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毁灭
随着各个下水井盖被打开,以爆缸鼠为主,眼镜蟒蛇与剑齿猫为辅的变异生物群开始大规模侵入梵蒂冈中心区域,爆缸鼠灰褐色的皮毛很容易隐入黑暗中,见‘缝’既钻的猥琐特性简直是所有活物的天敌,剑齿猫蹿房越脊如履平地,狭小空间里闪转腾挪速度超过常人反应两倍以上,没有面杀伤武器极难应对,眼镜蟒蛇没有前两者的能耐,自身毒液的杀伤性却比只靠撕咬的猫鼠强多了,只要被它咬上一口,没几分钟整个人就会昏死过去,运气好留个全尸,运气不好就会被眼镜蟒蛇勒成人棍一点点吞进肚子里! 刚刚揭开第六个井盖,梵蒂冈大殿、圣保罗广场四周已经传来了伴随着枪响的惨叫声,马斯洛恍若未闻,任由围墙内外的巡逻队、哨兵、武装平民与卫兵四下奔跑预警抵抗,他带着三名装甲兵利用玛格丽特在岗楼上的观察避开四周开始慌乱的卫兵,专心致志地开启井盖,一直到罗马城郊方向隐约传来爆炸声,原本晴朗的夜空中飘来一大群时聚时散的乌云,说明所有的变异生物都已经到位,马斯洛这才与同伴拍成一列纵队,低着头快步向宗座宫走去! 人,终归都会有心理盲点,换成马斯洛充当梵蒂冈的安保人员,面对数量种类如此众多的变异生物,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如何调集人手武器以最快的速度消灭或者驱散它们,如何确保被变异生物咬伤的活人不会产生什么奇特的疫病,调查变异生物围攻梵蒂冈的缘由等问题,也得先过了眼下的难关再说,至于其他事情那更是抛之脑后。 这不能怪安保人员玩忽职守,任谁面对铺天盖地尖嘴獠牙杀伤性不容忽视的变异生物群,都不可能分心琢磨其他事情,所以,马斯洛四人大模大样地通过宗座宫外围守卫,一枪未发,一人未杀,轻松来到宗座宫后方的停车场。 根据老克雷沙曼之前几天进出梵蒂冈后厨打听到的消息,现在光明会首脑,也就是信主教的教宗与主教们齐聚宗座宫,似乎在开什么重要会议,如果在会议期间遭遇特殊情况,比如爆缸鼠群的渗透宗座宫,到处见人就咬,见裤腿就钻,结合装甲兵们从古堡信息中心获取的资料推断,这些高层能做的选择只有撤离。 因为宗座宫作为教宗的住所,在疫情爆发前安装轻重武器太过突兀,容易引人怀疑,所以只安装了大量高精尖安保设备,其防御系统都是在疫情后加装的,枪械种类主要是点杀伤武器,不少还是自动瞄准射击的高科技装备,针对人体软目标固然有效,射击人臂大小的爆缸鼠却有些勉为其难了,甚至不少枪械因为系统分辨条件较多的缘故,对非人类物体根本就没反应!再加上面杀伤性武器配置不足,宗座宫本身历史太过悠久等因素,爆缸鼠从地下渗透简直轻而易举,空中又充满剑齿蝙蝠,直升飞机无法起降等情况,光明会高层抓紧时间走陆路就成了唯一选择。 一切进展正如装甲兵们的推断,马斯洛四人刚刚准备完毕,宗座宫通往停车场的侧门就被推开了,几个身高体壮的安保鱼贯而出,先是站在门前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他们快步走向停在门前的三辆装甲车,显然,这是为光明会高层撤离做先期准备。 即便时间紧迫,几名安保仍然仔细检查了所有车辆的安全情况,尤其是底盘与油箱,确认出行车辆一切如常没有被动过手脚,他们才通知宗座宫里的同僚,可以出发了。 随即,光明会的总导师与数名长老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从侧门走了出来,马斯洛躲在暗处,利用化蛹后异于常人的视线清晰地分辨出那位受到重重保护的老人正是自己曾经在新闻与公共接见日里见过的老者,心跳不可抑制地开始加快。 这些年岁已高的老者们在安保的引导下迅速而有序地登上了三辆装甲车,安保人员分乘民用车辆作为前导与后卫,缓慢启车后开往宗座宫停车场的出口,第一辆车刚过出口,几只身背炸药的爆缸鼠在四名装甲兵的cao控下冲出草丛,非常精准地钻进前导车下,随着马斯洛轻轻按下引爆键,一道火光汽车油箱处喷涌而出,正好穿过汽车底盘,从容引爆了前导车辆! 轰! 橘黄色的火光在夜色中相当耀眼,一度让天上的繁星都失去了光彩! 紧接着,第二辆前导车、第三辆前导车,两辆后卫车,全都被爆缸鼠遥控炸弹炸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 显然,幸存的安保人员没想到有人能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可以控制变异生物充当自杀式炸弹,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爆炸后第一时间撤离现场!打头的那辆装甲车根本无视面前还在燃烧的三辆私家车,驾驶员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装甲车猛然加速,轻松撞开了私家车的残骸,随即驾驶员将车开上了宗座宫的草坪,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装甲车下轰鸣,将近十吨的装甲车愣是被炸的车身倾斜险些侧翻,恢复平衡四轮落地的时候上已经是遍布弹痕,彻底报废了。 这种用钢珠加黑索金配置成遥控IED曾经是中东战场美军伤亡的头号杀手,别说是光明会首脑乘坐的轮式装甲车,就是防御力低一些的一二代中型坦克遇上,都难以全身而退,其威力不但巨大,四下飞溅的钢珠产生的威慑力更是骇人,第二、第三辆装甲车顿时不敢再贸然冲上草坪,鬼知道盈盈绿草中还有多少这样的炸弹! 第三辆装甲车在车载机枪茫然四顾地胡乱射击中开始转向,看来驾驶员想调头从停车场另一侧撤离,结果装甲车刚转过来一半,几只剑齿猫从黑暗里冲了出来,cao纵车载机枪的安保连忙调转枪口对着剑齿猫连连扫射,却差点误伤友军,将第二辆装甲车的侧面装甲板打得火星直冒,等到机枪手停止射击重新调整枪口的时候,都没发觉他身后已经有数条眼镜蟒蛇扑了上来! 眼镜蟒蛇除了毒液凶猛,钻洞更是在行,三条蛇顺着机枪手不断惨叫挣扎扭动的身躯从容钻进了装甲车的内部,顿时,车内惊叫声搭配着枪声此起彼伏,坐在舱门边的光明会高层见势不妙,想都没想打开舱门就要跳车,等待他的却是几只捆了爆炸物的爆缸鼠。 连续闷响过后,第三辆装甲车彻底沉寂了下来。 被两辆装甲车残骸堵住道路,第二辆装甲车上的成员终于失去了冷静,几乎是同一时间,装甲车三处车门大开,身手敏捷的安保人员纷纷跳车,四散奔逃! 出现这种场面着实让马斯洛一愣,随即他明白过来,这些安保人员既然能够护卫光明会的高层,自然也清楚光明会替代信主教的内情,换句话讲,他们可不是瑞士近卫队。 瑞士近卫队也算是欧洲历史上的传奇,自从瑞士人在一五二七年动乱中为了护卫教宗流尽最后一滴血开始,瑞士人便力压其余国籍的卫兵,成为教宗专属护卫力量数百年之久,近现代以来,这只卫队全部由瑞士籍退役特种兵任职,在信仰加持下,战斗力自然不容忽视,相应地,光明会替代信主教之后,这些拥有忠诚信仰的瑞士人也必定会在某个时间段被替换掉。 所以,现在拱卫在光明会高层身边的安保人员肯定是没有宗教信仰的雇佣兵而已,在这种实力极端不对等,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反击的关键时刻,弃主潜逃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对于丧家之犬,马斯洛是没兴趣追杀的,况且这些安保人员也未必能在遍布变异生物群的梵蒂冈中心存活下来,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第二辆装甲车里幸存的光明会高层,对于这些亵渎上神导致数十亿人死亡的魔鬼,马斯洛非常高兴能有亲手杀掉对方的机会,甚至,他将这个机会都视为上神的恩赐,绝对不想,也不能错失。 向玛格丽特确认周边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马斯洛从藏身处闪出,放低身形几步蹿到装甲车旁,正碰上装甲车里钻出个须发皆白的红衣主教,两人打了个照面,红衣主教近距离看见马斯洛不似常人的面容,不光是瞳孔放大,连嘴角都因为大张而撕裂了,他刚刚从嗓子里挤出类似杀鸡一样的高频尖叫,马斯洛抬手扣住红衣主教的喉结,在对方惊骇地目光中一抠一拽,硬生生扯出了老家伙的一段气管,顺势闪身避过喷溅的鲜血,任由红衣主教扑倒在地,马斯洛已经翻身跃上车顶! 还没等马斯洛在车顶上站稳身形,装甲车后舱门被人大力踹开,两只突击步枪探出车外,喷出致命的火舌!必须承认,突击步枪扫射的声势还是挺壮观的,被子弹扫中的花花草草也着实给面子,四下纷飞显露出步枪子弹强大的杀伤力,只可惜这种壮观持续了不到十秒便戛然而止,那俩被死亡恐惧所刺激,奋力开枪想要拼出一条生路的教士这才意识到,现实与电影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在现实中,子弹是会打光的,如果步枪是连发模式,子弹消耗的速度可以用眨眼来形容。 马斯洛蹲在车顶,看着面前这俩傻瓜手忙脚乱地换弹匣却丝毫不知道真正的敌人已经到了他俩背后,忽然有些兴趣索然,本以为这次突袭多少会有些伤亡或抵抗,可惜一切太过顺利连点刺激性都没有,确实让马斯洛大失所望,真有种调头就走的冲动,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些看上去肥头大耳实际也多半是肚中草包的混蛋变成了怪物,沉浸在他心底的恨意又开始翻涌,马斯洛竟然在半蹲的姿势下直接来了个腾空前翻! 左边那个教士刚换好弹匣还没等他端起枪,已经被马斯洛踩踏在地,脊椎瞬间断裂,嘴里鲜血狂喷,肯定是十死无生,右边的教士这才惊觉敌人已经到了身边,下意识侧身想要开枪,却被马斯洛的左手拽住了突击步枪,右手直接一拳轰进了肚子里! 没错,是轰进了肚子里,连肠子带肝脏都被马斯洛高速坚硬的拳头轰成了一堆烂rou! 啪啪啪枪响连声,马斯洛那双被丧尸天牛虫体液改造过,拥有部分昆虫动态视力的眼睛终于派上了用场,枪焰亮起的第一时间已经捕捉到了枪口的准确位置与指向,虽说无法完全避开对方的射击,横过教士身体挡住自身要害还是轻而易举,开枪的人也犯了这俩死教士同样的错误,盲目扣动扳机根本不知道节约子弹做精准射击,结果自然是几秒后子弹打光,任由马斯洛推着教士破烂的身体冲进装甲车,活生生把开枪的人挤死在车厢与尸体中间! 吓瘫在座位上,连逃走都做不到的某个主教被马斯洛回手一拳砸烂脑袋后,整个车厢忽然沉寂了下来,借着车外闪烁的火光,马斯洛这才注意到车厢里还有个身影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本以为这人是被自己残暴的手段活生生吓晕了,仔细一瞧,马斯洛确实有些惊讶,这个有着灰白色头发,身型消瘦的老人正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因为同僚的死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马斯洛依稀记得这个穿着红衣主教服饰的老人刚刚紧跟在教宗身边,从走位看,应该是光明会总导师之下的二三号人物,难怪会有如此沉稳的心性,至于总导师么,已经跟三号车一起化成了灰烬。 ‘准备撤离,变异生物群快顶不住了。’玛格丽特的思绪实时传来。 马斯洛对这个消息到没什么意外,围攻梵蒂冈的变异生物群本来就是转移注意力用的,一如那场让陈冲侥幸逃生的省直属驻地遇袭事件。虽说光明会本身的宗旨与信主教背道而驰,但是他们毕竟披着信主教的外衣,所以在平民心中仍然是那个集各类美德于一身的世界第一大宗教。再加上疫情到来后许多地区的中下层教职人员不遗余力甚至不惜生命地参与到救援之中,也着实给信主教赚取了大量的声望,甚至超越了欧洲各国以缓慢扯皮互相推诿出名的政府,成为生还平民心中最信任的类政府组织。 可以说罗马共和国成立后,汇集到梵蒂冈的平民都是信主教的信徒,很多还是狂热级的信徒,遭到装甲兵这样的恐怖生物或许会妥协,却绝对不会惧怕一帮猫猫狗狗,再加上信仰方面的加成,死战不退对于狂信徒来讲也不是什么难事,要不是这些平民的枪法、战术素养、身体素质普遍一般,光明会的高层只想着逃到安全地带而不是固守待援召唤平民信徒第一时间回援宗座宫,马斯洛几个人想要得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看着眼前这位红衣主教平静如水的表情,马斯洛忽然来了兴趣,他甩了甩手上的血水碎rou,猫着腰走到老人面前,一把揪住红衣主教的衣服,硬生生将他拽出装甲车丢在地上,哑声道:“名字。” “阿诺德麦克海尔,光明会长老。”阿诺德长老尽力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尝试了两次,发现膝盖的扭伤还是无法支持他的想法,只能重新跌坐回地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衣主教服饰,神色淡然道:“所以,你就是恢复神智的原始成虫体?” “不,我,神仆。”马斯洛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单词,他想知道对方听到了神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却令他失望了。 阿诺德长老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神,我只相信科学。” ‘已经有武装平民注意到宗座宫这边的异常,他们组织了突击队,尽快撤离。’ 玛格丽特的提醒让马斯洛终于失去了猫戏老鼠的耐心,而且他多少有些钦佩面前这位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平静的敌人,所以,马斯洛决定让对方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死去,“遗言。”
听到这个词,阿诺德长老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面前这个‘异形’,他本来想在沉默中死去,却终究抵御不了死亡前阐述自身正确性的冲动,坦然道:“光与暗终究是镜子的两个面,时间会证明我们的正确性,人类,只经过这样的浩劫,剜掉腐rou,才有可能重新迈出文明的脚步,走出地球,进入浩瀚的宇宙空间,成为真正的宇宙主宰,在人类无穷的探索欲望面前,没有,也永远不会有神的位置!” 说到这里,阿诺德长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略微抽搐,声音中也带了几丝凄厉! “不,神,永存。”马斯洛微微摇头,五指并拢成刀,对准阿诺德长老花白的头颅。 挥下。 当武装平民与中基层教士击破变异生物群的阻挠,冲进宗座宫的时候,他们所能看到的仅仅是遍地残骸,以及几名红衣主教残破的身躯,一时间愤怒的嘶喊夹杂着枪声与祈祷响彻宗座宫上空,群情汹涌几乎难以抑制,只不过没人能确定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导致了这场‘宗教’劫难,正如没人注意到,马斯洛几人前脚刚走,宗座宫的角门就被推开,五个身着平民装束的身影闪了出来,混进了冲进宗座宫的人群之中,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五个人行色匆匆,离开梵蒂冈中心区之后,其中三人默然消失在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只留下两个身影站在路边,似乎还没决定自身的去留。 其中一个人六十多岁,略有些地中海的发型以及短粗的身材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古朴的面容多少弥补了身材不足,让这个老人家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感到和善的气息,他正是全名达维德拉佩耶特里的红衣主教,也是这次生物装甲兵袭击的唯一幸存者,同样是光明会高层的唯一幸存者! 马斯洛的袭击计划确实相当成功,可惜时间上稍微紧迫了一些,人手又太少,导致他们只是让爆缸鼠群在宗座宫里钻行驱赶人员出建筑物,并没有对面积庞大的宗座宫进行彻底搜索,这才让担任防御指挥工作的佩耶特里主教从容躲进安全屋并且最终活了下来。 佩耶特里主教其实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危急时刻他被留下来作为信主教面对教徒信众的精神支柱也不是自愿的,原因很简单,普罗奇达实验室被毁以及稍后的信息备份古堡被毁两件事都让他背了锅,从总导师身边的红人一下子变成了边缘人物,成为可怜的留守主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所以说,命运这家伙有时候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总会将人的希望玩弄于股掌之上。 快速行走显然对佩耶特里主教的体力消耗很大,怎么说都是花甲之年老人家,之前的死里逃生又让其心神损耗颇高,所以站了没多久,佩耶特里主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对身边的侍从道:“走吧,我记得城区边缘有一处安全屋,咱们先到那里整理一下,然后联络美国方面的人。” “冕下,您的意思是?”侍从的语气里饱含惊讶。 作为光明会高层乃至信主教枢机主教团硕果仅存的一位,佩耶特里主教只需要登高一呼,罗马共和国唾手可得,数千万民众匍匐脚下,连带着他的侍从也是一步登天成为大权在握的人物,任何有点野心的人物都不会选择放弃,怎么到了佩耶特里主教这里,反而要一走了之呢? 佩耶特里主教并没有立刻回答侍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跟在咱们身边的卫兵为什么辞职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以我的身份登高一呼继任教宗的话,他们也会成为光明会的重要人物么?” “这……”侍从只是被权利迷花了眼,稍一思索,立刻清醒过来,点头道:“冕下,我明白了。” 还不算笨,佩耶特里主教微笑点头,结果侍从下一句话差点把佩耶特里主教气出心脏病来。 “您多注意身体,以后不能随侍冕下左右,十分抱歉。” 说完,跟了佩耶特里主教数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侍从转身便走,半点留恋之心都没有! 目送侍从离去,佩耶特里主教半举起的手随着他的叹息又落了下来,是啊,光明会毕竟不是信主教,光明会虽然有着远比信主教崇高的目标理念,数百年来筹谋策划最终成功取代信主教获得了整个欧洲,可以说是完全彻底没有任何历史事件可以比拟的成功,但是谁又能想到,辉煌到来的同时,也是迅速衰败的开始? 自从罗马共和国成立,核武被彻底打残,无论是高层的焦躁还是中基层的得过且过心理都开始蔓延,这次秘密会议播放的视频无形中也给光明会高层增加了太大的心理压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高层不得不承认,光明会可能在无意中替整个人类掘好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坟墓! 现在,摆明了光明会高层已经成了各方的眼中钉rou中刺,不可能获得亡羊补牢的机会,这一次是生化装甲兵指挥变异生物群突袭,下次以可能是中俄美三国任何一家的洲际导弹精准歼灭,既然全员被灭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有人企图继承光明会的‘大业’,登高一呼的同时,明枪暗箭都会招呼过来。 权利虽好,有命享受才成啊! 除非,继承光明会遗产的人是那些完全不知道光明会存在的中基层信主教教士,纯粹信仰主的教士,才可能收拾光明会遗留的残局,让信主教真正成为罗马共和国的国教,进而统治整个欧洲。 确实是个天大的讽刺,不是么?光明会处心积虑数百年,到头来,还是为人做了嫁衣。 佩耶特里主教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开始清理变异生物残余的信徒,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他知道以一己之力,已经不能为光明会做什么了,失去高层的领导,本身信仰不够坚定的光明会中基层人员,多半会真正成为一名信主教牧师,将光明会的秘密带进坟墓,那些用密文记述的光明会文件,那些存储在服务器中的秘密数据,就留待他人去发掘吧,或许,随着时间泯灭也不错,无论如何,光明会的出发点是好的,如果不想办法约束人类,人类终归会灭亡自己!现在光明会没了,即使它的理念无人继承,我也要用它的遗产努力修复这个世界! 最终,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佩耶特里主教竖起帽兜,遮掩住他那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花白头发混进人群之中。 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