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平定(一万五千字求票)
却说塌顿看清了这些步卒的模样,心中不由大惊。他本擅于马战,天生对军事便是极为敏锐。此际,见了汉军这般兵器,已是暗暗觉得不妙。只是此时自己部下,见的汉军扑下,早已呼喝着迎了上去,哪里还管他在这担忧。 塌顿无奈之下,只得打起精神,且先迎敌。两边俱是骑兵,速度何等之快。旋踵便碰在一起。自上望下,便好似两道大浪相撞,瞬即爆出一朵莫大的花朵,血雾扬起之际,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汉军骑卒虽不如乌桓铁骑精锐,然其锋首的两员大将却是悍勇难挡。乌桓铁骑但是遇上,便是绝无幸理。张合、高览二人双刀并举,纵马挥舞之间,雪片纷飞,瑞光霍霍。无数断肢残臂霎那间满空飞舞。 乌桓铁骑却是毫不惧怕,个个口中不断地怪叫着,分出一拨人围着张合、高览,其他人却是身子斜倾,双手抱住战马的脖颈,便在奔驰中,转了方向,径往二人之后,斩杀汉军骑卒。 此时相比之下,高下立判。汉军不论是骑乘之术,还是凶狠悍戾,俱皆不如乌桓。一时间纷纷落马,惨呼不断。张合、高览二人眼见部下被屠,也是大急,双双大喝一声,各自回马相迎。只喘息之间,便已是领着本队。喝令众卒聚成方圆大阵,转动而进。 方圆大阵最利防御。虽然攻击力稍显不如,然却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而在这等平原作战,能最大限度地制约骑兵的马速。便已是得了胜利的基础。大阵运转之下,乌桓人果然不能像方才那般畅意了。各邑落小帅眼见不得进,均是拼命前冲,试图冲垮圆阵。只是便在此时,飞虎营却是到了。 众乌桓小帅,见汉军步卒冲了上来,俱是大喜过望。::::自古步卒遇上骑兵,便是只剩挨宰地份了。在战马的高速冲击下,便只是那股撞击,便能瞬间将敌阵冲垮,更不要说马上骑士手中的弯刀了。 只是此刻他们却是忽略了一点,在两个方圆大阵的带动下,更多的乌桓骑兵速度已是大减,想靠着撞击冲开敌阵却是不可得了,如今便只能利用骑军居高临下的优势,硬撼敌阵了。 塌顿在后急的大声斥骂,此时。若是众令统一,自可分成波次进行冲阵,汉军便是能挡的一拨两拨,如何能挡地三拨四拨。不消多时,便可摧毁对方之阵,届时自可杀个痛快。如何似现在这般模样,一窝蜂涌上,虽是将汉军团团围住,但却也将自己牵制住了。骑兵若是失去了机动性,战力将大打折扣。这些道理。各乌桓小帅自也是知晓的,只是一来,他们本不将汉军放在眼内,二来都图自家先杀个痛快。那消耗突阵之事,便相互指望别人去做。大家俱是抱的一个想法,便成了这般模样。若其号令归一,自可先自调整,此时,却是神仙也没办法了。 只是当众多乌桓骑士对上飞虎营时,却是均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厉害了,还未等靠近方阵。前面便是突然刀光炫目。紧接着便是一排排的门板一般的刀片砍来,势沉力猛。却又密集非常,总叫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便在惊慌之中,整个乌桓骑阵中,惨叫声已是不绝入耳,只是其音多时极为短促,盖因不及全部发出,便已是成为碎片rou末了。 汉军此番步骑相合,同时出战,却是首次。张合高览眼见飞虎营的霸道,也是大喜,只是拼命催促大阵圆转,牢牢护住飞虎营的两侧,不使乌桓人阻碍飞虎营的突进便可。= 双方便是如此胶着在一起。最激烈处却正是陌刀兵所在,便如同一个巨大的绞rou机一般,不断将递送进来地人加工成一堆堆碎rou,前排的刀刃方落,后排的刀刃便接踵而至,随即第三排的已是接着跟进,但见整个陌刀阵似一部精密的机器一般,层层而进,忠实而精确地将面前所有的障碍一概砍成碎片,其进展虽然不快,但所通过的一路,却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留下。连同战马一起,俱皆化为血水rou泥。便是偶尔倒下一个,后面便直接跟进一个,那齐齐挥舞的一排大刃,始终是整齐而密集。他们的目光炙热,满是狂暴地气息,和着那漫空飘洒的血雾,每进一步必是随着一声大喝。随着那一声声大喝,乌桓铁骑便会整排的化为一地碎块,惨叫声、马嘶声、咒骂声、呼喝声搅在一起,奏出一曲屠杀的乐章。 塌顿挥舞着巨大地狼牙棒,却是始终靠不上去,不由急的大声咒骂。他在队中张牙舞爪的大喊大叫,却终是让张合瞅见,眼底掠过一丝攫取的渴望。 猛然催动战马,呵斥声中,张合突然加速,大刀横扫中,已是将前面拦阻的众乌桓骑士砍到一片,双腿猛夹马腹,那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已是高高跃起,直往塌顿面前落去。尚在半空,张合大刀已是夹着一股疾风砍下。 塌顿眼见一员汉将跃至,雪亮的刀刃已临近顶门,不及再去喝斥部下,双手握定狼牙棒向上磕去,只闻“铛”的一声巨响,已是将张合大刀磕开。塌顿全身猛震,坐下战马不禁悲嘶一声,踏踏踏的退出几步,张合却是得理不让,圈过马头,破锋八式展开,锐鸣声中,已是将塌顿圈在刀网之中。塌顿提起精神,狼牙棒舞成一团黑影,便于张合战在一处,但闻铿锵之音不绝,二人已是各出三式,乌光亮影舞动,周围顿时空出一片,无人能得靠近。 高览亦是不甘于后,长刀挥舞间,也是迎上了能臣抵之,唰唰唰三刀,登时将能臣抵之砍得手忙脚乱,招架不住。楼班见了,迅即拨马迎上,二人合力,堪堪抵住高览。 整个方圆十里间,已是战成一团乱麻。飞虎营虽是悍猛,然终是人数远远少于乌桓,进展甚是缓慢,两边圆阵却渐渐有些抵敌不住。
正在此时,突闻一阵沉闷地号角声传来,接着便是金鼓齐鸣,喊杀声震天响起。但见南面已是涌出一线黑影,大地俱皆震动起来,天边扬起地尘土,直冲霄汉。这般情景,绝非几千人所能营造出来。 那线黑影越奔越近,疾风卷动间,斗大的汉字大旗,泼啦啦猎猎作响,无数地汉军骑军已是直冲了过来。乌桓阵后,一队骑军也随即出现,直插背后。三路大军合击之下,乌桓军顿时乱成一团。 这两路人马,却正是后援的田畴和偷袭于后的张燕。张燕处还好说,田畴所率却是三万骑军,虽不及乌桓骑军精锐,却仗着是生力军,个个龙精虎猛,大戟长枪之下,乌桓阵脚顿时被冲开一个大口子。 塌顿与张合战至正酣,陡然遭此冲击,心中不由狂震,心神微分之际,张合破锋八刀何等精妙,如何容他显露这般漏洞。刀锋斜掠而过,塌顿大叫一声,已是被斩落一条左臂。狼牙棒再也拿捏不住,琅琅一声落于地上,人尚不及落马,张合手中大刀已是卷回。那刀光灿如耀日,去势如星丸弹射,呼喇喇一声锐响过处,塌顿一颗六阳魁首已是冲天而起,脖颈处一腔子血直冲起三尺多高,无头的尸身,在马上微微一晃,单臂乱舞间,已是噗通一声载于马下。 “唏律律”,塌顿坐下的踏雪乌骓马发出一声悲嘶,空着马鞍便要跑开。这匹马却是一匹上好的宝马,张合早就看到了,此时如何容它跑开,轻催胯下战马,先前几步,健臂轻舒,已是一把抓住乌骓马的缰绳,牵着它跑至塌顿首级处,用刀尖挑起。举起大叫道“贼酋业已授首,尔等还不早降” 能臣抵之正自刚刚圈转马头,闻声扭头一看,不由的心胆俱裂,当下也顾不得楼班正自独自抵挡高览,拨转马头便跑。 楼班一人又哪里是高览的对手,被高览大喝一声,已是连人带马,劈为两半,登时肚肠流了一地,在地上挣得几下,便自咽气。高览亦是上前,将其人头砍下,用刀挑起,大声呼喝。 众乌桓眼见大王与单于尽皆被杀,顿时乱作一锅粥,有拼命的,有逃跑的,互相冲撞践踏之下,死伤无数。 柳飞于山上看的仔细,向着云涛微一颔首。云涛顿时大喜,高叫一声,白马义从顿时齐声呼应,风一般顺着山势冲下。若是单论骑兵的犀利,自公孙瓒一手带出的白马义从可谓骑兵中的顶尖部队,便是曹cao的虎豹骑也是稍逊一筹。此时养精蓄锐多时,又是自高处向下冲锋,正值乌桓大乱之际,被白马义从一冲,顿时彻底崩溃。 白狼山下,大汉几路大军合围,直将失了头领的乌桓人杀的哭爹喊娘。五万大军战死一半,余者尽皆跪地而降。十里大地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