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7章 空间碎片，太上降临

    所谓奇珍异宝，萧府藏宝室中归为此类的，按照牌匾上的记载，或者贵，或者贱，但无一不是天地之间的奇异之物，只是因为属性不同，为了避免相互之间发生不利影响，才被分成了两大区域收藏。

    此时，叶蓁蓁领路，凤观楼、聂风恒以及阿蛮，径直走向储藏奇珍的区域。聂风恒略感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直处变不惊的凤观楼都如此惊喜？

    “嗯？”突然，聂风恒眉头一皱，因为在他的感应之中，越是靠近前面的奇珍区域，虚空元素越是趋于混乱，照这样下去，甚至连穿梭虚空都难以办到。

    藏宝室内部的防护，反而没有外面的森严，被聂风恒或者阿蛮抬手间就破去，四人很快进入了这一区域，一见之下，不禁一愣：整个区域九间小型密室，其中八间洞开，里面空无一物，唯有一间密室，被阵法隔绝守护起来，不知其中收藏有何种宝物。

    难道萧家建造起这么一座庞大的藏宝室，其中所珍藏的宝藏，却少到这种程度？就算萧家为了转移，将能带走的都取了出去，也不应该只剩这么一点！众人未免有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失望感觉。

    “就在这里面！”不用看也知道叶蓁蓁指向的，是那唯一一间被阵法隔开的小型密室说道，她双眼充满急切地看着凤观楼，恨不得凤观楼立刻进去看看。

    这里的法阵，仅仅只是为了隔绝每一座小型密室之间的气息，免得各种宝物之间气息相互影响，却比不得外面是守护藏宝室的天一大阵厉害。

    “不要发出一丝波动，哪怕是呼吸，都有可能将里面的宝物惊走！”凤观楼郑重提醒，他亲自出手，指尖溢出一缕真气，锋芒内敛，朝着门前轻轻一划，法阵之中用以维持它运转的能量，如被海绵沾上的水滴，缓慢地被吸附消减，法阵就像xiele气的皮囊，软绵绵的，缓慢但不可逆转地坍缩掉。

    这座阵法虽然远不及外面的封天锁地天一大阵——估计是萧行龙随手见布置的——但一般的元神境修士不见得能够顺利破的开，而凤观楼不动阵眼，不破阵基，不见法阵枢纽，直接将维持法阵运转的力量抽取一空，轻松写意一般就使得法阵失去效力，无声无息地彻底沦为摆设。

    这一手破阵的手段，让聂风恒惊奇不已。聂风恒自问，自己也可以做到如此破阵，但前提是要掌握阵法的大半阵眼、阵基、中央枢纽，以及维持的力量在它们之间的运转轨迹，并且阵法本身的级别，相较于他的道行境界而言，还不可太高，否则便只能强力破除。

    他却不知，凤观楼体内有一座无法形容的无名神阵，称之为亿万法阵的祖宗也不为过。就像蹒跚学步的小娃娃，撞见凶神恶煞的黑大汉而不能动弹一样，稍微低等的法阵，只要遇上这座法阵的祖宗，只有被压制的份，难以运转，威力顿时去掉大半。对于凤观楼而言，这就像是一块大一点的而又难以下手的灵石罢了，只要其中的能量不是太过离谱，都是可以将之抽去，自然就使得法阵瓦解。

    但是除了凤观楼的破阵手段，更让聂风恒吃惊的，还是出现在他眼中的一件奇珍。

    阵法被破去之后，暴露出其后的密室内部，约莫三四丈见方，其中仅有一件奇珍，堪堪巴掌大小，白的透明，比世间最上好的宝石还要晶莹剔透，悬浮在空中，如同溅起的一片水花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内里却又一缕一缕的流光在闪烁游动。

    “果然是空间碎片！”凤观楼心中默念。这枚空间碎片，就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原本以凤家世世代代以来的积累，也并非没有此物储存。只是凤亭寿为凤观楼准备的一枚空间碎片，因为凤观楼迟迟不能苏醒而一直被搁置，直到被叶蓁蓁意外融入体内，开启了一种类似于掌中乾坤的神通。

    凤亭寿欲要派人从家族祖地凤州，再度取来一枚空间碎片，却偏偏赶上凤观楼要奉旨出巡南疆的时候。因此在凤观楼的计划之中，此行是要绕道经过凤家的祖地凤州的，主要目的之一，自然就是亲自去再取一枚空间碎片。不过眼下看来，这个目的已经不存在了。

    空间碎片的另一面，被贴上了一枚纤薄的符箓，散发着淡淡的圣威，想必是为了防止它切割虚空飞离而去的。不过这枚符箓，似乎效果不佳，否则空间碎片也不会使得周围的虚空都变得极度混乱。

    “这是空间碎片，这里竟然有空间碎片！”聂风恒也在心中惊呼，他心惊于萧家的藏宝室竟然出现一枚空间碎片，更心奇于叶蓁蓁竟然能够感应到空间碎片的存在，还有或多或少心动于这一枚空间碎片就出现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

    不仅聂风恒，所有人都凝神屏息以视，不敢发出丝毫波动，生怕任何一丝力量，传递到空间碎片之上，都相当于一股巨力掌握着一柄神兵利刃去切割豆腐一样，使得空间碎片，割开虚空而破空飞去。

    空间碎片，根据古老的道书典籍记载，是来自于天地的溃败，时空的腐朽，宇宙的崩塌，世界的破灭。

    在长生不死的古老传说里，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仙神之辈，也难以永垂不朽。天地时空，宇宙世界，与人一般，也有自己的寿命。

    比如，原大陆所在的世界，叫做长生界，而天地之中，仙神之下，在长生界之外，还有数以千万亿计的与长生界类似的世界，他们合在一起被称作诸天万界。诸天万界又同在一片宇宙之中；而类似的宇宙，更是又不知凡几。

    当某个古老而悠久的宇宙，承受不住岁月的侵蚀，在走向最终的朽灭的过程中，就会发生空间的大崩灭，而破碎形成一枚一枚的碎片，其中体积大者，可以睥睨日月星辰，体积小者，可以藏于芥子微尘之中，但它们都将在天地之间，茫茫穿梭旅行，直到灰飞烟灭，沦为混度虚无。

    而且，每一枚空间碎片，尽管产生自宇宙达破灭的腐朽之际，它们依然拥有难以磨灭的空间神性，甚至还拥有时间神性而成为时空碎片，更蕴含有可以摧毁一切有形无形的磅礴能量。只有当空间碎片，或者时空碎片，再度经受了岁月亿万年的打磨、消耗，其中的神性与能量才能够渐渐平复耗尽。

    如果凤观楼眼前的这一枚空间碎片正是来自于此的话，那么可以说整个上京府都是幸运的，因为只这巴掌大小的一块空间碎片，如果其中还蕴含着宇宙天地破灭之时带出来的能量，一旦降临上京府，足以引发方圆数千上万里的虚空元素出现紊乱，元气发生爆炸，那种力量，摧毁整个上京府绝对不在话下。

    世界破碎，形成空间碎片，还有另外一种来历。传闻一些求仙问道有所成就的大能，道行高深，法力无边，模仿诸天万界之演变，能将自身的万千xue窍，乃至每一寸血rou，都修炼演化成一座座的小型世界、小型宇宙。有朝一日，当这些大能陨落到时候，他们体内的世界、宇宙，也将随之崩溃，破灭成一枚枚的空间碎片。

    不过，这种空间碎片，都只是由空间元素凝集而成，就像足够浓度的灵气，会凝集成灵石一样，它们具有的，不是无法揣度的空间神性，而只是普通且又残缺不全的空间法则或者时空法则，也不似前者那般，拥有毁灭性的能量。因此，相对而言，用不了多少岁月，这样的碎片，就会彻底消亡在天地之间，归于虚无。

    而且，一座囊括诸天万界的宇宙何其广袤，蕴含的空间神性与能量何其伟大，就算是千万宇宙中的修士所拥有的力量与法则合在一起，也不够一做宇宙的一个小小角落。这就导致后一种空间碎片，相较于前者而言，数量少要得多，珍贵程度也要低得多。

    尽管知道这枚空间碎片无比珍贵——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萧家的藏宝室中，有了这一件奇珍坐镇，已经无需其他任何宝物来证明它的价值了——但聂风恒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见财起意的人，更不是一个行事不谨慎的人。

    他凝目以视，猜测着也许是萧家不知从何处得来这一枚被符箓稍加禁锢的空间碎片，在家族大难临头之时却无法转移离开，又不舍将之打入虚空废弃掉，便依旧藏在这密室，怀着侥幸等待渡过危难之后，再来取之，不料最终能够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只是为何，萧家人不直接炼化这空间碎片？难道是因为上面的那道符箓？”聂风恒疑惑的摇了摇头，并不十分肯定。

    而这一枚空间碎片，究竟会是哪一种？如果是蕴含空间神性的碎片，那么他聂家即将获得的萧家的四成财富，也将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至于这是一枚蕴含时空神性的碎片，聂风恒根本就不去想它。

    一来，凭借萧家的实力、势力，能够拥有一枚空间碎片已是奇迹，时空碎片根本不可能被萧家所拥有；二来，如果这真是一枚时空碎片，它就几乎不可能存在于这一方时空，而更可能是在过去或者未来的另一个不知名的时空断层之中，现在能被看到的，不过是其折射时空投射过来的一缕影响罢了。

    不论这枚空间碎片之中，蕴含的是空间神性，还是空间法则，至少其中的能量，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一枚符箓就能勉强将之压制住，正好能为凤观楼所用。他缓缓地走近这枚空间碎片，却突然眉毛一挑，眼神一瞪。

    透过空间碎片，凤观楼隐隐约约看见了它背面贴着的符箓之上，一笔一划如龙行蛇走一般，印有八个字迹，分列两边。字迹虽然微笑，但却显得苍茫霸气，尊崇高贵，听着矛盾，却反而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

    “天下正道，独尊太上！”八个字，毫无疑义地表明了，这一枚空间碎片，是被太上教的人用符箓封印的。而太上教，正是和正道门其名道门圣地之一，以天下正道之领袖自居。

    就在此时，一道浑厚低沉的长啸声，自遥远的天边响起，却在上京府的上空落下，响彻云霄，振聋发聩：“天下正道，独尊太上！”

    太上教的高手，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目的，不用想也知道，就与这枚空间碎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