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83;绝望
“跑起来。孝，冴子，千万不要让门被堵上。”我大喊一声。 大厅内的丧尸还好说，但如果纠缠于他们，一旦校园内的丧尸涌了过来，顶住只能向外开的大门那可就真的求生无路了。只见孝快跑一步，推开大门击飞一个挡住门的丧尸，丽和冴子也顺势冲了出去打倒了门口剩余几个丧尸，打通了道路。但这时大厅内的丧尸也包围了上来，而队伍的主要力量孝、冴子和丽都冲了出去，只有平野君的钉枪勉强阻止着靠的太近的几个，其余几个中途加入的学生一见那些东西靠近竟然吓得慌了手脚，情况变得危险起来。 突然，卓造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一棒子打倒一个丧尸。虽然想说干得好，卓造，但是你冲的太鲁莽了啊。我掏出手枪打碎了眼看就要扑到卓造身边的两个丧尸的脑袋，但自己的肩膀也被一只手抓住了。这种冰冷粗糙的感觉，可恶，什么时候完全没有发觉，但是……我肩膀一沉，左腿向后一扫，顺势抓住肩膀上的那只手先把那只丧尸摔在身前再向一边提起来，最后用力将它的脖子向另一边用力踩了下去。虽然打不过冴子，但也不要小看我的近身格斗啊。 “啊……”失去我的手枪支援的卓造惨叫一声，便被再次围上来的丧尸一把抓住脖子上的毛巾咬了一口。人只要感到疼痛就会失去力量，疼痛的程度超过一定极限甚至会直接导致休克，卓造完全没有有效反抗便被丧尸按倒在地啃了起来。 可恶，你还是死在这里了啊，如果以前我看这部动漫时候的仔细些，你的命运会改变吗，卓造。我朝那里望了一眼，继续向门外冲去。 刚冲出大门，脚上就是突然一沉，身子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慌乱中向自己脚边一看，一直丧尸已经抓住了我的脚，就要一口咬了下去。可恶，来不及了。丽，真应该让你也拿一只球棒的，用你的枪抽倒在一边的家伙还没死呢，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会好好教你怎么用枪刺对方喉咙的。但我明白这也许就是我见到的最后一幅画面了，之后我就会变成如同我刚刚杀死的那些家伙一样，无知无觉只会咬人，连动物也不如的存在。那一瞬间，死亡的记忆再次从灵魂的深处涌了上来，那种寒冷彻骨的悸动……难道就到此为止了吗？ “岩崎学姐！”一枚钉子钉在了丧尸的头上，是发现我危险的平野君回头准确的一击，原来他还在我前面等着我。我忙稳住身体，用力在丧失的头上一蹬，强行抽出被抓住的那只脚。 获救的狂喜还没有让我喘上一口气，情况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丧尸已经在不远处合围了，这些移动的很慢的家伙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就像海边的潮水，无声无息的上涨，当你发觉不妙时，海水已经在不远处淹没了最后的一条道路，把你困在了孤岛上。这个时候试图离开已经太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个足够高的地方等待救援。现在更糟糕的是冴子她们完全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相隔的中间队伍挡住了她们的视野，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掉队了。不过说回来，这时候回来救我们只能让她们也陷入险地啊。 “岩崎学姐，我没有子弹了，怎么办？”平野君脸上慌乱起来，失去了武器对他而言就是失去了勇气和希望。 “前进已经不可能了，平野君。”我看了周围一眼，“后退是唯一的机会，只能回去了。平野君，跟我来。” 退回大厅，还好多数楼内的丧尸是被引向了发出响动的二楼而不是大厅，还有一些被卓造引到了一角，开枪打死前面的一排之后，我和退回来的平野君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过现在是出不去的，不久之后外面便会被丧尸层层围住，而它们冲进来只是时间问题，当然前进也是不可能，真可谓是进退失据啊。唯一的选择就是……我猛地一个回旋踢，咣的一声，日本学校独有的设施——鞋柜震了一下却纹丝不动，还好是固定的。 “平野君，快过来。”说完，我踩着鞋柜上小小的一个个锁扣，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回头开枪把周围的丧尸射杀后，跨坐在鞋柜上努力俯平身子下来对平野君喊道，“踩在锁扣上，我拉你上来。” 猛然有了求生可能的平野君完全没有了笨笨的感觉，迅速地学着我的样子，拉着我的手，踩着锁扣爬了上去。 “多谢了，岩崎学姐。”爬上来的平野君眼里都快飙出泪花了。 “太夸张了，平野君，要不是你留在队伍后面保护我，我刚才就已经死了，而且你也有机会逃出去的。要说谢谢的是我啊，多谢了，平野君。”我不禁看着平野君突然超可爱的样子笑了起来。 “但是，这种情况，我们……”平野君没有说下去。 我看了看大门玻璃上已经在推挤着的丧尸，也叹了口气。因为大门时只能向外开，一时间还不会有事，但是丧尸的力气足够打坏大门上的玻璃，到时候…… “总之暂时是没事了，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等到晚上这些家伙就会睡觉呢，呵呵。”我安慰了一句，两个人都笑了几声，算是纾解下压力。 不一会，汽车发动的声音响了起来，迅速远去了，我和平野君都沉默了下去。再不久大门的玻璃也被突破了，鞋柜上的我们自然没有逃过那些家伙的耳朵，先是一个，接着拍打鞋柜的声音就成了整个学校唯一的声音，丧尸都围了上来。说来卓造似乎没有在里面，不知道是受伤太重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他没有站起来，也许算是一种幸福吧。 我和平野君收起双腿正坐在鞋柜上，四面围上来的丧尸形成了巧妙的平衡，鞋柜又是固定的，很安全。但是因为要照顾取放鞋子的方便，鞋柜只有女生伸手的高度，很多男生变成的丧尸的上臂可以伸过鞋柜，但是弯不下来，我和平野君就这样呆在四周一双双手臂围成的牢笼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的概念已经完全从我的脑海中消失了，当然也没有看手表的兴趣。 “咕……”一声肚子的响声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 我噗地笑了起来，平野君也突然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静了静对平也说道：“你想过我们可能跑不出去的可能吗，平野君。这些丧尸一直在拍打着鞋柜，不停地发出声音，可能永远也不会散去。” “啊，是，岩崎学姐。”平野君低下头。 “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因为饥饿和缺水而死去吧，那种感觉可是很难受的。”一边说着我低下了头，从身后抽出来白象牙，检查了一下子弹。“如果你想……算了，当我没说吧。平野君，有人来救你了。” 汽车引擎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看来我们还没有被放弃啊。 “哎？” 不久，引擎的声音开始绕着教学楼转了起来，大厅内的丧尸开始向外移动，门外的丧尸也开始变得稀疏起来。大约十圈，一辆巴士撞开门外剩下的丧尸，又驶了过去。 “就是下一圈了，平野君，做好准备了。”我说着掏出手枪，朝着大门密集射击，打碎了门正对的那扇门的连接处，大门倒了下去。 “但是学姐，大厅里的那些东西还是太多了。”吸引走和撞开的只有来到门外的那些，大厅里的还是在慢慢地向外移动着，第一次有些恨这些丧尸缓慢的移动速度了。 “没关系，只是会稍微有些痛，过会可不要怨我哦，平野君。”我从腰包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注射器注入自己的上臂，只不过这次里面嵌入的药瓶是红色的，其作用就是……力量，超过平时数倍的力量。 汽车再次开了过来，门口稀疏的丧尸再次被撞飞或是碾在车底，不同的是这次车停了下来，孝站在车门口朝我们大喊了一声，但是大厅内的有一批丧尸开始想着汽车移动过去，孝犹豫着不敢下车。 不过早就准备好这一刻的我怎么会浪费这个机会呢，我大喊一声：“孝，接好了，可不要让平野君被咬到啊。”然后，我猛地抓起平野君胖胖的身体，一个跨步猛地把他向前扔去，平野君还没反应过来就像炮弹一样飞向车门，直接撞到孝的身上。车上的人手忙脚乱的把两个人扶了起来。 “快走，丧尸马上会围上来的。”我大喊了一声，同样的错误可不想犯第二次了，这简直是在玩真实版的贪吃蛇啊，太贪吃可是会死的啊。 “千月……”冴子冲到门前，击碎一个丧尸的头就要跳下来，但是大厅的丧尸可不是一般的多，她根本没找到地方落脚。 “我没事，下次换辆好点的车再来吧，岩崎家的大小姐可是不会坐这种巴士的哦。”我笑着摆摆手。真是的，丽和冴子别哭啊，说起来还不是你们的错，把我困在这里。还有平野君，注意内伤哦，刚才那一下换一条命还是很值的吧，里面可是有我的些许怨恨哦。孝，要保护好大家啊。没想到在这个学校当了三年的隐形人最后的时候让我交到了几个朋友。 车子又驶远了，丧尸也围了上来。虽然我相信她们不还会忘记我的，但是没有别人帮助的她们又有什么方法把我从这里救出来啊。我就像被困在城堡的公主，但她们却不是99级的勇者。 重新坐回鞋柜，使用那瓶兴奋剂的后遗症开始出现了，满头的大汗一道道的地流下我的脸颊。这已经是百般改良的结果了，与对身体的永久性伤害相比，暂时的虚弱和大量的出汗只是轻微的代价，但是对于半天没有饮水进食的我来说，这样的代价也是可以致命的。我已经感到有些脱水了，精神的恍惚不停地袭击着我的意识。 看来我是坚持不住了，不过即使我死了，剧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吧。就像那根倒下的消防叉，该发生的事情总归还是要发生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太阳开始落下了，大厅暗了下来，今天真是有些累了啊。 真实的，惊心动魄的事情一生一次就够了，今天都多少次了啊。 绝望的感觉，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时候吧。 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