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狂之啸月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蔚蓝的天空。 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吧，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女孩眯着眼睛，慵懒的躺在温暖的怀抱中。天空中没有云彩，刺目的阳光总是让女孩不自觉的感到舒适。在这座城市中，每当夜晚的降临城市中的人们就会异变成为不知疼痛的怪物，那惊心动魄的场景绝不是开玩笑。也因此只有白天才能让女孩安心。 懒懒的、不想动的想法在女孩的脑海中徘徊。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再次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再睡一会儿吧？女孩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 女孩猛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是从上往下的明亮眼睛。饶有兴趣的，但却从深处透露出冰冷、冷漠的眼睛。 这个男人看到女孩突然睁大的眼睛，笑着说道： “呦，早晨。睡的还舒服吧。” 奥都尔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女孩，笑的更加开心了。 在昨天救了这个能够抵抗红月污染的‘人类’之后，他就准备在她的身边呆上一段时间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孩都是这座城市中特殊的存在，如果说没有一点秘密那是不可能的。奥都尔作为火雾战士的经验上并不是多，可从直觉上感到这座城市的异样一定与这个女孩有关系。为此不惜力保她。 只不过，看到一脸警惕，而且还沉默不语的她，看来这个工作确实有些难度呢。 奥都尔作为火雾战士的经验，大多数是来自搜索自在法与直接去偷袭红世使徒。为此练了一手高超的搜索自在法与行走在黑暗的中的冷酷作风。这样光明正大的诱敌之策也是第一次，这不禁让他有种期待、焦躁、紧张的复杂情感。 “没有第一个反应叫出来……胆子似乎不小呢。” 奥都尔试探着女孩的底线……这句话更加近似于嘲讽。可总比沉默的尴尬好得多。 女孩沉默不语，只是呆呆的盯着奥都尔。 现在的她已经回过神来。已经想起了面前这个男人是谁……以及昨天救了她的事实。作为能够在一座城市的围攻下逃亡一个月的人来说，足够的冷静与谨慎是必要的。也因此没有突然如同普通小女孩突然叫出来一般的行为，可一觉睡醒第一眼居然发现自己呆在陌生男人的怀中，这无论是那个人都会感到紧张甚至是惶恐吧。 也因此需要一段时间的整理思路。 僵硬的，女孩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离开男人的怀抱。 一阵眩晕从大脑传来……让女孩停止了动作。这并不是男人所做的动作。关于这一点女孩很清楚，因为这具身体就是如此疲惫。要不然在昨天也不会那样的绝望，需要这个男人来救。 察觉到了女孩的动作，奥都尔笑着说道， “比想象中的还要倔强呐……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体还要想怎么样？” 女孩皱着眉头，冷冰冰的回答， “我还没有懦弱到需要躺倒在别人……别人……别人……的那里！” “不就是躺在我的怀中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可是为了让你能够好好的休息，在这座高楼上吹了一整晚的冷风。还要给你提供舒适的睡眠坏境。对此不感激涕零就算了，还不怀好意的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是不是有欠礼仪？” 看着微笑着的男人，女孩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这种说词，似乎并不是漂泊在社会上的漫无目的家伙能够说出来的……你受到过礼仪训练？” “不，单纯的从书上学的罢了。我喜欢读各种各样的书。偶尔也会冒充下文艺青年。” 奥都尔得意洋洋的说着，十分享受女孩惊奇的目光。 女孩低下了头，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虚伪”，对奥都尔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感到不快。可这并不是她安心的理由。男人从目光深处所蔓延出的冰冷让她清楚的知道男人的行事风格……或许这样说有些玄幻，可她就是有这种只要一对上眼睛，就能够看透他人心灵深处的能力。 “那……” 看到女孩似乎已经稍微恢复一点理智的时候，奥都尔笑眯眯的问道。 “现在，能否告诉我……这座城市的情报了呢？——作为将你救了你性命的报酬。” “就算你不这样说，我也会告诉你。比起你这个目的不明的家伙来说，我是真心想要将这里恢复到和平的样子的人。不过再我说出我所知道的情报之前，你的身份难道就不准备透露一点么？” 女孩平淡的问着。 她还清楚的记得，昨天男人所说的个别词语。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人类”与“任务”两个词汇。这让她感到了不安。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足以令人头皮发麻。 正如刚开始感到的那样，男人给与女孩的第一感觉，就是“拥有理智的狂月感染者”。 披着人皮的，内心深处拥有深渊般邪恶的存在。 听到女孩的这个问题，奥都尔无奈的笑了一下。 “真不愧是这个城市唯一能够在红月下保持冷静的小家伙，原来如此，谨慎到这个地步还真是让人感到头疼。也是呢，如果不是如此冷静与谨慎，也是无法在这所城市的夜晚下逃亡的吧。” “……你已经知道了？” 女孩问着奥都尔，奥都尔笑着点了点头。 就仿佛抱起易碎的宝贝一般，奥都尔用有力的双臂将女孩抱了起来——他无视了女孩因不好意思而挣扎的动作。在这点来说稍微有些粗暴。可考虑到现在女孩的身体状况，奥都尔认为还是让她获得更加多的休息时间比较好。 走了几步之后，正好可以俯视地面。 到了现在，女孩才惊觉，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栋高楼之上。女孩瞥了一下眼角，看到通往这里的大门并没有打开……也就是说，男人是运用她所不知道的手段，直接到达这个地方的。或者是飞翔、又或者是其他之类的。 奥都尔没有理会女孩的小动作，俯视着这座城市。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刚刚到达这座城市的。简直就和囚牢一样，进入这里这里之后原本散发柔和月光的新月猛然间变成了被血色染红的赤月，在路上碰到的所有‘人类’如同野兽一般游荡在街道上……老实说，如此大型的异常在往常的经历中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所以在这一瞬间，我便确认到了这次任务的复杂。” 女孩看着俯视着地面的奥都尔，嘟着嘴说道， “那我还真是命大……这里已经接近市中心了吧。从城市的边缘路过正好遇到的我？” “不，能够找到你完全是因为搜索自在法。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对于搜索来说我倒是很熟练。能够将这座城市变成这样的家伙一定很可怕，为此先隐蔽的探测下大概情况，这是我的想法……但是，该怎么说呢。红月之下的世界，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因为整座城市都被纳入了‘异常’。所以反而无法将正确的目标探测出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稍微显得‘正常’的你……就如同萤火虫般的存在了。” “那还真是荣幸呢。” 女孩冷冰冰的回答。 奥都尔没有理会女孩的别扭情绪，饶有兴趣的看着地面宛如没事人一般走在路上的人们……那原本应该是在红月之下变成成为野兽的人类。只不过是因为红月的褪去就变得正常。这不禁让人感到了诡异。 只有当夜晚来临之时红月的效果才会展现出来，至少奥都尔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不过就算是这个结论也不能引以为真理，这毕竟是未知的自在法，拥有什么功效这是无法清楚的。所以适当程度的小心是必须的。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处理这种状况的专家一般……也就是说，你能够解释这种异常么？” 奥都尔看着闹别扭的女孩，笑着说道。 “啊。我正因此才来到这里的啊。虽然与任务稍微的有些不同，不过从结果上来看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我来这里的原因是寻找盘旋在天空中的巨大鸟类……为此前后已经有很多同伴遇难。这个大鸟很难对付这是肯定的，所以纠集起包括我在内一共六个同伴合作过来处理。可我因为有一些个人原因晚来了一段时间，却想不到已经完全找不到任何大鸟的踪迹……甚至连过来的同伴也一个没见。就看到了这诡异的红月笼罩的城市。” 奥都尔并不抱希望女孩知道他同伴来临的事情。对于火雾战士与红世使徒的战斗，都是提前布下封绝才进行的决斗。所以身体普通人类的女孩，肯定无法察觉到这些变化。 如此坦率的说出来，除了解释下来到这里的原因之外，也算是给与女孩一个安心的理由。 至少从立场来说，我们是伙伴。 奥都尔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如此。女孩听到这里，也理解了这个意思。 “哼……” 对此，女孩给与一个冷哼。 不过从心底来说，也算是稍微放松下来了吧。奥都尔察觉到女孩身体的放松，嘴角微微上弯，露出微笑。 然后，他说道， “好了，大致的解释到此为止。详细的东西至少要等一个合适的地方再说吧。我已经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了，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怎么样，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么？” 奥都尔轻佻的问着女孩。 女孩露出复杂的神色，冷冰冰的说道。 “那么，就去我家吧……至少在白天，不会有狂月感染者闯入进去。” “狂月感染者……么。你是这样叫它们的啊。也对，是很合适的称呼……不过，就这样进入你家，你的家人不会说些什么么？” 奥都尔笑着问道。 女孩的神色更加复杂了……然后，转变成一如既往的冰冷。说了一句。 “没关系。” “哦……？” “因为，我的父母……” 女孩冷冰冰的回答。 “都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