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帝国的皇权VS教廷的神权
“真的？” “什么时间？” “具体什么地点？” “我们真的能参与倒霉王的诞生？” …… 叶昂一句话，餐厅里几乎炸了锅。群情激动的教皇大人们再也撑不住雍容华贵的气质与端庄凛冽的威严，像是看到了梦想中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差点没有围拢到叶昂的身边问个究竟了。 同样处于万分激动状态的柳奕航微微欠身：“叶昂教皇大人，事关重大，倒霉王的事情您……您真的确定？” 叶昂老神在在的点点头：“以暗黑主神的名义，我发誓，此时千真万确！” …… …… 晚餐在11位教皇大人激动不已的心情之中草草结束之后，包括柳奕航都急匆匆的回房间去记录魔法日记了。偌大的餐厅里面只剩下叶昂和托马斯两个人。 “现在就剩咱俩了，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叶昂说完这句话，带着玩味的眼神从托马斯的身上一瞟而过。 托马斯把刀叉扔在餐盘上，用餐巾擦擦嘴，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说‘举起手来’，你现在也得听我的啊。”半仰在椅背上，托马斯又说：“柳奕航大致跟我说了，我现在是在你们地盘上，要杀要剐都是你们一句话的事。而且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些人个个都厉害着呢，可能真给小说里面说的一样，一个眼神可能就能把我灭了，我还能说什么？” 叶昂哈哈一笑：“你倒是随遇而安。” 他引领着托马斯来到吧台的前面坐下，轻轻的弹了一下手指，两支酒杯从吧台的一角轻轻的滑了过来，停在两人手边上。吧台后面架子上的一支酒瓶随即从架子上倒了下去，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cao控一样，酒瓶的瓶盖自己脱落在吧台上，酒瓶悬空微微倾斜，给两支酒杯注满了血液一般鲜红的美酒。 “不瞒你说，自从你开始盯上我那时候起，我就注意你了。你调查了我十年，我观察了你十年。”叶昂浅饮一口酒，说：“十年间，除了你父母相继去世的那段时间，你暂时离开了工作岗位之外，其余时间你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所以到现在，你还是光棍一根。” 托马斯的脸上闪过凛然之色：“打击犯罪，将你这样的国际大盗绳之于法，本身就是我们国际刑警的本职工作。” 瞬间想明白了叶昂刚才那话的潜台词，托马斯恨恨的说：“你这十年不会一直都是故意牵着我的鼻子走吧？” 叶昂挤眉弄眼的说：“说实话多伤人啊。” 托马斯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 “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原则。”叶昂说：“你追踪我，可能顺便了解了不少中国文化历史吧。古龙先生写过一部很著名的小说，叫《楚留香传奇》，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托马斯下意识的点点头。 叶昂接着说：“这本小说的主人公楚留香，其实就是我在地球上的写照。在你的眼里，我是无物不偷的大盗，但在很多需要帮助的人眼里，我就是救世主。当然，是以暗黑教廷的名义。” 察觉到了托马斯心底的那点不服气，叶昂主动跟他碰了一下杯：“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有机会回到地球的话，你可以调查调查，被我光顾的那些人基本上没有一个好鸟。我偷得那些东西，他们本来就是非法所得，甚至是巧取豪夺而来，我的做法最多只能算是黑吃黑。” 托马斯哼了一声：“你明知道我回不去了！” 叶昂打个哈哈：“你自己愿意跟上来的，这个不赖我。” 托马斯没好气的说：“你少来！观察我十年，要说不了解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那纯粹睁眼说瞎话。” 叶昂可怜兮兮的说：“不高兴你打我啊……” 托马斯怒火中烧，挥拳就打。 他接受过长达六年的散打训练，一拳的力量高达200公斤。现在他暴怒之下出拳，这一拳真要砸在叶昂的脸上，只怕叶昂那张脸就算是铁皮做的，也要落下点坑了。 十年来的追踪未果，无数怒火积攒在心头，托马斯这一拳出去，哪里会甘心只是给叶昂留点伤疤——他恨不能直接把叶昂打成猪头！ 然而，托马斯这一拳仅仅打出一半，就不得不硬生生收住了。 无声无息的，两杆长枪架在了托马斯的肩膀之上。一杆长枪压住了托马斯的后臂，另一杆长枪抵住了托马斯的喉咙。 枪尖明晃晃的，亮的能够照出人影。 持枪的是两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修士，托马斯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的拳头再进一步，这两名黑衣修士会毫不留情的刺穿自己的喉咙。 托马斯更加不敢怀疑，以这两位黑衣修士出手的速度，自己的拳头还没砸下去，他们就已经把自己先收拾了。 心里有点挫败感，还有些些无奈，托马斯尴尬的朝着这两张冰冷的脸笑笑，换拳为掌，缓缓伸过去，轻轻掸了掸叶昂的衣服，小声说：“这在哪里蹭上的灰啊……” 叶昂几乎当场爆笑，朝着两名黑衣修士挥了挥手。 黑衣修士收回长枪，躬身行礼，他们的腰弯到15度角的时候，人影已经有些模糊，等弯到30度角的时候，他们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大厅里。 “没想到托马斯先生居然还有这份幽默感，倒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叶昂呵呵笑着，扬了扬眉头：“不过你也别沮丧，你们国际刑警接触的都是正式的力量训练，而在九州大陆上，最强横的力量却是魔法，像是刚才这两位，他们的境界能够保证他们在方圆十丈之内随时随地的瞬移。你跟他们的差距太大了，就像是三岁孩子和三十岁的青年一样。” 托马斯郁闷得要死，心想：你丫诚心打击我到死…… …… …… 暗黑教廷在九州大陆上依旧属于地下组织，这座被定性为教皇宫在表面上看去仅仅是一个大贵族的私人府邸。 这处府邸地处天下帝国的帝都附近，向南20里就能进入帝都，向西20里，则是光明教廷的教皇宫。正所谓灯下黑，只怕光明教廷完全不敢想象，一直暗中与其做对的暗黑教廷其实就在他们老窝一侧。据说六百年前，这里原本是天下帝国皇帝亲封的富源亲王的官邸。富源亲王阴谋作乱，意图谋朝篡位，后来被皇帝察觉，惨遭灭门，这座官邸也渐渐没落下来。一直到40年前，才有一位商人把这里买下来。商人在帝都做生意，混的风生水起，20年前，向帝国财政部捐献了巨资，买了一个贵族身份。 从这处府邸最高的建筑——瞭望塔四下里看去，远近都是一片苍茫。20里外的帝都和光明教廷教皇宫隐约可见，那里灯火辉煌，跟这里的静悄悄隐隐形成掎角之势。 “……是不是准备动手了？” 尽管不是在地球，但是兵之一道，宇宙同理。看清楚了这里所处的地理位置，联想到暗黑教廷和光明教廷的对立之势，托马斯瞬间明白了叶昂带着自己攀上瞭望塔的真意。 叶昂并不否认。 “天下帝国是大陆上的三大帝国之一，事前已经跟另外两大帝国通过气，都对光明教廷的霸道深恶痛绝。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托马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叶昂一句“敢怒不敢言”，说明了大陆三大帝国的尴尬境地。想当初三大帝国支持光明教廷，无外乎维护自己的皇权，到如今，神权高于皇权，已经触怒了皇权的逆鳞。在这样的时候，即便没有暗黑教廷站出来，也会有其他的教廷审时度势，意图取光明教廷而代之。20里外光明教廷教皇宫的辉煌只怕很快就会成为昨日黄花了。 “那我能做什么？”托马斯已经察觉到，叶昂把自己带到九州大陆有着更深一层次的意图。他虽然认真，但不迂腐，既然已经回不去地球了，而且要继续生活在暗黑教廷，那么不如现在放低姿态，听听叶昂究竟有什么安排。 叶昂的眼神之中果然多了些些赞许，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召集十二位教皇大人齐聚九州大陆么？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九州大陆之争？”叶昂有些自嘲的一笑：“不瞒你，我们十二位教皇大人本是一体，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让我们在宇宙不同的角落里分别诞生。换句话说，我们十二位教皇大人其实是一个人。” 托马斯面露惊骇之色：“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十二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叶昂点点头：“我们十二个人唯一的区别在于，只有我的精神意识最早察觉到了我们的宿命，也只有我能够感觉到暗黑神诋的光辉。这一点可能让你这个唯物主义者很难理解，呵呵，在今日之前，只怕你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诋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你这个家伙的思维有多么缜密灵活多变，我几乎都会怀疑你有精神分裂症。”托马斯挠了挠头：“时空之门，魔法，十二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教皇大人，这些元素集中在一起，让我不得不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神诋无所不能。”叶昂说：“大约十年前，我就已经领略到了我们十二位教皇大人的使命。可以说，今天在这里和他们聚会，本身就是十年前神诋的旨意。而神诋给与我们的终极指令是，在适当的时候合而为一，迎接倒霉王的降临。” 托马斯问：“这个适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明天。” 托马斯一皱眉：“这么着急？” “呵呵，你可能觉着着急，不过在我们看来，这已经是准备十年的计划了。”叶昂说：“，你不是九州大陆的原住民，可能并不清楚，明天是光明教廷信奉的神诋——幸运王的诞辰日，光明教廷会举行盛大的庆典活动，整个大陆的主教大人们都会来到这里。倒霉王选择这个时间降临，就是为了能够将光明教廷的中坚力量一网打尽。” 托马斯还是有点不明白：“倒霉王降临的话，跟你们十二个人合而为一有什么关系么？” 叶昂轻轻摇头：“关于这一点，我们也不清楚，我也仅仅知道，这是神诋的旨意。” 静夜里透着莫名的肃杀之意，一阵晚风吹过，托马斯觉得浑身上下都要冻透了。 “……神诋的意思，不是我们能够猜度的，既然倒霉王选择在这个时间降临，无论成败，我们都只有静心接受。”过了好一会儿，叶昂才缓缓说道：“我把你带到九州大陆，其实也有一点迷茫。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在九州大陆上，我需要你。” 托马斯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在这里举目无亲，唯一算是认识的人就你一个，只要你别把我卖到小黑作坊里当奴隶，我就全听你的。” 叶昂佯装思考了一下，说：“你这个想法倒是值得借鉴一下。” 托马斯气得满头黑线。 …… …… 午夜时分，包括叶昂、柳奕航等在内的十二位教皇大人合而为一的仪式正式开始！ 托马斯在叶昂的授意下，被安排和九州大陆暗黑教廷八位玄衣大主教一起观礼。 仪式在暗黑教廷临时的教皇宫顶层举行。此时的教皇宫顶层十分空旷，除了托马斯和八位玄衣大主教外，再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教皇宫顶层最中央是一个暗灰色的十二角星阵，每个角的尖端都是一个小圆的中心点，十二个小圆组成一个大圆环。十二角星阵最中央是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孔洞，从这个孔洞的位置，可以直通教皇宫一楼的大厅。围绕着这个空洞，外围平均布设了十一个同心圆，最边缘的那个同心圆正好把十二个角串在一起。 每个角上都站了一位教皇大人，十二位教皇大人，十二个圆。 托马斯和八位玄衣大主教站立在通往下一层的楼梯口观礼。从他们的角度望过去，每一位主教大人的脸色都是那么的庄严肃穆，透出十二万分的虔诚。 仪式启动是在半个小时前，在午夜之前，十二位教皇大人一直都在低声祈祷。 “祈祷，是我们神职人员沟通神诋的手段之一。”紧挨着托马斯的一位玄衣大主教小声解释说：“十二位教皇大人的祈祷，一定能够得到暗黑神诋的回应。” 托马斯好奇地问：“神诋回应的时候，我们能够看得见么？” 这位玄衣大主教正色说道：“相信我，叶昂教皇大人邀请您参加本次观礼，肯定是希望您能够感受到神诋的光辉，从而投入暗黑神诋的怀抱。” 托马斯巨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