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病
【今天的第二更，求票：）】 “生病？湘雅治不好吗？”兴城的湘雅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素有北协和南湘雅之称。 “医生连病因都没检查出来。”许娅思说着说着竟然掉下一滴眼泪。她匆匆擦掉泪水，努力的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到临海市检查一下，实在不行就出国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陆之寒还她一个干净的安慰的笑容。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话。由此处便可看出陆之寒与成熟男人的区别，他还是太嫩了。但正是这种稚嫩让许娅思立刻信任了他。 “坐过来借肩膀给jiejie用一下。”许娅思抬眼看他，神情中又显示出几分怜惜的柔弱。 陆之寒挠头，很囧的坐过去。然后许娅思就抱着他的肩膀在火车餐厅上许许多多目光的注视下嚎啕大哭。 大约五分钟之后，她方收敛住了情绪，抽出几张纸巾擦去泪水、鼻涕，然后慌忙拿出小镜子整理妆容。 “刚才很抱歉。” 说话时，这个女人又恢复了几分初见时的妩媚与自信。 “我买点吃食，帮我提到软卧车厢吧。”许娅思就着不多的菜色点了几个清淡的。两人分别提着走回软卧车厢。 推开车厢门，只见车头方向的下铺躺着一个清丽的女人。一头乱糟糟的短碎发，脸型消瘦，给人的感觉偏向中性。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能够看到眼帘下的双瞳不断的跳动。许娅思所说的病人显然就是指她。 “咦？”远离兴城之后，陆之寒略微放开了灵觉感应。他一进门便敏锐的发现眼前躺着的这个女人神魂受到了重创。她的神魂强大而且细密，犹如百目纱网，与正常人相比差异很大。但是现在，她的神魂犹如拧成一团的乱麻，原先的细密、强大反而成为了其恢复的最大的障碍。 “又是肖剑造的孽！”陆之寒在心中轻叹口气。 “她叫什么？” “sarah，我的爱人。” “爱人？”陆之寒一挑眉毛，差点吹出声口哨。美型蕾丝边，他以前以为只能在《拉字至上》中看到呢。眼前的这位叫做sarah的女人不仅仅是攻，而且还是一位颇强的异能者。与修行者做比较，她的能力相当于即将进入“引气”期的修士。这是她的幸运。再往前一步，她就会死在肖剑的剑下。 不幸在于，她的异能显而易见的是偏向于感知一类，异常的灵敏，对外界压力的反应很大。因此，对林晓明来说仅仅是让他睡不着觉坐噩梦的精神压迫，对sarah来说是致命的。直接造成了她现在的情况。 陆之寒已经预见到了许娅思此趟临海之行的徒劳无功。但他又能说什么呢？交浅言深乃是为人处世之大忌。陆之寒年龄不大，但不傻。 陆之寒撕下餐巾纸的一角，留下他自己的手机号码，“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中医。万一不顺利的话给我打电话，也许能帮到一点忙。”言尽于此，认识便是有缘。如果在她回兴城之前打电话给他，他或许能想办法救治一番，至少能保证人清醒着活过来。 许娅思收下了电话号码，从神情中却能看出她并不将陆之寒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绝大多数白领青年都极端的鄙视中医，如此态度，一点都不奇怪。 …… 一路摇摇晃晃到夜里12点钟终于到达了临海南站。下了火车，坐上赛事主办方的大巴，一行人乱哄哄的被塞进了临海大学的宿舍。 宿舍是8人间老宿舍，9月底的临海市仍然炎热，宿舍像蒸笼一样，一丝风都没有。偶尔有蟑螂从床边爬过，让这些十六、七岁的壮硕少年惊奇不已。 照林晓明的话说，别人到临海是旅游、购物享受繁华，他们则是到这座城市参观蟑螂。 第二天休整了一天，第三天上、下午各有一场比赛。一共4个组，兴城二中分到了C组。C组的4个中学校队两个来自西南，队员身高马大，从面貌上怎么看怎么不像中学生，最后一个来自南部沿海城市的漾城信执中学。 魏可的人缘很好，渠道广。单独出去转悠了一个下午就带着一身酒气和一大叠子资料回来了。C组三支球队各有特点。信执中学球员技术不错，但个子偏矮，唯一2米04的高中锋是外借自职业青年队的球员。另外两只西南球队更是有三、四人来自职业球队的青年队。 因此，全员学生参赛的兴城二中一点都不被重视。 “你们，明天去给我狠狠的踢他们的屁股！”这是当天晚上布置完战术后魏可的最后一句话。 第一比赛日的两场比赛超乎想象的轻松，甚至两场比赛加起来陆之寒的上场时间都不超过20分钟。经过了一段时间锻炼的林晓明在比赛中大出风头，两场比赛32投19中，其中三分球18投14中，场均26分，成为第一比赛日最闪亮的星星。 当天下午比赛完，林晓明臭屁哄哄的拿着数据单看个没玩没了，嚷嚷着要请大家去临海最好的饭店吃大餐。结果还未等众人欢呼就被魏教练一脚踹回了爬满蟑螂的寝室。 …… 第一天比赛结束，要论高兴，除了林晓明就是魏可了。他可算是长吐了一口恶气。昨天他去借资料的时候遇到不少当年打职业联赛时的熟人，听到不少的冷嘲热讽。其中一个甚至指着他鼻子嘲讽他的球队会三场全败小组回家。 连赢两场小组确定出线，就像一巴掌直接扇在对方的脸上，魏可怎么能不高兴。 主办方将各个学校的老师、教练安排在一起吃饭。 “老魏！你可真难找。”人群中一个高个子突然打大声的招呼道。 魏可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是他的前队友，现在在漾城某俱乐部任职的李沐岩。 两人端着餐盘坐在一起，李沐岩一边将西红柿炒蛋中的西红柿一点点的挑出来扔到一旁，一边说道：“上午看了你们的两场球，打得不错啊。” 魏可有些得意的笑了，“你还是不吃西红柿？” “当然不吃了。你不知道吧，我给你找了位嫂子，她呀吃西红柿炒蛋的时候不吃鸡蛋！我退役后去上两年大学，在食堂认识她的。当时正好坐对面吃饭，都点了西红柿炒蛋。她只吃西红柿，我只吃鸡蛋……你说还有比这更巧的事情吗？咦，你小子狡猾狡猾的，学会打岔了。我问你，你队伍里那个1米8左右的控卫哪来的？” “3号林晓明吧？高一新生。投篮非常稳定，非常有前途的一个孩子。不过他家长是千万富翁，不可能以篮球为职业的。你省省心吧。” “切！谁问你3号了。别糊弄我了，你能不知道我指得是谁？3号充其量是一个身体素质一般的矮个子定点投手，基本功稀烂，投篮再准也没用。内行人都能看出来，你最看重的，在场上表现最从容最有能力的是11号球员。就他突破时人球结合的第一步，我敢说，国内职业联赛之外的任何球员都防不了。” 魏可苦笑，果然，能在行内混几十年的都是人精。也许球打得不是最好，但眼神绝对不差。谁好谁坏，两三分钟的比赛就能看得分明。 “11号你也挖不动。那学生平时都不跟校队训练。他那学习成绩维持下去将来一准能考上第一流的大学。” “WOO~科比啊。”（注：科比高中学习成绩极好，据说成绩能够进入杜克，甚至是哈佛） “11号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天赋的球员，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干了什么事吗？” “什么？”李沐岩好奇的问，他虽然看好11号，但没想到魏可会给他如此高的评价。 “他两回合先是一个战斧劈扣，接着回来一个钉板盖帽！” “什么！”李沐岩蹦了起来，“战斧？他手有那么大？钉板？他的弹跳能超过80厘米？” “我亲眼所见！” “小魏子，你的意思是，我们发现了一个超级天才？” “是我发现的！” “管谁发现的。”李沐岩兴奋的一挥手，“他要真有潜力，咱们把他培养起来送进NBA，咱俩就发了。” “说得容易，但我看他的心根本不在篮球上啊。” …… 魏可没有看错陆之寒，他的心的确不在篮球上。 这些天，陆之寒将肖剑的那段视频转压成MP4放到手机上，一有空就从头到尾看上一遍。尤其是肖剑湮灭肖楚尸身上冰晶的那一段，他一帧一帧的截图。 这些日子，每一次看这段视频，他都会有新的体会。对剑的理解会更进一层。闲来无事，便闭目在脑海里模拟御剑之法，依照新的体会，一点一点的纠正错误。没有实物参考，单凭想象是一件极端考验脑力的事情。几日下来，他觉得比每天跑一个马拉松还累。 《御剑注解》一书他终于敢翻开第一页了。 第一页总序一共一百三十七个字，字字珠玑，讲得是肖剑最初剑道修为的来历。其字体不像书页上的四个字那般包罗万剑之法。总序最初的几个字横平竖直，正如初始御剑之人，只会直来直往。再过几字变得歪歪斜斜，正如御剑之人学会转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字如剑法精义，一层一层的递进。无师试演却胜似试演，每一字的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包含着渐进的剑理。从浅入深、从易而难，不知肖剑在这一百三十七个字中花费了多少的心思。然而，看着干干静静的纸面，可想而知肖楚到底将这本书翻了几次。 她的死不光是所谓“天命“，更是对肆意浪费机会、资源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