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逼上梁山
第三十八章 逼上梁山 车宏轩急急忙忙赶回沈阳，除了要赶到海南，还要尽快落实古城市开发区和哈尔滨工程挂靠一事。他现在更加知道没了企业的难处。 早上，车宏轩直接到单位见老史。 老史说：“新科装饰情况不好，江河日下，温老板连班都不上了，要账的满屋子，和他们办事一定要小心。” 车宏轩说：“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必须寻找出路，在困难的条件下，必须把每件事办好。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不得不冒点险。永丰铝业不让挂靠，我去可能给个面子，那是留着用到古城市开发区的。所以，新科装饰这张牌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没有别的办法。” “古城市开发区工程换单位会不会引起甲方的怀疑？” “这个我已经落实了，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我们是干这行的，长期没有合法手续不行，一定要设法解决。我们临时资质有把握吗？” “应该有把握，但那要需要时间，哈尔滨的工程用不上。说不定古城市开发区的工程也用不上，不能把宝押在这上。” 车宏轩点点头，想了一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温老板打过 563 去。电话通了不接。 老史笑了：“生号不接，怕是要账的。” 车宏轩改用手机打。 温老板立即接了电话，很客气地问好。 车宏轩和温老板说了哈尔滨工程一事。 温老板高兴得几乎跳起来，没等车宏轩再说什么，喊了一嗓子“马上到”，就关了电话。 车宏轩感到好笑。想想，又给永丰铝业的曹老板打电话。 曹老板一听是车宏轩，高兴极了，吹起来：“大丰收啊车领导，三十三项大工程全部落笔，总产值超过三个亿。我昨天刚从中央党校学习回来。” 车宏轩只好跟着奉承几句。 车宏轩原来在军工企业民品分公司当副经理的时候，和曹老板有过密切接触，两人还一起出过国，因此曹老板才这样称呼车宏轩。 车宏轩原来的公司最早在国内搞铝门窗。有一年车宏轩去参加广交会，看到香港人在那里安装铝合金门窗。他知道这种产品很快就会在国内被广泛使用，便跟干活的工人套关系，花大价钱钱买了一堆料头子带回公司，交给总工程师。 那时候军品生产线没有任务，部里号召“以民养军”，所以发展民品是企业生存的必须。 564 总工程师非常重视这件事，马上安排技术人员测绘，又在班子会上请车宏轩汇报铝门窗行业的前景。 车宏轩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知道这是自己升迁的难得的机会，便察阅很多资料，系统地写出书面报告。 车宏轩有理有据的汇报得到领导的肯定。 会上当即决定上这个项目。总公司抽出一个副经理，划出几个车间，组建铝门窗公司。 车宏轩如愿以偿地被任命为这个公司主管经营的副经理。当时，温老板也想来铝门窗公司当副经理，但是没成，便就记恨车宏轩。车宏轩并不知道这件事。那时候车宏轩属于平调，温明属于提级。 后来，总公司从德国引进挤压线，从日本引进氧化线，产品供不应求，还在全国成立二十几个分公司，为当时的总公司作出了很大贡献。 这种产品只风光了几年。随着南方厂家的恶性急剧增加，加之国营企业管理不善，经营手段不灵活，几年后企业倒闭了。 温老板和曹老板能干起来这个行业，都离不开车宏轩的支持。因此，车宏轩在他们心中是很有分量的。目前曹老板的企业已经是一级资质，自己买了地，盖起万米厂房，在全国同行业里数得着。温老板的企业却没有多大发展，是二级资质，租厂房干，和车宏轩的企业相似。 565 当下，车宏轩听曹老板吹完，提出邀请：“这样，晚上我请你喝酒。” “这两天酒局排不过来呀！哈哈哈------不过你车领导说话了我必须安排。我跟谁装也不敢在你面前装。听说你出了点事，我正要去看你。可得加小心哪，这么大岁数了，吃不了那个苦，遭不起那个罪。晚上不是你请我，而是我请你，我给你压惊。现在就是钱多，账上躺着一个多亿，哈哈哈------这样吧，晚上你等我电话。” “好的。”车宏轩放下电话。 老史赞叹地说：“都说永丰今年签了不少工程，江霞去了就帮着签一个，看来必须把企业做大做强。” “应该不是吹牛，三十三项工程，三个多亿。”车宏轩也点点头，“我们的资质也一定要办到一级。” “下这个决心是对的。”老史说完，认真地看着车宏轩。 车宏轩看出老史有什么大事要说，奇怪地笑了：“有什么事吗？有那么严重吗？” “不知该不该说。”他面有些怯色，也显得很难为情。 车宏轩还是和颜悦色。 老史四下看看，见没有外人，终于下了决心吞吞吐吐地说：“有件事我早就想对你说，一直没好意思。我爱人有个同志的meimei原来和嫂子在一个科，她说嫂子从香港买羊胎素吃，还说嫂子天天和一个比她小十好几岁的主治医生一个饭盒里吃饭。为这事谢厂长还去医院闹 566 过，要打那个医生。现在是满城风雨，大伙都知道，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你听了不要急，这件事不一定是真的，嫂子那人也不一定能办出这样的事，都在是捕风捉影的瞎说。” 车宏轩蹬大眼睛愣在那里，他不相信会是这样，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制约妻子的条件。 老史还在劝着他：“别上火了，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人心隔肚皮，最是难猜测。” 车宏轩想起风流的妻子，加上自己出来后她的表现，知道这件事毋庸怀疑，他长叹一口，看着老史说：“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人心一股水，说坏就一会。” 两人郁闷地沉默在那里。 过了一会，温明开门进来。他一九六零年生于沈阳市，毕业于航宇集团职工大学（大专），毕业后分配到集团后勤部门。其父是航宇集团军代表，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朝鲜战争，在集团内很有分量，上层有不少过硬的关系。 温老板细高个，水蛇腰，带付近视镜，眼睛干涩，眼角残留着永远擦不干净的眼屎，面色是标准的黄种人肤色。 车宏轩一直觉得奇怪，这么个小体格，腰还没有一般好老爷们大腿粗，一顿能喝十几瓶啤酒，不可思意。 他们相互热情地握手。 567 温明刚坐下，马上拿出烟抽起来。他烟不离嘴，每天至少三盒，抽到一大半就扔了再点。他到哪里都好像忙忙呵呵的，心神不定，手脚乱动，嘴里嘚嘚咕咕的，给人一种不安稳的感觉。这会儿也那样，不安地看着车宏轩。 车宏轩开门见山：“你应该听说了，我这里出现一些情况。我想请你帮个忙，把哈尔滨国际超市的工程挂靠你家，你按照惯例处理。当然这会给你增加很多麻烦，请你多关照。” “没问题！什么事老车你决定。听说你古城市开发区还能拿个大工程，干脆也挂到我这里。再不行我们联合干，联合经营，还挂靠什么？我的公司就是你的，运行一段我把企业交给你，由你来支撑这片天地。老弟我是不行了，甘拜下风。我们干脆联合干，大事你做主，小事我来办。” 车宏轩淡笑一下：“别扯得太远了，我们还是研究挂靠吧。你准备收几个点？含税。” “别了，你就把哈尔滨工程交给我干，你就等着利润分成。什么时候落笔？尽快呀老车，老弟我挺不住了。” 车宏轩觉得麻烦来了，知道被老史说中了。就目前情况看，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不能再跟刘老板说换厂家的事，也不能跟温老板闹僵，既然如此，只好牺牲点利益把前期工程交出去，后期再争取签到自己的公司来。考虑到这些，车宏轩便不动声色地同意了温老板的要求。 568 温明还在追问：“什么时候可以签？” “节后很快可以签。一期可以签到六七百万，要先干一百万左右的点驳幕墙；二期可以签到一千二三百万，价格和预付款也还好。节后我安排老史过去签合同。” “那怎么行？这事关系重大，你必须去，必须亲自办完，也让甲方感觉到我们重视。”温老板一边着急忙慌的地说着一边给车宏轩递烟。 “不，我戒了。”车宏轩接过烟，放在茶几上。 “什么？你这不是胡扯！这个年龄戒烟容易得病，身体会失去平衡！来，接着抽。” “不了，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应该明确下来。” “这好说！风险共担，五五分成，我摊管理费百分之三，你提销售费用百分之五，之后各百分之五十分利润。老车你放心，我会把一切事情都办好，否则对不起你，也让人讲纠。” 车宏轩点点头：“好，老史你马上打字形成合同。” 温明急急忙忙站起来：“我那边还有事，老史你打完字先让老车签字，然后去我哪里我马上签字。中午我请你们两人，千万别安排别的事。”说完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扭头就走，刚出门又回过头告诉两人：“不好意思，忘了和你们打招呼了，我先走了，中午千万别忘了喝酒的事。” 车宏轩其实不愿意和他喝酒。他喝酒太粘糊，没完没了，是有名 569 的啤酒无底洞，五瓶打底，能从中午喝到晚上。有人背后说他把工人的工资都喝没了。 温老板他的企业原属宇航集团的大集体民品企业，后来给了一些政策改为股份制。无论怎么变，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老史打开电脑，打了一份合作合同，过来递给车宏轩说：“你看看行不行，还用不用公正？” 车宏轩冷笑一下说：“被温老板圈进去了。不用公证，那样太严肃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老史鼻子里“哼”一声：“要是都像你就好了！” 车宏轩并没有在意，解释说：“这两家企业我们在一段时间内还很需要，目前要搞好关系。” 中午，车宏轩和老史去了温老板的公司，签了合同。温老板带了一帮手下的去一家辽西特味水豆腐饭店开始喝酒。 温明抽着烟，倒好酒，掐腰站起来讲话：“大伙注意了，我先说两句！今天早上车老板刚从哈尔滨回来，给我们带来了特大好消息，国际超市的工程定完了，两期两千多万。我们有了这个工程，就度过了眼下最困难的时期，就会像红军走完了万里长征，我们将迎来光辉灿烂的明天。为此，我今天请车老板吃饭，大家喝什么牌子的啤酒我不管，第一轮每人五瓶，自己动手拿酒。” 570 整个包房里乌烟瘴气，胡言乱语声震耳欲聋，空啤酒瓶子扔得到处都是，足可以拉半个倒骑驴了。合同还没签，他们就开始庆祝了。 无论怎么劝，车宏轩还是听从妻子的建议，没有喝酒。这让温老板感到难以接受，简直就是不尊重自己，便多次和他叽叽歪歪。 晚上，车宏轩去陪永丰铝业的曹老板喝酒，老史留下来继续陪温老板一伙人喝酒。 曹老板五十六七岁，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十，体重有一百八十多斤，短粗胖。因为在部队呆了好多年，养成了穿衣服干净利索的习惯。现在，事业有成，满身名牌。他仍然挺着大肚子，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羊毛外套，黑色西裤裤线笔直，咖啡色的皮鞋擦得照进人去，夹着鼓鼓囊囊的名牌小夹包，面带微笑，容光焕发。他在高档的满族风味饭店摆了两桌，有家里的，也有自己企业的，除了车宏轩没有外人。 车宏轩知道曹老板心肠热，晚上出来吃饭一般都把身边人带着， 有时候白天忙，晚上一边吃饭也可以一边聊聊工作。车宏轩和车老板一行人都认识，一一和他们握手问好。 车宏轩坐在曹老板身边，客气地说：“曹大哥，今天我请，你来点菜。” 曹老板一贯财大气粗，看了车宏轩一眼说：“用你请什么？你车领导能过来我就高兴了！我能有今天，多亏你的支持，永远忘不了，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说话。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我们公司不搞挂 571 靠，不像南方学习。不过你一旦有了项目我可以考虑开个绿灯，我们两人研究搞个内部承包。你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先喝酒，完了我请你去唱歌。”他看了一眼大伙，“你们都听着，车领导当年可不是一般战士，大权在握，给个副市长都不干。那时候想请他吃饭比登天还难。你们都是搞企业管理的，车领导是你们的前辈，都学着点。”他见大家都在洗耳恭听，高兴了，打开话匣子，右手一边配合晃动的脑袋比划一边说：“想当年，我和媳妇背着孩子顶着嗷嗷叫的大北风烧电焊，不是车老板把我定为技术咨询厂，能有今天？要么说人哪得有品位，都说我鸡大腿敲开国有企业大门，不办他妈行吗？以后看着你脸子都变了，还想办事？就人家车领导，告诉我哥们之间那么办就远了，一分钱礼没收过我的。我和他出国也是，团里的人晚上全跑光了，不是去夜总会就是去酒吧泡妞。你们说男人还有不好色的？就车领导晚上不出去，我们两人找个小店就能喝到半夜。结账也是，我结一顿，他也一定要结一顿。这些你们都应该好好学习。” 他说的事车宏轩明白，当年曹老板给国营的铝门窗企业搞安装，后来车宏轩让他办个执照，打着国营企业旗号承揽工程，才慢慢发展起来。 曹老板还在大发感慨：“当年真的很不容易啊！” 曹老板终于歇了一会。 车宏轩刚想说正事。 曹老板又问：“你前段出的那点事摆平没有？如果需要省里大领 572 导说话，你不要客气，大哥好使。现在省里市里大哥我不是吹，都有路子。” 车宏轩点头表示谢意，并且告诉他已经没事了。 “你老婆把公司关了？” 车宏轩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 “老谢家人性不行，你老婆不是个好东西，一脚踹了得了！我前阶段血压高住在你老婆的医院，听到不少闲言碎语。就你的身份和水平，找个大学生还有问题吗？” 车宏轩感到脸热。 曹老板又很认真地说：“不行自己别干了，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干。我一般人不佩服，你是我最佩服的。” 车宏轩感谢地说：“说不定会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你可别推辞。” “不会！我们两人不是一般的感情。” 曹老板点烟抽，沉思一会又开始对大家说：“大伙都努力，今年干到五个亿，明年十个亿，还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他有一个战友姓蒋，在他的公司当办公室主任，平时喝酒能和他开个玩笑。听他开始胡咧咧，小声笑着说：“这麽还没喝呢就高了，不喝正好，一喝就多。” 他似乎听到一些，见大家都笑了，就指着他问：“你搁那放什么臭屁？这会儿大家高兴，吹吹牛过过嘴瘾有什么？不说不唠不热闹！什么高不高的？狗奴才！”他拿起水杯就要狐假虎威地打过去。 573 车宏轩知道他们的关系没反正，就马上笑着把杯子抢下来。 房间里顿时一片沉静，没有人再说话。 他的老婆正和儿子、儿媳一起在大厅里带孩子玩。老婆是企业的财务总监，儿子是法人代表。 车宏轩递给曹老板菜谱：“来来，点菜。” 曹老板还在假装生气，又骂了一句：“狗奴才！” 他的战友笑了，看着他说：“对，我是奴才，谁是狗呀？” 大家又笑起来。 曹老板瞪了他一眼也笑了。他中午喝了，下午又洗了半天澡，难免口渴，拿起菜谱开始点菜：“来一个清炖王八，石锅豆腐，鲫鱼炖豆腐，羊杂汤，土豆丝韭菜沫汤，明炉鲈鱼，素烩汤------” 满屋没人再说话。 不多功夫，开始上菜，媳妇和孩子都过来吃饭。 他儿子在另外一个桌，站起来问曹老板：“爸，你点的菜？” 他似乎也不好意思地发现了什么，嘟囔着说：“谁爱吃什么自己随便要，管我什么事？” 他儿子憨厚地笑了：“哪有你这么点菜的？现在上了八道菜，全是汤，怎么吃？” 老婆坐在他身边，指着他鼻子对车宏轩说；“你看到没有？他就是个农民！老农，这下可有钱了，会点什么菜？先到百货，后到联营，钱不花光决不出城——他是那伙的。” 574 大家再也忍不住了，“轰”一声笑起来。 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摇晃着脑袋笑了，嘴里埋怨着说：“你们都是死人？不能提醒一下？” 和他出来吃饭，没人敢点菜，哪道菜点不对他口味了，他会没完没了的埋汰你。 他儿子把服务员叫来，又要了几道菜。 她老婆笑够了，又对车宏轩说：“一会你看，在大门那儿掐腰一站，东张西望的，到处找认识人，好显大**子给人家买单！” 曹老板摆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也不吱一声。” 他的战友说：“谁敢说话呀？汤里反正也有干的，捞着吃吧。” 他的一个手下的叫梁伟，经营管理专业的研究生毕业，三十四五 岁，一米八十多的大个，西服革履，很有派头，也很有水平。招聘到永丰铝业，出任常务副经理，在永丰铝业是个重要人物。因为人很精明，又敬业，水平也高，曹老板把日常事务全部交给他。 曹老板糖尿病、高血压，本应少喝酒，可他不理这些，每天都喝，这会儿又端起酒杯看着车宏轩张罗喝酒。 大伙喝了一阵子。 曹老板老婆和儿子吃好后都走了，剩下他们这一桌，全是老爷们。曹老板又开始说了：“昨天联系上一个做足疗的，绝漂亮，让我平拍两个小时，那家伙真叫好！” 手下有人捧臭脚：“老板身体真棒，不减当年！” 575 他的战友不会说话，来了一句：“嗨呀，都快六十了，好不好使都两回事，还什么平拍两小时？” 曹老板笑了，对着战友说：“你他妈说话吃枪药了？我有秘密武器，”他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车宏轩，“看到没有？好几百元一粒，高干都用这个，市场买不到。这是省里一个大秘给我搞到的。来，车领导给你一粒，好使。不过别瞎吃，吃完了找不到人别憋个好歹的！” 大家哄堂大笑，都知道老板在胡说。 “走，唱歌去。”曹老板酒足饭饱之后，站起来说。 其实陪他去唱歌，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愿意的这么想：反正 老板拿钱，泡个小姑娘玩玩也不错。不愿意的觉得和他去唱歌太遭罪，他上去左打一首右打一首，没有四十多首不够，要唱一个多小时，唱累了有时候还行，让大家唱一会，不高兴了买单走人。还有，他的眼神不太好，选小姐常常搞不住，总觉得自己的小姐不好看，别人的好，便经常要别人的小姐，令人反感，可又敢怒不敢言。 车宏轩还是第一次陪他去唱歌，不了解这些。不过，曹老板今天这么给面子，他当然十分高兴。 午夜十二点多钟，车宏轩回到家楼下。抬脚上楼的时候他又收回脚，站住了。觉得这里的一切那么陌生，回家的时候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多少年来，他除了出差，还没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真的要失去家庭吗？这代价太大了。他今天总感到自己的心窝堵得慌。他在楼下徘徊了很久，最后，他还是抬脚上楼了。 576 谢芬芳已经睡着。 他环顾一下家里，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看哪里都不舒服。第二天起来，她做好早餐，把他叫起来说：“又出去瞎喝！怎么说也不听，喝瞎了拉倒吧！吃饭吧。” “好吧。”他情不自尽地诡秘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我昨天有些喝多了。” “我们春节前去把农场的转户手续办理一下，家里的房子和存款我已经办完了。” “不行，我明天要去海南，没有时间。” 第二天老史开车，宏轩先去看了香兰的哥哥，然后来到机场。他在机场候机室接到女儿电话，说公公婆婆想请他吃饭，他告诉女儿去海南，回来再安排时间。 他郁郁寡欢地赶往海南。 5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