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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血色残阳第一百二十六章恐吓

    第一百二十六章恐吓

    这王全要真是只有这些本事,到也罢了,张弃自小就沉浸在生死搏杀当中,对这些内政之事并不在行,虽是对华国两千多年的战争史了如指掌,但在怎样治理北疆之上却是从善如流,大多用的都是手下众人的建议,可以这么说,张弃对这些治国安邦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就是了。

    但当手下几个侍卫说到王全干的一件事的时候,张弃眼睛却是一亮,此人到真是个人物的念头在张弃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这件让张弃心中一动的事说起来到也简单,广王府安定之后,这时各地人才都向北疆而来,有朝廷派来的,有慕名而来的,反正形形色色的人等,到真是不少,其时正是北疆官吏极缺之时,这广王府也是如此,一些有才能和没才能的各色人等都被任命为了北疆官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官吏,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总不是办法,于是,一些新任官吏就这样走马上任了。

    大宋几百年遗留下来的官场习气也被带入了这广王府,贪污,行贿,欺压百姓等等事情接连发生,这王全到是也沉得住气,一面不动声色,一面派人秘密收集证据。

    就在景帝八年根上,王全以过年为由,尽聚广王府大小官吏,正在大家都其乐融融的时候,王全在宴会之上当场翻脸,历数数十个官吏的罪状,当即叫人将这些人拿下,拿出早就拿到的北疆监察使李山河让其便宜行事的亲笔回书,二话不说,将数十个犯官砍了脑袋。

    数十人头落地之下,这才让广王府百姓看出,这个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府守大人的狰狞面目,一时之间,广王府流毒尽去,接任之人也再不敢犯自己前任的错误,都是老老实实,尽心竭力,铁腕府守的大名也是不胫而走。

    张弃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在这件事上,这人到还很和自己脾性,王全那些许的小错自然而然的在张弃心里已经不以为意了。

    第二天清晨,张弃带上方正,王兰,将黑牛以及其他人等都留在客栈之后,来到了府衙门外,本来,张弃既然已经放下了处置王全之心,就想着一声不响的上路得了,但随即一想,既然来到了这里,不如见一见这个王全,顺便敲打上几句,也好让他多些警惕之心,别到时候真闹出什么乱子,不是可惜了这人的人才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张弃这才来到了这里,对于带上王兰,却是李翠儿的意思,王兰在这北疆的亲族不多,至于她的亲哥哥王珩,现下正是热心整天忙于军务,一年也别想见上几面。

    这王珩到真是条汉子,自从在沈天云手下吃了大亏之后,被张弃扔进了影部呆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现下的影部和当初刚刚创立之时自是不能同日而语,别看张弃对怎么治理北疆有些不怎么上心,但这军中之事却是严厉非常。

    影部作为张弃一手创立的军中秘密部队,实是相当于华国现代的特种部队,现下影部规模已经扩大到了三千人左右,挑选之时就是严之又严,张弃又曾多次修改其训练项目,他本就出身华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对怎么训练特种人员自是得心应手。

    在每年几百进入影部的人员当中,最后能真正进入影部的士卒也就是三分之一强,其间伤亡率更是高的吓人,其实就算这样,张弃心中还是对这个世界人们的身体素质惊讶不已,在他制定这些训练项目之时,觉得十个人之中能有那么一两个通过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最后,却是有越来越多人能适应这些高强度的训练而过关入围,王珩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一年之后,王珩再次来到张弃的面前之时,和以前的样子已是大不相同,就连黑牛对上他也不过是力气比对方稍大而已,最主要的却是王珩眼中明显高涨的杀气,和不留情面的手段是使张弃最满意的地方。

    于是,当张弃再次北上草原的时候,王珩那时已是营正的身份,跟随张弃北上草原,被张弃留给了张霸,现下正在北部草原和十三部落联盟交战之中。

    如此一来,王兰始终担着一份心事,生怕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次既然到了这广王府,府守又是王兰的远房表哥,不如让她去和族人聚上一聚,别憋出什么病来。

    这些都是题外之话,言归正传。

    几个人到了府门之外,方正递上腰牌,府门外把守的衙役自是不敢怠慢,虽是不知张弃身份,但腰牌还是认得的,赶紧一边向内通报,一边将三个人让进了府衙之内。

    王全这些时日也是担足了心事,燕王到了自己辖下之地,还处置了几个属官,又是微服而来,自己又不好作出什么反应,就连迎接也怕惹得燕王不高兴,而作罢了,这都是什么事啊,一向杀伐果断的府尊大人这些天可是一宿的好觉也无,就连一向疼爱有加的女儿在他面前也没得什么好脸色。

    今天早晨一起身,王全的气就不顺,这不刚在家教训完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就知游手好闲,他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千里迢迢到这北疆来投靠自己的叔父,开始做事养家糊口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来到府衙,水还没喝上一口,却听一个差役在外面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这是他的腰牌。”

    看了腰牌,王全“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在差役的诧异的眼光之中,“噔噔噔”跑出了房内,脑袋一清,站住了身形,咳嗽了一声,道:“你见他们几个人啊?”

    “他们就三个人,其中还有个女的,现下已被请到大厅等候。”

    听了这话,王全心中一松,他本就是一时有些情急,这可是燕王身边的人才有的腰牌,他哪里敢怠慢了,但毕竟是城府极深之人,心中一定之下,立时恢复了常态,赶紧吩咐下人好好伺候,自己正了正衣冠,这才缓步向大厅走去。

    王全身为一府府守,也是一方大员,来的虽然是燕王亲卫,但和他在品级上还差着一些,虽是不敢怠慢,但也没有必要象见了上司一样表现的毕恭毕敬。

    进了大厅,王全刚想逢迎几句,试探一下对方的来意,但不成想,一进大厅,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张弃,身形不由一定,准备好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

    他到是没有立时认出张弃,只因虽然他也见过张弃本人,但那却是在张弃与王兰的大婚之时,宾客纷乱,来的又都是北疆各地首脑,哪里容他一个小小的府守上前见礼,也就是远远匆匆瞅过一眼罢了。

    这时虽是觉得张弃甚是面熟,但一时却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时转头却看见了王兰,脸上一阵大喜,刚要上前见礼,但随即一想,心中却是大惊,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已是跪在了地上。

    “下官……广王府府守王全,参……见燕王殿下,不知殿下到来,未曾亲身迎候,实在该死,还请王爷恕罪。”说完,脸上的冷汗已是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也不怪王全害怕,在大宋,一个手握实权的王爷是什么概念,别说得罪了,就是稍微伺候有些不周,也可能丢了自己性命,更何况,张弃是什么人,那可是现在的北疆之主,大宋第一诸侯,又是凶名在外,传闻最是酷烈的一个人物,王全又正是在担心的时节,骤然见到张弃,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是没有,真是惶恐畏惧到了极处,身子也不由颤抖了起来。

    张弃此来虽说已无怪罪之意,但还是想着要敲打一下的,沉着脸却是一眼不发,过了一会儿,有下人端着茶水送了过来,但刚走进大厅,却瞧见府守大人狼狈的跪在了地上,情形诡异,吓得那人手一松,“哐啷”一声,将托盘扣在了地上。

    这一声大响平时到是没有什么,这时在王全耳边不第于想起一声惊雷,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没趴下。

    那位倒霉的仁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时节,虽是也有律法之说,但官法还是难分,象他这样,放在以前,轻则就是一顿板子,重则性命也是难保,害怕之下,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就不停的磕起了响头。

    王全在旁边却是心中暗骂,这个几骨眼儿上你还凑什么热闹,没见我这事还没了呢吗,还在这添乱,恨不得上前一个窝心脚踹死这个蠢货。

    张弃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实话,他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他接触的最多的还是军中将领,这些人粗鲁强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在张弃面前虽是都毕恭毕敬,心存畏惧,但为了自己颜面,绝对不会如此不堪。

    就是吴去等文官在张弃面前也是努力作出从容淡定之色,就是心中害怕,也不会到如此地步,王全的这一举动,却是让他在张弃心中的地位降了几个层次。

    张弃虽是心中不悦,但还是沉声说道:“都起来吧,又没犯什么大事,用不着作这副模样,没得让人笑话。”

    王全闻听,心下着实一阵轻松,知道王爷并没有重责自己的意思,忙站起身来,谄笑道:“早就听说王爷巡游北疆,没想到到了下官这里,不如多住几日,也好让下官尽尽孝心。”

    看见旁边那个差役还跪在地上发愣,上去踢了他一脚,“还不起来谢过王爷,赶紧下去叫几个丫环来伺候,没见王妃在这里吗?”

    有才能的人一般都是桀骜的,这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吴去给张弃的第一感觉,但接着,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圣人,他们一样有各种缺陷和自己渴望得到的东西,这是经过了许多事之后,吴去、李丁文包括方正等人给张弃的一个信息。

    对于这个世界文人的风骨张弃是领教过了的,李丁文当年一无所有,虽不能说是落魄,但也是毫无根基,亟待张弃的赏识,但在与张弃相遇之时,却是努力作出一副不下于人的姿态。

    最让张弃恼火的其实就是这些人有时故意在一些小事上面与自己相争,为了一件小事,自己总不好怪罪于他们,往往也就顺了他们的意思,却不成想,到着实成全了几个人的行事刚直,敢于进言的名声,在这件事上,就连吴去也是不免,看来,这名声二字当真是害人不浅。

    这王全一番做作下来,张弃对他的感观又是不同,他虽不喜谄媚逢迎之辈,当年没有重用周方就是因为如此,但现下不是当年,想起当年之事,北疆初创,着实容不得内部出现一点差错,到也怪不得张弃下此狠手,再说当年张弃的性子可是比现在激烈的多,恼怒之下,杀上几个人着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现在北疆安定,张弃自己也有了个女儿,在脾性上也比当年收敛的多,象这样有才能但不可靠之人,张弃觉得到也容易驾驭的多,厌憎之心那是少不了的了,但还是不动声色,由他去了。

    王兰在旁边坐着,看见张弃神色变换,跟了张弃这么多年,怎么也可以说是多年夫妻了,张弃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眼中那厌恶之色她却是能察觉得到的,心中一叹,自己的亲哥哥王珩有些有勇无谋,眼前这位表哥虽是才能有了,但就是这德行上太差,不过自己王家的荣辱却还是得靠他们男人,这个圆场还得自己来打。

    于是冲张弃温柔一笑道:“王爷,这里人太杂,又是府衙重地,说话多有不便,妾身以为,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王全这时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表妹偏帮自己,也一叠声的说道:“是是是,王妃说得是,这里过于简陋了些,不如王爷还是移架到下官府上,也好让下官给王爷接风洗尘,王爷看……”

    “好,那就走吧。”

    一路无话,到得王全府上,王全立时将府中下人们给支使的鸡飞狗跳,又想派人去召集广王府其他官员来这里参见张弃,却是被张弃给止住了,王兰也知张弃素来不喜热闹,简单的向王全吩咐了几句,王全也是害怕自己的一些举动无意间触怒了燕王,自是一切以王兰说的话为准。

    不过还是将所有家人都叫了出来一起给张弃见礼,这到也不算失礼,他的表妹为燕王侧妃,和张弃可以说是沾亲带故,见见家人自是题中应有之意。

    随后,王兰又让他派人去将其他人等在客栈之中接了过来,将女眷都安排到了府中内宅,一切安排好的时候,也已经到了午饭时分,他私底下问过表妹,知道张弃不喜奢华,这才真的罢了大排宴宴,广招宾客的打算,也知道燕王已经知道了王甘之事,但看来也不象要大加怪罪的样子,到也吓得他不敢过于张扬,只是按照家宴的方式招待了张弃一行人。

    到得吃完午饭,张弃将王全招入房中,别人知道他和王全有事要谈,也都纷纷退下。

    两人坐定之后,张弃这才冷冷说道:“王全,你可知罪?”

    一句话就让王全跪了下来,冷汗也流了下来,但随即想到,王爷将自己单独找到这里训斥,事情到不是自己原来想的那样糟糕,这才定下心来。

    但他也不敢装糊涂,“下官知罪,还请王爷责罚。”

    张弃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说词,这才接着说道:“王全,说起来你是本王的内兄,我本想着到了这里,二话不说将你处置了,也好收杀一儆百之效,你和我是亲戚,又是北疆旧臣,你看看,如果我要是杀了你,旁人还敢胡作非为吗?”

    张弃斜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