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返长安【求推荐收藏】
而此时，远在兰陵的萧瑀终于醒了过来。 离他昏迷，足足过去了七天的时间。不过，他虽然醒了过来，但是精神却是极差，身体也异常虚弱。若非是有各种不要维持着，只怕他也行不过来。 “叔祖，您醒来了。”看到萧瑀醒了过来，屋内负责看护他的萧睿十分高兴地轻声说到。 “咳咳……”他朝着萧睿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话，便又咳嗽了起来。萧睿急忙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为他轻轻捶背：“叔祖，您刚醒来，身子还很弱，还是不要说话的为好。” “郎君，您醒来了。” 这时，一道苍老却充满了喜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人回头看去，看到老管家正端着一碗药怔怔地站在不远处，看向萧瑀的眼中充满了喜悦的泪水，双手也有些颤抖。 “你这老货，我睡觉的时候也不消停，总在我梦里面转来转去，也不让我安生一会儿。”萧瑀呵呵一笑，轻声笑骂到。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老管家将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嘴里面含笑不停地念叨到。 “我又不是死了，不过是睡了一会儿，你激动个甚。”萧瑀看见跟了自己五十余年的老仆，忍不住又笑到。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凝重了起来。萧瑀觉察到不对劲儿，抬头看到二人俱是一副沉默的样子，眼圈也都红红的，他也不再笑了。随即看向萧睿，神情郑重，不过与其却是很淡然，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敏德，你实话告诉叔祖，叔祖还有多少天好活的？” 萧睿又沉默了一会儿，红着眼有些哽咽道：“不足一个月。” “还好，我还有将近一个月能活，比我预料的还要长一些。”萧瑀呵呵一笑，语气很平静，看到二人眼中眼中含泪便又笑到。“好了，别哭了，好好陪我说说话。” “哎！”老管家转身摸了一下泪，又回头笑着点点头。 “安德啊，还记得当年我和你初见的时候吗？”含笑问到。 “记得，怎么不记得。”老管家一脸的激动，回忆到。“若不是郎君，老仆早就化为尘土了，哪还有现在的安德呀。我还记得，那是秋天的一个早上，当时我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眼看就要不行了，昏迷前刚好遇到郎君你啊……” 听着两位老人的回忆，看到他们脸上的幸福，望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斜阳，萧睿突然间感慨万千…… @@@@@@@@@@ 七日之后。 “耶耶！”刚回到兰陵，也顾不得风尘仆仆，也顾不得舟车劳顿，也顾不得歇息，萧锐就带着一家人直趋萧瑀的房间。 正和萧睿夫妇聊天的萧瑀一抬头，看到是自己的长子，后面还有一大家子，便有些错愕地问到：“孟定，你们怎么回来了？” 话说完，他看向一边含笑侍立的老管家，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笑着指了指他，不过没再说话，脸上一脸的幸福。 萧睿和晋阳公主站起来向萧锐夫妇和几位兄长行礼。“叔父，婶娘，几位兄长。”晋阳公主则是含笑向几个人点了点头。 “耶耶，是父皇同意我们回来的。”这时，襄城公主回答到。“对了耶耶，父皇这次还让儿媳为您带回来了一些补品……” “是这样啊，多谢陛下了！”萧瑀想要起来向西面谢恩，不过去被众人制止住了。“你们回来也好，就多陪我说一说话，说一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锐等萧瑀的一干儿女子孙便陪着他，或者聊天，或者在花园中赏景，他的脸色也一天天好转起来。 七月二十三日，这一天的萧瑀红光满面，精神也好了许多。一大早，他就让便让众人陪着自己登山，到了山顶也不见他劳累，反而是精神抖擞。萧锐等人对此欣喜不已；不过萧睿心中却是异常沉重，因为他知道，只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叔祖逝世，不是在今日夜里，就是在明日，不会超过三天。 正和大家一同欣赏山下一派好风光的萧瑀觉察到了萧睿的异常，便笑着问到：“敏德啊，你平日里总是精神抖擞，怎么今天却没有一点儿精神，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看到周围的都是一脸的欢笑，萧睿只得强颜欢笑：“叔祖，您老眼力就是好，昨夜是没有睡好。”这话倒也没什么，不过他却感到自己的胳膊一紧，不用说是自己的妻子在拧自己，回头一看自己妻子一脸羞色，恍然大悟，便嘿嘿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倒是没有发现他们夫妻二人的小动作，萧瑀笑到：“你虽然年轻，却也需要好好休息，不然时间长了一样会吃不消的。” “谢叔祖关心。”萧睿说到，随即一扭头，对自己妻子小声说到。“听到没有。”晋阳公主自然又是给了他一下。 众人向前走去，晋阳公主却拉着他落在了后面，小声问到：“你今天怎么了？” 萧睿知道自己的妻子看出了自己的异常，便叹了口气，对她小声说到：“数组他今日精神如此之好，只怕是回光返照……” “你是说……”晋阳公主明白了萧睿的话，不过依旧有些迟疑。 “不错！”萧睿点点头，随即说到。“好了，我们跟上吧，不然被叔父他们发觉了，就饿打扰了叔祖的兴致，如此一来反而不美，就让叔祖开心的走吧。” “嗯！”晋阳公主点了点头，二人随即跟了上去。 次日早上，在交代完了一切的萧瑀躺在床榻上去世了。萧府门前挂起了代表着白事的白纸灯笼，使得周围人家纷纷打听。 不久之后，宋国公萧瑀于贞观二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薨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沂州，紧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传往各地。 七日后，接到快马急报的李世民撂下政务，奋笔疾书写下了四句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随即又下旨为萧瑀废朝三日，并追赠为司空，荆州都督，赐东园秘器，陪葬昭陵；太常寺议谥“肃”，李世民也“易名之典，必考其行。瑀性多猜贰，此谥失于不直，更宜遮实”为由改谥“贞褊公”。 @@@@@@@@@@ 望着眼前的漫天白绫，萧睿一直回想着二十三日晚上时萧瑀的嘱托，心中苦笑不已：“叔祖，您让我照料叔父和大兄他们，这没什么，随不能够让他们高官厚禄，但是丰衣足食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倒还是可以的。只是，您为何还要我照看宫中的族妹。若是在他朝还好说，但是偏偏是遇到了武则天，不要说保全她了，就是让她活下来，都是十分的困难啊。此事，难！难！难！难于上青天啊！” 想到以后被武则天掀翻并被她杀死的萧淑妃，如今的萧良娣，自己的族妹，萧睿暗中咬咬牙，心道：“罢了，罢了，我尽量吧。若是不能护周全，还望叔祖莫怪啊。” 看到跪在地上因为父亲去世哀鸣不已，几日间便形如枯槁的萧锐，萧睿心中叹息不已，想了想还是上前劝到：“叔父！叔祖高寿而薨，走的时候也是含笑而去，你莫要太过伤心了，不然叔祖心中会不安的。如今叔祖故去，正是您撑起这个家的时候，需要您站起来啊。您回头看一看大兄他们，都是心中没了主心骨了啊……” 萧锐回头看了一下明显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家人，心中叹息不已，感激的对萧睿道：“敏德，我知道了。多谢了！” “叔父，你我本就是一家人，在这叔祖对我，帮助颇深。此番回兰陵，虽然叔祖没有言明，但我岂会不知是专门为我归宗之事。再者，我也有负于叔父重托，未能照顾好叔祖，心中愧疚不已，所以叔父莫要再提这谢字……” “好！好！不提！” …… 在接到李世民的圣旨之后，萧锐等人便扶柩归长安。至于治丧的其它事情，则要等到了长安有专门的治丧使负责。 八月初十，萧睿夫妇也跟着灵柩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