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的地盘
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同生共死之后,任谁都对凌零柒放低了戒心,尤其他还声明自己的任务是保护辰玄。哪知道竟然在众人初出险境心神一松的时候忽然出手。 墨青寒反应不可谓不快,听到刀锋破风声,低头躲开,刚拔出刀,就被凌零柒刀锋一转,砍在背上,白衣瞬间染红。 墨青寒闷哼一声,一刀挡开又砍向胸膛的杀猪刀,冷笑道:“屠杀,你好胆,居然敢对我下手!” 凌零柒一击不中,眼珠子在围拢过来的辰玄身上一转,不再轻举妄动,哈哈笑道:“我这次的击杀目标,就是你!要不是实在没有把握,也不会偷袭你,毕竟好歹同事一场。” 墨青寒右手持刀,左手上寒气蒙蒙,一贯的冷酷无情,面部没有丝毫抽动,仿佛那流着鲜血的背部一刀,根本就不是砍在他身上。只是扬起手中刀,冷淡道:“你们先走。” 凌零柒偷袭之下,没有一招结果了墨青寒,也就不敢再贸然出手,他等的就是墨青寒这句话。这一路走来,辰玄的身手如何,他也好歹看出了一点,是个劲敌,至于那些来接他的兄弟,不好说。可不论怎么算,偷袭失败之后,要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加入墨青寒一方,自己就只能放弃这个机会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等上车之后,甚至到了那该死的海边再动手,可是时间拖得越久,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而且墨青寒明显打定主意要跟在辰玄身边,晚点出手,也是这个局面,倒不如现在把握更大。只不过没想到墨青寒居然能逃过此劫,果然是时时刻刻都不会放松警惕的青杀啊,难怪在组织里始终压自己、甚至压白步凡那个瞎子一头。 辰玄与墨青寒平行站在一起,连一句话都没说,双手火焰升腾。 凌零柒死死盯着辰玄。 辰玄一步踏出,火焰凝聚成球。 凌零柒骂了一声草,转身就跑。 凌零柒号称屠杀,杀人手段血腥残忍,大多被他击杀的人都难以留下完整尸体。而他本身也是愈战愈勇的拼命三郎角色,可心中最大的忌惮就是能够应用到战斗中之后、无法破解的魔术,本来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该当都是假象才是。可对墨青寒极为了解的凌零柒却深深知道魔术的厉害之处,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和墨青寒正面较量的意思,想要趁墨青寒来不及使用明显需要酝酿的魔术之前,一举格杀。 既然墨青寒没死,那这一刀虽说可以让凌零柒大占上风,但他还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跑。要是单打独斗,墨青寒受伤之后就算有魔术协助,凌零柒也有七成把握,可加上一个不知深浅的辰玄,他还是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命要紧。 南方嘿嘿嘿一笑,脚底抹油,随着凌零柒跑远。 辰玄转身,本来要对墨青寒笑一笑。却见一袭白衣有一半血红的男子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 锦绣花园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等着上官灵风收拾。 在时针指向二十三点的时候,他派出去的人才托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残兵败卒,这个形容并不过分。 在辰玄突围之后,上官灵风的第二道命令开始上演,如果辰玄突围而出,就乱中格杀其他势力的人。 所以当有人叫着刚接到通知,辰玄在某某势力手中的时候,一场大混战就展开了。 这一战,有两股小势力的人全盘死绝,甚至到最后都没见到辰玄。其他势力也大多留下几个人。 锦绣花园不说血流成河处处死尸,但却有两百多人躺在冰冷地上,再也不能起来。而真正死在辰玄他们手下的,却不足三分之一。 这堪比恐怖分子活动的死亡数量,却莫名其妙的没有折腾出任何风波。各个势力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承受损失。而提早就已经把所有人清空的锦绣花园,在事后销毁录像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传出去。因为谁都不会多嘴去说,他们都不是愚昧无知的平民,除了保持沉默,任何动作都将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花园前,八风不动的上官灵风依旧是和蔼儒雅的神情,让损失几乎达到一半的家族死士退下之后,上车前对仅有五人活着回来的艾力笑道:“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追?” 英俊非凡的艾力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哼了一声,跺跺脚,钻入车子。 关上车门的上官灵风眼神阴毒,却没有被辰玄逃脱应有的沮丧,冷笑道:“五十个人就把这些年不老实的本土势力差不多耗尽了中坚力量,哼,这个买卖,值了!” 亲自驾驶的李逝水掩嘴一笑百媚生,一边认真驾驶,目不转睛,偏偏能勾人心魄,笑道:“要是辰玄知道他们之所以能挡住那么多人那么多枪,全是你的注意,会作何感想?” 上官灵风揉了揉太阳xue,嘲笑道:“真以为武功高到能躲枪子的地步了,我要是想杀他们,几十杆枪一起射击,就是个堡垒也得千疮百孔。” 李逝水嫣然道:“接下来去哪?” 上官灵风道:“东海。” 李逝水没有问,聪明的女人就算已经猜出了什么,也绝不会说出。让她的男人有适当的成就感,是每个女人都应该有的觉悟,只可惜做到的人太少了。 上官灵风显然很满意李逝水该聪明就聪明,该愚昧就愚昧的性子,伸嘴过去,在她脖子里吻了一口,继而正襟危坐,喃喃道:“好大一艘船呢,能塞几个人进去?” ……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辰玄已经离开金陵。 期间花三个小时折到了不夜城一趟,一方面孬蛋他们在不夜城各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随着辰玄去浪迹大海,而且一去不知道多久。不夜城可还有大把事情等着作为新起大势力的中坚力量去引导,群龙不能无首。最重要一点是,墨青寒伤势极重,那一刀几乎砍断了他的脊椎,要不是常年锻炼身体结实,以凌零柒一刀断头的手劲儿加上必杀的全力以赴,换了楼上那群人,这一刀的下场必定是拦腰而折。 拐到那所算是私人的秘密医院,陷入昏迷的墨青寒忽然清醒过来,死要跟着辰玄去江浙入海。辰玄直接一个板栗把他敲晕过去,让孬蛋代为照顾。 这种伤势,肯定不是月把子时间就能痊愈的,辰玄要是带着他,照顾他的同时,还得面对出海的未知危险,更要时时提防肯定会接连出手的凌零柒,辰玄想想都头大,于情于理都绝对不能带上墨青寒。 而墨青寒呆在这里,却无形中把安全度提升到了最高。上次被人破入之后,孬蛋派了大批人手在医院周围,虽说除了一部分大人物之外,这个地方仍旧是秘密。可怕的就是这种大人物,所以时隔将近两个月,孬蛋几乎把这里打造成了一座军事堡垒。 按说作为杀手,他要击杀的人,几乎是没有什么躲藏地方算是秘密的。杀手永远都有找到目标的方法。可别说屠杀,就算是孬蛋本人,要是站在对立面,来击杀重伤的墨青寒也有点心怯。 不说孬蛋的身手如何,就单单是伤好之后苦练枪法的沙鹰一人,就足以让屠杀喝一壶。 孬蛋之所以选择留在不夜城,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地方他花了好几年打造的势力,丢不得。也是为辰玄日后回归奠定一个巨大的后方阵地。 在孬蛋看来,辰玄显然是必定会回来的。 辰玄离开的时候,孬蛋不由分说让他带蓄着小胡子的猎人。本来辰玄想要婉拒,孬蛋直接一句:你会开车么?就让他无可奈何的接受好意了。 车是孬蛋大手一挥就送给辰玄的奥迪,窗外风景不住倒退,他们已经上了长深高速。 辰玄望向驾驶席上的孙长弓,两人交集并不多,路上大多数说话的时候,都是辰玄和坐在后面的萧潇交谈,孙长弓似乎也是个不喜多言的人。 离开的时候,孬蛋曾偷偷告诉他,之所以让孙长弓跟他一同出发,是因为这个最喜欢用钢钉杀人的家伙,是孬蛋身边唯一一个擅长丛林野外作战的能手。
那魔术城堡,自然不可能是在偌大的海水之上的,必定在一个隐蔽的小岛上,至于上面有什么危机,谁也不知道。有孙长弓这个野外生存专家在身边,孬蛋才能放心。 辰玄也无法拒绝。 …… 在辰玄离开之后,孬蛋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孬蛋就开门见山,“小玄去余杭了。” 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粗狂,“这小子,我还以为他不来看我了。” 孬蛋哈哈一笑,丝毫没有长久不联系的陌生感,笑骂道:“先别顾着吃醋。小玄是准备从余杭码头出海,不过我猜很多人会横加阻挠,你留神一点。我之所以不跟过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在那边。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在那边的能耐有没有我在不夜城这么大。” “放心吧,我们这种没文化的人,混黑最是敢拼搏,无知者无畏嘛。” “那就好。” 三言两语,这就是和孬蛋、辰玄算得上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 余杭。 今天在某人接了电话之后,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之内,四面八方赶赴余杭的车队,有十余个被莫名拦截。继而被几辆车挤入偏僻路段。 这些跟踪辰玄兜了大圈之后好不容易确认目的地的跟屁虫,下车准备质问的时候,全部被胸前红点制止脚步。 其中一个路段上,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从一辆大红色法拉利中走下车子,摘下墨镜。他身高约莫有一米八,叼着一根利群,吊儿郎当道:“欢迎来到余杭。” 而其他路段,也有基本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出面,说的话和法拉利青年一摸一样。 …… 艾力乘坐的玛莎拉蒂,在进入余杭之后,斜刺里一辆悍马横冲而出,一副老子就是找你麻烦的气焰彪炳。驾车的是艾力仅剩不多带来华夏的好手,开车也是一把手,猛转方向盘,才避免被拦腰撞飞的危险。 悍马嚣张的气焰从开车的凶残就能看出一二,硬生生把不敢硬拼的玛莎拉蒂逼入一个小巷子。 然后悍马上下来一个比车子更彪悍的人物,能有差不多两米高,剃着一个大光头,身材雄壮,手臂能有艾力的大腿那么粗,肌rou把衣裳撑得鼓囊囊的。 单身拦截的家伙跳下悍马,一脚把玛莎拉蒂刚打开的车门踹飞,拎小鸡一样拎出艾力,笑眯眯道:“不错嘛,居然能混进余杭,要不是我亲自出马,还截不住你,啊?来自韩国的朋友。” 艾力的司机身手不弱,更是跆拳道黑带高手,可这时候坐在驾驶席上动也不敢动。娘咧,一脚把车门踢飞的狠人,还不一脚把自己结果了。 艾力毕竟身份地位不一样,这时候双脚离地居然还能保持淡定,“你是什么人?” 体重少说两百斤的年轻人咧嘴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的地盘。所以别说是一个艾力达山魔术家族的当家,就是你们外交大臣在这里,我也一样这么样拎着他!” 没有再给艾力说话的机会,年轻人直接把他丢入悍马,还是一头撞在车壁上,当场晕了过去。 完事后,斜瞥了司机一眼。 那司机极为干脆的一头撞在方向盘上,自己把自己弄晕了。 这时候,辰玄已经进入余杭码头,看见了鹤立鸡群一样的一艘巨大轮船,上面漆着“海青号”三个大字。 辰玄感叹道:“好大一艘船。” 萧潇笑道:“在大海上,船越大,相对来说也越安全,能震住风浪。” 孙长弓一路上都没说话,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吹来,咸咸的。他抚摸着藏在袖子里的一对银色长钉,笑容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