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绝不低头
还是要打?张子初心中哀嚎一声,双手飞舞,一道金色的云气篆符铺天盖地而生,散发出凛凛之威。符禁秘籍中的“辟兵符”号称能避一切刀兵,但对上嗜杀如狂的睚眦,张子初也没多少信心:“打就打吧!定什么条件?找什么理由?” 睚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手中的链球却毫不留情当面砸了下来。也许,对他来说,对人最敬重的方式就是全力一战。 链球一触及“辟兵符”,一滞,一滑,攻击的重点全部了偏。然后,所谓能避一切刀兵的“辟兵符”呜咽一声,碎了开来。张子初乘链球方向偏差之时,身子一错,如闪电般直冲天际,朝着睚眦巨大的鼻子就是一拳。 睚眦可是打架的专家,又岂会被你这点反攻所吓倒?右手一抖一收,滑向地面的链球完全违反了惯性定理似的嘎然而止,片尘不惊地转身逆袭张子初,鼻子一喷,一道白气冲出,与张子初的拳头接了一记。 张子初整个人如受垂锤,向后飞出,紧张关口,他的思维变得异常地清晰。左手扣诀成印,右手向上一托:“我称阿弥陀佛之名,借无穷佛力,渡无边苦海,逝!”四周空气一阵扭曲,他的身形淡如烟雾,同样超越了惯性定理,直直向上升起,险险避过链球的第二次攻击。 “好灵活的身手,只是光闪不战,未免差了一点!”睚眦脸上有了点笑意:“热身运动完毕,下面我要正式出手了!” 还没正式出手?光刚才链球那两下砸带出的球风,已震得张子初五腑隐隐发痛,若再是正式出手,他岂不只有等死的份! 生死关口,容不得半点犹豫,张子初声如炸雷大叫:“停一下!我有话说!” “等打完再说不好吗?”睚眦眉头皱了皱! 张子初苦笑说:“老大!等打完了,只怕我也就没机会说了!” “好吧!你说吧!不过别说什么求饶的话,那样只会让我看不起你!”睚眦憨憨一笑:“对于我看不起的人,我向来是直接打得他神形俱灭,连入轮回的机会都不给!” 靠!你这是恐吓我呢!张子初没料到粗人有时也有心细的时候,他冷冷一笑:“虽然我的修行不行,但身为龙的传人,却永无屈膝求饶的机会?睚眦,如果你是这么看我的,那我什么话都不说了,出手吧!” 睚眦笑了,摆摆手说:“不错,不愧是龙的传人!好吧!我为刚才的话道歉!有什么你尽管说!” 张子初说:“如果我去找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跟他说,小子,我想测试一下你身为人类的骄傲,如果你接得下我的十拳,我就放过你,你会怎么想?” 睚眦率直,可也不是笨人,闻言之下,冷笑说:“我还以为你小子有多傲气,说了半天,还是求饶的话!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张子初冷笑一声:“你是修炼了几万年的前辈,而我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行,也不过二十几年,你跟我出手,岂不是跟我打小孩子一样?只有挑战比自己更强的,才能成为强者,而欺负比自己弱的,只能成为流氓!” “这句话倒有几分道理,可惜并不能成为你过关的理由!还是出手吧!”睚眦不再跟他罗嗦,手中链球一抖,破空飞舞间,已化为一团夹杂着无数流星赤焰的火球,向张子初砸去。 张子初避,却发现在刚才的说话间,睚眦手中的锁链已封死了四周所有的空间。硬接!这是唯一的法子! mama的!既然逼到了这份上,那就拼吧!平时冷静有余冲动不足的胖子在生死关头,换了个人似的,双眼冷光爆涨,毛发尽竖,浑身肌rou一紧,右手高举过顶,五指弯曲,宝光晃昱,有百千色,照遍十方微尘。 四周梵声顿起:“吾今为汝建大法幢,亦令十方一切众生,获妙微密性净明心、得清净眼。阿难,汝先答我见光明拳。此拳光明,因何所有?云何成拳?汝将谁见?阿难言:由佛全体阎浮檀金,赩如宝山,清净所生,故有光明,我实眼观。五轮指端,屈握示人,故有拳相。”在梵声加持中,张子初蓄满全身力量,化出大光明拳,直轰在链球之上。 拳球相击,容不得半点假,张子初只觉得一阵大力向全身心压过来,如同被压在石磨下的一颗豆子,随时粉声碎骨!黄鸟玄蛇戒一阵颤动,原本已微微开裂的地方破了开来。 按理说,黄鸟玄蛇戒身为月器级的法宝,不该这么脆弱。无拿张子初原先收黄鸟玄蛇戒时,不是用灵力炼化,而是以血认主,根本不能完全发挥黄鸟玄蛇戒的最大功用。后来,在他修行后,不是太忙就是太懒,没有真正闭关把黄鸟玄蛇戒重新炼化一遍。 这样一来,黄鸟玄蛇戒只凭着本身的防御能力来抵抗外来侵袭,而不能结合张子初的修行境界来施展,等于拿黄金打菜刀,料好,价值也高,可就是用不起来!遇上了睚眦的强烈攻击,无奈地碎了开来。 “碎器护主”的功效自动展开,一股极宏大的能量从张子初体内爆出,不断冲击着四周的空间。睚眦身子微微一震,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巨大的空间能量,不怒反喜,手中的锁链一抖:“想走?还早着呢!流水连连,长风续续,生灭不绝,时空不破!定!” 张子初只觉得四方空间一紧,黄鸟玄蛇戒爆发的能量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带着他穿越空间,向安全的地方逃走。反而被睚眦的时空不破法诀一逼,全部拿灌回他的体内。 他的身体就像被吹爆了的气球一样,呼呼地一涨,几乎就在同时,大光明拳和链球火光的撞击反震也到了,又将他的身子哗哗地微回压。一涨一压,张子初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被狂肆的能量给搅成粉末。 这时,他胸口的溢珠动了,一股温和的能量沿着混沌天脉在瞬间运转全身,每到一处,就领着那些冲击能量回传到溢珠之中。一圈又一圈,一个呼吸之间,就行了三十六个大周天,让他的身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张子初退后百米,盯着睚眦,冷冷地说:“四招了!还有六招!出手吧!只要我不死,今天这份账我会一五一十算回来的!”
睚眦冷厉的目光同样盯着他:“能在我手中留下性命,已算是你最大的幸运了,还妄想报仇,自不量力!” “我从来没有被人攻击不还手的准备!”张子初随手在佛戒中翻出一柄长剑,剑诀一领,带出一连串的剑花:“就是接下来的六招,你也给我小心!哪怕只是断你一根毛发,我也会全力反击!” 睚眦仰天长笑,身子在笑声中不断缩小,等笑声落定时,已由原来顶天立地的巨人变得两米多高,将手中的链球一收说:“我睚眦还真不是以大欺小之辈!不过,若是我以跟你同样的力量相战时,又根本攻不破你的防御!现在你的那件护身法宝已毁,正好可以跟我平等一战了!” “平等?!”张子初冷笑一声:“现在你的拳头大,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先来一拳试试!”睚眦说着,盂钵大的拳头突然出现在张子初面前,一拳打得他飞出百米开外,然后摇摇头说:“不行!没有一点警觉意识,难道你不知道对敌之时,不能一刻松懈的吗?” 张子初一阵气闷,谁说他松懈过?睚眦虽然将他体内的力量收束到与张子初差不多,可论打架的经验和出招的本能,又岂是张子初所能比拟的? 幸亏,这一拳的力量大致上与张子初境界相当,才不至于让他当场含恨而亡。张子初半撑着身子,冷笑说:“这就是前辈?说什么警觉不警觉,好意思偷袭,还自立牌坊!” “小子,谁说是偷……”睚眦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股大力从背后涌来,正错身让过时,已来不及了,险险避过心口位置,被那股大力撞在肩头,将肩头打成一阵烟雾。 这边张子初腾地翻身而起,语带讽刺地说:“这不偷袭,毕竟我们还在战斗之中对不对?我这遁地转山符外加大光明拳的滋味也不差吧!” 现在的睚眦只是灵魂能量的凝聚,一般的法诀根本伤不了他,但佛宗的大光明拳却对灵魂有着异常的超度作用。他被打碎的右肩,老半天还在那个位置盘旋不休,难以凝聚成形。他淡淡地说:“不错!不愧是拥有我神龙血统的人!假以时日,说不定你能成为我的对手!” “我看不用假以时日了!睚眦!直说了吧!如果你还是以这个模样跟我斗,别说十招,就是百招,我也撑得下来!”张子初干脆光棍到底:“如果你我放开一搏,也许我一招也接不下来!想灭了我这个未来强敌,还是养虎成患,你自己考虑吧!” 这是谁教训谁啊?为什么这个小辈比我还拽!睚眦一阵郁闷,却笑了:“那好吧!如果你能活着走到试炼洞口,修为大进时,我再跟你放手一搏!”还没等张子初反应过来,睚眦手中链球再现,一球轰在头顶山洞之上,现出一条幽长的通道。他一脚将张子初踢到通道之内,口中说:“小子!记住,你还欠我五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