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哀伤与决定
青龙镇的石板被早起的清洁仆人打扫得异常干净，鸟儿早早地跃上枝头，开始了鸣叫。而青龙镇古朴的街道上面可以看到丝丝残破的地方，府门外的大石狮子脑袋被削掉了一部分。东门方向的酒楼已经垮掉了，就连有几百年历史的那些青石板都被踏碎了不少，散落到各处，成了飘散空中的沙砾。 三天前的血腥和绝望是所有青龙镇人都无法忘记的，在那一天里面，亲人被杀死，儿女，丈夫，妻子一个个离自己而且。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和痛彻心扉。 距离青龙镇几公里的树林里面，埋葬了青龙镇人所有的悲伤。那里颇有陡度，坟包星罗棋布，晚上仿佛能够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音。 此时，在众多坟包的旁边，一队人马正严阵以待，满脸肃容，两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站在众人前面。一名男子大概二十几岁，身材高大，足足有七尺高。穿着一身军衣，棱角分明的面庞使其充满了男人味道，一看便知道是一位嫉恶如仇，立场坚定的人。 高大男子身边的那位男子比之他少了许多东西，包括岁月的沧桑和沉稳处世的感觉。但是这男子虽然比高大男子年轻了几岁，只有十五岁左右，但是他的眸子却十分清澈，与同龄人相比要沉稳得多，而他秀气的白皙脸庞此刻印满了泪痕。 这两人便是孙侵凌和孙羽，身后的那个婉约女子便是孙家的三小姐——孙思鴒。 孙思鴒现在面沉如水，一点儿也没有了往常的活泼和快乐。孙思鴒的身体略显单薄，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每每想起父亲和母亲惨死的情景都眼泪俱下，痛不欲生。若不是有孙羽和孙侵凌两人在旁做劝导，恐怕孙思鴒早就哭死了过去。 孙思鴒一身的素色衣服，单薄的身子俏生生地站在大哥和二哥的身后，看着孙赢富和孙母的坟墓，眼泪不禁又要流了出来。 “思鴒，不要再流泪了，母亲是最不希望看到她可爱的女儿流泪的。父母的仇，我们要永远记在心里，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手刃了仇人的。”孙侵凌的声音沉闷响起。他知道，要孙思鴒理解为何将钱乙和陈达放走，这是有难度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孙羽说道：“大哥，你不必感到愧疚，对于蓝云来说，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作为二弟，我也十分支持。虽然这次父母的仇直接是陈达，钱乙和老谢引起的，但是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在于大寅皇室内部，和大寅与蓝云长久以来的恩怨。” 孙侵凌心里一惊，叹道：“羽儿，你是说……难道你有那样的想法？” 孙羽苦笑道：“就算我有那样的想法也没有那样的实力呀。不过，大寅和蓝云本就是一家，却分离了两百年了，所谓天下之势，怕是要合了吧。” 孙侵凌稍微松了口气，要知道虽然蓝云皇室早就腐朽了，但是皇威尚存，自己本身就算极其效忠的，对于孙羽的话，孙侵凌也只能有些无奈。 “若是我有了那个实力，天下还说不定。到时候，大哥可要助我！”孙羽笑了笑，心里却想着万侯杰三人关于成神的言论。 修炼之人不外乎要成神立典，成就不朽的经典。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成神之人传说可以突破生死界限，永远逍遥于天地之间！ 前世关于长生的传说不知听了多少，今世自己是否能够试试，也走上成神长生之道呢？孙羽心底不免激动不已，在邪缘山的时候，虽然感觉老家伙和端木微对自己不管不顾有些过分，但是现在孙羽细细想来，老家伙和端木微的一言一行无不渗透出一种超然的气质，就是那种翱翔天地的气势。 渐渐接触到了那些修炼者，孙羽忽然有了一股想要成神以长生的强烈愿望，孟魉的神秘莫测和高强梵术墨术的吸引，在结束了父母葬礼，将家事处理好了之后就要去寻找成神长生之道了。 孙家家主已经死去，所谓长兄为父，孙侵凌就主持了这场葬礼。请了最有名气的阴阳师，为父母举办这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哀乐奏响，孙赢富和孙母一起合葬，一片哀伤的情绪飘扬在整个青龙镇的上空。看着父亲和母亲的躯体逐渐在黄土的掩埋消失不见，孙家三位子女心里黯然…… 孙府，书房。 “大哥，你一定要回去么？孙家刚刚才恢复正常运转，各个方面都还需要你呀。”孙羽皱着眉头，听说孙侵凌明日便要离去，劝说道。 孙思鴒也冷静说道：“对呀，大哥自从你入军以来，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过，这次你回来又是如此事情……唉，大哥，你就不能稍微留几天么？也好让我和二哥心里有少许安慰呀。” 孙侵凌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不过朝廷方面为了防止大寅进一步的动作，已经发布了紧急调配的命令，我是必须得回渝州了。我想二弟你一定会理解的，三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不支持我的。而且，羽儿你从小的独特思想我可是领教过的，我相信，孙家有你执掌一定会中兴的！” 儿时的孙羽和孙侵凌经常在一起畅谈，而那个时候两人都还小，孙羽凭借自己两世的记忆总是能够说出许多令孙侵凌觉得不可思议的言论出来。那个时候，孙羽的言论就给孙侵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孙侵凌也就一直坚信，自己的二弟以后一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定会名满天下。 孙羽莞尔一笑，道：“我那些还不是些疯癫言语，是上不得台面的，大哥您就不要取笑我了嘛。其实我的想法是让三妹执掌孙家！” 孙羽语出惊人，孙侵凌和孙思鴒都感到十分惊奇，虽然知道孙羽从小便有着许多惊人思想，但是今天还是吃惊了一下。 “你们不要这样看我。现在没了阻碍，我会全心全意去修炼墨术的，我想到一个名门求学，而孙家的这份基业就只能交到三妹的手上了。”孙羽缓缓说道，“思鴒，我自小便给你讲的那些故事，你还记得么？不希望你做一个中规中矩，墨守成规，然后到了十六七岁便嫁做人妇的女子。你应该活出自己的精彩。以前父亲还在，一切都只是幻影，现在你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我知道这样会有困难，但是，你无需害怕，有我和大哥在支持你！放手去做便是了。不要顾虑太多。” 孙羽的话令孙思鴒心中一动，走自己的路，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自己不敢想象的，是孙羽点燃了自己心里的希望儿时的情形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儿时不太明白的道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自己一直的目标布政使二哥所说的那种生活么？巾帼不让须眉，成为一个不逊色男子的女子！ 孙思鴒掩嘴而笑，随后郑重地对孙羽和孙侵凌说道：“说实话，二哥的话说中了我的心。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我能够活得自由，我想，我一定能够胜任的！” 孙侵凌恍然道：“你们两人恐怕是早已商量好了吧，只不过是想让我知道一下罢了。好了好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都不在这里了。思鴒，若是想要做的出色，你还是多多向人请教吧，我也会尽可能地帮你的。” “嗯，我知道。”孙思鴒低头，脸色出现了红晕，“二哥就是很好的老师，他知道的东西若是我能学来就能做的很出色了。” 孙羽难得谦虚一次：“思鴒过奖了，不过你有任何问题，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府书房响起了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