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剿匪（5）

    杨靖觉得此法甚妙，眼睛不由看向傅山，傅山捋捋胡须，点点头道：“但老夫觉得可以一试，宋朝韩世忠、岳飞就从全军挑选悍勇之士组建背嵬军，专门在克敌得关键时候用。《云麓漫钞》记载：‘韩、岳兵尤精，常时于军中角其勇健者，别置亲随军，谓之背嵬,一入背嵬，诸军统制而下，与之亢礼，犒赏异常，勇健无比，凡有坚敌，遣背嵬军，无有不破者。’大人效仿前贤，可以一试。”

    杨靖大喜，道：“好，咱们就这么做。对了，咱们得给这只军队起个名字以示重视才行。”孙康周道：“此军必须选用精锐之士才行，因此人数不会太多，就叫做‘虎豹营’吧。”杨靖点点头答应，然后就让孙康周去从全军中挑选士卒，组建“虎豹营”，自己则写了一封命令让毛文炳和毕拱辰二人休息五天后继续剿贼，在“虎豹营”形成战斗力之前不能让土匪得到休息。

    众人得到命令刚要告辞，邓九跑进来慌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唐姑娘和葛姑娘在大街上和人打起来了。”杨靖勃然大怒，心道：“校场上自己不容易让二人当上将军，读书人的眼睛正盯着她们，随时准备着给她们找麻烦、使绊子。她们可好，不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行，反而出去打架，那读书人岂不是更有了理由来自己耳边聒噪？更有了理由来说女人不适宜当官？”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烦躁不安，生怕惹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邓九，她们两个为什么跟人打架？”邓九诺诺道：“这……卑职还没来得及查。卑职这就去。”杨靖道：“走，我和你一起去。”二人来到打架的大街上，见许多老百姓围城了一圈，拨开人群进去，见一队破寇军已经控制了形势，将打架的双方，包括十几个大汉还有葛、唐两个姑娘不论是非全部押了起来。一个大汉口中喊道：“干吗抓我？我叔叔是衙门的。”葛仙儿也叫道：“我是破寇军的将军，是第八标的统领，你们不想活了，敢抓姑奶奶？”那队破寇军不管不顾，押着众人就向衙门走。

    杨靖见没什么大事，心中送了一口气，向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道：“大伯，小子这厢有礼了。”那老汉连忙道：“不敢不敢！”杨靖问道：“刚才小子来的太迟，没有看到事情经过，不知刚才双方为什么要打架？”那老汉叹一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刚才嘶叫的那个汉子和他叔叔原本都是屠夫，破寇军来了太原后，他叔叔便投靠了破寇军，在衙门里谋了一个捕快的职位。这个汉子也水涨船高，仗着他叔叔的势，取代了原来的南霸天，成为了南城一霸，凡是做买卖的都得给他上税，否则这生意便做不成。刚才那两个漂亮姑娘在这里买东西，正巧碰上这个汉子在收钱。一个姑娘看不过，便开始与他争执，结果两方竟然打了起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杨靖给一个亲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衙门去将两个姑娘接出来，又对老汉道：“大伯，我今日正好有些闲钱，刚才跟您谈的起了兴趣，我请客，咱们上茶楼喝杯热茶如何？”老汉呵呵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杨靖笑道：“无妨无妨，走。”两人上了最近的一座茶楼，要了一杯清茶，便开始海阔天空的谈起来。

    几杯茶喝下肚，两人都放开了开始的拘谨，杨靖道：“老伯，小子是做生意的，刚刚来到太原没多久。听您这么一说，这太原城竟然有如此恶霸，那小子做生意可得小心点儿？”老汉笑道：“可不是吗？我跟你说，这太原城有三霸三虎，东城有东霸天，南城有南霸天，西城有西霸天，北城有陈家三虎。各个都是凶神恶霸，你来太原做生意，这些人你是必须打点到得，否则别说做生意，说不定连命都留不下。”

    杨靖惊道：“这么厉害？”老汉笑道：“当然了，旧的恶霸死了，新的恶霸就上位，一个接一个，老百姓都习惯了。”杨靖道：“我听说破寇军纪律严明，怎么不管这些？难道老百姓都不去告状吗？”老汗哈哈笑道：“你还说你是做生意的，我怎么看你像个不因世事的雏儿。”邓九等几个亲兵勃然大怒，就要发作，杨靖连忙用使眼色制止。扭头对浑然不觉的老汉道：“此话何讲？还望老伯赐教。”老汉道：“小哥，我看你为人不错，就跟你好好说说，别在外面嫩脸装老成。”杨靖连忙道：“是是是。还望老伯不吝赐教。”

    老汉道：“这天下乌鸦是一般黑。别说太原，这天下哪里不是这样？破寇军还好，一来到太原就将原来的恶霸清除了，可让老百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可没多久，新的恶霸又出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杨靖怒道：“为什么，难道破寇军不管吗？”老汉笑道：“破寇军倒不是不管。只是这些恶霸每次只收你几文钱，即使告到破寇军衙门，按照破寇军律法，也顶多罚点钱了事。这些恶霸的朋友或者自己出来后就会将告他们的苦主打一顿甚至砍一只胳膊，说不定一条命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这一来二去，谁还敢告？”

    杨靖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说道：“难道就这么让他们无法无天？”老汉道：“不这样还能怎的？世世代代就是这么回事，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杨靖怒道极处，心中反而平静下来，拱拱手笑道：“小子刚才失礼了，老伯勿怪。”老汉笑道：“无妨无妨，年轻气盛吗？谁年轻的时候都一样。”又说了一阵话，杨靖便告辞离去。他已经想清楚了，回去就派人去暗中调查这三霸三虎的罪证，时机一到，定要严惩不贷。

    回到府里，葛仙儿和唐雪已经在等着了，看她们的样子，倒是没受什么委屈，杨靖道：“你们打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以后别再惹事了。”葛仙儿道：“我不走，我还有话说。”杨靖皱眉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葛仙儿怒道：“你们破寇军的地盘上……”杨靖道：“什么‘你们破寇军’，难道你不是破寇军吗？”葛仙儿一怔，然后继续道：“好好好，是我们破寇军。太原城里有人欺压良善，难道你也不管管？”

    杨靖笑道：“这刑律的事情，自由刑部官员处理，你们不用cao这么多心。”葛仙儿怒道：“好一个刑部官员处理！我们刚才和几个恶徒因为打架一起被抓进衙门，结果人家什么事也没有，直接被放了出来，而我们两个要不是你的亲兵及时赶到，说不定已经大刑伺候了。”杨靖道：“胡说八道，破寇军已经废除了严刑逼供，怎么会有大刑伺候？”葛仙儿“哼”一声，道：“我骗你作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牢房看看嘛，那里的牢头可是拿着刑具玩弄犯人呢。”杨靖见她说的认真，心里不由有些相信，扭头看向唐雪，唐雪也点头认可葛仙儿的话。这下杨靖坐不住了，站起来道：“走，去牢房看看。”

    刚到牢房大门，就听见里面喝酒划拳声响成一片，杨靖大怒，就要往里闯。两个看守的衙役伸手拦阻，被邓九两拳击倒在地，两个衙役大声惨叫一声，喝道：“哪来的贼人，敢硬闯牢房？快来人呐！”刚说完，一队破寇军从里面窜出来用火枪逼住了杨靖等人。几个破寇军看到葛仙儿和唐雪，不由诧异道：“你们刚出去，还回来做什么？难道坐牢做上瘾了？”葛仙儿柳眉倒竖，指着杨靖道：“这是你们的头儿——杨靖，你们可认识？”在太原的破寇军将士基本上都见过杨靖，只不过刚才谁也没注意，现在一看，果然是杨靖，都大吃一惊，连忙跪地参拜。

    杨靖怒道：“你们在里面作什么？喝酒划拳吗？”几个破寇军吓了一大跳，他们可是知道破寇军的军纪的，执行任务期间，喝酒可是大罪，连忙道；“我们没有，喝酒的是衙门役卒，不是咱们。”杨靖心中稍微舒服一点儿，带头跨进刑部牢房大院，正好看到几个衙役在院子中正喝的欢，他们扭头看到杨靖等人进来，理也不理，安然若素。杨靖喝道：“全部抓起来。”亲兵们听了，没有二话，纷纷扑了上去。那几个衙役勃然大怒，连声叫道：“反了反了，敢抓老子，不想活了……”握紧拳头就要反抗，但哪里是杨靖亲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地被放到在地。

    杨靖不顾他们，继续向地牢里走。四五个看守牢房的牢头刚才看到杨靖等人不费丝毫之力的放倒衙役，哪里还敢拦阻，直接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