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陆柔醒了
看见自己镖局的第一批货,整个镖局的人异常开心。李雪雁也不知不觉也被感染。仔细一想,自己为神州镖局接了第一份生意,心里还有些不免得意。瞧了瞧自己填写的清单问道:“才大哥,您这右上角写的十三、京、钱、八、八、一。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说完,不绝一笑:“雁儿唐突了。不要见怪。” 才俊看了看此时屋中,所有人都去外面听小曲,也就剩下这几个贵人了,也难怪,人家一坐下他们都得起身,不去听小曲还能干嘛说就说吧. 拿起票据笑道:“这是咱们镖局单独的计货之法,一般人还真不能说,只有镖局的四个掌柜知道。今日既然燕儿问了,那么就告诉各位一下,这‘十三’,表示贞观十三年,‘京’是京城,‘钱’是钱塘,‘八’是八月,第二个‘八’是初六,‘一’便是今天收上来的第一份货物。这么写主要以后查找货物方便,咱们不止要在这纸上写,同时还要在布匹上用粉笔写好,只要一看这几个字,就知道是那批货,这样如果一起来了十个布庄,也不会混淆。如果明年拿出此票据,也知道是什么时候收的,从哪里运到哪里,什么货物,谁送的,收了多少钱,这些事情一目了然。即便是在路上丢了,只要一查也知道丢了什么。方便。” 李雪雁一愣,随即点头:“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心思。真是隔行如隔山。其他的镖局也这样吗?” 许蓉在旁摇了摇头:“我们家就不这样,都是一车货而已。从不分的那么细!都是一个人送来的,装车之时有了清单,不用似他一般。但、但此法甚好,才大哥,是你发明的吗?对了,粉笔是何物?” 才俊点头笑了笑:“唉,本不想说是我发明的,可是现在也没人会啊。呵呵。算是吧。这粉笔嘛,乃是前几天自己做的。不过是一些小的石灰块罢了。对了,看见门口那个黑板子了吗?上面抹的是墨汁。便叫黑板。等咱们这台子撤了,就把黑板放出去,上面写着一些镖局消息罢了。” 李雪雁走到黑板前看了看,又瞧了瞧这屋子中的设计,最敢兴趣的还是那张转椅,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笑道:“雁儿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椅子。才大哥,此物也是您发明的?” 才俊苦笑:“在下实在有些懒,所以才想到此物。算不得发明,算不得。” 这时,李敬业等人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人都走了,还大哥雁儿叫的这么亲热,哈哈,可乐死我了、” 李雪雁气的羞红,一跺脚:“还不都是你们出的主意?哼,熊jiejie,他们欺负我!” 熊芙蓉一句话都没说,只不过眼神看了一眼,这几个人都严肃的跑到地图那里指指点点,很是认真。 才俊笑道:“其实,我真想叫你雁儿,真挺好听。没人的时候就这么叫吧。” “你还说,你……”李雪雁羞红咬着嘴唇看着才俊,良久底下头:“哼。不跟你说了。” “大哥,大哥……” 才俊抬头,看见刘响跑进来笑道:“慢点,慢点。怎么了?又有人过来挑大旗了?” 刘响摇头:“大哥,陆jiejie醒了。” “醒了?呵呵,好啊,不是,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看家的伙计过来说的。但陆jiejie身子还弱,她想当面感谢你。我跟伙计说了,尽量拦着她。有事晚上回家再说。” “嗯,好,事情办的不错,怎么了?瞧你好像不太高兴?” 刘响点了点头:“嗯,你说陆jiejie要是醒了,聚雅阁的老鸨子知道了怎么办?” 才俊一笑:“怎么办?爱怎么办怎么办呗,卖身契她也给咱们了。她还能怎么办?放心,不用管,对了,时候不早了。等姑娘们唱完小曲咱们就去聚仙楼吃饭!”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阵sao乱。才俊皱眉带人走出,见到台上的姑娘都围着一位身穿麻衣的女子。而这个女子一出现,人群的叫好之声更是一浪接着一浪,来过聚雅阁的人谁能不认识京城新起的花魁,陆柔。 此时,才俊向聚雅阁的姑娘们走去:“怎么了?”看到身穿麻衣的陆柔站在自己身边,才俊笑道:“你醒了。” 陆柔轻轻点了点头,望着才俊微微一笑,随后与身边的姑娘说了两句话,在一人的带领下走上了聚雅阁。 熊芙蓉在旁看不下去:“才俊,你救回来的是个什么人啊。这怎么连个谢字都不说还上楼了?要是没有你,她此时早被老鸨子埋了。这不瞧不起人吗?不行,我去找她去!”熊芙蓉气的大步向前,才俊微笑的抓住她的胳膊本想拦一下,可是他高估自己,不拦还好,熊芙蓉往前冲的力气是他能抓住的吗?随后只听噗通一声,熊芙蓉身后扬起一阵尘烟,再回头,才俊已经座在地上望着自己,眼神有些凄凉:“大姐,您轻点成吗?”
看见才俊座在地上,熊芙蓉知道自己力气太大了。“才俊,才俊,你没事吧。”说完,一手抓着才俊的胳膊直接给拽了起来。 “大姐,大姐大。您老实一会行吗?我看陆柔不像那种人,即便是又进了聚雅阁也是有难言之隐。咱们就别管那么多了。您消消气,今人太多了,给我留点脸吧。女孩子,要温柔。啊,温柔。” “可是她也……” “好了好了,请坐,请坐,她愿意怎么着咱们不管。好不?只要您座下就成,许姑娘,雁儿,座!” 才俊话音落下没多久,聚雅阁的老鸨子走上台笑道:“诸位街坊,今儿是神州镖局开业的大喜日子,咱们聚雅阁楼上楼下的住着,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出来捧捧场呢?如今咱们的姑娘该唱的也都唱了,今日聚雅阁奉上压轴的,便是咱们京城新起的花魁陆柔姑娘为大家献艺,好不好!” “好……好……好……” 听说花魁要出来,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叫好之声一浪接着一浪,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几嗓子,所有的人都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呼喊:“花魁!花魁!花魁!花魁!” 在现场热烈的气氛之下,陆柔身穿浅粉轻纱百褶长裙走上前台,一枚翡翠碧玉簪插在挽心鬓的青丝之上,此时的陆柔经过装扮后异常柔美,粉嫩的嘴唇微微上翘,眼睛好似秋水深谭对着台下之人浅浅一笑,从袖中伸出羊脂般的玉藕抱着古琴施礼。站在原地,回身望了才俊长长一眼,转身座在台上,将古琴放好,葱葱玉指划过,一阵高山流水之音,让全场静了下来。 随着琴声渐渐响起,好似深秋的细雨一般让人在清爽之余还有点点的哀愁,情到深处,陆柔的之声慢慢响起:“ 倚西风百尺层楼,一道秦淮,九点齐州,塞雁南来,夕阳西下,江水东流。 愁极处消愁是酒,酒醒时依旧多愁,山岳糟岳,湖海杯鸥,醉了方休,醒后从头。 青楼梦断,锦字书乏,后会绝,前盟罢,淡月香风秋千下,倚阑干人比梨花。 如今那里,依栖何处?流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