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焱地领主
姬发一路拉着乾熊的手，两人不顾众人径直大步走会正厅，武王经过这一番骑乘，心中大悦，对乾熊的表示效忠更是欢喜得很。眼看着山谷中几万匹骏马良驹将要为自己所用，心中当即决定，册封乾熊为一路诸侯。 落座后，姬发稍稍平复了一下，对身边的散宜生低声说道：“寡人欲册封乾熊为此地之主，许他立国，可否？” 散宜生暗暗吃惊，没有回答，略微思索后却说到：“大王，乾壮士虽有恩于我周国，今又献了龙马，可还是根基尚浅，如大王许其立国，凭他自己的实力实在难以久远。臣建议，封其领主，收一方土地即可。不知我王意下如何？” 武王听了也点点头，觉得散宜生言之有理，心中思索一番，有了定数，对乾熊说道：“乾熊，可愿替寡人守土？” 乾熊闻听武王对自己自称“寡人”，是已经将自己纳入臣下了，当即双膝跪倒，说道：“小民愿意！” “好！乾熊，寡人将这河谷包括周边方园二百里之地封与你，作为领地，乾熊为周国守土领主，所属领地赐名焱，取熊熊大火之意。领土内由领主自行便宜，赐驷马车，许建军五百，相关事宜，散大夫随即颁行官文。”姬发正容说道。 乾熊闻听，大吃一惊，也超乎意料，没想到姬发竟然会如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呆在当地。散宜生见状微微一笑，移步来到乾熊身旁，一抱拳，说道：“恭喜焱领主，还不快快谢过大王啊。” 乾熊这才如梦初醒，纳头便拜。武王姬发也哈哈大笑起来。 至此，乾熊从一个猎户，到一个商户，如今竟然被周王封为领主，虽还不是诸侯立国，但也是一步登天了。乾熊心里感慨万千，心中对周王姬发更是感激涕零。闻言的申桦，羌公主，各位长老，等等无不欢喜。乾熊赶紧传言，在谷中排下最最丰盛的宴席，以君臣之礼再次欢迎武王姬发。 第二日之后，散宜生按照周法，将行文列出，正式交给乾熊。另外姬发还赏赐匠人二百名，负责在谷中建造战车，桑蚕农人一百名，负责在领土内开拓农耕，书记二十人，负责教授，兵士五百守土，等等，还有对乾熊个人及家人的诸多赏赐，拨专门的金，按照建制给乾熊修建府邸。乾熊还没有从这惊喜中缓过来，连连谢恩。 敖家老看在眼里，心中略感不安。可是见到乾熊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在其身边忙前忙后。金熊这几日并没有在身边，不知为何，金熊对武王一行到来显得有些暴躁，这几日竟然跑到山中与狼王一起，并不回来了。 又过了一日，武王等人离开河谷，在兵士护卫下，返程去了。河谷内一切归于平静。乾熊也冷静下来，当晚把相关人员召集在正厅，大家一起商议这几日之事。 “领主，大王此番恩赐，实属难得，如今领主要考虑如何将我焱地治理起来了。”一位长者率先说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乾熊并没有说话，眼睛巡视着大家，示意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主人，”敖家老站起来正声说道“周王此次加封主人确是好事，可是有一事不得不考虑啊。” “敖家老请讲。”乾熊说道。 “如今商周对立，周国毕竟现在还是属国臣子，这等代天子而分封领土之事可妥善？此其一。其二，主人领土焱地，以我河谷为中心，方圆二百里，虽少有人家，可也有居民不下五千户，人口不下数万啊，此番治理需要何等需求，我等却是毫无经验可谈啊。其三，商周一旦开战，我方必然属于周国阵营，即使如今我们好好经营，恐怕也没有时间了，到时势力太弱，而且一旦和商国敌对，我们恐难自保啊！这些话，我想了许久，未敢和领主明言，今日正好大伙讨论一下，我们该如何自处！” 乾熊听过之后，脸上现出一丝凝重，敖家老这些话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都是一闪而过，这几天在武王身边又是兴奋激动，未能有时间细细琢磨此事，今日敖家老说出来，才觉得脑子里彻底清楚了。乾熊站起来说道：“敖家老所说极是，我还有两点疑虑，一是我等所属马场，与各个势力之间都有来往，如今接受大王册封，必然要断掉商国及其属国的来往，恐怕等不到开战的时候，就会有祸端上门。二是老族长生前交代我等，避祸。如今我却卷进来这些争斗，按老族长的阅历经验，所言避祸必然是深思之后的，这其中定还有我等没有明白之事。大家看今后我们该当如何？” 大家听闻之后，都沉默起来，刚才的兴奋一扫而空。 申桦起身说道：“事已至此，我们总不能再去请武王收回吧？” “是啊，是啊！”几个长者摇头说道。 “领主，”姜晨站起来抱拳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他法，目前关紧之处，我想是如何隐，隐的好，在岐山在朝歌我们都不受猜忌。” “哦？”乾熊一听也来了兴趣，示意姜晨继续说下去。 “隐不是什么都不做，反而是要大作特作。我们三兄弟随敖家老到此，承蒙领主收留还委以重任，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如今也是想报效领主。”姜晨说道，停了一下继续说“大王许我领土自治，我们就治，外松内紧，将大王派来的工匠，书记，兵士等等分拨各地，分而化之，不使其聚拢，并在我们领地之内招募人员，扩充编制。这些岐山那边定然知道，只因我们太小，所以他们即便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对商国，我们现在也不能断了联系，山根一层关系看来周王那边并不知晓，我们对商的往来，从河谷转向朝歌山根处进行即可。这样可以为我们多挣些时日。谷中马匹也要分散开来，领主请和羌王协商，分散精马过去。我们自身要做的就是，屯粮，养马，训练自己的军队，但是一切都要秘密进行。目的只有一个，自保的能力。” 乾熊听过之后不置可否。他心中倒是有退路的，结界就在那里，只是在场众人并不知晓，现在也不能让他们知晓。如今为难的是，一下子多出这么大的领土，到时候进入结界，人员过于复杂，难免不会消息泄露，这个是为难事。 公主羌敏说道：“此番武王自己前来，并未带姜丞相和其他人等，就连和我们最为熟悉的甘睿博将军也未能前来，只带了散宜生一人。看似武王是来酬谢救命之恩，依我看更像前来观看虚实。如今我们有如此多的马匹和人口，又经过武王亲封领地，不如就真正做起来，把我们自己的军队建立起来，在自己的领地里，造战车，训军马。如姜晨所言，必须应有自保之力。朝歌那边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夫君才刚随我父进朝歌给帝辛贺寿，帝辛大王应该不会如此快就有反应，何况战事牵扯，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管我们小小地方的。”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说了不少，整体意见都是既然武王姬发许诺了自己的领地，那么就在自己的属地当中，好好发展。如果日后真的开战，不偏不倚，守自己的土。 乾熊一直听着，并不做声。大家都讲完之后，乾熊站起来说道：“大家所言，我仔细想过。武王确实给我们让我们进退两难，原本在老族长的带领下，我们到这片河谷本就是避祸而来。如今却被卷进大国纷争，自保尤难。现今我部族人口有将近五百，加上焱地就有上万人口，如此多的人口难免良莠不齐，如果将来真有战事，现在看来也许很快就不可避免。我们携族人和其他人口如何自处，如何自保才是要事。大家所言都极是。我想了几件事情，大家看可行不可？” 在座众人请乾熊继续说，乾熊想了一下说道：“一，武王所发行文，划定领土，我们派人排查，统计人口，耕地等等。二，请羌王派领军之人给我们，训练我们自己的兵士，在领土内征兵一千，做战车百辆，将武王所派兵士分散至领土边界把守。三，焱地之内，统计财务，林产，矿产，此地多山林，勘察有无矿藏，仅仅养马难以养活军队。四，尽可能封锁焱地人口，短期内不流动，太平之后再行流通，所有人员必须严格造册。五，姜晨三人加紧战甲，战车，兵刃的制造，报三做五，自己留用部分，敖家老选仓库一间用以囤积。其他大家看还有哪些？” 大家并无异议，原先高兴的气氛竟然有些沉闷。乾熊看着哈哈大笑，“我们终究还是有了一方领土，如今我从族长变成领主，你们也都水涨船高了。刚才忘了说，去查人口之后，归拢归拢，把原有部族和村落调整一下，你们分派去当族长控制。来，终究是喜事，大家高兴点，咱们去喝酒。” 大家也收起紧张和迟疑的心情，事已至此，只有往前努力，所以也就放开了心，慢慢的欢庆的气氛又感染大家，一起喝酒欢庆。乾熊陪大家喝了几杯之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临走的时候叫上了敖家老。 “敖家老，乾熊待你如何？”乾熊关起门，只有他们两人，严肃的说道。 “主人恩同再造！”敖家老单膝跪地，乾熊并没有阻拦，凝视敖家老一会，才将他搀起，说道：“有一事需要你办，你可愿意？” 敖家老并不问何事，就满口答应。他本是乾熊买来的奴隶，乾熊替他脱了籍，还在部族中给他娶了妻子，如今也有了孩子。心中对乾熊万分感激。所以还一直以主人相称。 “我需要你带着一部分人到一个地方去，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且很可能再也回不来这里，你可愿意？” 敖家老略一思索，说道：“愿意！” “好，你去挑选五十名，要包括一些工匠。三日后，我告诉你去处，此事只有你我知晓，你找的人也必须要管住自己的嘴巴。” 三日后，敖家老来见乾熊，已经全都准备好。又将自己的幼子交给羌敏照顾。乾熊看看并未反对。乾熊这才将结界之事单独告诉了敖家老，敖家老听得满脸惊讶，他从未听闻过这类事情。乾熊嘱咐他带人进入结界，先行建设住处和其他应用之物以及种植庄稼。以备将来进入结界的时候，里面荒凉的不可居住。只是乾熊心中仍然没有完全放心，只告诉敖家老进入之法，并没有告诉他出来之法。 当日深夜，乾熊，金熊，敖家老以及带着的五十个人，悄悄的来到山顶，乾熊从怀里把啮豚抱出来也交给敖家老。之后开启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