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蔡通的建议
“真人在上，饶我一命吧，小人再也不敢了。求真人放我一条活路吧。”那人咧着嘴，道：“小人叫蔡通，原来家住蔡家庄，离此有三百里地。我自幼父母双亡，就跟着一个驱鬼降妖的狗头道人学习法术，走乡串户，四下漂泊。二十多年前，路过一处险山，唤作黑风山。在黑风山遇到一个法力强大的猪妖，它手中有一风系法器，能够飞沙走石，演成个困阵。我师父法力一般，不小心被困在阵里，活活饿死。那猪妖是个女妖，见我年轻，没有杀我，反把我收到黑风洞里，做了它的玩物。” “我为了活命，只得屈从。谁知它荒yin无度，日日要我与它玩乐快活，而且每次都是没完没了。可怜我一身大好的精血被它吸得一干二净，现在落得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才四十多岁，就跟个老头一样。”这个蔡通说了一气，缓了一缓继续道：“倒是很想偷跑出来，可是除了它，还有一帮小妖，根本就没有机会。” “猪八是怎么回事？它怎么起了这么奇怪的名字。”刘信道。 “猪八？猪八是我和那妖生的孩子，那一窝本来生了十一个孩子，猪八排在第八个。不知什么原因，生下没有多久，就都相继死掉了，就剩下了猪八。后来的每一窝也都没有存活。”蔡通说这个时倒不显得遗憾，要是和女猪妖生出一堆一堆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杂种，他可能会比这更难受。 事情一问就清清楚楚，蔡通的言语里，自己都是受害者。 “猪八智力愚钝，你让他做幌子，有意强行霸占高小姐，此事怎么解释？”刘信眼光闪烁不定。 “不做幌子，不做幌子！我想为猪八娶一房，别断了我蔡家的香火。”蔡通道。 “断了你家的香火？你姓蔡，猪八却姓猪！虽然猪八说是你的孩子，但是它不伦不类，你甚至连一个姓氏都不给，何来的为你续下蔡家的香火！”韩翼的火上来了：“难道我打得你还不够吗？” “不是，不是，不是……它是猪八，可是猪八全名叫蔡猪八啊。”蔡通狡辩道。 “你怎么解释都不起作用，事实胜于雄辩。等天亮之后报官收押，有官府审你不迟。”刘信态度坦然，回应道。 报官收押？蔡通闻言一下子瘫软在地。没有势力，没有后路，没有银两，报官之后，一旦严查，罪证确凿，只怕难逃一死。蔡通扭头又见半死不活的猪八，唉，双双被擒，回天无力！ “若是可以让我活命，我就告诉你们黑风洞的一些秘密。”蔡通忽然道。 “噢，黑风洞的秘密？你不妨说来听听，我们没有闲工夫理会这些。不过，倘若真有用的话可以放过你的性命。”刘信点头道。 “猪妖的手上有风系的法器！”蔡通使劲翻着他的熊猫眼道。 刘信只是无心的一问，却引出了蔡通的一丝逃生的念头，能寻条活路，谁也不想死！现在就是让蔡通去杀猪八，他也会毫不犹豫，只要能活命，别的什么都算不上。 “不感兴趣。” “它还有上品的********，薄如蝉翼，戴上之后，真假难辨。”蔡通又道。 “咦，这个不错。”刘信眼现异彩：“我倒问你，一个猪妖，它怎么会有这些的东西。” “这是我师父的东西，被它收回，藏了起来，不肯归还我。”蔡通愤愤道。 蔡通多少有些智谋，知道自己收不回师父的东西，也不想让猪妖那么素净。告诉刘信，是要挑起两方的争端。纯粹是出于嫉妒心理，也可见他对猪妖怀恨在心，不惜捅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我可以带你们去黑风洞。只要能对付猪妖，它手下的小妖不过是虾兵蟹将，不足为患。”蔡通见有转机，马上紧跟着又道。 “高员外，你听说过黑风山没有？”刘信的心里有些松动，不理会蔡通，转脸问高员外道。 眼下韩翼两人都已经成了通缉要犯，不出半月的时间，整个帝国五十六个行省，便会贴满了抓捕两人的通缉告示。韩翼虽然经过乔装改扮，换了女装，面目全非。但是，难免有人眼尖，贪慕悬赏的百两赤金，盯住两人。要看只看模样相似的程度，还管是男是女？ “至此向西约两百里，就是黑风山。属于齐云山脉的一个小支脉，方圆几百里大小。地势偏僻，荒无人烟。山势陡峭，林深树茂。里面多有狼虫虎豹之类，路人都避而远之，是兽类的天堂，人类的一处禁区。” 高员外对黑风山知道的不少，把黑风山周围的环境也讲了一遍。 “既然这样，我和文羽顺明日便去一趟，降妖除魔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能降服就降服，降不了也可全身而退。文羽，你有什么意见吗？”刘信道。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韩翼发出小女孩那种天真的微笑，道：“下山之时，仙师不是要我什么都听你的，怎么这才几天工夫，你就忘了？” 装扮了几日小女孩，韩翼颇有心得。 “两位真人决计去黑风山，我不会强行劝说，只是那里凶险无比，要计算好之后，再做打算，不可行事鲁莽。”高员外说的语重心长。他一边感激刘信他俩，一边又苦口婆心的劝解。万一此去黑风山，陷入了猪妖的圈套，不是捉妖，那是送死。况且，对黑风山的情况一概不知，若是遭遇到大量的小妖，围困起来，人单力薄，那就得不偿失了。 降妖伏魔也讲代价，也有风险的，不能单凭一股冲劲行事。 “高员外，你先让人把蔡通和猪八带下去吧，我有事和你说。”刘信给了高员外一个眼色道。高员外自是不敢怠慢，命家丁把蔡通也绑了个结实，带了下去。 “高员外，尽可放心，明日我们赶奔黑风山，带走蔡通，绝不会让他再有回到此地的机会。”刘信为高员外考虑的非常仔细，蔡通不能放。这一去黑风山，他是引路的，不能杀，一旦找出黑风洞，蔡通再没有利用价值，非杀不可，不杀就是后患，为高老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猪八，你们随便处置。是报官，是私刑杀掉，我不过问！” 刘信显出少有的高姿态，说的高员外心潮澎湃。 “真人做事真是光明磊落，正气凛然。我先前说过，两位真人为我除掉猪妖，我一定要为两位真人塑金身，从今以后，日日香火不断，世代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