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潼关保卫战！！
北京城内，如今已是人人自危，历史的轨迹再次重现，吴三桂引建奴兵入关，李自成无法抵敌，一路溃败至京都。 现在的李自成大军，已然不成样子，仅存三万余人。 临行之前，李自成下令火烧紫禁城，次日逃往大同，多尔衮令多铎领兵追击，半月之后，李自成便是溃退到了潼关，拒关死守，虎子和艾能奇的援军一万八千也是迅速调动了起来，潼关之战一触即发。 潼关历史悠久，自曹cao设关以来，闻名遐迩，为古来十大名关。 多铎带的人并不多，面对着这将近四万的守兵和潼关天险，他不敢轻进，急命人带信回去，呈给多尔衮。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自东南两面，两路援军合六万人马，直向潼关扑去。 其中一路是多尔衮亲自率领的三万八旗兵和二十余门红衣大炮，加上原先多铎带去的人马，建奴那边，已经积聚了五万人马；另外一边，叶枫率领的三万大军配备好兵器之后，一路急行军，距离潼关，也不过三日之遥了。 仅在多尔衮大军到来的第一天，真正意义上的潼关战场，在一片火炮声中揭开了序幕。 从大同、宣府两处得来的火药，足足有几十万斤，多尔衮也不必忧心火炮问题，只管向着潼关倾泻炮弹同时，躲避潼关上头的六门火炮。 仗着红衣大炮数量多，弹药足的优势，通古斯人的第一番炮战生生压制了潼关守军，击毁了不少城墙。 潼关之上，李自成凝视着关外的数万八旗兵，久久不语。 “闯王……。” 刘宗敏跟上前去，李自成的心情他能明白，换作是谁，在这短短两个月内，从势如破竹称王称帝到一战败北溃不成军，心里头都是难受得紧。 “宗敏，你跟着我也有八年了，这八年里，我们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不下数百场，胜多败少。可是，仅仅因了这吴三桂，你我兄弟创下的大顺政权，不过一个月间，便是溃不成军，清兵入关，是我的过错……。” “闯王…….” 李自成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不必多说，当初是我没有听进叶兄弟的意见，现在想想，若是当初我们能够听叶兄弟的意见，说不定……说不定……哎，”李自成神情一下变得万分沮丧。 “闯王……这事情，是因吴三桂那卖国贼而起，闯王不必…..。”刘宗敏还想再说，却是看到虎子和艾能齐往这边走来。 “闯王，虎子和艾能奇两位将军来了，”刘宗敏报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与两人打了下招呼，便是加紧安排防务去了，建奴第一波炮轰只是前奏。 “参见闯王！”“参见闯王！” 望着半年前还和自己南征北战的虎子，李自成伸出手去扶道：“虎子兄弟，怪我，呵呵，当初的话，也许我听了，便不会如此了。” 李自成这番话说的诚恳，艾能奇却是不知道其中原委，正要询问，却是见虎子一脸庄重道：“闯王不必过虑，吴三桂既是有心降建奴，不管是谁，都是无法组织建奴入关的，错不在谁，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修葺城墙，白天的炮轰，已经轰塌了不少城墙。” “这个当然，”李自成望了一眼关外。 “闯王不必担心，天王的援军离这不过两天行程，到时候里应外合，凭借这八万大军，定能杀建奴一个痛快！” 李自成疑惑地望了一眼虎子道：“虎子兄弟，天王的意思是与这建奴在关外大战？” 一旁的艾能齐也是疑惑地望着虎子，虽然现在关内铁骑不下万余，但真要和关外建奴铁骑打，他可不大认为会有机会取胜。奉张献忠之命，他只是来助守潼关的，刚刚也是准备就关防之事和刘宗敏商讨，没想到虎子却是主张主动迎击建奴。 “虎子兄弟，这建奴铁骑的厉害，你可能还不知道，单凭这一万余骑，怕是……。” 见李自成面有难色，倒是不难理解，从山海关被建奴铁骑一路追到这潼关，俨然丧家之犬，要他这溃兵主动出关迎敌，实在是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闯王有所不知，天王带的三万人马并非一般的步卒，”虎子道。 “哦，有何特别之处，我倒是听宗敏说过天王精心打造了三千玄甲骑兵，是由一群少年组成的吧？” 他说的是李定国的三千虎豹骑，这次并没有随虎子的五千轻骑北上，只不过李自成一直便是注意叶枫的情况，这些事情他也是清楚得很。 虎子点了点头，虎豹骑本来就是这次的主力之一，也没有什么好对闯王隐瞒。 “另一方面，天王催促江南能工巧匠，秘密打造了三万把刺刀，五万余套新式盔甲……。” 虎子还要再说，李自成却是打断道：“刺刀？” “来人，拿上来！”虎子向着身旁的喝了一声，便见那人迅速走下城墙，不多久，一把刚刚生产出来的刺刀便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天王刚刚派人送来的，还有一些床弩，”虎子道。 李自成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抚摸着冰凉的刀身，不由问道：“天王的意思是摧毁那二十余门大炮？” “正是！” 潼关之外，多尔衮有些烦心地听着来自江南方面的快报，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南明政权会出兵潼关协助李自成。本来意想中的纵横中原，如今却是生生被阻挡在了潼关，那个叶枫，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在这紧急关头与南明联合了起来，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大哥，江南方面的三万援军不日就到，恐怕要取这潼关……，”多铎在一旁开口道。 “哎，不必多说，潼关不取，等于给了李自成、张献忠一个翻身的机会，不管如何，一定要夺取潼关！” “是，大哥！” 望着高大的潼关，多尔衮不禁想起了之前的几次攻城、攻关战，哪次不是汉人从中配合，偷开城门、关卡迎接后金王师。只不过这次却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大同、宣府投降明军将领再投自己，李自成两度溃败，也算是吃足了经验，除了心腹将校，再也不轻信他人了。 “晚了，回去睡吧，养足了气力，明天准备攻取潼关，”多尔衮挥了挥手，多铎退了下去。 多尔衮的思绪不禁回到了那次太原之行，那队追击自己的中原骑兵虽然用的是皇太极御赐给科尔沁部的优良马匹，可要把他们训练到可以追上自己当时带领的正白旗亲随，也是要每个骑手的能力不能弱于自己这边才是。 那，那究竟是什么的部队？ 李自成么，多尔衮不由轻笑，和李自成的几次交手，虽然他的骑兵战力不弱，可多尔衮心下清楚，这绝不会是李自成的部队。 那个少年？究竟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摆在多尔衮的面前，让他彻夜不眠。 当晨曦来临时，天色阴沉了下来，沉重的号角声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建奴骑兵整齐地践踏着大地，第一轮的攻城开始了。 “杀！” 指挥第一波云梯队的是多铎手下猛将鳌拜，自多尔衮登基大宝，鳌拜便是转到多铎帐下。 多尔衮安排的第一梯队人数不多，只有三千余众，大多是蒙古八旗中的部卒，混杂着一些镶黄旗的部卒。 “开炮！” 二十余门红衣大炮，再次对着潼关狂轰滥炸，潼关上头仅有的三门火炮，丝毫起不了作用。 护城河上头，迅速铺满了一层木板，通往潼关的道路打了开来，数百云梯迅速靠拢潼关。 八旗兵动作迅速，这种攻城战之前已经演练、甚至实战过无数次了。 “啊！”硝烟笼罩了整个潼关，爬到五六米高的建奴兵，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声，从六米高中双手掩面垂直落下。 “妈的，浪费老子的沸油，来了这么些没用的东西！” 刘宗敏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潼关墙头，建奴的火炮已经停了下来，关上早已准备好的沸油也是发挥了他的效用。 “刘将军，建奴兵撤退了！”艾能奇摆了摆手，下令守卒停止向关前泼洒沸油。 “草他奶奶个蛋的，这建奴的火炮还真是厉害，这都轰了一天了，还没个停！” 刘宗敏骂骂咧咧的说着，命人将三门火炮再次抬了上来，第二波的建奴兵六千余人，再次冲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一样东西。 “木驴！他奶奶地，这帮龟孙子想稍城门！” “这不正跟刘大哥想的一样么？哈哈！”虎子的身后，早已有数百人推着百多辆大车上了城头。 “好好，这回可够这帮龟孙子喝一壶了，来人，准备投石块！” 刘宗敏猜得没错，木驴在镶黄旗的保护下迅速逼近城门，后头是建奴散骑兵的漫射，以压制住守军的活动。 眼看木驴就要穿过护城河，潼关上头，却是出现了一大批的小型床弩，弩箭箭头上上包着火药。 “放！” 虎子一声令下，这床弩的最好射程便是到护城河再上一点，安全起见，虎子才在建奴半渡护城河之时突然发难。 短短时间之内，建奴特制的木驴如开花炮弹一般，将护城上的木驴尽数引爆，铺在护城河上头的木板被炸得连渣都没有得剩，河面上漂浮着数百具建奴兵的尸体，都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断胳膊断腿的。 “哈哈，痛苦，虎子兄弟，这仗可打的真漂亮！”望着徐徐退去的建奴兵，刘宗敏兴奋的擂了虎子一拳。也难怪他了，自山海关一片石一战，便是溃不成军，本来借以阻挡建奴的大同、宣府两处，却是明朝降将投靠后金，策应开了城门，赶到潼关之时，李自成的部队可以说是辎重全无，又回到了刚刚起义时的样子。 “这都是刘大哥指挥得好，弟兄们同仇敌忾的胜利！” “好，还一个同仇敌忾，这次我军可是士气大涨，接下来看这建奴兵还敢不敢攻城！” “会来的，也许就在今晚，”虎子望了一眼渐渐退去的建奴兵，淡淡地道。 “传令下去！叫弟兄们打起精神，分批休息，准备夜战！”刘宗敏向着身旁几员副将吼道。 入夜，月亮高高挂在空中，再过一天便是月圆之夜了。 潼关之上，刘宗敏、虎子轮流看着防务，以防止建奴兵的突袭。 “建奴来了！” 也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砸，给老子狠狠地砸！” 城墙上头灯火通明，手持盾牌的士卒为搬石头的士卒做保护闪，以抵挡关下往上射来的劲弩，黑暗中也看不清爬到一半的建奴兵是怎么摔下去的，短短半柱香的时间，虎子等人在城头上准备的石块便是用了个干干净净，开始零星有些建奴兵爬上城墙。 “动刀子！把这群杂种杀光了！” 刘宗敏大吼着冲了上去，照准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建奴兵拦腰一刀，他这下出了全力，建奴兵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便是被拦腰斩成两段，上半身以抛物线的轨迹飞下城墙，下半身却是仍旧立在墙头，久久没有倒去。 刘宗敏的这番动作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原先望着那源源不断攀上城墙的建奴兵心生惧意的士卒，都是被他这声大吼惊醒了过来，如果潼关失守，以建奴的凶蛮，那是万万没有活命机会的。 “老子豁出去了！” 一声声大吼在潼关上头响彻着，打开了一个小口子的建奴兵开始在墙头积聚，与守军展开了近身战！ “格老子的”柳大牛再次狠狠地将刀劈在一个建奴兵身上时，腰间却是又中一刀，鲜血汩汩而出！他带的百余人只剩下十几人了，却是没有一个人退后半步，柳大牛伤的最是严重，已经种了四五刀，眼看是抵抗不住了！ 柳大牛狠狠地等着面前的建奴兵，嘴角突然露出一股邪邪地笑意！ “大牛！”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柳大牛使尽了全身气力，一手揽着一个建奴兵，一跃下了十米高天险潼关！ “为国！为家！” 柳大牛跃下城墙时的话语，在每个人的心头荡漾……荡漾……。 “杀一个不赔，杀两个有赚！” 柳大牛的部下，似乎效仿一般，顷刻间，满身是伤的他们，便是尽数抱着一元建奴兵，自城墙之上跃下……。 原先被建奴兵压着打的义军，士气猛地高涨了起来，再不用顾及什么，出尽全力的猛砍猛劈，一些带伤无法战斗的更是选择了与建奴同归于尽。 “火油，快准备火油，烧了云梯！” 虎子的吼声传来，关内守军有序的开始往城墙上运送火油，建奴兵面对着一心寻思的义军，再也没了先前的那股狠劲，开始节节败退！ “火箭！” 打退了最后一波登上墙头的建奴兵，眼见火油已经开始顺着云梯流淌，从关内刚刚上来的火箭队开始向云梯射去，一番箭雨之下，云梯烧毁了一大半。 城墙上头，除了留有千余建奴兵的尸体，更多的是守军的尸首，建奴前番的漫射伤了不少人，这些人多是带伤战斗。 建奴的第二波攻击挫败，刘宗敏、虎子等人却是开心不起来，虽然前前后后杀死了两千多建奴，可是义军为此至少付出了两千以上的代价，这还是仗着潼关天险，当然，第一天的炮轰，多多少少已经破坏了原本安排的防御。 无尽的黑夜吞噬着四千多亡灵，腥风血雨过后，一切似乎回归了宁静。 “还有一天，再坚守一天，援军就到了！”虎子道。 通关上头三三两两的士卒强撑着长矛，他们是分批休息，虽然此刻经过一番血战疲累不堪，可也无一人退缩。 “虎子，下去休息休息吧，明天还要靠你们了，今晚上建奴怕是不回来了，”刘宗敏看了眼一脸疲惫的虎子道。 “我没事，不用管我，”虎子强自支撑起来，笑了笑说道。 刘宗敏正要再劝，却见艾能奇远远朝着这边走来。 “虎子兄弟，天王帐下军师常德求见，”艾能奇道。 “是常先生，块，快带我去见他！”虎子精神猛地振作了起来，常德的到来，预示着反击的开始。 虎子猜得没错，急行了一日一夜的常德，确实带来了叶枫的计划，一个以摧毁建奴火炮为主的计划。 虎子兴奋的听着安排，也对李定国那支万骑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千重骑兵充满了期待，他是见过这些骑兵的威力了，几乎全身是甲，一般的刀剑根本无法对李定国的虎豹骑造成伤害。 “还有，丞相有令，明日除了关内预留人马，守关，其余全部出击建奴！”常德补充道。 “明日……难道丞相的大军……。”虎子不解地望向常德。 “正是，丞相大军轻装倍道而行，已驻扎在十里外。开封方面，吴用调集精兵五万，和孙可望、黄得功，刘良佐三位总兵镇守，后金主帅莽古尔泰再难前进半步，只要潼关战场一胜，开封之围便可迎刃而解。 “太好了！”一向沉着冷静的虎子，疲累之色一扫而光，来到潼关的这半个月里，他是郁闷的不行了，如今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哪能不让他兴奋。 “还有，”常德神秘兮兮的笑道：“明日建奴攻关之时，可任其入关。” “任其入关？”虎子的兴奋劲一过，听着常德的话，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对，就在今晚，把潼关上所有上下城墙之路摧毁，只安排三百人。等建奴兵功上城墙，关内便可万箭齐发，建奴兵一退，虎威将军你便可领军杀出，只要建奴兵阵势一乱，三千虎豹骑和两万余刺刀兵便会分兵三路围攻。”常德道。 是夜，潼关内三千余人开始干起了工匠的活计，只不过他们是在毁坏，天明之前，便只剩下两座上下城墙的石梯了。 虎子一脸沉重的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他在选这三百天，或者说是，三百个必死的人。 上了城墙，就等于把自己推上了绝路，不会有一丝生路。 “弟兄们，大伙造反，是因为朝廷不给我们活路，为了活下去，我们不惜与官军作战。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外族，吃人的鞑子，他们不会给我们生路，我们只有将鞑子赶出关外，不怕死的给我站出来！” 虎子这声声若洪钟，劳累了一晚上的将士，一个个听此站得笔直！ 李自成的部队和建奴交手已经不下十次，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不是没看见建奴的烧杀抢掠，早在之前潼关上头的争抢时，他们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只希望能多杀几个鞑子，为死去的千千万万弟兄报仇！ “好，都是条汉字，我们这是为国家而死，前列三百人，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