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章 中部同盟会
****的，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 ……………………………………………………………………………… 陈翀是被陈其美的话“雷”到了。前世所有的“雷人雷语”都没有今天陈其美的话“雷”，这是颠覆啊！ 陈翀决定先不谈这个问题了，这方面他觉得需要冷静下。 “他们需要多少经费？”陈翀没有让陈其美把这些同盟会的“叛徒”招揽到共和党里来的意思，从一开始组建共和研究会到共和党，陈翀都是抱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必须是有相同理想、相同信仰的人才能够吸收入党，没有经过严格考察的人是不会吸收进来的。 “他们说有三万元暂时足够了。升高你打算资助他们吗？”陈其美没想到陈翀答应得这么爽快。 “这个数目也不小了，你估计这笔钱他们大概可以应付多久？”陈翀继续问道。他对党务运作不是很熟悉，不过这里面的经济账陈其美是行家。 “根据他们说的规模，三万块最多支持七八个月。我估计他们会有别的筹款途径，只是暂时来不及而已。我觉得没必要给他们三万，给个一万两万就可以了，要不然他们真把我们当成钱袋子了。”陈其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他的回答很快，这是他历来的风格，所以给人很精明干练的感觉。不过他的反应的确敏捷，平时自称书生，却行动果断、敏捷，以“四捷”著称，即口齿捷、主意捷、手段捷、行动捷。 “那就给他们三万块，先从会务经费里划，告诉他们，大家都是革命同志，理当同气连枝、相互扶持。这是我的一点私房钱，算是对各位革命同志的一点心意。”要给就不能太小气，免得钱花了，人情没落着。 “也好，我这就去办。”陈其美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刚才我忘了问了，他们准备成立个什么新组织？”陈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急忙招手让陈其美坐下继续讨论。 “同盟会中部总会，仍然奉东京同盟会总部为主体。”陈其美随即答道。 “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吗？他们成立个这么个组织不等于还是同盟会的下级组织吗？！和我们的各个分部差不多，那还有什么必要另外组建新的？”陈翀疑惑地问道。 “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另起炉灶，但是我也搞不懂他们怎么还是抱着同盟会的名字不放。”这个问题陈其美也没仔细打听过，心里也也有些不以为然，宋教仁这些人还真是不够果断，没有做大事的魄力呢！ “你给他们提个建议，就说如果还是用同盟会的名义，那么别人还是会以为他们是孙逸仙的手下，到时候做好了是孙中山的功劳，做差了就是他们分裂同盟会的后果了！让他们慎重考虑取名的问题，当断不断则反受其乱！”陈翀决定给他们加上一把火。如果能够把这些人争取到共和党内部来的话，共和党的力量就会大大加强了；即使达不到这个目标，能够把他们拉拢做同盟，也可以让共和党在革命成功后呼风唤雨了吧？ 当下商量妥当之后，陈翀又拉着陈其美一起去找了陶成章，讨论联络江浙各地新军中的革命志士的问题。 29日上午9点左右，日本人准时来访。 来访的日本人有四个：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有吉明，领事馆一等书记官铃木正雄，三井物产董事、副长中川正孝，三菱合资公司船舶事务部副长小林太郎。 陈翀这边也把虞洽卿、朱葆三请了来一起参加会见，加上做记录的宋爱玲，也是四人。 铃木正雄与陈翀已经见过一次，所以他就成了日本方面的介绍人，两方互相介绍、寒暄过后，有吉明先开口道： “鄙人首先代表大日本帝国政府和商界感谢贵方对我方的友好态度，我国政府和商界均对贵方遵守合约精神、保障我国国民利益的行为表示赞赏。我国政府和商界都非常乐意与贵方这样的文明企业展开进一步的合作，不知贵方意下如何？”| 陈翀这边由朱葆三先开口应答：“多谢贵方的评价。合作当然是没有问题的，我等都是商人，自然是追求利润的，只要是平等互惠的合作，我方自然不会反对。”朱葆三的话平平正正，里面还暗带个软钉子。 “那是自然，合作自然应该是平等互惠的，我方是很有诚意与贵方展开合作的，这一点请各位不要怀疑。”有吉明没有因为朱葆三的软钉子表现出什么不快，仍然语态温和的道。 “我国几大造船厂都对陈翀阁下前次代表贵方提出的‘二百万’商船队计划很感兴趣，今天三井公司的中川君和三菱公司的小林君就是代表我国各大造船厂而来，希望能够开诚布公地与贵方进一步的商谈此计划的细节。”铃木正雄补充道。 “贵方希望了解什么细节呢？”陈翀接口问道。 “我们希望知道贵方这个造船计划是作为整体招标呢还是会分为几个部分分开招标？”小林太郎问道。 “这个问题我方也尚在考虑之中，目前倾向于整体招标。”陈翀斟酌着用词说道。 “如果是整体招标的话，贵方希望我方提供什么样的条件呢？”小林太郎继续问道，他的语气里有种舍日本其谁的味道，不知道是因为陈翀目前只把这个计划透露给日本人，还是对方另有什么依仗。连续两次都是三菱的小林在发问，看来日本造船界是以三菱为主来接这个订单了。 “这个问题我方也正在考虑之中，现在没有办法给任何投标方确切答复。”陈翀不软不硬地答道，话里隐含的意思也很明白了，不是非得找你们日本人，我们还有很多选择呢！反正也由不得日本人不信，长江系与美国、英国等列强都有较多贸易往来并非秘密。 “那么贵方是打算公开招标啰？”小林太郎继续用带着点傲慢的语气问道。 “毫无疑问，阁下，我认为这个问题有些多余。”陈翀用坚决的语气回答道。 “不要误会，升高君，我方是希望能够与贵方有无保留的交流的，请相信我方的诚意。”铃木正雄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非常明白这笔生意对贵国和我方的意义，我方也是希望贵方能够开诚布公的交流。”陈翀语带双关地说道。 日本人显然也听懂了陈翀话里的隐含意思，但是只是以为陈翀说的是这单生意可以让日本造船企业获得很大的利润，而没有想到陈翀指的是这笔生意对日本造船厂的升级、对日本海军的发展以及对日本就业等的影响。 “当然，我方非常明白，如果能够做成这笔生意，对贵我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事情，贵方如果能够成功组建一支‘二百万’商船队，就可以成为世界航运业的巨头了，这是我们东亚各国共同的喜事哦！”有吉明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 “相对来说，我认为贵国政府对这笔生意的兴趣更大些，各位先生，我说的对吗？”陈翀意味深长地说道。 四个日本人对视一眼，虽然表情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眼睛里却满是震惊和怀疑——他们不敢确定对方这句话的含义有多深，难道对方知道内阁和海军部门严令务必拿到这笔订单的事情？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如此机密的事情的？只有可能是猜出来的了。 “我国政府对各大企业的发展一向非常关切，当然也了解贵方的此项计划。所以希望贵方能够认真考虑由我国造船厂负责贵方的造船计划，希望贵方能够给予确定回复。”有吉明语调铿锵地说道。 ****的，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老子是满清朝廷那等橡皮泥捏的菩萨了。 陈翀与朱葆三、虞洽卿对视一眼，然后也用同样的语气答道： “我方目前无法给贵方任何答复，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方内部目前对这个‘二百万’商船队计划是否可行还存在严重的分歧，是否执行该计划尚在两可之间；第二，我方已经向各国派出了考察人员，并且将此可能计划通报各国的大造船厂，我方要等待考察人员回报后的情况决定是否执行此计划和如何执行此计划。所以，各位先生，很抱歉，我们目前不可能达成任何实质性的协议。” 四个日本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铃木正雄，这个计划是他和小泉边生向国内汇报的，现在对面这个中国说翻脸就翻脸，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升高君，阁下的话我可以这样来理解吗？阁下十天前与我和小泉君说的计划不过是个玩笑，是吗？”铃木正雄特意把“玩笑”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阁下如何理解是阁下的事，但是我从来没有把这个计划当做一个玩笑。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个计划执行的话，我非常希望由日本朋友来获得这个订单，但是这要取决于贵方的诚意！”陈翀也特意把“诚意”这个词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