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闹剧
保镖和年轻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心中都不禁暗道：“好贱的人！” 保镖又回到光头老汉身旁，那年轻人打了一掌，心中确实通透许多，也坐回座位上暗暗鄙视经理。那经理见状暗松一口气，小跑着绕到舞台后面去了。大厅中的人，包括李扬，也都目睹了这一幕，此时大厅渐渐安静下来，等候着拍卖会的开始。 李扬也绕回厨房，心中对刚才那个经理暗生警惕，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刚刚年轻人打向经理的一掌，十分力道有九分九被经理偷偷卸掉，置于他脸上红得像小红花的掌印是怎么弄出来的，李扬就不得而知了。 “该死的，菲利普到底在干嘛，再不出现我就走了！”李扬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窥视着大厅中的众人，他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直觉告诉他大厅中卧虎藏龙，如果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揪出来干掉。 舞台前的巨大红幕终于渐渐拉开，只见舞台上站着一个身穿紫色晚装礼服的美女，手里握着一个话筒，面向台下微笑：“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纽约帝国大厦，我叫艾米，是今晚的主持人，在今晚将为大家展出三件佳品，起价都是百万，希望有志之士能够解囊拍下。 女士说完，两个礼仪小姐推着一辆带四轮的小车从舞台后走出，小车上放着一个矩形玻璃盖，在盖子里放着一张邮票，邮票下面用红布垫着。 艾米走到小车边，将投影仪的纳米镜头对准玻璃盖，在舞台后壁的荧幕上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邮票实物影像。 “这是斯基林邦科错色票，该邮票发行于1855年，由于印刷工人当时错把3斯基林邦科的子模错置在8先令邮票的印版中，使得原本绿色的邮票印成了黄色……”艾米开始解说拍卖物的来源背景。 “好，底价十万，现在请在座嘉宾举牌叫价！” 台下一片议论纷纷，有人气定神闲，好像事不关己；有人眉头紧锁，似乎在犹豫徘徊；也有人举起了价码牌。 “120万！”扇经理一掌的青年出价了，他背靠在木椅上，手中高举价牌，眼高过顶，盯着台上的艾米，嘴角露出一丝yin笑。 “140万！”一旁的光头老汉也叫价。 “170万！”青年一脸不爽。 “200万！”光头老汉似乎故意和他作对。 “……” 最后邮票在两人的争夺下，以1200万的高价被年轻人买走，周围的人又是一阵轩然。 接下来是一幅毕加索的布面油彩，叫《拿烟斗的男孩》，但画展示出来后，台下一阵冷场，没人叫价，最后只好草草终结。 “各位来宾，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佳品，一块极其珍贵的‘储晶’，拳头大小，蕴含巨大的能量，可以为一座城市提供一个月的电力能源。” 艾米刚说完，从舞台后走出一位男子走到她耳边窃语一阵，然后又急匆匆地返回。 艾米脸色一片尴尬：“抱歉，各位来宾，刚刚出了一些问题，导致不能马上为大家展示拍卖品，请大家稍等片刻，待后台处理完问题后，马上为大家展示！” “靠，搞什么啊！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出了什么问题啊，你倒说说！” “是不是骗人的啊！” 台下传出一阵阵sao乱。 “各位来宾，为了弥补大家的损失，现在请大家品尝唐人街金龙酒家的著名掌厨唐铭为大家烹饪的一道拿手好菜。 台下依旧嘘声四起。 厨房内，一个五十多岁，身子肥胖矮墩墩的老者正在炉灶前单手举着一个锅不停地高低翻炒着。他穿着白色厨师服，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炒锅，神情专注自然。那炒锅直径足有一米，重量着实不轻，但握在老者手中仿若一个灵巧的玩具，翻挑抡摇，犹如游龙戏珠，看得周围的其他厨师纷纷叫好。 “高手！”李扬站在厨房门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老者的手，感觉那双手犹如古树盘虬，似乎可以托起泰山。 不一会厨房内香气飘逸，巨锅内原本普普通通的米粉此时已变得金灿灿油融融，望之令人食指大动。 众服务员将装盘的米粉一份份地送到大厅中的每张圆桌上，不一会大厅中就传出阵阵赞叹声。 那老者，也就是唐铭，眼角含笑，走到李扬身边看着大厅中的众人。 “年轻人，胡子化得不错嘛！”唐铭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李扬大惊，心中暗生警惕，看向唐铭人畜无害的微笑，觉得唐铭仿若在云里雾内，深不可测。 “这里很快就要血流成河了，年轻人还是不要趟这摊浑水的好。”唐铭目望前方，神情自然，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扬闻言皱紧眉头，没有回话，唐铭是敌是友难以推断，但他绝对不能走，他要等菲利普。 “各位嘉宾，实在是不好意思，‘储晶’的卖主在刚才突然决定将‘储晶’卖给日本的某个人，所以不能在这里拍卖了，希望大家能见谅，实在是抱歉！”艾米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李扬的思绪。 “什么，有没有搞错啊！” “fuck，叫卖主出来，凭什么叫我们白等！” “对，叫卖主和那个日本人出来！” 台下一片轩然，叫骂声一阵高过一阵。 突然那个年轻人倏地站起来，将身前的圆桌踢翻，骂骂咧咧地道：“今天不给一个交代，你们拍卖会场方别想好过！”说完已经大步朝舞台上走去。 但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只见一条黑色的身影猛地从台前扑上舞台，临近艾米时伸出一手像老鹰捉小鸡般地狠狠抓住艾米细嫩光滑的脖子。 那人戴着帽子，帽檐压的极低，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艾丽，手中青筋浮现，口中喝道：“说，卖方在哪里！” 艾米被他抓得两眼翻白，樱口微张，一张笑脸已经开始发紫，但依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台下的人都被黑影吓了一跳，纷纷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下一刻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 “咔嚓”，黑影手腕一转，竟直接将艾米的脖子拧断。 此时李扬两眼通红，身子在黑影出辣手时已经飞腾而出，因为他认出了黑影的身份，安德森，他的梦魇。 瞬间，李扬就扑至安德森面前，二话不说，抬起一脚直捣黄龙，朝安德森的胸口踢去。安德森微微一愣，看清李扬的样子后也是怒发冲冠，横起一臂挡在胸前，同时身下也曲起一脚，朝李扬下盘踢去。 两人一触即分，站在两边面对面地看着对方，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为什么要滥杀无辜？”李扬眼角欲裂，盯着安德森，恨不得将他一掌劈死。 安德森耸耸肩，淡然道：“谁叫他不听话呢？” “那小孩子呢，他碍你什么事了？” “顺手杀了而已，省得以后麻烦！” “畜生！”李扬又逼近安德森打出三拳，拳拳都是尽力而发，挟着呼呼风声。 安德森似乎不欲和他纠缠，身躯诡异地一扭，旋到台下将桌面踢向李扬，桌上的酒菜翻了一地。 李扬闪身避开桌面，也纵下舞台朝安德森追去。还没接近安德森，一边闪出一个身影，竟是唐铭，他身子虽然肥胖，但行动间一纵一跃十分灵活，犹如兔起鹘落，令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年轻人，浪费酒菜可不是个好习惯啊，你爸妈没教过你吗？”唐铭口中戏说着，身子扑近安德森，举起一手朝他脑门磕去。 安德森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招，但不管他怎么躲，好像都会被打中。咬了咬牙，脖子仿佛乌龟缩脑袋一般，朝下猛地一缩，竟硬生生缩短一寸，堪堪避过唐铭的当头一击，但鼻尖依然被唐铭的手指扫中，此时已鲜血长流。 安德森心下大惊，身子疾掠到一旁，想不到看起来肥肥胖胖，普普通通的厨师如此厉害，面对他有如面对狂风巨浪，这种感觉只有他师父才能给他。 唐铭嘴角依旧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看着安德森道：“小子，你师父是印度‘伽神’伯拉罕吧，和你师父比起来，你差的太远了，再练个一二十年吧！” 安德森闻言又是大惊，想不到眼前的肥胖厨师竟能一语道破他师父的名讳。他紧锁眉头，突然朝大厅的窗口一跃而出，身子贴着大厦墙壁急速下坠。 李扬见状从老者身边疾掠而过，好不容易遇到仇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唐铭看到安德森跳下大厦，反而摇头笑了一声，拉住身边李扬的衣袖道：“不用追了，你追不上的，伯拉罕一派的武学强项就是逃命，想当年他师父能在两大宗师高手的夹击下逃跑，就知道有多么厉害了，他徒弟虽然没那个能耐，但也不是现在的你可以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