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尼可#183;勒梅去世
“老师，你该吃药了。”玫瑰庄园中，尼可·勒梅正在给查尔斯用初代魔文解析魔咒，以加快他对初代魔文的理解。查尔斯注意到了每天老师服用长生药的时间，于是提醒道。 “知道了，别管那么多，时间紧迫啊。”尼可·勒梅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说道。 “老师，是不是药······” 尼可·勒梅停下手中的魔法，平静的说到：“嗯，长生药已经用完了。” 查尔斯手一抖，连魔杖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在正式承认了师徒关系以后，尼可·勒梅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查尔斯身上，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查尔斯的成长，查尔斯自然感觉得到对方对他的关心爱护，也发至内心的尊敬爱戴这位老师，两人几乎无话不谈，但不约而同的避开了一个话题－－－－－－－－－－－－－尼可·勒梅的寿命。 “或许美好的时光都这么短暂，抱歉了，查尔斯，老师等不到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了。”尼可·勒梅慈爱的看着查尔斯，伸出手摸着查尔斯那坚韧的金色短发，说道。 查尔斯的眼睛红了，回想起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一种不舍油然而生，甚至对于毁去魔法石的邓布利多，也产生了一丝怨恨：“要是魔法石没有被毁掉的话，您······” 尼可·勒梅摇摇头，“是我要求邓布利多帮我毁掉魔法石的，如果我自己能做到，那么我很久以前就这么做了。” 看到查尔斯一脸不解，尼可·勒梅说道：“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用付出代价的。魔法石也一样，从我绑定魔法石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失去了所有感觉，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将只有单调的光与暗，食物只能填饱肚子，咖啡再也没有浓香，甚至疼痛也变成一种奢望。而且每一次制作长生药时抽取体内魔力带来的那种空虚无力的感觉，更是让人发狂。 六百年前，为了探寻魔法的奥妙，我舍弃了这些，当两百多年前我完成对初始魔文的完全掌控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到了极限了，因为魔法石限制了我的成长，我永远无法突破到传说中的境界了。 而且我的身体已经老朽，生命力早已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只是靠着魔法在苟延残喘而已。当时我就想要毁掉魔法石，结束我的一生。但无奈我使出的魔法力量完全可以说已经是来源于魔法石，根本对它无效，而且魔法石自身也会产生保护，甚至让我无法产生破坏它的念头，直到我遇见了邓不利多，他发现了我的痛苦，决定帮我毁掉魔法石，经过漫长的准备，我们终于成功了。” 查尔斯没有说话，虽然如此，但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光如此，”这时佩雷夫人走了进来，“我们要承受的不止这些，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停止，但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一直在流动，六百多年，我们像两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从婴儿长到少年，再到成年，最后老了直至死去，而我们却只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个世界一点点的变得陌生。我们常常有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所以我们搬到了这座无人的小岛隐居。你不懂，死亡，对于我们的意义不亚于一次新生，它是一场彻底的解脱。说实在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用六百年的时间换一个陪我五十年的儿子。” 查尔斯默默地听着，这些道理他都懂，就是难以接受。 “我的心或许更坚韧，可以忍耐更久的孤寂，但我不是一个人，佩雷陪了我六百多年，我也要为她想一想，因此我决定毁掉魔法石，放弃长生。”尼可·勒梅和佩雷夫人对视着，就像初次见面的年轻男女，但彼此却不说一句话，因为六百多年的相亲相爱，他们彼此间一个眼神就能表达一切。 “亲爱的，今天就不要学习了，我们去野餐吧，今天这样的好天气可不多见。”佩雷夫人提议道。 “好主意，那么查尔斯，我们今天的学习就到这吧。这个东西很耗时间的，一时半会学不好。只是可惜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触摸到任何一个初始魔文的神韵，如果没有我的辅导的话，你以后在触摸到它以前，学习起来是很吃力的。” “抱歉，是我太笨了，让您失望了。” 尼可·勒梅摇摇头，说：“没有这回事，查尔斯，虽然你对于魔力的感悟比起我的其他几个弟子有差距，但你的逻辑思维，理解能力还有想象力都比他们出色得多，综合起来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中很出色的了。” “真的？”查尔斯有些不信，该不是老师故意这么说来安慰自己吧。 “当然，要知道其他人快触摸到魔文的神韵的也花了五年，你学习的时间还短，而且你年纪还小，这些都情有可原。”尼可·勒梅解释道。 之后，三人到海滩上进行了一次愉快的野餐，虽然查尔斯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只好强颜欢笑。 下午时分，海面上缓缓落下的的夕阳，形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让查尔斯想起一句古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好了，查尔斯，我有点想试试雪茄的滋味，你能帮我去买一根么？哦，对了，还有帮老婆子买一瓶今天在法国最新上市的香水，老婆子在麻瓜的杂志上见到了它，一直想要一瓶。” “好的，可是······”查尔斯觉得老师想要把自己支走。 “我们一定会等你回来的，洛特还要帮我做些事，你用飞路粉去吧。你总要留点单独的时间给我和老婆子吧！”尼可·勒梅开玩笑道。 查尔斯点点头，通过飞路网离开了。 “亲爱的，现在就我们两人了，我们安排一下后事吧。”尼可·勒梅看到查尔斯离开后，对着自己夫人说，那语气就像在商量明天早餐吃什么。 “都计划了好几百年了，我的遗嘱早些好了，我觉得查尔斯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我们把一些能留给他的东西留给他继承吧。” “你的感觉一向很准，不愧是‘心眼’的继承人，就听你的吧。你一定不会看错的，我美丽的夫人，你还是那么迷人。” “油嘴滑舌的，都说了几百年了，也不觉得腻歪。”佩雷夫人笑骂道。 “说了几百年了，你听着也不觉得腻歪······” 这座小岛离法国并不近，查尔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赶回来，等他回到小岛上时，月亮已经高挂了。 “老师，我回来了。”查尔斯喊道。但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远处传来的涛声。 玫瑰庄园中，平时看不见的玫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竞相绽放着，让玫瑰庄园宛如一片红色的花海，夜莺在树梢轻快地唱着，可惜没有人来听。走进房间，尼可·勒梅夫妇正相互依偎着躺在窗前的躺椅上，似乎是在欣赏这美丽的月色是睡着了。 “老师。”查尔斯轻轻的叫着，似乎怕把什么美好的梦吵醒。 但没有人回应，脸上挂着婴儿般满足的微笑的尼可·勒梅夫妇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查尔斯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相处的一个多月里，他感受到了他们毫无保留的关爱，他对这样的关爱有着说不出的迷恋，现在他们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也不和自己最后告别一下。 “查尔斯少爷，这是主人留给你的。”家养小精灵洛特走了进来，将一把钥匙、一个小瓶子和一封信交给了查尔斯，查尔斯打开了信。 亲爱的查尔斯： 请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六百多年里，我们实在是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多得我们都不想再多一次了，虽然这是我们的葬礼。作为你的老师，我很愧疚不能教给你更多东西了，因为时间不够了。作为补偿，我剥离了我六百多年来的一些关于魔法的记忆，但因为时间太久，它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只能供你使用三次。我和佩雷都同意将我们的遗产赠给你，请你不要推辞，用这些东西去完成你的理想吧。 大家都知道我收了一位弟子，但都不知道是谁，我连邓布利多也没有告诉。洛特会交给你一把钥匙，用它你可以打开古灵阁中我的金库，开面存了一些我六百年来收集的东西，也一并交由你处置了。其中的有一个徽章，它可以在你需要时证明你是我的弟子。 我走了以后，按照魔法，你将是洛特的主人，请信任他，并好好待他，虽然他看上去和其他家养小精灵不同。我相信你会这么做的！ 另外关于初代魔文的事你不用太急，时机到了，你一定能触摸到那一丝神韵的，老师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就像你说的勤能补拙！ 哎呀，真是老了，唠唠叨叨的说了那么多，就这样吧，老婆子叫我去一下。 对了，这座小岛是靠魔法阵才浮在海面上的，我们走了以后它就会沉下去，有用的东西我已经让洛特收拾好了，你们尽快离开吧。这座小岛仅作为我们两人的墓地吧，很大很奢侈，是吧！ 勿念！ 尼可·勒梅 查尔斯拿着信，眼泪不住地流。忽然，信变成了一堆碎纸片，接着化作一群萤火虫，在应空中组成一排字：不要悲伤，查尔斯，要快乐的面对每一天！ 看着萤火虫渐渐消散，查尔斯忽然心头一动，挥舞着魔杖，在空中画出一个魔文。 “这是······”一旁的家养小精灵洛特目瞪口呆的看着漂浮在空中，发着幽幽光芒的魔文。 “老师，你看到了吗？我已经触摸到，一个初代魔文的神韵了！”查尔斯呢喃道。忽而突然举起魔杖：“呼神护卫。” 一只闪耀着银光的美丽的大鸟从杖尖飞出，挥舞着有力的巨翅，拖着长长的、华美的尾翼，带着查尔斯的怀念，期望，祝福，消失在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