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神秘西藏（七）
过了不久，向导才回来说可以进去了，同行的还有一位藏族老者，听向导介绍，他是城堡的总管家秋格，负责接待海茵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秋格先生，您好！”海茵和其他人立即对老者表达了敬意。“居然是总管家出来迎接，看来城主对自己一行人很感兴趣嘛！”海茵暗想。 随着马车进入城堡，这些德国人得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一队队巡逻的藏兵，来来往往的仆人，奇形怪状的建筑，装饰的过分鲜丽的房屋...... 秋格一路上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话，待阿伯特翻译过来，海茵等人才知道：必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能会见城主，如果没有衣服可以更换，城堡里有一些西式服装。看看自己的衣服，海茵不由得苦笑“自己哪像探险的，配上这一身脏兮兮的破烂长袍，简直就是乞丐。” 在阿伯特的请求下，探险队被安排去整理着装。好久没洗澡，如今安心泡在热水，海茵不禁泪流满面。原本以为西藏很封闭，没想到在浴池旁发现了几块肥皂，连忙拿起来叫欧妮帮自己擦擦后背和头发。 香汤沐浴之后，换上藏族侍女送来的衣服，海茵觉得有些头大：这不是长裙吗，还是19世纪的淑女装。看着同样成为19世纪英伦淑女的的欧妮，海茵有些怀疑城主的某些恶趣味。 “等等，小姐，让我为您梳梳头发。”正当海茵离去时，欧妮叫住她。摸了摸有些湿湿的头发，海茵说“我用手整理一下就行了。”“不行，您的头发有些长了，再说，如果不整理好，会影响您的形象。难道您想让素未谋面的城主对您产生不好的印象么？” “好了，算我输了！”海茵只好任由欧妮摆弄头发。说实话，海茵的头发的确长了不少，梳理好后已经齐肩了，如今配上这身裙子，女人味提升了不少，对男人的杀伤力增强许多。 “这该死的长发！明天我一定剪掉。”忍受着哈勒等人的注目礼和不少藏民复杂的目光，海茵跟着管家秋格进了大堂。 此刻正值中午，城主普占令人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连珍藏多年的法国葡萄酒都拿了出来。普占很兴奋，这位四十多岁的富态中年人是个西方迷，对欧美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年轻时曾游历欧美。 “欢迎各位的到来，各位一路上辛苦了。”普占用蹩脚的德语说道，“我是这儿的主人普占，请各位不要客气，尽情的喝吧！”虽然普占的德语烂，但探险队大体听懂了，哈勒，海茵等连忙道谢，听到流利的德语，普占有些糊涂，经过身旁翻译的解释，才算明白。 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拿着西式刀叉，喝着葡萄酒，要不是眼前的城主普占，海茵还以为自己回家了。“我看过信了，各位朋友是从德国来的，真是路途遥远啊，而且在战争时期...要是有什么困难，请直接开口，我普占最爱交朋友了！”普占继续说着蹩脚的德语，“来来来！吃菜，喝酒！” 也许是被城主的热情所打动，或是因为多日的艰苦生活，除了站在沙发后面负责安全的超级士兵，其他人都大吃起来，精致的金银餐具和异域美食，彻底激发了这些德国人的食欲，海茵也顾不上什么淑女架子了，先把自己的胃填饱才是真理。 普占一点也不生气，相反更加开心：他本来就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可碍于江孜最高官员的身份，不能到处远游，只能长时间窝在江孜这个小地方，加上战争的影响，江孜好久没来外国人了。 海茵对这个城主也印象颇好，因为在他看见自己时，只是稍稍惊讶一下，没有露出色迷迷的表情。海茵由此断定：这个人值得合作。 酒过三巡，城主普占低声对身旁的管家说了些什么，管家立即下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十多个打扮艳丽的藏族女子走进堂厅，对着前方的普占微微鞠躬，接着跳起舞来。喝酒时有人跳舞助兴，这本来是正常的情形，海茵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稍稍看了几眼，接着吃菜。 随着音乐的响起，藏族女子们渐渐散开，形成一个圆阵，伴着节奏起舞，她们的头发梳成无数细辫披在身后，发披缀满珊瑚、贝壳、松石和银币等等。 “上帝啊！这...这是天使么？”一直注意着舞女们的哈勒突然惊呼道。“天使？”海茵咽下一块牛rou，和其他人一样转头望去：一个被其他舞女包围在中间的女子，头戴珊瑚、松石做的头饰；耳带金银镶绿松石的耳坠；左手戴银镯，右手戴白海螺。乌黑柔亮的长发自然的披洒在身后，长长的睫毛，乌黑的大眼透着朦胧的雾气，典型的东方琼鼻与樱桃小口，最重要的一点，她皮肤十分白皙，异常完美，在这青藏高原显得极为特别。 “她，是藏人么？”不止是海茵，探险队的其他成员都冒出了这个疑问。“绝代佳人！”海茵真诚的赞叹。 “哦？这位小姐会说汉语？”普占惊奇的问。“会说一点点...以前学过一些...”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海茵赶紧找借口。“不不，虽然刚刚你只说了一句，可这发音用词，很标准的北平话。”普占也改用汉语。“城主大人，您的汉语水平也不错啊！”听到普占说汉语，海茵的心又惊了一下：这家伙到底懂几国语言？ “哪里哪里，也只会一点皮毛而已。”普占似乎很高兴，这些德国人中竟有人会说汉语，接下去一直用汉语和海茵交流，结果海茵取代阿伯特成了翻译。 一曲终了，舞女们很快散去，只剩下那位被哈勒称为“天使”的女子留了下来。“各位，这是我最心爱的女儿——才仁卓玛。”普占对众人介绍道。等阿伯特翻译完，大家都吃惊不已：这位城主容貌平平，怎么会生出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儿？ 才仁卓玛对众人行礼后，开口便是流利的德语“各位远道而来的德国朋友，欢迎你们！”声音轻柔婉转，让人心神为之一松。愣了愣，哈勒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起身回礼“如天使般的才仁卓玛小姐，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您叫我哈勒就行了，不知您芳龄......？” “您好，哈勒先生，我今年17岁。”才仁卓玛依旧保持微笑。“17？呵呵，比我女儿大6岁。”哈勒有些失望。与探险队成员一一问好后，才仁卓玛就以身体劳累为由离开了。 接下来的午餐气氛虽然依旧热烈，但探险队众人的心思早已飞远了，哈勒，彼得，阿伯特及法兰克林，他们的心思全在才仁卓玛身上，他们怀着各异的心情，有爱慕，有欣赏，还有怀疑。 海茵与他们不同，凭着女人的身份，可以大大方方的打听才仁卓玛的情况。通过普占之口，海茵了解到才仁卓玛是他最小的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儿子，才仁卓玛的母亲是汉人，而那两个儿子的母亲出身藏区贵族，才仁卓玛聪明过人，但自从母亲病死后，就变得沉默寡言，性格也有些古怪，这让普占有些担心。 作为英国印度总督派驻西藏的最高官员，理查德森在西藏已经生活了十年，但对于这块神秘的土地，他的认知范围仅仅限于拉萨及附近地区。8月24日清晨，他早早的洗漱完毕，去拉萨唯一的机场迎接几位重要客人。 苏菲觉得很难受，下飞机不久就上吐下泻，很快支撑不住进了医院。“身体真弱啊，不就是到了高原么，我感觉很好啊。”蒂尔看着睡着的苏菲，十分不满。“既然她病倒了，那我们得抓紧时间打探消息，尽快找到海茵·尤尔达的所在位置。”蒂娜已经想好了对策，“理查德森先生，这就要您的帮忙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上面的命令就是要我听从二位小姐的指挥。”理查德森故作笑容道，心里却十分恼怒：自己堂堂的大男人，竟然要听两个小妞的话，上级这是什么意思？ “那好！”蒂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立刻下了命令“马上组织人手，以拉萨为中心，对西藏各个城镇进行暗访，并要求各地领主帮忙，让他们对自己的领地进行一次排查，列出所有8月入藏的外国人名单及相关情况。” “请您放心，我会办好的！”“嗯，麻烦你了，但要记住，最好在一个星期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