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莫欺少年穷?
城东的废弃厂房之中,原本有些吵闹的空旷地上,这个时候只留下了七个人。 除了李轩、吴久等六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坐在椅子上的白天了。 虽然白天是一直坐在那里,但是白天的心态却一直在变化着。 从吴久下车走进厂房的产生希望,再到吴久逐步加深的对他的侮辱而产生的愤怒,再到最后周圣被人从后备箱里面赶出来,把白天最后的一层虚假的自信剥去之后,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项了,那就是恐惧。 “你…你们想怎么样…”白天还坐在那里,看着一步步走向他的李轩和吴久,心头有些颤抖。 “这是法治社会,你不能…” “哼哼,法治社会…”吴久笑了,他说道:“不知道你刚才是在做些什么?不是说什么鱼死网破吗?”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白天被吴久噎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身后没人,最大的靠山,白天的父亲这个时候也是自身难保,而且刚才自己的最后一招还被吴久破掉了。 吴久的脚步声并不大,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咔,咔,咔… “你…”白天还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因为尊严的关系还是因为过于害怕以至于腿都有些软了,他有些颤抖的说道:“你这种身份不会做这样的事吧?放过我一次吧…” “放过你?” 吴久走到了白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而且我什么身份?我只不过是在这个业绩大学的一名大一新生罢了。” 白天抬头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吴久,眼眶有些发红,说道:“别这样久…” 啪! 一个耳光。 吴久用了很大的力气,把白天从椅子上扇到了地上。 “妈的,别他妈叫我久哥。” 白天的脑海里一下就记起来那天在商场里面自己给小橙的那个耳光。 脸颊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回忆起了两年期的那个晚上,自己雇的五个保镖被全灭的那个晚上,是同样的绝望。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了这个破败的工厂,照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照在了白天满是灰尘的白色西服上。 白天看着吴久甩了甩手,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里充斥着的感情叫做绝望。 “你不是挺牛逼的说要自己解决吗?本来不用吃这种苦头的。” 白天听着吴久的话,心头后悔和不该百感交集,但是此时此刻他没有什么选择,示弱和逞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的确,如果是自己的女人被抢走了,然后还被人揍了一顿,如果换成是自己,白天自觉做不到像吴久这么能忍。 吴久蹲下了身子,阳光映在了吴久的脸上。 这张平常看起来很是平和阳光的脸庞现在看起来却有些凶煞。 吴久拎起了白天西服的领子,强迫着白天和自己对视。 啪! 又是一个耳光。 “妈的,老子走到你面前了你还敢坐在那?” 啪! 反手再一个耳光。 “还找人,还他妈在这要灭了老子?” 啪! 还是耳光。 “找人打我兄弟?” 啪! 耳光。 “还要打断一只手?” 啪! 啪! 啪! 吴久足足扇了白天五分钟,把白天扇成了猪头,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 虽然看起来很爽,但是李轩确实是没见过这种阵仗。 所以他觉得场面上有些难以入目,有些心软了。 “久哥…”李轩说道:“不然还是算了吧?” 吴久拎着白天领子的手还是很稳定,没有稍作动弹,但是他听到李轩说的话之后,却稍微停止了片刻,他转过头来看着李轩,笑了笑。 说道:“老六,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心软啊。” 然后他又转回了头去,看着白天已经肿起来了的脸,说道:“他花钱要买你一条手臂的时候,可没有想着要心软。” “而且,这个耳光的力度,和打断手臂的疼痛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吴久当然明白这个耳光打在白天身上,再怎么疼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是心灵上的摧残和对白天的那种自尊上的打击,就不是像断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 白天看着吴久的脸,听着吴久刚才说的话,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勇气,一股无名之火。 “吴久,你现在得意,等到…” 啪! “让你说话了吗?” 白天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断了要说的话,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他吐出一口血沫,看着吴久面无表情的脸,不做声了。
啪! “让我等什么?” 一个耳光,问一个问题。 “三十年河…” 啪! 吴久用耳光打断了白天要说的话。 “东…” 但是白天还是倔强的说出了他要说的那个字。 换来的当然是另外一个耳光。 “三十年…河西…” 啪! 吴久打完了这个耳光,拎起来了白天另一边的衣领。 四目相对。 白天问道:“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说莫欺少年穷啊?” 然后吴久猛地把白天扔在地上,站起身来说:“还他妈斗破苍穹?你给我弄点异火来让我吓一跳好不好?” “妈的。” 然后又补上了一脚。 他看着瘫在地上像是烂泥一般的白天,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面,问道:“你还记得之前和我们老六的赌约吗?” 咚! 一声闷响。 吴久又踢了一脚,然后没什么感情色彩的说道:“老子在问你话呢。” 这一脚很重,让白天干呕了半天才缓过来。 白天看着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的白天,问道:“疼吗?” 但是他并不是想等白天的回答,继续问道:“疼的话,就赶紧履行你的赌约。” 白天没有说话,留着痛苦泪水的眼睛之中闪烁着的是很露骨的恨意。 咚! 咚! 咚! “你知道那天在警察局里面我糟的是什么样的罪吗?”吴久一边用力踢着白天,一边说道:“那个姓张的警察,现在已经被派到了西北做民警了。” “两年之内就要被革职。” “你父亲因为巨额的偷税漏税也马上要去某个地方享受菊花残了。” “当然。”吴久稍微停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你现在旅行赌约的话,说不准还留你们一家人一条活路。” 咚! 又是一脚。 白天听到吴久说的话,已经丧失了所有抵抗的意志,被踢的蜷缩在地上的他只能护着头,用沙哑的嗓子悲哀的说出了两个字:“爸…爸爸…” 咚! 再一脚。 “叫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