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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遇袭

    人生来而带着罪孽,天主教这么说,东正教这么说,新教也这么说,可以说他们三个基督教尽管细微的区别不同,但是这种最基本的教义都是如此。

    有罪的人将会下地狱,而赎罪后才能升往天堂,作为天主教的弥赛亚,舒伯特当然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在这个真正有着地狱的世界,一旦灵魂坠入其中,那么不是成为恶魔可口美味的食物,就将在那地狱冥河中,完全扭曲后爬出来化为新的恶魔。

    “或许吧…”

    舒伯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上面淡淡的黑色十字边缘,仿佛带了少许火焰般的纹饰,微微皱眉也没有多少动作,只是走出酒吧看着那围观的群众和虎视眈眈的巴黎警察们,拿出自己外世界的证件走出去来到自己的车前,发动汽车就直接离开了这地方。

    风衣就被随便的扔在了副驾驶上,淡淡的白芒中夹杂着细微的红色,不过舒伯特并不在意,或者说他现在更希望的是来一份细嫩的牛排,让自己的胃更舒服些。

    高强烈的战斗完全考研体能,尽管在宗教神学院的学生生涯中,舒伯特完全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部完美的学生,但之前面对一个神的残魂,仍旧是让他感觉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或者说冥冥中总是让他感觉到不安。

    “恶魔,神,蠢蠢欲动的四方种族。”

    微微扭扭脖颈,舒伯特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突然间变得暗潮涌动,甚至已经开始了某种暗地中的变化。使劲摇摇头,舒伯特突然看到路旁有一家熟悉的招牌,不由得靠车停下,拿起自己的风衣在手中就下了车。

    这是一家舒伯特经常来的小餐馆,黄油煎牛排和蒜蓉蛤蜊味道很好吃,最主要的是对于夜生活十分丰富的巴黎城来说,能够凌晨还不关门打烊,的确是夜晚来吃宵夜的最好时候。不过进了门,舒伯特却发现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坐下后就直接对着柜台招手喊道:“皮尔威,老样子,记得送一份西红柿汤。”

    柜台那里也基本上相当于厨房,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人抬起头,正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大厨 半个服务员皮尔威,看到是舒伯特以后就不由得露出一个笑脸,一边快速的煎着三个鸡蛋和两块牛排,一边乐呵呵的说道:“今天没有西红柿汤,但是有蘑菇浓汤。”

    “只要是免费的那就可以。”

    耸耸肩,舒伯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就将风衣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正如同这个时候,他才能觉得自己像个前世那样的正常人,不用担心一系列问题,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巴黎市民那样,想要吃一份宵夜,所以就来到了外面吃一份宵夜。

    因为人少的缘故,很快的舒伯特的食物就被端了上来,夜宵需要的量并不多,更好的味道反而能衬托出夜宵的精致和饱腹感。一块细嫩的煎牛排,两个煎蛋,一块三角面包,外加一小碗蘑菇浓汤。

    “舒伯特,最近怎么样?看你似乎是很累的样子。”

    皮尔威自己也端了杯咖啡和两份蔬菜三明治过来,同舒伯特坐了对桌,看着他那副疲惫的模样,反而是笑了笑安慰道:“工作很累了,不如请个假期好好地去休息一下,你还没有结婚不是吗?不用为了工作压上一切。”

    在平常生活中,皮尔威这个小餐厅的老板的确可以说是舒伯特的朋友,而且是实打实的那种,没有关于里世界的任何信息。况且就算是里世界中,能够和舒伯特交朋友,那恐怕就是同一级别的存在了,而这种级别的存在,通常却是其他神祗的选民。

    以天主教世间只有一个真神即耶稣的信念,恐怕这群神祗的选民们,能够和舒伯特真正的成为朋友,就是一件怪事了。因为这个世界特殊的规则,这些神祗们才能共存在这个世界上,但是那令人恐惧的神战,在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看那些陨落的神祗,那些还在里世界各个区域中隐藏着的祭坛,还有那些数也数不清的神庙遗迹,就能了解有多少神祗因为那残酷的神战而陨落。甚至在那些还隐藏在未知的遗迹之中,只要突破最后的禁忌深入进去,就能找到某些重要的物品,甚至是那些神祗曾经赏赐给信徒,具有强大神性的物品都是拥有的!

    不过对于皮尔威,舒伯特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友谊关系,他的身份不过是某个公司的中高层领导,而对于整个巴黎城来说,类似于舒伯特这种身份的,那简直就是太多太多,根本就不用过多联想的那种。

    “最近公司有些乱,毕竟你也知道的,我是领导层。”

    冲着皮尔威点点头,舒伯特脸上带起一种无可奈何的微笑,不过让枢密院的那群老头子知道他又将天主教廷比作一个公司,恐怕又会气的脑溢血大声的训斥舒伯特要加强信仰祈祷了。看了眼旁边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舒伯特耸耸肩喝了口蘑菇浓汤,感受着那鲜美的滋味,还是笑着抱怨道:“很多人喜欢那个位置,可是又不敢明着争取。”

    “人总是这样,不过安心,舒伯特,在我看来你比他们强。”

    自己拿起一块蔬菜三明治吃着,皮尔威也是点点头,他当然明白那些公司内的现实,却又不能给舒伯特多少好建议,只是认真的点头道:“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你的终究是你的,他人并不能强行索取。”

    “当然,上帝说了算。”舒伯特摇摇头也是笑了,拿起面包吃着煎蛋,也将话题岔开。而且不得不说皮尔威的手艺相当棒,煎蛋中混杂了牛油的香味,而且煎牛排也相当的鲜嫩,配合那浓汤的鲜香,的确是一份少而精的夜宵。

    ………

    ………

    不过正当两人交谈,舒伯特的眉头却不由得微微一皱,他脑中的感知瞬间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切割牛排的手,微微眯眼,他不留痕迹的扫了眼窗外,抽出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却是缓缓地笑了:“唔,似乎是吃饱了。”

    缓缓地站起身子,舒伯特在钱包中掏出一张500元的欧元就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风衣打在胳膊上,顺便拿起香烟吊在嘴里一颗,不顾旁边还写着禁止吸烟的招牌,直接给自己点上,感受着那香醇的气息在肺中鼓胀,舒伯特缓缓呼出一道白雾,只是扭头道:“这么晚,也耽搁你打烊了。”

    原本餐厅内的食客们早已经陆陆续续的都走了,而现在的时间也已经临近两点钟,就算是巴黎城来说都要寂静了不少。虽然还是那璀璨的灯火马龙,但是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段开始,一直到五点钟,都将是某些特定种族出没的时候。

    “关门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生意一般般。”

    皮尔威耸耸肩,有些惊讶的看着舒伯特这么迅速的动作,伸手拿起那张500元的欧元放进自己的口袋,这是一星期的餐费,双方都已经熟悉了这个流程。不过他还是走到自己的柜台后,拿出一个纸盒,放进两块蔬菜三明治进去,快步过来递给舒伯特,道:“你确定吃饱了?或许这两块三明治你回去还能尝尝味道怎么样。”

    “那真是不客气了,我帮你把外面的卷帘门拉下来,你直接睡吧。”

    舒伯特很痛快的就接过了那个纸盒,作为朋友他接受这份礼物并不突兀。来到门外,他就将外面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这家餐厅后面也是皮尔威的家,正好他离开也能帮关门。舒伯特拍拍手,冲着里面的皮尔威摆摆手,笑着告别道:“做个好梦。”

    “当然,记得明天开心些,舒伯特。”皮尔威也是给他露出一个微笑,还有手指轻轻地在脸上做了个笑脸,两人相视一笑,皮尔威也就关上了房门,整个餐厅的灯也一排排关上,显示这家餐厅已经开始停止营业。

    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行人和车辆路过,甚至是周围都没有了声音,就仿佛是陷入了死寂一般。舒伯特微微皱眉,忍不住站在道路中间侧耳倾听,好一会他才摇摇头,快速的将那风衣穿在身上,同时朝着旁边的街道边上走去,可是左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风衣里面。

    那有着坚硬纸质外壳的书籍,在他心中也同样是给了他信心,舒伯特左手提着那纸盒,微微眯眼看着周围那几十米高的大厦,口中有些可惜的缓缓道:“美味的蔬菜沙拉三明治,希望不要弄坏它。”

    “扑棱棱——”

    无数细微的翅翼呼扇声突然响起,而就在那无数的大厦中,一股黑暗竟然快速的随风而来,月光早已经消失不见,甚至天上都有淡淡的乌云遮挡了一片星光,只留下一大片黑暗在巴黎城中,响着那翅翼上下拍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