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左右不分
孟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哥哥？什么大哥哥？这人是谁啊，开口就喊他大哥哥？难道是郭襄？就算她是郭襄，他也不是杨过啊。杨过断的是右手，他伤的却是右脚啊。 于是回复过去： ——正想睡。你是？ 很快，短信又来了。 ——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刚见过一面，就是今晚在学校食堂餐厅，你救了我外公…… 孟怡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个清秀少女的模样，略带青涩的瓜子脸，明净的双瞳，浅浅的微笑。原来是她啊。 ——呵呵，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嗯，我外公说，明天想请你出来吃饭，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哎，哪有救命之恩这么严重，只是举手之劳，替我跟你外公说，真不用答谢了。 ——哦…… ——还有其他事吗？ ——没。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好抱歉，希望你不怪。 ——没事啦，我有时候也会晚些睡的。你怎么也这么晚都不睡？ 对这个少女，孟怡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忍不住跟她多说两句。 ——我……有时候也会晚睡。 ——呵呵，早点睡吧，小女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休息不够会影响身体的。 他这句话纯粹是关心，就好像大哥哥关心小meimei一样。但发出去之后才发觉有些暧昧，“小女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不过，他又笑着摇了摇头，孟怡啊孟怡，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容易想到一边去的吗？至少，这个清秀少女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纯净，怎么会想歪呢？ 过了一会，少女回复： ——好的。大哥哥你也早些休息。再次感谢你救了我外公。晚安。 真是个有礼貌的乖巧女孩啊。孟怡微笑着回复： ——晚安。 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孟怡感觉一阵淡淡的开心。这个少女，让他找回一种少年时代的纯真美好的感觉，那时候，人可以很真，没有机心，没有那么多无谓的烦恼。 看来这个少女，应该刚上大一吧？他倒是她的同校大师兄了。刚上大学时的他，不也一样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吗？ 孟怡在美好的回忆中逐渐进入梦乡，一觉到天亮。 一醒来他便爬了起来，在客厅角落找出好久没摸过的篮球，往宿舍附近的篮球场而去。 令他高兴的是，虽然很久没有摸篮球了，但手感也没有退化得太厉害。运动了十分钟，包括原地运球、往返运球、原地投篮，还尝试了双脚跳投与上篮，整个人感觉良好。 在大学四年，孟怡每天都是球不离手，甚至抱着篮球睡觉，那时候的球感极好，篮球仿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状态好的时候，球一到手，便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要传、要突、还是要投，几乎可以说是毫不停滞、随心如意。 现在虽然还没重新达到那种感觉，但至少感觉一点也不陌生，也没有别扭之感。 接下来的五十分钟时，便是对左式跳投——左脚起跳、左手投篮的练习了。 金鸡独立式的跳投，全称是金鸡独立后撤步跳投，以一脚为轴心，转动身体的时候，直接以轴心脚发力起跳，形成单脚起跳、另一腿弓起、带有后仰的跳投姿势。 这样的跳投难度比较高，但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与防守者自然而然地有着更大的距离间隔，更不容易被干扰与封盖。 以前的右式跳投，足足花费了孟怡三年时间，才真正日臻完善，并终于在大四那年成为校队里面的无解投射。 现在要将右式转变成左式，难度一点都不小。孟怡本身不是左撇子，二十多年来用惯的都是右手，左半身并不会特别灵活，从右手改用左手，一开始时显得比较笨拙。 孟怡练了几分钟便停了下来，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左半身使用得更加灵活。 其实，人体是对称的，按理说，右半身能做好的事情，左半身应该也可以胜任。他心里一下就想到了人体对称。 对一般人来说，平日里使用左手的机会，会比使用右手的少很多。但是对孟怡这样的篮球员来说，大学四年以来，每天进行篮球训练五六个小时，左半身的使用量其实不会比右半身少多少。 也就是说，对比一般人，他的左半身应该会灵活很多。 现在，也许他只需要尽量放松身体，让左边身体和右边身体一起进入自然放松的状态，而且让自己忘记左与右的区别？ 运球的时候，便只关注运球；上篮的时候，便只关注上篮；投射的时候，便只关注投射。任何时候，都不要去意识自己正在使用左手还是右手，而是将全副精神都集中到训练本身。 忘记左右，无论是左还是右，都是同一躯体，躯体本身应该是浑然一体的，何须有左右之分？ 或者说，他现在并不是在使用左半身或者右半身，他用的就是一副身体，浑然同一的身体！ 孟怡抬头看着篮圈，脑海中又涌起一个念头：其实球场、篮框、篮圈，本身也是对称的，也就是说，你在右边看到的篮框与篮圈，跟你在左边看到的，完全一样。 如果你眼中只有篮圈，那么，无论你站在哪个方向，只要距离不变，那么篮圈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同一个圆。 对称的人体，对称的篮框，不变的篮圈……既然左右同一，岂不正是无左无右…… 就这样，在一种半忘我的状态中，孟怡又挥汗如雨地运动了大半个小时。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就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看似异想天开的想法，却让他打开了一扇通向全新方向的大门，为日后的成就打下了别人难以复刻的基石。 直到手机上设置的闹铃响起，提醒他该去上班了，他的训练才停了下来，搂着篮球往宿舍走去。 早晨的阳光中，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很自然地搂着篮球，整个背影看起来自然流畅，毫无别扭生硬之感。搂着球的，已然是左手。 …… 回到宿舍，孟怡洗个澡后赶去上班，早餐也在路上吃了。当然，他没有忘记继续往右腿（以及左腿）上面涂那瓶好得快牌跌打酒。 出门之前，他将那副“人品眼镜”往鼻梁上一戴，顺便低头看了看自己——每天关注一下自己的人品，这是个值得养成的好习惯。 令他惊喜的是，他的人品基值突破了三百万，而人品市值也已经上涨到三千多！比起昨天傍晚的一千多，足足涨了三倍！目前依然是红色的，依然在持续上涨！ 他细细想了想，可能是昨晚在学校食堂餐厅里面救了那个老人，导致自己的人品基值增加，而人品市值更是猛然上涨了好多吧！ 刚回到科峰大厦，孟怡就接到了高素姬的电话。 “昨晚睡得好吗？”美女一开口就问道。 “嗯，挺好。” “梦见我了没？” 孟怡擦汗：“抱歉，昨晚没做梦。” “呵呵，那不错！” “不错？”孟怡有点拿不准这美女的心态了。 “是啊，虽然没梦见我，但至少也没梦见她呀。”美女解释说道。 “她？谁啊？”孟怡心想你什么时候有情敌了？而且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抢手了，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啊！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人家的外公的救命恩人！”美女语气中带着揶揄：“她没找你要求向你报恩？” “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孟怡只好反击。面对这个能言善辩的美女，一味防守不是办法啊。 “臭美，谁为你吃醋啊？我打电话给你，是有重要事！”美女正经地说道：“你不是想进跃龙队吗？我刚才找了跃龙队俱乐部的经理，也就是我们房地产公司以前的营销经理，向他推荐你了。” “不是说好让我自己毛遂自荐的吗？”孟怡有点不快。他当然知道高素姬是为他好，但是……他还是不想依靠她的关系。 “好啦，大男人，别计较这个了。”高素姬笑着说道：“我是今天一早打电话问了跃龙队俱乐部经理，得知球员名额已经满了！他们已经找够球员了！事情既然有变化，我只好立即向他推荐你，要是再过几天，估计推荐都晚了！” 原来如此，那孟怡倒必须承认，高素姬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了。 “好吧，谢谢你的推荐，我欠你一个人情。”孟怡说道。 “你说的太见外了吧？嘻嘻，不过，让你欠我的人情也好！”高素姬笑嘻嘻有点乐的样子：“现在我是你恩人，我得想想怎么让你报恩才好……你说以身相许怎么样？” 孟怡擦汗。 高素姬笑着继续说：“我说笑的啦，你别有压力。对了，老钱让你今天就到他办公室报到。” “老钱？就是球队的经理？”孟怡问道。 “是的。他的办公室就在科峰大厦的三楼，现在整个三层都划分给跃龙俱乐部了。”高素姬说道：“三，谐音是生，大老板肯定是希望跃龙可以获得新生，生龙活虎，而我觉得呢，这也是你yuhuo重生的第一步！” 孟怡心中也颇受鼓励，但却感觉怪怪的：“还浴火重生啊？你当我是凤凰啊？” 高素姬笑道：“凤是雄性的，凰是雌性的，所以你不是凤凰，你是凤。凤儿，来，给姐笑一个。” 孟怡真是感觉被这美女打败了。好吧，你是恩人，随便怎么调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