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0章 2230
2226 冯妮妮直叹气,她是个女人,当然能够感同身受被汽车撞飞的那一刻,白茉莉有多绝望。 她能够想象,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在亲眼目睹老公家外有家时,内心有多痛苦。 “茉莉姐都过去了”泪湿眼眶,冯妮妮搂着白茉莉,两个女人坐在月光下,肩靠着肩。 这样的夜晚真适合缅怀往事 白茉莉无助地抽噎着,一改平日清爽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形象。 在那一个出车祸的夜晚,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一并失去的还有今生今世做母亲的资格。 身体痊愈之后,她逃一般离开了那个生她养她,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来到这个边陲小镇支教,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这所希望小学,是用她与丈夫离婚得来的钱修建的。 从前,她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寄托灵魂的地方。 没想到,这么多年呆下来,她已经将自己当成这儿的一部分。 “茉莉姐,今天我去林星尔工作室,他,他亲了我” 冯妮妮想起白天那一幕忍不住脸庞发烫。 她以为白茉莉一定会骂林星尔是个流氓,是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可是,白茉莉只是擦了把眼泪,轻声笑了笑,“妮妮,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可能大画家见了你一时失控了” “茉莉姐”冯妮妮颇感意外,在情场吃过那么大亏的白茉莉难道不痛恨这种男人吗 第一次见面,并不熟悉,却随随便便亲人家 “我非常爱我的前夫他就像一蛊毒,时至今日我仍旧恨他入骨,却仍旧没找到可以不爱他的解药” “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小时候家境很穷,后来能发达到那个地步,他真的很努力很有本事这样的男人,外面的女人如何才不能不爱呢” 白茉莉的情伤很复杂,恨深,爱更深 她与那个人相杀相恨,并相爱 也许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那个男人,但是那个人却像大树一样牢牢扎根在她四肢百骸 感情一向就是这么奇怪东西,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打着伞。 正在冯妮妮思忖白茉莉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又淡然开口:“妮妮,第一次见你就亲你的男人,未必是坏人你也不小了如果林大画家人品还ok的话,不妨考虑下他” 原来是这样 冯妮妮胸腔突然充满感激,谢天谢地,在感情上受尽折磨的白校长,还能有此心胸 心中有爱,这世界才能生生不息 “我听说林画家很年轻,并不比你大多少如此年少有为,除去先天天份,这个男人的韧性和魄力一定不简单只要他人品正,这样的男人差不了” 白茉莉轻轻说着自己的识人眼光,将自己的人生经验教给冯妮妮。 爱人就是爱己,这些年,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她没有愤世嫉俗,她仍旧爱这世上的很多人,所以,白茉莉的人生其实不孤单。 冯妮妮很感动,“茉莉姐,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 2227 在冯妮妮的记忆中。 当年父亲在时,也画得一手好画。 小时候,父亲曾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趴在墙上给她画蛋糕。 那栩栩如生的蛋糕,让她惊喜万分,趴在墙上吹蜡烛。 那天天气很热,父亲的脸流着汗。 所以后来父亲不在时,她每每想起他,她的眼睛也会流汗。 “碰到好男人就要抓住这世上,不尽是陈世美”白茉莉从长椅上起身,仰着脸看天上皎洁的月亮。 冯妮妮明白她是在劝她勇敢地尝试爱情。 虽然不曾将过去那些淡淡的情事说出口,可是他们这群背井离乡的人当中,有几个是真正一腔热血想要支教的,至少为了逃避某种情绪的人不在少数。 之后几天。 冯妮妮没有急着去找林星尔。 她总感觉这个男人太危险,让她紧张,还害她气喘病发,她没胆量再见他。 她担心他会像白茉莉的老公那样,成为她一辈子解不了的毒 这些天,她想忘记地下室的吻,但那颗甜蜜的巧克力,冯妮妮怎么样都忘不了。 她试着上网找寻黑松露巧克力。 在进口糖果商铺购买了不少,,试了好几个牌子,却没吃到那天林星尔送到她口中的那种滋味。 林星尔是在哪买的 她查过资料,知道黑松露是法国人用训练有素的猪,在森林里嗅来的。 好几个夜晚,她搂着被失眠。 梦里依稀见到那张俊魅迷人的脸,他对她微笑,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仿佛感觉黑松露在体内发酵。 秋天了,天气早已转凉,她却睡得闷出一身汗。 冯妮妮怀疑自己疯了,因为一颗巧克力对一个男人相思成灾实在太可笑了。 这一天,学校的午休时间,日光悄悄穿透玻璃窗,亲吻原木地板。 图书馆书柜前,冯妮妮站在铁制梯子上,她神情专注地用掸子掸去林星尔画册上的细尘,灰尘扑扬,惹得她咳嗽。 背后有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有气喘,应该戴口罩吧” 冯妮妮怔住,猛然转身,梯子因她的力道而倾斜。 一只手即时稳住。 “冯小姐镇定、镇定。”手的主人笑了。 冯妮妮镇定不下来,“林星尔你为什么在这里” 再一次,他们面对面。 他对她微笑,穿着灰色衬衫,黑色休闲裤,他的衬衫敞着领口,裸露的喉结给人一种狂野难驯的感觉。 “你来干什么”她问。 他对她眨眼睛。“小朋友,我特地送礼物来。”他抬手,食指上勾着一条金炼,炼下系着袖珍的铁黑色罐子,罐子轻轻摇晃着。 他靠近,她缩往书柜,一副戒备他的模样。 “urbani,给你,代表我的歉意。”一礼物拎到她面前。 urbani冯妮妮摇头。“我不收陌生人礼物。” “我也不随便送陌生人urbani。”他又是这种口气。 冯妮妮瞥了罐子一眼。 “里面是什么” “打开不就知道”他说着,伸手要抱她下来。 冯妮妮急忙避开,自己下来。 林星尔喉间发出一声怪怪的声音,他双眼发亮,发现书架摆满地的画册。 2228 “你们居然买齐了我的作品” “你来有什么事”冯妮妮问。低头瞪着他脚上的鞋,有点心虚自己的心跳又快了。 “不是说要请我来这里上课吗我一直等着。可是你却迟迟没来通知我什么时候可以来然后,我就自己来了” “喔”冯妮妮尴尬不已,她发现自己真是太弱了,以前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都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被个男人注视一下,就感到心窝像藏了只小鹿。 “对不起,我们打算请别人了”讨厌,她又开始紧张了。 “真伤人,我很乐意为你们服务啊”他看她低着头,小手握紧又松开。她也太容易紧张了吧 “您是大师级人物,我们怕请不起”工资多少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免费。”因为她一直瞪着地板,他索性弯身注视地,她怔住,别开脸去。 冯妮妮现在好恨自己,这什么鬼 她几时害羞成这样的 “冯小姐习惯对地板说话怎么,地上有什么钻石” 林星尔取笑她,她糗得索性望向走道,就是不看他。 “林先生,谢谢你,这份工作已经找别人了。您请回吧” 冯妮妮感觉迷失自我 光是这样互相看看,她就紧张成这样,以后要是不小心成了同事,她岂天天得准备速效救心丸 所以,保险起见,她还是赶他走吧 就当辜负白校长那番苦心了 “原来你不止会伤人”林星尔叹息,“而且很会侮辱人,大师难得免费服务,落得这种下场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窝囊” 他在胡说八道吧 冯妮妮不喜欢他轻佻的口气,觉得他在看她笑话。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次与他对视,“总之,谢谢你的好意,也许下次有机会合作。”她迈步离开。 “等一下”他伸手抵住书柜,挡住她去路。 他到底想干么冯妮妮差点发抖。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一开始请我,现在又不要我了” “因为”冯妮妮只觉自己头昏目眩,只得随口一答:“因为你的画不像真的” “不像真的”他眼色暗了。 “嗯。”她点头。他的人让她害怕,但他的画却深深教她着迷。冯妮妮很认真地说道:“你的画好美,像梦一样,所以我才觉得不像真的” “等等。”他忽地扣住她的手臂。“不像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挣脱他的手,看他表情变得严肃,不由地忐忑了。 她会不会真的太伤人了
“告诉我,不像真的是什么意思” 他生气了该死,她不会形容,她又不是画评家。 “因为美得很假,很梦幻,不像人间”她小声说,因为紧张,右手食指下意识抠起左手臂。 他冷冷地问:“这真是你的感觉” “是”冯妮妮的心脏揪紧,双手开始汗湿。好讨厌,长这么大,她头一回在一个男人面前紧张成这样。 要知道,她可是西方国度成长起来的新新人类啊 “请你说清楚一点。”林星尔的语气很冷静,眼神却不是太服气。 “因为因为你的画色彩灿烂,构图炫丽,因为太灿烂、太炫目,反而像在掩饰什么晦暗的东西,所以我才说觉得假。这不是批评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以为它们很美,像梦一样,真的很美”她惶恐地补上几句:“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你听听就算了,不需要太认真。” 2229 她并不是个挑剔的人。 其实,刚才她差点说出口,如果不是你的画册,我可能会在许多许多的漫漫长夜睁眼孤寂到天明 如果不是你将画作画得超越地球,比梦幻还美,我又如何能走出过去那一段心伤 林星尔,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拿你当偶像 林星尔,其实在无数个独自看着画册入眠的夜晚,我一直在想象你会长成什么模样 林星尔,其实,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帅还要有男人味 可是,我怕呀 但不知道在怕什么 你在我面前,我却突然有了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 可是,我又担心,你可能不会在后面将我追回来 冯妮妮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偷觑林星尔,他的表情更凝重了,糟糕好像很生气。 她很跑掉,可是他挡住通道。 “我可以过去了吗”她小声问,他望着她的表情莫测高深。 有一刹,她怀疑在他眼中,看见某种近乎寂寞的神采。 微尘在午后的阳光中飞扬,四周弥漫着旧书味。 他们之间,某种诡异的气氛暗暗sao动。 他不说话,也不让路。 怎么搞的冯妮妮懊恼,却不敢激怒他。 林星尔觉得这女人说的话击中他的心。 从没有人如此赤果果的剖析过他的画作。 而且说得如此真切,比他还要了解他的心。 金色阳光流淌在地面,巨大书柜的暗影,缄默着与之缠绵。 图书馆好静。 冯妮妮此生所有胆量和勇气不知道都在哪儿睡午觉。 这会儿,她就像个胆小的女生,很不安,她不懂林星尔在想什么,可他凝重的表情让她不敢妄动。 林星尔眼睛眨都不眨的注视她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说得很好我已经视你为知音”他笑了。 他没有生气冯妮妮困惑,她眯起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他笑意加深,注视着眼前女人,她的五官流露出某种可爱的信息,而他性感的声音足以令任何女人宽衣解带,他十分相信自己有这个魅力 “冯小姐,你说得太好,我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冯妮妮怔住了,她傻傻的望着他,他也注视着她。 在他炙热而专注的目光里,纷扰的世界都像微尘静下。 他烧灼的目光像要穿透她,她觉得皮肤发烫,她听见自己心跳怦怦。 他靠近,她直觉地往后退。 他抓住她臂膀,她背脊僵硬,毛管奋起。 他低头,而她缩起肩膀。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可是可是双脚像被定住不能动。 还是她舍不得移动 浊热的呼息喷在脸上,像要将她催眠。 男性气息如醇酒渗入皮肤,她忐忑,下意识闭上眼睛。 他的嘴贴近迫近的热气令她的胃绷紧。 他的嘴轻轻摩擦她的唇瓣,她立即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 心底有个声音警告,他要吻她了,她又怕又兴奋,犹豫着却没有拒绝。他的舌缓慢描绘她的唇,像在宠爱什么,厮磨片刻,才探入唇内,他箍紧双臂,舌头深入与她缠绵。 冯妮妮颤抖,当他的嘴开始变得蛮横、需要,她的心狂跳,她的膝盖发软;他挑逗她让她学着跟他纠缠。 他热的嘴和身体蛊惑地,他们的接吻变得恣纵而贪婪 他带坏她了,她揪着他的衬衫,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