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吸血鬼信
————————————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mama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mama的心呀鲁冰花 ———————————— 嘉禾市东,涌江隧道,车来车往,犹如一只超大的蜂窝。 一辆黄色轿跑轰鸣着从隧道里冲出,后面紧跟一部蓝色出租车,仿佛正在进行一场追逐赛。 轿跑内,一名黑衣美女紧握方向盘,注视前方,白皙的肌肤,丰满的胸襟,都被东方初升的骄阳映照着,仿佛镀上了一层亮丽的金箔。她的身后,左边呼呼睡着一个邋里邋遢的矮胖子;右边一位,头扎绷带的年轻人,正紧张地查看手中一封信。那封信的右上角,贴着一张红白相间的邮票,票面当中,一条金红蟠龙张牙舞爪,围护着一颗蓝莹莹的火龙珠。 “矢先生,你只剩三分钟,时间快到了!”黑衣女子凝眉说道。 看信的男生没有答话,此时此刻,他的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磐石,透不过气来。 要命!要命! 矢夫愁眉苦脸,心里念叨着:据美女说,这封信应该早就寄到我的手中,但半路上被人截了,并做了手脚,施加了什么非常凶险的密咒。刚才,美女一溜烟冲回家,也不知使了什么魔法,将那道密咒解开。现在,倒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必须在三分钟内完成解读这封神秘回信的伟大任务,而且,据她讲,只有我才能解开这个谜题。 但是,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时间紧迫,这封要命的信,该如何破解呢,老爸? 矢夫焦急地将那封信捏在手中反复查看,却丝毫找不到头绪。忽然,他眼前一亮,暗骂一声——真特娘的笨到家了啊!我干嘛费尽心思在这里独自打哑谜?老爸寄来的信,其中有什么秘密,打个电话问问他不就结了嘛! 嗐!真笨!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我们总是不自觉地钻了牛角尖,走到一条死胡同,越是拼命琢磨,越找不到答案。 掏出手机,电量已经岌岌可危,只剩5%。 迅速翻到父亲矢枫的号码,选中,拨号。由于紧张,矢夫的手指不禁微微发抖。 手机屏切换到拨号状态——“嘟嘟”的回铃声也已响起,可是,响了三四声都无人接听……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矢夫心急火燎的,简直快疯了。为什么每到这紧要关头,电话总是无人接听的奇葩设定?而且,越是到急需救援的当口,电话往往就剩最后一点电!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边急得直跺脚,恨不能插根翅膀马上飞到老爸身边问上一问,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眼看着宝贵的时间一秒一秒不断流逝,马上就到拆信的最后期限——8月30日上午6时——这是美女驱魔人露西刚刚透露的,矢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像困在深井里的青蛙,慌作一团。 “还剩两分钟,快!”美女在前面催促着。 看来打电话呼救已经不管用也特么不能用了,只能靠自己搏一把了! 这么想着,矢夫懊恼地扶住那颗接二连三受伤的脑壳——流了一夜汗,加上淌了不少血,纱布绷带几乎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哒哒、沉甸甸,搅拌着消炎药水的刺鼻味道,共同混合成一种酸溜溜、臭烘烘的怪味。而且,在翡翠湖公园,矢夫被露西用银刃挑出上尸蛊毒,那道伤口尚未完全凝合,刚才又与灰太狼一番小斗,现在重新崩裂开来,渗出殷红的血。 血沿着眉角,不知不觉滴落在手中所持的那份信上。 令人非常奇怪的是,这滴血刚刚落在信封上,就像被纸张吸收了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矢夫使劲揉了揉眼睛,刚才分明看见那滴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么邪门? 他又用手指从额头抹了一滴血痕,涂在信封上。奇诡无比的是,那血痕同样悄然隐入纸张中,消失了!
我擦!这又是什么鬼? 矢夫不信邪,又一次,迅速抹了一滴血迹,擦拭在信封的背面,同样渗入,随后消失! 我的天!这是一封会吸血的鬼信啊! “你干什么?还不抓紧拆信,时间已经不多了!” 露西通过反光镜始终关注着后排这位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矢夫惊慌失措地一次又一次抹着额头的血,然后惶恐不已地擦在那封信上,隐约感到不太对劲,但她没看见鬼信吸血的诡异情景,不禁暗暗着急——照这么闹下去,那封信岂不是变成花好月圆的一张大红喜帖了? 矢夫被这一句提醒,仿佛漆黑的屋顶开了一扇天窗,投进青白的月光。他抖抖索索撕开——请注意,是撕开信封,而且是沿着贴邮票的右侧撕开的——按照露西的说法,如果没有解开信上加附的密咒,我在撕开这封信时就已吱溜一声变作一只可怜的小老鼠了。唉!矢夫想想都觉得荒唐。但在撕开信封的一刹那,他的心肝脾胃肾还是统统抖了一抖。 再摸摸身前身后,我还是我,没变老鼠,呵呵。 可是,这前一秒心刚放下,后一秒却又马上提起来。因为矢夫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随着手头那么一撕,眼前的世界,也就是飞驰的汽车、性感的美女、初升的阳光,等等这些现实的画面,也突然定格,并被撕去了一小条,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沙漠。 而且,这沙漠的画面不是静止的,却是漫天飞扬的狂沙! 转头看,肥猫已经不在身旁打呼噜,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沙丘和惊恐万分、嗷嗷惨叫的骆驼。前面马尾轻摇的性感美女也已被一阵飞沙抹去,变作混沌无比的黯淡天地。 耳边呼呼风声,沙砾飞速撞击在裸露的脸上手上,如同千万根钢针在扎。 狂沙让人睁不开眼鼻,嘴巴一张就是满口呛人的沙土,几乎快要窒息! 出现幻象了?我不是坐在那部黄色轿跑上吗,怎么突然钻到一场沙尘暴里来了? 这,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