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头再现
柳炎被忽然出现的老者吓了一跳，他可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接近，若来人心有歹意的话，恐怕到了黄泉路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老先生……您是……”柳炎向后轻移了两步，谨慎的盯着眼前这位老者，这人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呵呵，这么快就忘了老头儿我了？”老者微微一笑，眼神中的精光尽数退去，旋即便与那一身褴褛合二为一，转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邋遢小老头儿。 “原来是您老人家……”老者眼神一变，柳炎便认出他便是在讲堂时那个想要宣传道义的老人。但是这次见面却是让他有些意外，而且也暗自对这老人重新做了个衡量。仅通过眼神便能判若两人，可见其底蕴肯定不凡。 “小家伙，你还没回答老头的话呢。”老者沉静的盯着柳炎，表情极为严肃，好像自己所问的问题是件何等重要的事情一般。 柳炎微微一怔：“老人家还是想要讲解历史和道义之类的知识？”对于面前的老人，他真是无话可说了，就算自己不经常出门，但是天夕大陆武力为尊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而这老人居然在这样一个世界中宣传那些不能保命的东西，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琢磨。 “自然，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呢？”老人依然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我对于大陆历史，从书中略知一二。对于道义礼仪之说也是随心所欲，只要不愧于心便可。至于专门学习的话，恕我实在没有时间。”柳炎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口回绝。如今的时间对于失去元气的他更是紧迫，哪怕有一丝时间都是想要融入到修炼当中，这种文史类的东西毫不客气的说，就是在耽误他的时间。 “哼……”老者冷冷的哼了一声：“史书为人所写，所以必有疏误篡改，不足为信；而道义礼仪却是人所必备，你称呼我为‘老先生’礼仪之道不算不懂，但是与长者对话不应称呼自己为‘我’应称为‘小子’或‘晚辈’。” 柳炎不置可否的一笑：“老先生此言差矣，礼仪道德乃于心中，并不是单靠嘴的。若是我嘴上对您尊崇有加，但手上却是持刀相向，又与卑鄙小人有何异？” “这……”一句话使得老者语塞，自从其宣传道义以来，还从未想过这般问题，而却是心底也一直认为讲道义便必须表达出来，并未想过有心而发。“眼前这小子不一般那……”老人心中暗自嘀咕着，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神色表露出来。 “呵呵，老先生，若是以后晚辈有了多余的时间，定会向您请教大陆历史。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是先要修炼，因为只懂得道义礼仪是不可能保住性命的，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行。晚辈告辞。”说完，柳炎微微抱拳，与老者擦肩而过向家走去。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呵呵，我还会来找你的……你就等着吧……”说完，老者便缓步前行，走出树林。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眼看着就到掌灯的时候了。柳炎快到偏院时，正好看到站在街上的颜雪念。莫大的一条大街空空荡荡的，只有颜雪念一人正在焦急的等待，周围那寂寥的环境更是衬托出这个女人的凄凉。 “母亲……我回来了。”柳炎有些双眼发酸，每次看到母亲这般模样，他都会心如刀绞。 “炎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么晚都急死我了。”见到儿子的身影，颜雪念那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在肚子里。 “你……你这脸怎么了？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柳炎刚刚走近，颜雪念便见到这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登时又是心急火燎起来。 “母亲，没事的。”柳炎憨笑着挠了挠头：“刚刚跟人打了一架而已，没什么。” “打架？”颜雪念一听，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严厉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尽废，居然还去跟人打架？你……咳咳咳……”说到最后，情绪波动太过激烈，带动体内伤势不停的咳嗽起来。 “母亲，您别生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别生气，听我跟您慢慢说。”看到母亲咳嗽个不停，柳炎顿时心急如焚，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再有任何损伤。 “好……好……你说，我听你说，你要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出门！”颜雪念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儿子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不容有失。所以说不管如何，都要保证他的安全，哪怕是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事情是这样的……”柳炎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的叙述了一遍，也讲明了自己算是交到了今生第一个朋友。 颜雪念不住点头，听到最后也是明白了一些，但仍然有些温怒：“既然是交朋友，为什么还出手这么重？这哪像是朋友之间的切磋？”她当然不会明白男人之间的情谊，在柳炎当时那种极端情绪下，唯有拳脚发泄这一条路可行。那种言语相劝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适得其反。 “呵呵，这也叫做不打不相识吧。”柳炎微微一笑，很释然的说道。 “总之以后你再与那个持傲来往时一定要小心点，别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作为母亲，颜雪念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不管那个持傲到底是什么人，她都会有所防备，毕竟眼前儿子的一身伤是不会骗人的。 “呵呵，放心吧母亲，我自己心里有数。”柳炎坚定的答道。 见到此时柳炎的心境已经明朗了许多，颜雪念也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如果任由这个极差的消极心态一直潜伏在心里，就算今后封印解除，那也将会影响终生，甚至可能修为永远停滞不前。 当夜，柳炎盘膝而坐，开始运转灵决修复着身体。进入内视状态，映入脑海的依然是经脉和丹田的那狼藉景象。 从丹田处调动一缕细若游丝的元气，柳炎便控制这条元气缓缓的经过周身各处经脉。并不是他不想多调用一些，而是如今的他能控制的仅有这些元气运功，若是稍多一点的话，元气就会不听使唤，到处乱窜。 元气游经身体各处，虽说收效甚微，但细细观察之下，也能够感觉到伤势略有好转。不过柳炎却并不气馁，也并不心急，控制这发丝般的元气在体内不停的运转。一夜的时间，从每个小周天需要半小时一直削减到没十分钟便能够运行一个小周天。这种修炼速度虽然比不上封印之前，但此时控制元气走向的精准度和熟练度却已经极为精确，相信就算是老辈高手中也是罕有这般能为的。 “看来被封印也并非全是坏事，经脉之中处处存有阻力，这也明显提高了运转元气的能力。”柳炎心中念道。 这次磨难可算不小，但是柳炎从中得到的好处也是颇大的。当然，这离不开他那坚韧的个性，换做一般人元气被废，肯定是无比颓废，再也打不起修炼的精神。而柳炎却是逆水行舟，心中负担一旦放下，立马又开始了拼命的修炼。开始的时候他也打算过放弃，因为体内元气根本不听调动，总是在运行一半时四散而去。然而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重来，最终才得到如此进步。 “这小家伙毅力还挺强的，整整一夜，我都乏了，他居然还那么一如既往……看这毅力，不失为一个好徒弟的苗子，也许比他更强……”某处，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盘膝而坐四目紧闭，嘴角略微挂上一丝弧度幽幽的说道。若是柳炎见到的话，肯定能够认出这就是与他曾有两面之缘的那个四处宣传道义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