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

    哈帝满脸郁闷的离开了，不久看热闹的士兵大多散去。王小军对着小姑娘招了招手，也许是因为海茵的长相比那个哈帝好多了，小姑娘默默的跟在她后面，一起走进楼里。

    汉克和安迪大眼瞪小眼，对于这个多出来的俄国女孩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王小军也陷入的矛盾：自己刚才由于激动救了她，可以后怎么安置她呢？自己只是个士兵，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自身都难保，怎么还有精力照看别人呢？

    小姑娘穿着粗布衣裙，头发乱乱的，脸上也很脏。“喂，你们会俄语吗？”王小军问。汉克摇摇头“我倒是会一点英语。”“我会俄语！”安迪有些得意，“除了俄语，我还会英语和法语。这都是上大学时我自学的。”“哦？”王小军显得有些惊讶与羡慕：这个安迪还是个语言通，想想当年自己上大学考英语四级，可费了好大劲才过。到现在王小军也想不通，为什么中国人民对英语这么着迷？

    “那你告诉她：现在安全了，我会带她去洗澡。”王小军说。安迪用俄语说给小姑娘听，只见她抬头看了王小军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俄语。“她说谢谢你。”安迪翻译道。

    走在去浴室的路上，小姑娘快步跟在王小军身后，仿佛害怕对方突然失踪。到了浴室，王小军进去看了看：正好没人。于是花了一点小钱让浴室负责人打了一大桶热水，又要了一块肥皂，扔给女孩，“你去洗吧。”王小军同时指了指盛满热水的木桶，接着她就退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小时，门被推开了。“女人洗澡果然慢啊！”听见女孩推门的声音，王小军忍不住嘀咕道。可当她转过头，看清女孩的面孔时，呆住了：一副长着蓝蓝的大眼的娃娃脸，配上白金色的长发，被热水气滋润过的白里透红的脸颊，充满了诱惑。“这个！”王小军咽了一口唾液，赶紧看向别处，心里去打起鼓：还真捡到宝了，这小丫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也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可是现在看来，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再过两年，不知会长成什么样子。

    “回去吧！”王小军伸出了右手。女孩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把自己娇小细嫩的左手放在了对方的手心里。于是两人手拉着手沿原路返回，一路上有不少士兵朝两人吹口哨，不过在王小军杀人般的冰冷眼神的注视下，都吓得转过头。

    此时俄国女孩心里有一丝好奇：这个大哥哥的手好细好软，和自己死去的哥哥的手完全不一样。两人回到住所后，汉克和安迪也被女孩的容貌所震惊。安迪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宣传中低劣的斯拉夫人也能出这么漂亮的女人。”

    接下来王小军通过安迪询问女孩的情况，原来她不是纯粹的俄国人，她的爷爷是德国人，mama是波兰人，父母和哥哥都死于战火，只有十五岁的她被他人收养，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被德国士兵抓了，然后送到了这里。“唉，又是个战争孤儿。”王小军叹道，“我决定收养她。”“什么？！”汉克和安迪都不能理解。

    “再过不久我们不是可以回家吗，我可以把她一同带回去，况且，她也算是四分之一的德国人，应该不会惹麻烦吧？”王小军想当然的说。“嗯，说是这么说，可在军营里养着一个俄国女孩，而且我们刚刚加入党卫军，不知道上级会不会不满？”汉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有什么，大不了我还回原来的部队。”王小军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我的床就让她睡了，汉克，我要和你挤一挤了，不介意吧？”“什么？你，你要和我睡一张床？”汉克瞪大了眼睛，心里却有一丝欣喜。“当然，不过我睡在你脚边，所以你放心，我们不会脸对脸睡在一起的。”王小军显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那么...”搜素了下海茵的记忆，王小军拍拍女孩的小脑袋“以后你的名字叫安妮，我叫海茵，从此我就是你的监护人。”安迪马上把这句话翻译给女孩听，女孩听后指了指自己“安妮。”又指了指王小军“海茵。”“Verygood！”王小军满意的点点头。

    好运似乎很多。没过几天，王小军他们接到通知：可以回家了。至于为什么可以提前回家，上级没有解释。不过大部分士兵毫不关心，他们只是满怀欣喜的等待回家的火车。“什么时候的票？”汉克一回来，王小军和安迪就催促的问。“2月10号上午8点。我们的座位号是G209，G210，G211。到了华沙再转车，到时候我们就要分离了，安迪你要回东普鲁士，我和海茵则去汉堡。”汉克把票交给两人，“收拾一下，明天就要出发了。”

    这天晚上，三人早早睡了。但第二天汉克依旧顶着熊猫眼：没办法，海茵就睡在旁边，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让自己备受折磨。早上7点半，三人带着安妮赶到集合地点，将武器上交后，士兵由卡车运到火车站。到了目的地，一下车，烟味伴着喧闹的声音传来：火车站里熙熙攘攘，挤满了回家休假的官兵，穿着陆军或空军制服，国防军和党卫军士兵混在一起，不论是小兵一个或是军官，大家都沉浸在回家的兴奋之中。

    安妮穿了一身最小号的没有任何标志的军服，紧紧的跟在王小军后面。上车后，王小军抱起安妮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不得不说，美女在怀中的感觉很爽，虽然还只是个小美女。8点刚过，伴着隆隆的机器声，火车出站了，冒着白烟，快速驶过广袤的俄国土地。穿过城镇，越过荒野，到了下午终于到了华沙。经过短暂的休息，和安迪告别后，王小军，汉克和安妮坐上了开往故乡——汉堡的火车。

    与苏联境内破败的景象不同，当火车开进德国本土，展现在王小军眼前的是繁荣的城镇与安宁的乡村，几乎看不出任何战争的影响。人们的精神面貌也很好，田野里时不时有农民向满载士兵的火车招手示意。但王小军却很清楚，不久英美盟军就会对德国展开战略大轰炸，苏军的大规模反攻也即将开始，这些美好的景象便会化为乌有。

    越接近汉堡，王小军的心里却更加紧张：海茵的家人是什么样，他们是什么背景，还有，自己那天吸血的事......与王小军不同，汉克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不停向王小军诉说自己的家人和家里的情况，讨论汉堡的风土人情。王小军也只是应和两声，大部分时间是汉克唱独角戏。

    得益于德国优良的交通系统，王小军三人在傍晚时分就到了汉堡。下了火车，不少士兵与前来迎接的家人拥抱在一起。此时汉堡还在下着小雪，不过气温并不太低，比起在斯大林格勒，这儿简直是温室了。王小军拉着安妮和汉克出了车站，终于到了分离的时刻。汉克把自己的住址写在纸条上交给对方，“有空的话来玩玩，......对了，你的家人没来接你吗？”王小军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根本不知道海茵原来的身份，至于家住哪儿，更别谈了。

    正当王小军一筹莫展时，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音响起“海茵少爷，终于找到你了！”汉克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瘦高的老人站在一旁，他穿着西装，外面是一件黑色大衣，拄着拐杖，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双眼炯炯有神。“您是？”王小军小声问。“我是管家兰伯特，是来接您回家的。难道少爷在外多日，忘记我这个老头子啦？”老人笑着说。“原来海茵是个富家子弟，可少爷这个称呼？”王小军心里感到一丝疑惑，不过既然有人来接自己，王小军也懒得想太多，与汉克说了声“再见”，就牵着安妮和兰伯特管家走了。

    坐上一辆高档汽车，兰伯特吩咐司机开车回去。王小军和安妮坐在后面，兰伯特坐在副驾驶座。等车开出一段距离，兰伯特回头问“小姐，战争有趣吗？俄国人的战力如何？”“你？你刚才不是叫我少爷吗？”王小军惊讶道。“哈哈！”兰伯特大笑，“当时你的战友就在旁边，我怎么能说出来。还有，您身边的这个女孩，是什么情况？”“哦，她叫安妮，是这样的......”接着王小军把自己收养安妮的事说了出来。兰伯特听完点点头，然后说了句王小军听不懂的话。王小军听不懂，安妮却有了反应：兰伯特用俄语说“安妮，你身旁的是海茵小姐，我是管家兰伯特。”

    安妮这个丫头显然吃了一惊，接着一只手摸向了王小军的胸部：那里是软的。王小军被吓了一跳：自己居然被个小丫头袭胸了！接着安妮高兴的叫着“海茵jiejie！你是女的。”兰伯特及时解释道“小姐，我告诉安妮你的身份了，她显得很高兴。”“哦！你早说嘛！我还以为安妮干什么这么兴奋。”王小军嘀咕着。

    汽车速度很快，穿过市区，来到了郊外，最终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我们到家了，小姐。我想老爷和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兰伯特说。下车后，三人走进了别墅大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带有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型别墅，不，从远处看，它就是一个小城堡。此时由于天色已暗，别墅灯火通明，一群仆人早已等候在门口，见三人回来，立即上前帮忙搬运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