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暴露

    “咚咚咚！”亚尔曼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进！”于是几个人对门而入。屋里烧着柴火，气温明显比外面暖和，站在汉克身后的王小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名穿着军服的老者：他花白的头发和一脸的皱纹，看上去有60岁了，由于长时间工作，黑眼圈很明显，脸上也尽显疲惫之色。连长亚尔曼率先向老者敬礼“长官好！”，接着汉克等人也纷纷敬礼。礼毕，老者也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们拯救了一个连，听说你们为了断后，仅凭10多个人，就抵住了俄国人的大举进攻，实在了不起！话不多说，你们一定很累了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澡和食物，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我会嘉奖你们的。对了，亚尔曼，你留下来。”

    师长的话说完，王小军也放心了，原来师长亲自接见我们只是赞扬几句，还以为有什么事呢，不过居然可以洗热水澡，真不错！待其他人出去后，师长的眼神也变得温馨，“亚尔曼，我唯一的儿子，幸好你还活着！”“是的，父亲。”亚尔曼也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会派飞机来支援，还派了坦克和装甲车来载我们回来。”

    欣喜过后，老者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自己的儿子。亚尔曼好奇的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你想让我成为军队的耻辱吗？”老者摆摆手，眼睛盯着窗外，过了许久，才说“我们已经失败了，进攻不成反而被分割包围，等待我们的命运只有两个——死亡或被俘。”顿了顿，“作为一名德意志军人，我将会和我的士兵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更好的活下去。”

    “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成为逃兵！”亚尔曼大声争辩着，“这几份调令你还是收好吧。”“住嘴！亚尔曼。”老者似乎没有什么耐心了，他大声叫道“为了你的母亲，为了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必须活下去！给你1天时间考虑，如果你还不听话，我会直接让人把你押回后方！”

    与此同时，王小军，汉克和安迪在负责接待的士兵指引下来到了浴室：说是浴室，其实就是几座修补好的茅屋。一进去，里面烟雾缭绕的热气扑面而来，让王小军等人浑身一震：好温暖啊！这名士兵同时还说“为了明天的授勋，请告诉我你们各自的衣服尺寸，我会到军需处为你们选好衣服。洗完澡后，请凭这些证明去炊事员那儿领取食物。”接过饭票，谢过这名士兵，汉克三人就急吼吼的脱衣服洗澡了。汉克动作最快，20秒的功夫就脱得一丝不挂，看着汉克雄壮的二弟，王小军自惭不已：欧美男人果然威猛！

    刚解开外衣，王小军的手不巧触碰到了胸前的柔软，她立即醒悟过来：自己是海茵，是个女人。脸上不由一红，连忙扣好衣服，“汉克，安迪，你们先洗吧，我最后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找了个借口，王小军退到一旁。汉克，安迪也没怎么在意，两人一前一后跳进屋里的木桶，享受这难得的热水澡。20分钟后，两人才出来：洗完澡的汉克露出了俊美的脸庞，要是放在21世纪，算得上型男了，而安迪则略显稚嫩。被热气熏得满脸红润的汉克向王小军招了招手“进去洗吧，海茵，温度刚好。”

    王小军只是点了点头，小跑着溜进浴室，四处看了看，然后把门关好。里面有三个木桶，其中两个明显脏了，来到另外一个木桶前，试了试水温，“嗯，还慢热的。”缓缓脱下衣服，王小军闭着眼跳进木桶，溅起一片水花。“好舒服啊！”温热的清水洗去了心中很身上的疲惫，王小军第一次感到洗澡原来是这么舒服。掬起一点水洗了洗脸，海茵那绝美的脸蛋再次显现，透过水面，王小军第二次看到了自己的脸：与一般的西方美女相比，这张脸显得有几分清秀委婉，颇有东方气质，碧蓝的大眼如同蓝宝石一般夺目。

    看着四周无人，王小军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身体。不看不要紧，只是一低头，胸前那两座高耸的山峰就在眼前，作为看过不少电影的王小军自然开始目测起尺寸“D？还是E？”以一个中国男人的眼光来看，王小军的胸部算是人间胸器了。“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对这具身体有非分之想，现在我占据了这具身体，那不就成了自恋狂吗？”王小军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刚巧发现旁边的木桌上有几块肥皂。“居然还有肥皂，真是太周全了！”王小军“哗”的一声从水里站起身，刚想伸手去那肥皂，忽然听见门被推开了，糟了！

    汉克穿着干干净净的新军装，手里还拿着王小军的新衣服，他想直接放到浴室，可对开门后，看到了如此香艳的画面：一个浑身湿透冒着热气的女人站在木桶里，那凹凸有致的曲线，令汉克这位处男血液沸腾，直冲大脑。王小军很快反应过来，她立即蹲下，同时叫道“你看什么看，把门关上！等等，把衣服留下。”听到王小军尖细的女声，汉克立即转过头“对不起，对不起。你......海茵，我没想到你是女人，衣服我放在这里。”说完汉克把装着衣服的包裹放在门槛旁，然后关上门。

    “呼！还是被发现了。”王小军匆匆用肥皂擦完全身，再洗过头，最后换上新的军服，在这之前，还得用纱布裹好胸部。戴上船型便帽，压低帽檐，王小军恢复男声喊道“汉克，你进来吧。”“哦！”汉克应了一声，接着门开了，进来后关好门，汉克面带愧色“真对不起，刚才我只是给你送衣服，没想到......”抬起左手示意对方安静，王小军同时用右手除下帽子，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多美啊！”这是汉克心中的第一反应。“如你所看，我，是个女人。”这句话是用女声说的。王小军已经想好了说辞，“虽然是女人，我也想为这场战争出一份力，所以我女扮男装参了军，至于我的声音，那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几年前我学过口技——一种中国的表演艺术。”简单解释后，王小军注视着汉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海茵，你真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与我共同作战几个月的战友竟然是女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的脸一直那么脏，即使在战斗间隙，你也很少洗脸。不过你说的口技，我倒是听说过，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明天师长会为我们授勋，你总不能往脸上抹泥吧？”汉克说。王小军戴上帽子，愁眉苦脸的说“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公开身份，我想师长会直接派人护送你回国的，毕竟这儿是战场，是男人战斗的地方。”汉克好意劝道。可他没想到这一句话触了王小军的痛处，王小军立即翻脸“汉克！亏你还是我的同乡，我的战友，只是因为这女人的身体，你就以为我很软弱吗，告诉你，我的意志不必男人差！”没想到海茵会发火，汉克只能连连道歉，最后承认王小军确实像个男人，这才让对方按下怒火。

    等王小军平静下来后，汉克趁机出起主意“不如这样吧，我去战地医院找一副口罩，明天授勋时戴上，就说受凉感冒了，这个借口不错吧！”“真有你的！这个主意不错。”王小军拍拍对方的肩，立即同意了。两人又说了几句，直到肚子“咕咕”的叫起来，才意识到该吃饭了。

    “走吧，去吃饭。”汉克掏出饭票在王小军眼前晃了晃，“我们不但能吃到刚出炉的面包，还能尝到美味的熏rou和香肠，还有免费的蔬菜汤，想我已经半个月没吃荤了。”“熏rou！香肠！”听到这两个词汇，王小军本能的流下口水，“还等什么，快带我去。”“等等！”汉克指了指王小军的脸“你先把脸遮住，领到吃的后我们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慢慢吃。”

    于是王小军从原来的军装上撕下一大块布条，当做围巾遮住口鼻，跟着汉克来到战地食堂。此时他们见到了安迪，一见面安迪就抱怨道“你们怎么那么慢，面包都凉了。”“抱歉，抱歉，我洗澡多花了点时间，好了，我们快去领食物吧。”王小军急急地说。

    每人一大块面包，三片熏rou，和一根约20厘米长有大拇指那么粗的香肠。安迪当场就狼吞虎咽起来，而汉克和王小军则走到一间破烂的墙边，蹲下来慢慢品尝美味。当咽下最后一口香肠后，王小军打了个饱嗝：这是穿越以来自己吃的第一顿饱饭。

    第二天，王小军等三人又被请进了师长的临时指挥部，再次见到这位老者，他穿上了崭新的将军服，一名戴眼镜的副官捧着摆放勋章的盒子站在一旁。果然，带着白口罩的王小军引起了师长的注意，但“感冒”这个恰当的理由很快让他释然。说了一大堆赞赏的话后，老者依次为他们戴上铁十字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