发生了,鬼妹不与白衣观音比美,而是走向非常极端的境地,你大眼睛我瞎子,你肌肤雪白我黑得像锅底灰,你依偎在前胸情意绵绵我在后背拳打脚踢,你为美男子土地佬抱不平我偏让他甘愿变成出气筒和练功沙袋。

    如此下去,两个漂亮女人的对峙势所必然。白衣观音捶胸顿足,忍无可忍,乘风窜向空中,一股浓烈的香风袭来的同时,卷向鬼妹,企图将她兜住。

    二乌哥大骇,他忘记了受制于草梗草叶了,想挣扎着爬起来,助鬼妹一臂之力,他见识过彩衣观音使用过相同的招式,抵御年轻漂亮的龙王和翻脸不认人的药王司令,看似软绵绵的香风,其中暗藏杀机,像一张无形的密不透风的网将人网进去,然后将汗毛全沾在上面,慢慢地折磨。

    听话之时,只是小惩,有如一根一根地拔掉汗毛那样,蚂蚁咬一口而已;若是不听话了,或者强行反抗,那就有点惨,香风不断地扩展收缩,网中之人可受不了,皮肤不断地被撑开,仿佛有骨rou分离之痛,谁受得了啊!

    可二乌哥弄得自己浑身的伤口喷血不止,脸都疼得变了形,还好,她怕让鬼妹分神而惨遭不测,忍着,紧咬牙关忍着,看得胖冬瓜都在浑身颤栗,仿佛受苦的是他自己一样。

    鬼妹的情形的确不容乐观,见之者无不为之捏一把汗,够狠,够劲,白衣观音的香风将鬼妹挤压得紧紧的,如同减肥的紧身衣一般。

    衣白观音好玩,好逞强,她并不急于残害鬼妹,这不是她的性格,更不是她的目的,她只想占据上风,只要玩出心跳来。她娇声娇气地问道:“美女,为何让本姑恶心想吐,是亵渎本姑的美吗?”

    此时的土地佬表面看还沉浸在美的陶醉之中,而胖冬瓜那双爱美惜美而又因为没有得到美产生嫉妒美痛恨美的眼睛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他虽然说不出话来,可他向二乌哥做了一个颇具提示意味的动作:低眉欣赏香花而又叼着花瓣乱扔。

    “啊啊,你是说……”二乌哥猜测着,当胖冬瓜点头之时,二乌哥说出后半句来,却让胖冬瓜很失望,他不断地摇头,而二乌哥改口道,“不在香花本身,而在野花?”

    胖冬瓜略微点了点头,嘴唇不住地向远处撩着,二乌哥猜测道:“远处的野花?”

    “不在滥情,而是移情别恋?”胖冬瓜鸡拣米似地点头称是,二乌哥终于明白过来了,然后居然自我夸耀起来了,“我算绝顶聪明吧,最复杂的世界级难题,情绪方面的问题我都可以一猜即中,谁会比我更聪明,啊?”

    没想到,标致之极的土地佬居然向二乌哥投以赞许的笑意,还向他点点头以示赞扬。二乌哥虽然有些得意,他并没有减轻对鬼妹的耽心,还是害怕鬼妹吃大亏。

    二乌哥的表情怎么可能瞒过白衣观音的美目,她那忽闪忽闪如同探照灯一样的美目贼着哩,她微笑着,将鬼妹与二乌哥连成一线之后,在空中缓缓地转身,借风势鼓动着衣襟,慢慢地转动着亭亭玉立的身姿,优雅,优美,太美了!

    可包裹在香风之中的鬼妹可就惨了,她浑身的肌rou却在颤栗,肌rou表面被小格子分隔成无数隆起的小rou粒,而且越隆越高,rou粒儿越来越突出,颜色也越来越乌红,快要接近紫色了。她的美脸变得一点都不美了,完全扭曲了,变得有些恐怖有些狰狞,好在有不断线的珍泪汗滴一个劲地往下滴落,掩饰着鬼妹的巨大痛苦。

    凡是具有疼痛感体验之人见状,无不心房收缩,肌rou紧绷,乃至于浑身抽搐。可鬼妹却异乎常情,她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痛苦折磨似地,居然可以平静地与白衣观音开玩笑:“美女,你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了吧,我这反面陪衬你还满意吧?”

    鬼妹的随行鬼兵可不乐见此状,他们虽然受制,但声援之心还是有的,他们怒吼着,叱骂道:“最毒妇人心,仙界何以有如此毒妇,害人精!”

    骂,并不见得是一件可以阻止行凶的利器,它的威力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害怕,白衣观音就不惧怕这个,她反而在空中翩翩漫舞,无拘无束地享受着褒扬似的,她的笑声淹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声和雷声,她不断扇起的香风不知形成了多少包裹层,把鬼妹包裹得死死的。

    白衣观音正在享受着自己创造的杰作之时,一股刚劲的风卷了过来,把她卷向半空,然后一股旋风又把她倒过来,直接掼向地面的草丛。

    “来势如此汹汹,是何人要置本姑于死地?”白衣观音仍然微笑着,但她的反击也是颇为考究的,将香风包裹着的鬼妹当成了道具和御敌的武器,始终把她自已隐藏在后面。

    此时更奇的是那硕大的露珠球,始终飘浮在她的面前,而对方施加的风力可以透穿而过,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不小的风力袭上来,但这神奇的露珠球始终不破,始终跟在白衣观音的身边,成为她自我保护的有力工具。

    “出来吧,本姑看见你了!”白衣观音语声并不高,她的纤纤玉指指着露珠球道,“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应该算是老熟人了吧!”

    露珠球顶部出现一个不小的凹坑,这是那股劲风卷来所致。风力消减之后,一个不是格外漂亮的女人站在其上,笑容满面地道:“白衣观音可安好,在下这厢有礼了!”

    “好,很好!”白衣观音也微笑着,拱手道,“若是没有你来捣乱,我就更好了!”

    “青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原来是青草,她上前深施一礼后,主动道歉并奉承道,“人说白衣观音乐观大度,果然名不虚传,打扰打扰!”

    “闲活少说,好你个青草,你该当何罪,该受何罚?”白衣观音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失去笑意,但话出说来有点吓人,责备道,“大战在即,不去尽心尽力,却前来胡闹!”

    “误事儿!胡闹够了吗?”小老二知道青草不好明说,解释起来又落下风,便站了出来道,“为了贪玩,比什么美啊,你是大美之人吗,你有她那么风姿卓约吗?”

    白衣观音看了小老二一眼,心中不悦,她伸出的一只手仿佛抓住小老二,另一只手抡掌假装从头顶劈下,小声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恶人,呸呸呸!”

    “行了,美的丑的都聚齐了,走吧,还是去见见彩衣观音吧!”土地佬可得意了,他不担心没人听他的话,不快不慢地在前面走着。

    性格豪爽的书生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土地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伙计,我们的任务要紧,干嘛要多管闲事,见什么彩衣观音呀,一个白衣观音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标致潇洒的土地回头向白衣观音看了一眼,问道:“小仙女,见过我这样的土地吗?”

    白衣观音正想笑着回答,突出一股乌云席卷而来,来势之凶猛,不只是飞沙走石那么简单,仿佛地动山摇,把厚厚的地皮都要铲走一层似的。

    “岂有此理,胆敢在本姑面前撒野!”白衣观音加快了舞动的力度,她的力量形成的风力对抗着另一股不明的风力,展开了拉锯战,可她说起话来颇为吃力,“让我在meimei面前丢丑,休想!尽管来吧!”

    “此话怎讲?”青草东看看西瞧瞧,大声问道,“这半美人是奉命所为吗?”

    “没错!交给你了!”白衣观音恳切地说完,大力反击着,“让我玩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