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调查兵团的回归

    845年，玛利亚之墙，西甘锡纳区城门口，密密麻麻的人群将城门口附近的街道围得严严实实，议论声不绝于耳，这些人是在“迎接”调查兵团的回归，但是从他们对话中对调查兵团不屑一顾的语气中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在这里迎接很可能是为了看调查兵团的笑话吧！

    月望曦站在屋顶上看着下边密密麻麻拥挤的人群，脸上闪过了不屑一顾的笑容，这些连战场都没有上过，只会躲在调查兵团的保护之下的人们，根本就没有嘲笑那些用生命去厮杀的战士的资格。也许是多年来被圈养产生的人格扭曲，他们可以肆意的将战士的生死置之度外，甚至于还嘲讽调查兵团吃公家饭却没有拿出任何成果。

    艾伦等人也在这个时候爬上了屋顶，对于追求自由的艾伦来说，调查兵团可以说是他心中的偶像，这次他可是特意放下了手中的活来看调查兵团的英姿的。调查兵团第十三代团长，埃尔文·史密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到了西甘锡纳区。

    嘴唇紧闭，脸上只有严肃的表情，破损的绿色披风血迹斑斑，虽然身躯依旧坚挺，但是背影中却透着难以形容的疲惫，这就是现在的埃尔文，忍受着众人的嘲讽，团员疲惫而恐惧的脸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不自觉中，他的目光扫向了屋顶上的月望曦众人，艾伦兴奋的笑容刺伤了他的双眼，随之他又看向了艾伦身前的美丽“少女”，“少女”似乎也发现了他的目光，轻松的笑了，嘴巴轻轻的动了，埃尔文能隐隐感觉的出她说的是“自由之翼”四字，没有嘲讽，没有激动，只有无尽的淡漠和莫名的惆怅，月望曦一行人的表现在这些充满负面情绪的人群中实在是太亮眼了，亮眼得他苦涩而愧疚的别过了脑袋。

    这一行为让注视着埃尔文的艾伦迷惑了，旁边的爱尔敏似乎看出了什么，摇了摇头。

    “行尸走rou的士兵在伤亡殆尽后回归，还要受到被自己保护之人的嘲讽，想来这些士兵心里都不好过……更何况他们没有完成人们的期待，可能是感觉自己没资格拥有别人憧憬的笑容吧！”三笠扫了一眼，语气有些无奈和鄙夷。

    艾伦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张开双手拼命的挥舞：“调查兵团你们是好样的，我以后也一定会加入兵团和你们一同战斗的……”

    埃尔文还有周围的士兵身形瞬间战栗了一会，然后接着缓缓前进，附近凝重的气氛似乎也在艾伦这一嗓子下淡去了不少。

    “摩西~摩西——”一个身着老旧服装的中年妇女踉跄的推开了周围的人，跑到了调查兵团最前边，“请问，有没有看见我的儿子摩西……”

    妇女面带希冀的望着调查兵团的成员，似乎想得到什么开心的答案。

    埃尔文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了，旁边的男子苦涩的朝着左边的手下示意：“是摩西的母亲，把东西拿出来吧！”

    被白色绷带缠绕的血迹斑斑的黑紫色断臂被士兵拿到了摩西母亲面前，很明显这支手臂已经离开了主人很长时间，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艾伦和爱尔敏已经忍不住别过了脑袋，而三笠也明显的叹了一口气，唯有月望曦没有反应，能有什么反应，当年他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曾经偷偷的去了中东战场三个月，那种哀鸿遍野比现在这一幕情景残酷的多，生命如老鼠被肆意践踏的感觉让当年感情还不是很强烈都震撼了，更不要说是如今的一截断臂了。

    “我儿子~他应该~有派上用场吧——”中年妇女的声音沙哑，似哭似吼的语气让人为之一颤，“就算没有立下直接的功劳也没关系，他的死，对人类的反攻应该有所贡献吧！”

    妇女话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中年男子终于忍受不住气氛像个小孩一样大哭了起来：“当然……不，这次调查，我们……仍未取得任何成果——”

    人群一下子变得寂静，艾伦也呆了，残酷的事实打破了艾伦心中调查兵团英雄般的梦，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爱尔敏也明显变得胆怯了，三笠忍不住抓住了月望曦的手。

    调查兵团的人渐渐远去，人们的议论声一下子变大了不少。

    月望曦看着远处迎风飘扬的黑白双翼的旗帜，稍稍站了起来，抿嘴了一会，月望曦开始清唱：

    “他们是猎物我们是猎人

    花谢凋零终遭人践残瓣之名至今难辨

    坠地之鸟顾影自怜急盼风起以了夙愿

    一味祷告纵然心虔世间又能有何改变

    改变当下惟有信念殊死一战不畏艰险

    尸横遍野跨步再向前独桀骜耻不前猪猡笑刍狗喧

    家畜安宁槛内繁荣亦虚伪

    饿狼只求自由至死不悔！

    身困牢笼中屈辱的体验酝出反攻破茧而现

    猎手奋战城墙另一边戮敌如风血染满云天

    盈满的冲动迸发在心间点燃其身肆意地宣泄

    贯穿于暮天绯红之烈焰

    艳若红莲疾似箭……”

    清亮的歌声响彻在街边，周围的人和远去的调查兵团士兵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遗忘了，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许久之后人潮才开始重新流动，而远处渐行渐远的调查兵团的士兵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疲惫的身躯变得充满了活力，腰板似乎也挺直了，颓废之气一扫而空。

    “看来还不至于没有药救……”月望曦没有理会三笠等人，直接从屋顶跳了下来，“走吧小鬼们……”

    艾伦握紧了拳头，似乎决定了什么，慢了三笠和爱尔敏几步才追上了月望曦。

    “滴~宿命改变，救赎任务完成百分之十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或许是好事亦或许是坏事，但在月望曦的一首红莲之箭的渲染下，人心似乎也因此发生了什么改变，而这首红莲之箭的歌谣，从这一天开始一直在巨人世界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