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蛮神后裔
演武大会第三日，玉京城西郊校场。 地下演武场中，箭术比武即将开始。凤观楼提着上品灵器的落日宝弓，扫视了一眼其他的参与者。 箭术比武，人数远远少于第一场骑术比武，只有寥寥六十人，而其中的世家子弟，经过两场骑术比武，依然参与箭术比武的，更是唯有凤观楼一人——第一场骑术比武中，表现甚为抢眼的张召斩，却不知何故，并没有出现。 六十人中，以禁军射声卫居多，几乎占到九成，一个个两手空空，似乎没有弓弩在手。 所谓射声卫，都是一群在冥冥之中，闻声而能射，射而能中的箭术高手。而所谓箭术比武，看起来更像是专为射声卫准备的。 轰隆—— 众人对面，演武场的墙壁再度打开一条通道，一个巨型的囚笼，被人从通道中推出。 吼——吼—— 囚笼之中，关押着一群披头散发的囚犯，他们状若疯魔，宛如茹毛饮血的野人一般，发出一声声摄人心魄的吼叫。 这群野人，细数之下，刚刚够三百之数，是巨鼎皇朝在同天罗皇朝的边境战争中，俘虏而来的敌国战士，源自于天罗皇朝的各个蛮族部落，传说中属于远古蛮神的后裔。 他们身具远古蛮神的血脉，是天生的战斗者，而今却被人强行灌下疯魔之毒、癫狂之药，沦为了巨鼎皇朝禁军比武的道具。 自从成为巨鼎皇朝俘虏的时刻开始，蛮神的后裔，便与巨鼎皇朝的所有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们眼中卑微的人类，俘虏了蛮神的后裔，亵渎了蛮神后裔的尊严，就是亵渎了远古蛮神的尊严，唯有亲手摘去亵渎者的头颅，夺去亵渎者的生命，饮尽亵渎者的鲜血，吃尽亵渎着的骨rou，才能一血蛮神后裔所承受的耻辱。 而毒药的作用，是泯灭了他们的理智，又将他们的这种意念，无限放大成本能。无论比武的最终结果如何，他们注定了都将死去。 轰——轰—— 蛮神的后裔们，天生生命力顽强，rou躯强横，力大无穷，简直是为战而生斗者，在毒药的刺激下，更如同狂暴的肆虐者，一拳一脚，带着劈山裂石的力量，砸向关押他们的囚笼。但是囚笼只是不停地闪烁着雷电般的光芒，便将蛮神后裔们施加的力量消解于无形。 为了能困住这群来自天罗皇朝的蛮神后裔，囚笼早已经过强悍的防御法阵的加成防护。但是这些防御法阵，注定应该有时间的限制。时效一过，法阵便形同虚设。 因为这群蛮神的后裔，将是年轻的天才们箭术比武的标靶，也是有能力伤害猎人，甚至将猎人反杀致死的凶猛猎物，而不是行动范围被限制在笼子之中的大猫小猫两三只。 凤观楼轻轻皱着眉头，他已经知道了箭术比武的规则，但那不像是什么箭术比武，倒更像是一场狩猎竞赛。 凤观楼，以及所有的比武参与者，将扮演猎人的角色，用手中的强弓硬弩，突破蛮神后裔的防护，穿透他们的皮rou，剥夺他们的生命力，直到所有的蛮神后裔，都变成一具具废物，或者一具具尸体为止。 每一个倒下去的蛮神后裔，都代表着某一个猎人的一份成绩。谁的弓弩之下，倒下的猎物越多，谁就是箭术比武的赢家！ 比武之中，若是有人死于猎物之手，那将是他的宿命，更是他作为猎人的耻辱。但是，猎人们之间，不得自相残杀，否则，格杀勿论！ 噼里啪啦…… 囚笼的加成法阵，终于失效。而囚笼，则在蛮神后裔们狂暴的力量中，化为了一堆碎屑，宣告着箭术比武正式开始。 “嗷吼——” 蛮神的后裔们，带着无尽的杀意，所有人都提着一柄或是真气、或是法力凝聚成的鬼头大刀，吼叫着冲向比武诸人。 “射息弓，准备！”君和尚立身在射声卫众人之中，冷眼看了凤观楼一眼，继而眼光瞄向飞扑而来的蛮神后裔们。 所有的射声卫军士，齐齐动手，自两袖中各抽出半截黑弓，两相连接，便成弓体，而后单手抹过弓体两端，接上弓弦，成了完整的射息神弓。 射声卫军士统一左手执弓，右手引弦，一支支黑色利箭，便凝聚在射息弓之上，成弯弓搭箭之势，直指蛮神的后裔们。 “放箭！”君和尚再度喝令，所有射声卫军士齐齐放箭，一阵黑色箭雨，冲向蛮神的后裔们，不饮其血，不肯罢休。 嗖嗖嗖…… 一轮箭雨过后，数十尊蛮神后裔，折于射声卫之手，或死或伤。甚至，单单君和尚一人，一支黑箭，便接连穿过三尊强悍的rou躯，带起一串血花，洋洋洒洒飘落而下。君和尚面带着狰狞的笑意，挑衅地看向凤观楼。 “失去理智，只剩本能，迟早都不能活命，这就是俘虏的待遇么？不知道他朝俘虏的巨鼎朝将士，又会遭遇什么呢？” 凤观楼对君和尚丝毫不予理会，看着犹如发疯的野兽般狂野的蛮神后裔，轻轻一叹道：“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我送你们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法。” 凤观楼左手平举落日宝弓，右手三指扣住弓弦，拉弦张弓，弯弓搭箭，而后手指轻轻一松。顿时，三支半透明金黄如火一般的真气箭矢，箭出如飞，射向俘虏群中。 利矢如同行走在虚无之中的生命收割之箭，视一切阻挡如无物，突破蛮神后裔的真气防护，穿入他强横的rou躯，瞬间吸尽他的真气、血气、生气，而后破体而出，再度射入另一句蛮神后裔的rou躯。 凤观楼一箭三杀，三箭九杀，剥夺了九尊蛮神后裔的性命，却留下九具完好无缺的尸体，而每一具尸体，都留下生命消逝前一刻的表情痕迹——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哼！”君和尚如何见得凤观楼的成绩超越自己，顿时脸色一寒，一声冷哼，再次拈弓搭箭，喝道：“九星连珠！” 嗖—— 一连九支利箭飞出，一次接一次，每一次都洞穿九尊蛮神后裔的喉心，留下九具狰狞可怖的尸体。一时间，整个演武场，似乎成了君和尚和凤观楼单独比武的舞台。 而射声卫不愧是射声卫，再一轮的攒射，又带走了数十尊的蛮神后裔，然而第三轮攒射，却是注定难有建树了！ “吼！”双方尚未接近，三百蛮神后裔便只剩余一半，其中一尊突然猛烈一吼，提着一柄真气鬼头大刀，纵身跃起，就杀向杀伤力最为强大的射声卫军士之中。 这尊蛮神后裔，足足比其他同类高出两头，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肌强骨壮，虽只是rou身境的修为，但是那身躯之中，蕴含的爆炸性力量，甚至能让初阶元神境高手胆寒。 蛮神后裔跃起空中，成为绝好的标靶，射声卫的箭，便如同蝗虫一般，不要本钱地攒射向这一尊最为强大的蛮神后裔。 但蛮神后裔却如大鹏展翅，瞬息千里，只箭不得伤身——所有箭矢，或者如同朽木枯枝一般，粉碎在他的铁拳之下，或者如同鸡蛋碰石头，崩碎在他的铜皮铁骨之上。 “虏我——同袍，辱我——蛮神，我要——啊，杀！”蛮神后裔跃入阵中，并不像他的同类那样，彻底失去理智，而是留有一丝清明，喝喊着为同袍们报仇雪恨。 射声卫一身本事，九成都在“射声”二字上，最是擅长远攻而非近战，一旦让人欺身逼近，便会彻底失去优势，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而眼下，便是这样一种场景。蛮神后裔，如同一尊人形大杀器，在射声卫阵中，拳脚上起下落，鬼头大刀左开右合，搅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所有的射声卫军士，没有一个，是蛮神后裔的一合之敌，纷纷碎尸在他的拳脚鬼头刀之下。片刻之间，五十多人的射声卫，死伤过半。 “啊！”君和尚简直目眦尽裂，他哪里会料到这群俘虏之中，会有这样一尊杀神，将自己手下弟兄，杀的是七零八落，血rou横飞。 “畜生，受死吧！”君和尚狂吼，一支黑箭凝聚在弓弦之上，发出一阵强大的能量波动，似乎不受控制似的不停的颤抖。 君和尚脸色涨红，狰狞如恶兽，满弓射箭，黑箭带着他森然的杀意，怒射向蛮神后裔，箭上的杀伐之气，甚至连身在一边的凤观楼，都为之侧目。 蛮神后裔，天生的战者，敏感的感受到君和尚的无尽杀意，突然转身，嘴角带着嗜杀的疯魔，怒目圆瞪，看向君和尚，眼神凛冽和而森寒，对于君和尚的杀意，丝毫不减于君和尚对于他的杀意。 “吼！” 蛮神后裔怒吼，杀意冲霄，眼看着君和尚的黑箭电射而来，非但不闪不避，反而迎着黑箭，逆杀而上。 蛮神后裔双手爆发出耀眼的赤金光芒，那光芒强横，霸道，气势如虹，睥睨天下，舍我其谁，在战斗面前，从不退缩，乃是源自体内流淌的蛮神血脉之中，那亘古传承的不灭战意。 嗤—— 蛮神后裔，竟然徒手抓住君和尚的黑箭，黑箭在蛮神后裔蕴含巨力的手掌之中，摩擦着燃起火焰，却仍然艰难地射向目标，直到射中蛮神后裔的肩头，一丝一毫的刺入蛮神后裔的血rou。 “啊！”蛮神后裔双目通红，猛烈狂吼，身躯之上，肌rou虬结如一条条蛮龙，赤金光芒突然炽盛数倍，两手用力一捏，将黑箭轰然爆碎在他的手中，湮灭为虚无。 这个怪胎，竟然生生将君和尚的法力黑箭捏爆！气机影响之下，君和尚噗哧一声，飙出一口鲜血，满脸的不可思议。 蛮神后裔一跃而起，欺近向君和尚，杀气倒卷，狞笑着将君和尚笼罩在其中起，高举起承载有远古蛮神高贵血脉与不灭战意的铁拳，轰然砸向君和尚。而任何到达他身前的箭矢，纷纷粉碎成灰！ 不灭的战意，强横的rou躯，原始而野蛮的战斗方式！ 君和尚自觉已经被蛮神后裔的无限战意、杀气锁定，那是针对灵魂的锁定，无论如何躲避，都躲不过蛮神后裔的雷霆一击，就算施展出梯云纵的身法，也是枉然！ 专擅于箭术远攻一道的君和尚，深知被蛮神后裔这样的野蛮人欺身近攻的下场，眼神之中，已经不自觉地露出一股恐惧的神色。 但君和尚毕竟是进军中的天才高手，很快将这股不利的负面情绪压下，眼中露出一种决绝，将手中的射息弓，拉成满月之状，法力在射息弓上，再度聚成一支黑箭。 “以我之血，祭我之箭；箭在人在，箭毁人亡！”君和尚一口逆血喷出，洒在黑箭之上，将黑箭化成血箭，荡漾着死亡的杀气，迎向自上而来的蛮神后裔。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君和尚要以自身精血祭箭，向蛮神后裔发出最强大的一击，而代价就是自身的虚弱。如果蛮神后裔承受住了这一击，接下来就是他君和尚的死期。此可谓是自断退路，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欲后生的一记险招。 君和尚脸色苍白而狰狞，死死地盯着那只血箭：是生是死，就在这一箭之下！ “吼！” 蛮神后裔怒吼着，双拳砸向血箭，意料之中血箭爆碎的情形并未出现，反而是蛮神后裔的两只拳头，被血箭硬生生洞穿。 留下两个血窟窿，血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继续射向蛮神后裔的头颅。 置之死地而后生！君和尚脸色一阵潮红，狰狞之中，露出一丝庆幸的微笑。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庆幸的笑容，凝固成不甘的绝望。 “吼！”蛮神后裔被血箭所伤，失声痛吼，噗哧将略带金黄的精血，喷在近在眼前的血箭之上。精血之中，那源自远古蛮神的高贵的不灭战意，如同被点燃的热油，轰然爆发，烈火焚枯枝一般，瞬息间湮灭了血箭。 蛮神后裔，一双染血的铁拳，再度砸向君和尚。君和尚脸色不停变幻，最终定格为疯狂而狠戾，一跃而起，迎向蛮神后裔，吼道：“想杀我？来吧，来吧，一起死吧！” 皮肤快速皱褶，血色快速退去，头发快速枯黄，身躯却诡异地快速膨胀，这是自爆之前的征兆！君和尚被逼得选择自爆，要与蛮神后裔同归于尽。 一次雷劫高手的自爆，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在场没有人愿意去尝试它的威力！所有靠近君和尚的人，无不选择快速退避。 君和尚独斗蛮神后裔的这短短的片刻时间，射声卫其他人虽然不能相助君和尚抗敌，但却是射杀了诸多的其他蛮神后裔。而凤观楼的真气，似乎是蛮神后裔的克星，被凤观楼收割的蛮神后裔数量，已经稳居榜首。 看着即将自爆的君和尚，以及君和尚的目标，凤观楼若有所思，突然心中一动，拈弓搭箭，一支真气箭矢，快如闪电，射向了攻向君和尚的蛮神后裔。 蛮神后裔轻轻一吹，似乎一口气就能吹散凤观楼的真气箭矢。而凤观楼的真气箭矢，更似毫无杀伤力，被蛮神后裔轻轻一吹，即刻消散。 然而在无人察觉之间，凤观楼的真气，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逆着这一口轻气，潜进了蛮神后裔的体内，化作一条太古狂龙，挑衅而激起了蛮神后裔体内的，远古血脉之中的一缕蛮神意志。 “吼！”原本几乎完全迷失本性，仅仅留有一丝清明的蛮神后裔，突然间一声大吼，眼中通红快速消退，继而转为金黄之色。 蛮神后裔，放弃了对君和尚的攻杀，逆转方向，金色的瞳孔之中，完全没有了迷乱的情绪，目光变得一片清明。 蛮神后裔的眼神，彰显着赤裸裸的霸道，犹如远古蛮神附体，秉承远古蛮神的意志，目光向着敢于挑衅蛮神威严的凤观楼狠狠刺来。凤观楼毫不在乎，目光狠狠地迎了上去。 嗡——远古蛮神的一缕意志，狠狠地刺进凤观楼的识海，意图击垮凤观楼的意志与意识，将凤观楼变成远古蛮神的奴仆。 凤观楼的识海，处在体内无名神阵的保护之中，注定了远古蛮神的这一缕意志，将有去无回。 凤观楼识海之中，一头墨玉色的太古魔象，行走在虚无之中，巨象背部，匍匐着一头天青色玄龟，玄龟厚重的龟背之上，端坐着一尊三寸小人。三寸小人的身躯上，盘踞缠绕着一尊黄金色的神龙，彰显尊崇、伟大的气息。 这一尊三寸小人，如同白玉般一般颜色，无暇而不带一丝杂质，拥有凤观楼的容貌，正是凤观楼的命魂主神。 这是凤观楼修炼龙象龟息大气功而凝结成的气功种胎，是龙象龟息大气功修炼的根本所在，随着凤观楼实力的越来越深厚，这一枚气功种胎，将会越来越强大，直至重现太古神龙、巨象和玄龟的无上荣光。 远古蛮神的一缕意志，突入凤观楼的识海，化为一尊赤金琉璃的人形斗士虚影。 这人形斗士虚影高大魁梧，顶天立地，生就三头八臂，身躯覆盖着赤金色的铠甲，每一只手上，各自执掌赤金枪、赤金棍、赤金杵、赤金锏、赤金斧、赤金鞭、赤金锤、赤金盾等等诸般神兵，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战意，似乎远古的赤金琉璃战神，要将这地与天，都一同踩在脚下。 这便是远古蛮神的一缕意志所成的化身，霸道，强势，天地之间，唯我独尊！ “神灵的荣耀，需要世人仰望！那亵渎神灵的罪人啊，将要永远成为神灵的奴仆，匍匐在神灵的脚下！” 蛮神的意志化身，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吟唱声，似乎宣判着凤观楼的命运，探出赤金锏，缓缓压向凤观楼的命魂主神。 凤观楼的命魂主神，静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赤金锏，突然伸出一指，指向蛮神的意志化身。 “昂——” 气功种胎之中，魔象一声怒吼，瞬息而至蛮神意志化身的头顶，抬起一只象蹄，狠狠地践踏而下。 “吼！”蛮神的意志化身暴怒，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过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一头大象，竟然也敢于尝试践踏他高贵的头颅，这简直是无法原谅的错误，是彻彻底底的死罪，谁也无法赦免！ 但是很快，蛮神化身便发现，触犯了无可赦免的死罪的，竟然就是他自己！ 魔象的象蹄尚未降临，一股超越世间一切的神圣威压，将蛮神化身，压制得缓缓跪倒下来，紧紧地趴着，如同三头八臂的丑陋的怪物，前所未有的耻辱，被魔象加持在了远古蛮神的荣耀之上！ 这是属于龙象龟息大气功，那不可侵犯的神性威严，不是凤观楼自身所有，但在凤观楼的体内无名神阵之中，却能为凤观楼所用！ 蛮神化身挣扎着，想要逃脱耻辱，但正如蛮神化身所言，触犯魔象的威严，是不可赦免的死罪！ 轰—— 魔象蹄子一压，蛮神的意志化身，轰然爆碎成虚无，被彻底的摧毁。 识海之外，演武场上！ 瞳孔之中，金色悄然退去，蛮神后裔朝着凤观楼，轰然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地低下，紧紧贴着地面，恭敬地参拜：“阿蛮拜见主人！” 从此刻起，这一尊蛮神后裔，阿蛮，将自意识深处，灵魂本源之中，成为凤观楼忠实的奴仆。而他传承自远古蛮神的血脉，其中的远古蛮神的意志，被彻底摧毁，将再也无法左右它的思想，只能为他提供强悍的rou躯和不灭的战意。 骑术比武之中，败于rou身境凤观楼；箭术比武之中，被rou身境的蛮神后裔阿蛮，逼得只能选择自爆；而眼下，阿蛮却被凤观楼降服，奉凤观楼为主人，自身反而已经到了自爆的边缘，不能自已，却又注定要做无用之功，不能与蛮神后裔同归于尽——作为射声卫中的天才，君和尚想想如此，前后落差何其之大，顿时嫉恨欲狂，堕入疯魔。 所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君和尚突然掠向凤观楼和蛮神后裔阿蛮所在，眼神之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势要与屡屡胜过他的凤观楼，以及将他逼上绝境的阿蛮，同归于尽。如果不是担心一口气泄露会导致自爆提前，君和尚甚至会大笑出声来。 神台之上，神宗皇帝看着场下的比武场景，时刻关注着凤观楼的任何表现，脑海之中，不停地思考着，却突然看到君和尚竟然要与凤观楼同归于尽的一幕，顿时心中大惊。 “若是凤观楼在这场比武之中反生什么不测，那该如何向父皇交代！？” 神宗皇帝此刻，脑海之中首先闪过这个念头，而后愤怒吩咐道：“什么人敢坏朕规矩？！李瑜，还不速速替朕拿了他！” “是，皇上！”李瑜同样惊怒于君和尚的异举，闻言急急应命，而后猛然探手，甩出一道法力长索，穿过显影阵法的光幕，凌空射入地下演武场。 长索下端突然幻化成一张法力之网，捕鱼一般洒向君和尚，将君和尚一把兜住。而后李瑜再一抖手，长索收回，带出了君和尚。 只是此时的君和尚，在李瑜的法力之下，非但即将自爆的法力、精气，被镇压得稳定下来，甚至连君和尚的rou躯，都被压迫的缩小了九成以上，只余两三寸大小，徒具个人形，却是早已毙命。 李瑜伸手接住压缩版的君和尚，两手一搓，片刻之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在李瑜的手中被搓成了飞灰！ “比武之中，射声卫竟然有人公然违反规矩，朕的禁军就是这个样子吗？李瑜，朕需要一个满意的交代！”神宗皇帝阴沉着脸，似乎很不满意。 “是，皇上！”李瑜深深地低下了头颅，恭声应诺。 而此时的场下，所有的蛮神后裔，除去成为凤观楼奴仆的阿蛮，余者一片片倒在地上，死伤殆尽。 凤观楼轻易取得箭术比武的冠军，但是射声卫君和尚的异常举动，以及李瑜奉命擒杀君和尚，却引起玉京城各大世家更多的猜测，隐隐约约，各大世家都看出来，神宗皇帝似乎很是在意凤观楼，有意将其收归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