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护法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去车队那边了？” 见二长老脸上挂不住，林辰提出离开。 “车队那边，应该用不上你帮忙，就在这帮我护法吧！”二长老恢复过来，上下打量了林辰好几遍，在他满头雾水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之时，笑着道：“车队能够度过危机，全靠你的毒丹。光凭这点，你的家族贡献值就无人可及。你这运气，实在是让人羡慕。” 林辰摇头：“已经说好了十万两银子卖给二长老，不管有效没效，毒丹都跟我再没关系。这功劳，我可不敢冒领，二长老只要按约定给我十万……” 二长老摆了摆手，打断林辰的话：“十万两银子的约定依旧有效，功劳也还是你的。你知不知道，拿到第一名的奖励会丰厚到什么程度？” “我知道第一名的奖励很丰厚，甚至于，我还知道真要第一名的奖励归了我，族长和诸位长老指不定又得因为我天赋太差，而召我去议事厅一次。”林辰依旧摇头：“但人无信不立，我既然不想担毒丹无效的责任，就不会去领毒丹有效的功劳。” 二长老一怔，仔细看了林辰好半晌，忽然抚须点头，感慨不已：“天大的功劳放在眼前，想不到你也能够拒绝。为自己的权益，能在议事厅不惧权威，敢于顶撞大长老。不是自己的权益，纵使再诱人也能一口回绝。威武不屈，富贵不yin，倒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林辰顿有些脸红，他只是不喜欢欠人情，想借这事把二长老的人情给还掉而已。而且，他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够稳进前十，甚至是前三。若不是如此，丰厚的奖励面前，他肯定会厚着脸皮应下来。 “有功该赏有过必罚，事实上，如果毒丹无效，就算已经事先约定，我不会把过错推到你的身上，但肯定对你印象不佳。其余长老必定也是一样，这其实已经等于在惩罚你了。所以，毒丹有效，你的功劳也同样不能少。” 二长老继续道：“再者，大丈夫虽然让人称道，但太过迂腐也不是好事。就像大长老刚才，若换成你，等蒙虎说完幕后主使，按承诺，岂不是真要放他一条生路？如果这么做了，虽全了你的信誉，却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族人？你的信誉重要，还是族人们的大仇重要？这毒丹其实也是一样，以你父亲家族精英的实力，想要获得一枚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毒丹何其困难，其中的艰辛，恐怕你想都不敢想。就为了你的信誉，错失更多的奖励，你是对得起他为此付出的艰辛，还是觉得他为此付出的艰辛不值一提？”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子，教育一个小青年做人不要迂腐，林辰怎么听都感觉有些古怪，却又无言以对，他本做好了打死不认这功劳的准备，却没想到，二长老居然给他讲起了歪理。而且，让他不能反驳。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奖励方面，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就算要换掉，补偿给你的也只多不少。”二长老见林辰哑口无言，微微一笑，双眼闭上。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可惜了，天赋实在太差了一些。否则，凭连大长老都敢针锋相对的胆魄和逆天的运气，前途不可限量。 林辰耸了耸肩，不再多言，黑纹刀抽出，目光在四周巡视，全心全意做他的护卫。 能先把二长老的人情还掉当然最好，二长老不接受，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还也不迟。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大半个小时后，林影中忽然闪过一道人影。 这人影速度极快，林辰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到达近前。 二长老猛地睁开双眼，看清来人的脸庞之后，放松下来，开口询问道：“山长老，情况怎么样？” 来人正是名誉长老林岩山，脸上，多日愁云早已经烟消云散，闻言微微一笑：“黑虎寨的两头四品荒兽已经干掉，只有少数人员逃走。文家那两个名誉长老全部被抓，大长老正在重整车队，知道二长老可能会在这里调息，让我带几个人过来护法。” 说罢，目光扫了眼一旁的林辰，眉头微微皱起了少许。 二长老显然看出林岩山为何如此，笑着替林辰解释道：“山长老忘了是谁出言提醒毒丹的事情？” 林岩山一怔，旋即意外的看着林辰：“那出言提醒二长老使用毒丹的人是你？不过……” “毒丹是林辰在黑虎寨袭击之时交给我的，他自然知道毒丹的事情。”二长老解释道。 林岩山恍然大悟，看林辰的眼神，立马变得柔和了许多。若非林辰提供的毒丹，以及他及时出言提醒，车队这次恐怕难逃一劫。真要说起来，林辰现而今已经算得上是整个车队所有林氏族人的救命恩人了。 正想夸赞几句，四名家族核心疾掠而来。 林岩山一挥手，这四名家族核心迅速散开，负责四周警戒。 这四名家族核心刚刚消失，又是一道人影闪现出来。林辰定神一看，先是有些意外，旋即又明白过来。 来人是林玉麒。 “玉麒、林辰，二长老的护卫交给你们两个了。” 连林辰都能猜到大长老让林玉麒参与二长老的护法工作，林岩山岂能想不到，朝着二长老点了点头，几个纵身便消失丛林，负责更外围的巡视去了。 近身护法，这等于是二长老最后一道防线了。原本该交给实力最强的林岩山来负责，但大长老既然让林玉麒过来，加上除非遇到高品荒兽，否则再无能够威胁到二长老的存在，林岩山索性卖个面子给大长老。 以二长老的身份地位，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能够给他近身护法，功劳绝对不小。算成家族贡献值，起码能够超过一万点。以眼下的家族贡献值排名，光凭这份功劳就足以跻身第一名了。 本来，林玉麒纵使是大长老最看重的孙子，对林岩山也该心怀感激才对。毕竟，名誉长老在林氏家族有着崇高的地位，林岩山又是名誉长老当中的佼佼者，以他的地位，不给大长老这面子，大长老也绝对不会这点小事跟他伤和气。 可盯着林岩山一路远去的身影，林玉麒的脸上，却满是不悦。 一直到林岩山消失良久，林玉麒扭头看了眼林辰，冷冷一哼：“你倒是不傻，居然先一步赶到这来了。而且，居然攀上了山长老这层关系。” 林辰乐了，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大长老让这家伙过来，是给二长老护法赚功劳的。二长老身受重伤，必须入定修炼调整内息。派人护法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怕有人或者荒兽突然出现，从而打扰到二长老入定，让他无法稳住伤势，甚至走火入魔。 这家伙倒好，居然就在二长老身边出声讽刺自己怎么也跑过来混功劳了。 “车队遭遇危机，你不守命令待在马车上，独自离队躲藏。见到危机度过，二长老身受重伤需要入定调息，又跑来假装护法混取功劳。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林氏家族的人。”见林辰不言不语，林玉麒还当他不敢反驳，声音顿时高亢了几分。 林辰耸了耸肩。 林玉麒还要再说，耳畔，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知道老夫身受重伤需要入定调息，还敢在老夫身边聒噪，这是想让老夫重伤不治，还是走火入魔？” 林玉麒张开的嘴巴，顿时僵住了。整个人，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从头顶寒到了脚底，浑身颤抖起来。 他总算明白林辰为什么不反驳了，也总算明白，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了。 噗通一声，林玉麒跪倒在地，吓得连求饶都不敢。 二长老这话，实在太狠了一些。真要抓着不放，证据确凿，足以治他一个谋害长老的罪名了。哪怕他的亲爷爷是大长老，他也难逃一死。 犹豫了一下，二长老叹了口气，双眼重新闭起，灵力涌出丹田。 对林玉麒，他本也极为看重，眼下却是失望透顶。如此不堪，他自然明白林玉麒并非故意，而是排名比赛和赌斗的打击彻底让他迷失。 如此心性，这辈子恐怕再无前途可言。林氏家族，又废了一个天才子弟。 若非大长老仍旧没有放弃林玉麒，他也想给大长老个面子，好让大长老在商议林辰第一名奖励的事情上不至于反对强烈。否则，他早就一掌把林玉麒给劈飞出去，更别说还留他在这继续混功劳了。 趴在地上等了良久，始终不见二长老的怒火继续倾泻下来，林玉麒强忍心中的胆怯，战战兢兢抬头一看，见二长老已经重新入定，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狠狠瞪了眼林辰之后，林玉麒就那么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唯恐打断了二长老的入定。 林辰也不是善类，见林玉麒瞪眼过来，淡然一笑。搬了块石头到林玉麒的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乐悠悠的享受着林玉麒的跪拜。 林玉麒气得满脸涨红，却不敢起来，更别说找林辰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