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生死乱斗
“怎么,你要在这小子身上下注?” 女子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瘦小,头发花白,面容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却略微有些佝偻的女人,说是少妇,却满头白发,而说是老妪,却容貌年轻。 “素姨,你不看好这人?我倒是觉得他不错。” 女子笑颜一展,语气轻轻柔柔。 “你啊,明明就要成亲了,还这么跳脱,仗着我宠你,非要我带你出来,回去之后,我要怎么和你母亲交代?” 那个被叫做素姨的人,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出来之前,已经留书说要推迟婚期一年,出来散散心,素姨你就不要再说了,明明知道人家已经够烦心的了。” 女子撅着小嘴,一脸的不快,转身继续望向窗棂外。 “散心就散心吧,江南飞龙洲,景致怡人,怎么不去,非要到游龙洲这炼狱斗场,这里只是些玄徒境界,连三重玄气屏障都没突破的人在比斗,有什么可看的。”素姨说道。 女子轻哼了一声,说道:“素姨你位列大殷九大伪圣之一,除了三大玄圣,其他人自然看不上眼。” 素姨再次摇头,轻叹了一声,没在说话。 ………… “侥幸,如果不是萧野大意,好真不好对付。不过这萧野也只是玄气比我雄厚一些,身手上倒也不怎么厉害,玄技运用的只是半吊水,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比我强不到哪里去。何况我在卷云宗两年时间,暴风道的低阶玄技,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八九不离十了,赢他也在意料之中。” 聂乱回到休息的斗室,坐在长凳上,闭目养神,趁机恢复着耗损的玄气。 “不过,这还只是开胃菜,只是为了让看席上的宾客了解比斗者的实力,好方便下注,到时候的大乱斗,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要小心应付了。” 聂乱心中想着。 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聂乱把耗损的玄气恢复过来,而斗室外的斗场中,不时的响起宾客们的尖啸。 “三十八,裘渐染,胜!” “一十九,李夜,胜!” “七十七,叶落城,胜!” “五十二,司马名扬,胜!” ………… 数十个大小斗场之中,不时响起裁决执事的声音,随着各场比斗的结束,第一场角逐也落下帷幕。 场中响起稀稀拉拉,搬运东西的吵杂声,是一些斗场的杂工,在忙着撤去那些小斗场的护栏。 “众位在座的贵宾,请尽快为自己中意的比斗者下注,我们的大乱斗即将开始,下面,请众位比斗者聚集场中,争夺最后的胜者。” 斗室外,斗场中再次传来响亮的声音。 “逃出卷云山,只是复仇的第一步,那么,夺得这枚聚气丹,便是第二步了。为了父亲母亲,最疼我的jiejie,以及聂家上下三百余口的亡魂,这枚聚气丹,我势在必得。” “阻我者,身首异处!” 聂乱站起身来,一声低喝,双目一片血红,杀意高涨,满是不成功,便血溅当场的悍勇气势。 斗场中央,所有临时搭建的小斗场,已经全部撤离,空旷的斗场上,数十名前来争夺聚气丹的比斗者,各占一处,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人。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对头,死敌,除了相信自己,别无依靠。 场中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都撤出场外,随着城墙上方的斗场管事一声呼喝,斗场中数十名的比斗者,齐齐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全部汇聚斗场中心一点,厮杀起来。 聂乱身在其中,虽然心中也被这震天的喊杀声,刺激的热血沸腾,杀意腾腾,但心中却时刻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冷静,只是他深知,在这随时都可能丧命的斗场,若是失去最后一丝理智,那便是死亡的前兆。 不,他不能死,聂家上下三百余口的亡魂,等着他去复仇。 唰!唰!唰! 聂乱耳边传来三道破空之声,一道是炙火道的赤炎掌,传来的炙火玄气;一道是寒冰道的冰爆拳,传来的寒冰玄气;一道是暴风道的转风腿,传来的暴风玄气。 虽然全部都是低阶玄技,但由三人同时打来,却也声势惊人,不容小觑。 聂乱想也不想,体内气海xue三重玄气转动,寒冰玄气散遍周身,身法玄技若水身立时展开,身形如同是流动的长江大川,穿梭于三道不同的玄气之中,左右闪躲。
唰!唰! 冰爆拳落空,转风腿落空。 砰! 聂乱尽力闪躲,无奈只闪开两人的攻击,最后一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中年汉子,一记炙火道的赤炎掌,却还是印在聂乱的胸口,将他击出一丈多远,在地上翻了几圈。 “所幸身上穿着虎鲨软甲,抵挡了大部分炙火玄气,受伤不重,不过胸口的断骨伤势却被引发了。” 聂乱刚刚落地,一个翻身便腾跃起来,胸前被那汉子的赤炎掌拍中,凶猛的炙火玄气透掌而出,将聂乱胸前的衣襟,烧灼出一个硕大的掌印,露出了穿在里面的虎鲨软甲。 赤炎掌是炙火道的低阶玄技,但炙火玄气却是玄法六道之中,最为霸道的玄气,凶猛无匹,那中年汉子一记赤炎掌,印在聂乱胸前,虽然没用穿透虎鲨软甲,却也引动了聂乱胸前断骨的旧伤。 聂乱虽然被那中年汉子击中,心中怒火升腾,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也知道现在不能与他缠斗,周身雷电玄气一震,奔雷闪使出,一步七八丈,朝远处闪去。 另外两人见聂乱不愿缠斗,也不追击,转身便去攻击其他的人,只有那一击得手的中年汉子,不依不饶,跟在聂乱的身后,追击而去。 “小子,休想逃走,你敢杀我堂弟萧野,爷爷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那中年汉子跟在聂乱身后,边追边喝骂。 聂乱心中冷笑,也不回话,雷电玄气运转到极限,奔雷闪速度绝伦,在场中不断穿梭,身影连连闪现。 ………… “这九十九号的聂乱,怎么不知杀人,只晓得逃窜,本公子见他是第一场比斗中,最先胜出的人,这才给他下的注,怎么这么不济。” 城墙上的宾客席上,有个年轻公子一脸气愤,不停呼喝着。 “就是,老子也是下注在他身上,花了我五十金,足够我喝一年的花酒了。” 年轻公子一旁,一名身形消瘦,面无血色,一望便知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富家子弟,也愤愤说道。 哗…… 宾客席上,数千名观斗者,随着场中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之中,随之发出尖锐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