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杭州湾

    按总参谋部制定的计划，再经过赵昺的最后修改，赵昺率领东海舰队直驱浙江沿岸，先解决杭州湾蒙元水军，然后再二次攻打临安。

    而北海舰队从济州岛出发，直抵莱州，攻打莱州水师，sao扰渤海沿岸，趁冬季渤海部分海面冰封，打通辽东半岛和乃颜的联系，给大都带点惊喜。而南海舰队和江钲部分人马，趁东海舰队和北海舰队对引吸蒙元主力后，联合广东马宝南与福建陈吊眼，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强攻闽广地区，一战而下此两地，并建立起稳固的防线，防止蒙元反攻。

    “看来今年这个年要在临安过了。”随行的林大虎看着赵昺正在摆弄他那把改装后的左轮手枪说道。

    “怎么？在外面过个年，你还有什么想法？”赵昺一边组装着他一边抬头问道。

    “哪里呀。”林大虎不好意思，摸摸头，赶紧把话头岔开。“官家，你这枪如果放大了，那可就一次打六发子弹了。”

    “放大？那样就太重了，不好携带。放大？对了，我怎么就忘了放大！”赵昺一下子站了起来，唬得林大虎赶紧低下头来，不知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赵昺想了想，又坐下来：“去，拿绘图纸笔来，还有尺子。”

    林大虎一听，和自己没有关系，一定是官家又想起什么新设想了，赶紧屁颠颠地跑出去，马上就回来，把纸笔和尺子、圆规都恭敬地放在桌子上，看到赵昺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心中窃喜，赶忙端了一杯茶放在桌面，低着头看赵昺绘图。

    赵昺低着头猛画一起，再抬头沉思半晌，然后再开始画，有些数据可能是记不清了，他还在旁边的纸上演算半天，然后再重新标注一下。

    终于在林大虎站的腿发困时，赵昺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林大虎问道：“看明白了？”

    “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地方还不明白。象这个地方，好象要用到六根弹簧，这个进退靠什么驱动？噢，明白了，摇把。官家真是天才呀。这样都能想得到。”

    “去去，一边去，你怎么也学会了拍马屁。看明白了就好，只是有些地方，我也记不清了，你们慢慢研究吧。只要这个机枪一旦研制成功，蒙元的骑兵冲锋那就是个菜。好了，拿去吧，等造出来，就以你的名字命名吧。”

    林大虎一听，高兴地拿起图纸，如小孩捧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乐呵呵地跑出去了。

    其实，赵昺刚才在林大虎的提示下，想起了最原始的机枪，就是加特林手动型多管旋转机关枪。

    由于蒸汽机的提前诞生，有了更加稳定和更加强大的动力，大宋军科院在以前的简易水力车床基础上，加紧研制出了第一台母机。这样，第二代、第三代更精密的车床，以此为基础，因为生产的需要，其他诸如铣床、镗床、钻床、丝床等相继制造完成，并继续升级，变得越来越完善和精密。而弹簧钢的不断完善，现在的弹簧也越来越精密，除了车上的减震外，其他方面，尤其是枪炮上的运用，使枪炮的发射更加快速完美。

    而铸压技术的逐渐成熟，对于铜壳子弹的研制也步入正规。于是，赵昺以“试验”的目的，先给自己“试验”出几十发左轮手枪的铜壳子弹，虽说和后世的子弹不可同日而语，但好在胜似没有，而且发射时臭弹也能控制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他的左轮手枪终于获得新生，虽说有效射程只有三四十米，但赵昺也不用上前线去，平时身边又有众多的高手护卫，这个射程自卫已经足够了。所以，他把第一把左轮手枪又从林大虎那里要了回来。这可是世界是第一把左轮手枪，而且是纯手工打造，很具有收藏价值和纪念意义。他已经开始让军工厂量化左轮手枪，目的是让自己的禁卫军护卫人手一把，然后，再普及到骑兵。试想一下，骑兵冲锋时，三四十米时，六发子弹，射向敌人，几乎对冲时，对方的骑兵最起码第一、二列，甚至第三列队行最起码损失过半。那时，对方对列混乱而自己冲锋队列完整，不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那对于己方来说，胜利的天平倾斜度，不是可以用语言来描述的。

    尤其是现如今对枪管的钻孔技术提高，大大加速了步枪的制造速度，而且膛线的问题也得以解决。虽说拉膛线时枪管的报废率过高，还不能普及，但是，现如今的特种兵里使用率很高，而一线部队里已经开始出现少量的狙击手了。只不过，赵昺的搞的那个消音器，对米尼铅弹的射程影响很大，所以，也只能在近距离暗杀时才略有效果。

    反正这船上除了没有车床外，林大虎的其他工具还是比较齐全的，再说，他现在也是一个很主高级的钳工了，靠着手工，一些零件也难不倒他。赵昺也懒得去管他，就让他自己去研究吧，反正自己还有的是要做的事。

    “启禀陛下，前方出现大量元军水师战船。”正当赵昺乐得自个偷个轻闲时，一个参谋进来报告。

    赵昺的战舰上的作战指挥室里，宽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自从电石发明后，电石灯的普遍使用，让作战室里变得如何白昼。

    巨大的沙盘上，作战参谋们正按着传来的情报，及时地把一些双方战舰的模型排列在合适的位置上，敌我态势一目了然。

    赵昺随手向着各个敬礼的众参谋回个礼，快步走到沙盘前，低头问道：“敌军在哪个位置？”

    一个作战参谋手里拿着一支长长的讲鞭，指示几个参谋把元军水师当前位置上的战船又往前推一下，按着沙盘上标注的经纬度报出个数据。

    “敌战舰兵力如何？战阵布置如何？指挥者是谁？马上查清敌我各自的战力，并查清敌军武器装备、战术战法、可有经典战例之类的一切相关信息，并制定出我们有针对性的作战方案来。”赵昺头也不抬，盯着沙盘上的敌我态势，及时下达命令。

    海面上，一队元军的水师战船鼓起风帆，正迎着东海舰队驶来。

    元军旗舰上，船头立着一个中年战将，身着鱼鳞战甲，头戴双翅铁盔，猩红的披风在海风吹拂中，向后舞动。旁边立着几个同样着甲的副将，陪同着正看向远处快速驶来的大宋海军战舰。

    “罗将军，看宋军战舰数量并不是很多，看来我们三面夹击，靠近炮轰，再跳帮撕杀，以多胜少，定能打他个落花流水。”一个副将看看迎面驶来的东海舰队说道。

    另一个副将也不甘落后：“是呀，凭着罗将军高超的计谋，这次我军定能初战告捷。”

    中间的站立的中午武将正是怀远大将军、上海管军总管罗璧。罗璧本是江苏人，字仲玉，父亲曾是大宋将领。罗璧在四川时，跟随朱祀孙投降蒙军，授管军千户，随降军攻打宋军。1282年，奉命督造海六十艘，与朱清、张瑄从海道运粮到大都，因功授海道运粮万户。今年开始前往辽东护送军粮和准备围攻乃颜的叛军，不想，在转过山东半岛时，被苏刘义率北海舰队拦截，损失惨重。好在罗璧逃得快，得了一命，可粮食却被苏刘义截获，援兵更是被击沉、俘获众多。

    罗璧因北上损失惨重，被忽必烈严厉斥责，让他戴罪立功。如今听闻大宋海军再次来犯杭州湾，为了立功恕罪，率领钱塘江澉浦驻守水师，驶出湾口迎战。

    这次罗璧并不是独自出战，从长江刘家港还出动了一支水师，分两队由北绕道入海，然后，从东边寻机包抄东海舰队，企图三面夹击。而这两队人马正是由朱清和张瑄分别带领。

    朱清，字澄叔，崇明姚刘沙人。幼年时期便跟随其母以捕鱼为业。家境平寒，地位低下，被诋为“少年无赖”。后在沙民富豪杨氏家当佣工。因不堪杨氏欺辱，愤恨之下，杀死杨氏。随后，朱清逃到海上，亡命集党，贩卖私盐，兼为海盗。

    张瑄，嘉定入都新华镇人。他自幼丧父，随母乞讨为食。瑄长大后，身材魁梧，膂力过人，且好饮喜赌，邻里乡党以“恶少年”视之。一日，朱清贩私盐入吴淞江，到新华镇换米，遇张瑄，两人相谈甚欢便结为兄弟，一起从事贩卖私盐等营生。后被巡盐吏逮捕，押送到苏州军狱，依法当死。提刑官洪起畏见二人才貌不凡，便上奏请求释放他们。“以吏部侍郎左选七资最下一等授之，令部其徒属，为防海义民，隶提刑、节制水军。”但朱清、张瑄被释放后，“仍镖掠为盗”。当地官兵追捕他们时，二人便扬帆入海，“引舟东行。三日夜，得沙门岛。”他们聚众数千人，海舶五百艘，常年在海上活动，非常熟悉从通海到胶莱南北海道，府衙官兵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长江出海口处有几个岛屿，其中最大的一个为崇明岛。崇明岛四面环水，易守难攻，13世纪的时候已不受宋朝政府的控制，成为海盗的自由天堂。而朱清和张瑄，他俩占据崇明岛，率众“啸众剽劫”，贩卖私盐，掳掠富商巨舶，最多时曾纠集海盗近千人，船只五百艘，活动范围南至通海，北至胶东半岛和莱州湾，后被南宋招安。

    伯颜攻打临安后，这两个人投降蒙军，后来参加了一系列的攻打南宋军队的战斗，被层层提升。到了1283年，元廷设海运万户府，朱清受封中万户，张瑄为千户。元朝允许他们自设军官，因此朱清和张瑄手下马上聚集了盐商、盐工、船主,渔民、漕运官员和水手几万人，两人也邀请东南沿海的海盗加入。一时，势力大涨，大小船只上千艘。

    由于元朝海运粮食北上起始站位于刘家港，所以，这里被两人逐渐经营扩大。因此刘家港“面宽二三里，入海处逐渐展阔，潮汐汹涌，可容万斛之舟”。几年下来，刘家港规模持久的海运漕粮加上远洋货贸，已成为一个繁华之地。那时，“刘家港居丈海之滨，控三江之口，西翼吴会，南蔽松郡，为崇明门户，三吴一重镇耳。”港内“市民、漕户云集，雾翁烟火数里，久而外夷货物棋置，货满万室。”各国番贾穿着奇异的服饰，cao着不同的语言，徜徉在热闹的街市上。漕运码头、海产码头、盐仓码头、布帛码头、杂货码头，以及官商客运码头等，各种码头一个挨着一个，成为名副其实的“江尾海头第一镇”。

    当然后世刘家港更为出名的，却是郑合下西洋的出发地。估计赵昺的到来，这郑和下西洋之事大约是不可能再发生了。

    赵昺在知道刘家港成为元朝海运粮食的始发站时，就已经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但对于元朝北运粮食，虽说为了军用和供应大都，但赵昺考虑到北方被蒙元戮掠一空，为了北方百姓有粮食吃，再加上自己的战略侧重点还不在北方，所以，一直没有下手。现在要攻打大陆了，肯定不会让元朝还那么轻易北运粮食，这漕运自己尚无法控制，这海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当然要断其粮道，扼制住忽必烈的肚皮了。

    朱清和张瑄对黄海、东海一带海域非常熟悉，绕个大圈后，探哨船早就发现了东海舰队的踪影。本来东海舰队就是大张旗鼓来攻打江浙一带元军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元军主力，既可减轻乃颜的压力，又可掩护南海舰队攻占闽广两地的战略意图，当然不会揠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