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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幸福的晕倒!

    漆黑的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天空层层叠叠的厚云。

    首阳山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中,死一般的寂静。

    瞬闪。

    电光划破黑暗,照在山麓东边的溪水旁的茅草屋上。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人;干干净净的地面,堆放整齐的家什。大院中暗暗散发清香的秋菊,闪现了一下。

    轰隆隆——咯——嚓嚓;闷响的炸雷,在电光瞬闪之后,持续在天地之间。

    又是瞬闪。

    电光过处,茅屋西边三百丈,亮出了三个坟墓。两大一小;两个大坟坟头,各一棵榆树,黑枝指天,高三丈;小坟新土,刚垒起。

    咔嚓;炸雷响。

    电雷自天落下,照准新修的小坟,就直劈了下来。

    劈雷;电夹雷威,雷助电势。雷中阴阳之气层叠累积,两阴一阳,双阴在上,阳在下,不断的合一,万万分之一瞬,无数个震卦之象成形;又是万万分之一瞬,这成形的无数个震卦相互交融,两两成对,震卦之象成型。千万里高空,电光石火间,电雷劈中新坟,千万个震卦没入坟土之中。

    “咔嚓”;坟头被劈断,自正中炸裂开一道大缝。

    电雷炸过,一切又重归入黑暗中。

    黑手;一只黑手从裂开的坟缝里伸了出来。头,人头,从坟缝中探了处来。前胸,后背;一个上半身的活死人,从黑暗中挣扎出来。

    “他、妈的,谁这么狠,竟然将老子给封起来了!快闷死我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晚自习趴课桌上睡会觉,我容易吗我?他奶奶的,又是哪个贱人捂住了我的鼻子,不让我出气。——嗯?不对,怎么这么黑?关灯了?不会吧,我才刚上自习的,就睡了一会啊,怎么教室就关灯?

    “教室关灯,教职工是会喊人的啊。不对。这里不是教室。——呀,竟然是泥巴!我的天,脏,实在是太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被哪个王八、蛋,给丢到哪里去了?”

    电光闪,常末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唏——,他倒吸了口冷气!恐怖,实在太恐怖了;坟墓,坟树,还有一个新坟,他自己竟然是就站在这新坟里面。

    棺材!

    “呀,鬼啊!我的那个娘——娘,妈呀,坟坟坟坟地,坟地!我的娘,我的老祖祖啊!”双手双脚,连滚带爬,他赶紧从坟缝中爬了出来。

    战栗,头皮发麻!

    魂魄发抖,心发憷;不住颤抖的嘴唇,苍白的脸上更加的阴森恐怖。肠子,现在他是肠子都恐惧的快要青,快要断了。

    不敢回头,不敢看。闭上眼,闭紧眼。他生怕自己再看到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

    “哪里?坟墓,墓地!我的天乖,我的天老爷啊。他狗、日的王八、蛋,竟然竟然竟然把我偷偷放进了棺材里,还活活的把我埋了!我、日、你家八百代祖宗,我、日,我我——还是赶紧跑。他、妈的,太阴损了,太毒了!我要菜刀剁死你个狗、娘养的!”

    跑,没有目标的向前跑!下意识的,常末就想到了逃。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避开这个心魂动荡的地方!跑,赶紧跑。

    闭着眼睛,跑!

    向前,向前。

    “砰”;头冒金星,常末正好撞在了茅草屋前大院的栅栏门上,很是幸福的——晕倒!

    ***

    日出东方,红光初现。

    首阳山,再次的被天地唤醒,出现在洪荒大地上。

    大脚趾丫露在外面,这个穿破草鞋并且摊倒在木栅栏门前的十四岁的小男孩,就是穿越男——常末了。

    “常末,常娥?连山庠馆,太上圣人?我是嫦娥的哥哥,那我不就是后羿的大舅子?我是——我死了?不是!”与这个世界的常末的意识融为一体,他有点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

    “我是常末。对,我是常末。——连山?太上,太上老君?”常末盯着头顶的木栅栏门,看着万道红光从自己的头顶穿过,照耀在这一圈的栅栏上,心里想道,“这里是我的家?嫦娥?——不是吧,穿越了?我也能,也穿越了?还变成了嫦娥的阿哥?可惜,这个常末死的太惨了。”

    站起身,他忽然两眼“吧嗒吧嗒”不住的落泪,阻也阻止不了。

    “呀,我怎么掉泪了?这是,这是——放心吧,既然我占据了你的身体,便一定会照顾好你meimei的,不会让她受到委屈,一定让他与后羿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又是眼泪,无声地滴。

    画面,突然常末竟然看到一幅画面,从他的眼中。

    一个男孩,少了一块头皮,穿着一身干净的半旧衣服,用右手推开了栅栏的门,左脚跨进了门。“有人在吗?不对,我是常末,应该是喊阿妹。——阿妹!”茅屋里面没有声音。然后,那个男孩跨进了草屋,里面没有人。接着,男孩到处找,没有发现人影。回到矮桌边的小凳坐倒,开始打量屋子。接着,男孩看到了墙角湿的地面;然后,左手靠着的黑旧的矮桌。然后,男孩叹了口气。

    “幻觉。这么快,我竟然是清醒着就做白日梦了!”常末摆了摆头,自言自语道,“后羿?我穿越到洪荒了?巫妖大战,发生了吗?——嫦娥还小,我现在十四岁,嫦娥十三,并且一直与我生活在一起。那就是说,嫦娥奔月还没有发生,巫妖大战还没有开始。——首阳山,我竟然是住在首阳山下!”

    想着,他右手就推开了栅栏门,左脚跨了进去。大院中,白色的菊花,芬芳在空气中。

    “有人在吗?不对,我是常末,应该是喊阿妹。——阿妹!”

    屋内没有声音。

    常末开始走到侧屋。一个灶台,灶台边堆着劈好的木柴;只是没有人。

    打开后门,常末就走到了屋后,依旧是没有人影;小溪曲折在岩石上,潺潺的流水声,不远处有一个小潭,潭边有个光滑的石台,石台边一个木棒槌。寂静的山林,一声声清脆的鸟叫。

    常末看找不到人,就回到草屋。正好有一个矮凳,他就顺势坐了下去,左手靠在矮桌上。

    “不对,怎么回事?似曾相识,怎么感觉到这么熟悉,好像早就发生过似的,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感觉到如此熟悉?”常末心里诧异,忽然,他叹了口气,“哎,找不到嫦娥,这可怎么办?如何交待?自己的meimei丢了,还是嫦娥,哎!”

    “叹气?呀,这不正是我刚才在门前看到的景象吗?”

    “男孩?我看到的那个男孩是我自己?——好像我是用右手推开门的。我的头皮少了一块?对,是的,那个常末昨天在那个他小时候常玩的小潭里清洗血迹时候,洗掉的。哎哟,好痛!这里,果然是没有头发。”

    常末右手不觉的一抹头皮,果然头顶秃了一块,头顶被手指触及到伤口,忽然痛起来。

    “这,这,这是——我的眼睛能看穿未来?”

    “耸”的一声,常末就从矮凳上跳了起来。穿越带来的神通,能够看穿未来,预知?这要是真的,那我常末,不就是——先知了?!

    心神一动,常末眼前竟然又出现了一幅画面。

    两个大汉,打开栅栏门,走进了草屋。草屋里有两个人,一个全身湿透的男孩,没有任何气息;另一个是女孩,跪在男孩身边,流泪,呜咽。接着,带头的大汉与女孩说话;接着,大汉让身后的穿草鞋的大汉出去。

    不多久,穿草鞋的大汉抗着一副棺材走进了草屋。女孩轻轻给死去的男孩脱身上的湿衣,然后一边流泪一边从矮桌上拿半旧的衣服,给男孩慢慢的穿上。带头的那个大汉抱起死去的男孩,让穿草鞋的大汉打开棺材盖,将男孩放进了棺材中。

    画面一转。两个大汉和女孩,出现在坟场。两个大坟,坟头两颗高树;一个小坟,女孩跪在坟头,哭泣。然后,两个大汉带着女孩,离开了坟场,朝南而去。

    “那女孩给那个男孩穿的衣服,不就是我身上现在穿的这一套吗?她就是嫦娥?我的阿妹。——怪了,我怎么古人话,阿妹,阿妹的叫起来了?”常末想道,“如果这幅画面是真的话,那么,嫦娥应当是被那两个大汉带走了。嫦娥好像没有反对,好像他们很熟悉;看样子是自愿的。——不对,常末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大汉的印象。不对,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好,看来嫦娥是被拐跑了!槽糕。”

    莫名的,心神中,他就紧张起来,无比的难过,担心,心神不宁。

    “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将阿妹救回来的。阿妹现在暂时没有事。放心,放心。我一定将阿妹救回来。”他知道,这是前一个常末的意识残留,对他心神潜在作用。

    未来看到,过去好像也看到。

    这是,这是——天机眼!看穿过去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