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西岐之约
甘睿博带着一队人马，赶着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开进河谷。这日乾熊正在和村民一起在地里劳作。谷口的岗哨赶过来报信，乾熊也赶忙收拾好手里的伙计，赶到村口迎接甘睿博。 甘睿博这次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冷峻，远远看到乾熊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就要行礼，乾熊和金熊确实是救下了他和武王的性命啊。 “甘兄快快起来，我可受不得这个。”乾熊赶忙扶起甘睿博，两人牵手大步走进村落。申桦也闻讯赶来，其他村民都停下手里活计，围拢过来。甘睿博带着的十几辆车上满满的都是麻包和木箱。 “乾兄弟，多亏你的救命之恩，我才能活到今日，受我一拜你受的起，救我倒是小事，你救了我家大王，才是最应受甘某一拜的。你救了我们整个大周国啊。”甘睿博十分感激，紧紧抓住乾熊的双手，“你看，这些是我家大王和丞相专门嘱咐我带过来略表谢意。这三车是两万金，后边都是粮食和布匹。礼物不多，就是我们的点点心意啊。” 乾熊一定武王居然送来了两万金，也是又高兴有担心，收还是不收，心里也开始嘀咕，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甘睿博看出他的犹豫，接下来说：“老兄放心，丞相已经知道个中关联，这两万金都是商国的金饼，都是我们和商国交换回来的，没有一个是我们周国的，老兄只管放心使用。”乾熊听到这里也是觉得不要意思，嘿嘿一下，也坦然接受了。 晚上，河谷里点起篝火，老族长去世之后，这里也是第一次如此热闹的聚集起来，大家载歌载舞，喝酒作乐。乾熊和甘睿博肩并肩坐在一张条案前，上边摆满了水果和烤rou。甘睿博带来的那些兵士也纷纷换去战衣和村民一起喝酒吃rou。 “乾兄弟，这次来我还有一事。”甘睿博喝下一大碗酒，用袖口擦了一下嘴巴说道。“出门时候，丞相单独交代我，让我转告老兄。丞相知道老族长已经仙去，现在老兄是这里的族长，养马卖马的又是如此红火。有意和老兄结盟，也想让老兄去西岐一趟。”说罢看着乾熊。 乾熊闻听，心中一紧。救了武王本就是无心之举，如今又接受了如此多的酬谢。如果再去西岐，会不会是自己和族人陷入过深，朝歌那边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带着族人避到这河谷恐怕也是没用，只能提前进入结界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准备好啊。于是有些犹豫，心中一转念，也看着甘睿博说道：“甘兄也算知道我，在这河谷中只图一个逍遥快活，养马卖马只是为了族人的营生，你们也要，羌王也要，朝歌的大王也要。我现在只是一个商户。丞相如此错爱，甘兄依你看，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甘睿博没想到乾熊又把问题扔了回来，微微一愣，端起一碗酒仰脖一饮而尽，对乾熊说：“老兄既然问我，我就直说了，乾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不能隐瞒。丞相本是好意，想让你等归顺周国，上次丞相带我到林中猎虎的时候，就有意想让你和老族长一起到岐山去，只是未能成功。现在乾兄弟渐渐羽翼丰满，今后大战在即，马匹是各个方面都需要的，现在几乎所有的马场都是军领，像老兄这样的马场实在是少之又少，几千匹战马谁不眼红啊。老兄既然无心参与，我就给你说句实话，不去也罢。我这次回去就说老兄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无法前往，能拖多久拖多久呗。” “多谢甘兄交了实底，我也考虑如此，可是甘兄说的办法终究不是长法。这样吧，武王委你送来两万金，我们哪里消受得了，给我时日，全部换成马匹还有战甲给周国送去。也请转告丞相，我这马场的马紧着周国先要如何？”乾熊想着说着，也看着甘睿博的表情。 “这样怕是大王要怪罪的，这两万金是大王的酬谢，怎可如此？再者，大王也一再嘱托我代为感激，不可不可......”甘睿博摇着头不同意。 “我不去西岐，甘兄可能交代过去？”乾熊问道。 “这个......”甘睿博有些为难，想了一会说道“知道老兄无意依附任何一方，这个也不能强求，我去想办法就是。” “既然如此，就拜托甘兄了。”乾熊端起一碗酒敬甘睿博，下来也不再提此事，只是饮酒作乐。 甘睿博等在河谷中住了两日，便告辞回去了。乾熊送他们出了山谷，回来之后，找来敖家老，申桦还有族中的几位长者，一起商议此事。 “大家看，我这次拒绝了前往西岐，如何？是凶是吉？”乾熊说道。 大家沉吟并不答话，少顷，族中一位长者说道：“族长不去，自有族长的道理，我等不识外界事物，料想不周啊。”其他几个长者也纷纷符合。乾熊的眼睛看向敖家老。 “主人，此次拒绝前往西岐，是凶大于吉。”敖家老说道。 “为何？”乾熊坐直身体问道。 “姜尚邀请您去，而非武王。姜尚是为了给武王招揽能人，我们现在虽然与世无争，但是这几千匹马却是谁都眼红的。姜尚丞相招揽我等自然也是为了这些马匹，如今主人回绝了，恐怕姜尚认定主人是商国的人，将来战事一起，就是敌非友了。”敖家老说道。 “这一层我也想过了，”乾熊说道，“可是去了西岐，我恐担心朝歌那边会动作更快，所以现在想不偏不倚。” “难啊，”几个长者说道。“没有两全的法子啊。” “我有一个办法”申桦说道，大家的目光转到她身上。申桦直起身子，说道：“几千匹马还是太少，我们的势力就太小，谁都可以对我们呼来喝去。若我们是几万匹马，任谁也不能小看我们。只有马还不行，我们没有根基，需要找一个能够保护我们的根基才是。” “对，主母所言极是！”敖家老说道：“这样一来，我倒是有了办法，老族长和附近的羌族有些交往，和羌王也有些交情。羌族势力并不小，也算一路诸侯。我听闻羌王有几个女儿尚未婚配，请几位长者前去提亲，迎娶一位回来。我们就和羌王绑在一起，又是自由之身。另外族中未娶男丁众多，和羌族多多通婚。老族长也曾这般交代过的啊。” 乾熊眼睛一亮，觉得这是好办法，看了一眼申桦，怕她有异议。申桦却没有多想，男人去几个老婆在她看来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当即也表示了支持，乾熊见到如此于是安排到：“如此最好，敖家老携金到草原各个部落采买马匹和牛羊，尽快加大我们马匹的数量，还有让牛勇尽快训练马匹，繁殖更多的马匹。几位长辈代表我去到羌族大王那里提亲，争取谈成婚事。申桦回去将你父亲的族人也迁徙过来增加我们的人口。”然后又唤过门外的金熊，对着金熊说道：“金熊去安抚狼王，让狼群开始在山谷入口周围巡防，保护山谷内的所有人和马匹。” 经过这一两年的休养生息，原先百十头的狼群如今已经发展到了将近二百头。在狼王的训练之下，这些狼纪律森严，足可以抵挡数千人马的攻击。黑狼王也越来越神勇，一身黑亮的毛皮，几乎近一丈长的身躯更是令人胆寒。是河谷中族人的最好护卫。 大家听了乾熊的安排，没有异议，也纷纷下去准备。敖家老带着几个年轻后生和十几匹健硕的狼也出发前往草原，申桦也回去说服自己的父亲带着族人一起投奔河谷。族中几位长者开始准备礼物要到羌族部落去提亲。河谷中开始紧张而忙碌着。乾熊带着族人，开始砍伐树木，扩建村落和马场，等待着这些变化的完成。 山根突然回来，自己一个人一匹马日夜兼程的回来了。进入河谷径直走到乾熊的屋中，朝歌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