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霫人女孩
女孩撇撇嘴，虽然吃的小嘴油光光的发亮，却是不屑道：“男人大丈夫，怎么对这样的事有兴趣，在大草原上，会被人笑死。” 李元霸微微一笑，并不为对方的态度生气，答道：“笑骂由人好了，完全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看法，会活的很累的。” 这样充满智慧的话，当然是以他两世为人的经历和见识，累加的年纪和涵养才能总结归纳，可惜对面的女孩子比十六岁的李元霸还要小一岁，不过十五冒头年纪，虽然身材长相婉若成人，心智却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他话中含意。 当下只是横了他一眼，继续开吃。 李元霸被她充满野性与青春活力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颤，忙不迭转过头去。 与那些木偶一样的女子相比，眼前这个女孩真诚的多，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果说扣下她当初还有功利的意思，到得此时，不论是相貌还是脾气，都令李元霸大为动心。 霫人部众多半已经被李元霸安排送走，到了马邑地界，由马贼接走送回草原。 送别之际，李元霸特许霫人女孩与李府家将们一起出城，直送了几十里路，这才又可怜兮兮回来。 李元霸心一软，差点就想让女孩子随着部落成员一起回去。 不过几天之后，年纪尚小的女孩就完全适应了李府的生活。与草原比起来，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新鲜感与刺激，李元霸又待她极好，两相比较，虽然生活习惯还有些不同，李府这样的大世家享用的一切，却又比草原上强过许多，几天下来，女孩已经迅速适应，全无伤心郁郁之色。 其实这也和草原的传统有关，胜者为王强者为尊，李元霸既然将她整个部族俘虏由裴家手里抢了下来，哪怕就是剥了她衣服霸王硬上弓，在草原上也是件完全合理并合法的做法。 只是李元霸做不出来罢了。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大吃特吃的女孩，大冬天的，她只穿着一件绿色的短夹袍，俏皮之余，却又很是单薄。 李元霸劝道：“你看外面这天，小心受凉。” 这么多天，他多次打听对方姓名，可惜这个霫人女孩性格极其固执，每次一问，都笑而不答，问的急了，便笑嘻嘻道：“等你让我佩服时，我便将名字告诉你。” 李元霸哭笑不得，自己以一敌百，神力无敌，却被这小小女孩不放在眼里，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也知道这是人家故意如此，却也不屑去找别人打听，只等自己有一天能让她心折，自动告之好了。 他对此女甚是温和，嘘寒问暖，岂不知小女孩的心思，最是难猜。李元霸越是关心和气，偏生这个野性十足的小姑娘并不喜欢，此时见他又关心自己寒暖，不觉气鼓鼓道：“这屋里到处都是火盆，哪里冷了？要是在草原上，这个天气我还骑马打黄羊去呢！” 李元霸苦笑道：“这么冷天，能打到么？” 小女孩两眼发光，停下手中的筷子，以手托腮道：“越是天冷越好打，黄羊都成群结队，部落里的男人们骑马散开，沿着没有冰起的小河一路把黄羊撵到一起，然后合围射杀。原本女人不准去，不过我骑得马射得箭，父亲硬不起心肠，便让我偷偷换了男装，也带我去。” 她说到这里，不觉垂头丧气道：“可惜今年打不成了。部落被裴家一抢，只怕日子难过，不知道那些奚人会不会来抢牧场，契丹人也可恨的紧……” 身为部落族长的女儿，平时接触到的事情总比普通人要多上许多，小小人儿说起话来，谋算起来，竟然是部落生存的大事。 李元霸叹气摇头，知道莫贺莫部并不很大，实力不强，部落族长没有资格称汗。 况且霫人原本也是草原上的弱势民族，不但受制于突厥，连奚人和契丹人也敢在霫人头上踩上一脚，弱rou强食在整个大草原上，更加的直接，也更加的血腥。 他灵机一动，向着小女孩笑道：“你父亲能带你去打黄羊，我也带你去看英雄好汉去。” 招收豪杰的文榜已经张贴了不少天，晋阳城里也有不少人报名，虽然王君廓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不过既然城中有不少人报名，先去看看也好。 这些天来，隔几天就是一场大雪，晋阳这里越是要过年时，天气越冷的邪忽。天寒地冻，李府里不少娱乐活动也完全停止，让霫人小姑娘闷的不轻，此时李元霸让她相随一起出门，不觉大喜过望。 霫人的规矩比汉人要小的多，欣喜之余，女孩子起身雀跃欢呼，拍打着手欢呼道：“好啊，太好了。” 欢呼声中，一把镶嵌着绿宝石的小匕首啪一声掉落在地。 “呃……” 李元霸哑然失笑，大踏步向门外行去，到得门口时才回转过头，向着满脸通红的小姑娘笑道：“依我看来，匕首应该插在短靴里，这样取出来方便，也不怕掉了。” “呸，干你何事。” 李元霸大笑出门，自去安排人备马，准备出行。 对方显然不是傻子，装把匕首防身，以防备自己这条大灰狼，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值得奇怪。 他只是略有沮丧之意，为什么别人泡妞那么犀利，自己却在这异族小姑娘眼前，这么吃憋。 片刻之后，霫人女孩已经换好衣袍，李元霸转头看去，只见一身灰布棉袍，外束山文铠甲，脚穿黑靴，腰束横刀，背挂弓箭，虽然身形略显瘦弱，不过看起来仍然是气势昂扬，与普通的李府家将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好！”李元霸瞄了瞄布袍下纤细修长的双腿，自己翻身上马，令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李五儿，跟我一起去公干，一定要小心谨慎，晓得么？” 刚刚得名李五儿俏脸上满是笑意，脆生生答道：“是，谨遵大将军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