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死亡保险金
「检测到异常代码，是否探究？」 “系统，你仍是一如既往的马后炮呢！不过有些问题用不着这么明白地问出来吧？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 「焱是我的宿主，除非你主动授权，要不然我的一切行为，始终是需要征求焱的意见的。」 系统狡辩道。这当然是一种可耻狡辩，当我化身为食人魔哥布林王的时候，这家伙可曾得到我的授权？不过我也懒得和它争辩，在这种时刻，任何争辩都是无意义的消遣。 因为我们谁都改变不了这种共生关系的局面，又何苦浪费时间。 “得到宿主授权，探究目标代码中……请等待……嘀嘀嘀！嘀嘀嘀！探测到生命反应，探测到能量反应，探测到目标生物为能量生命，检测到异常土元素状况，初步判定目标为：土元素聚合体，若要进一步收集请宿主手动cao作。” 不知为何，系统工作起来的电子合成音显然比平时与我抬杠要沉闷许多，或许，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才会将它视为无情感的电子生命。 不过这些，都抵消不了我的疑惑：“手动cao作？” 「嗯哼！就是焱亲自收集——当然！这需要花费一点小小的功夫。」 “所谓的功夫，该不会是指将它消灭吧？” 「你看，我们的焱所拥有的并非只有强烈的危机征兆，他一直都很聪明，一点就通。」 “能得到系统这样的赞赏还真是三生有幸，不过，这样自吹自擂的赞赏，你还是少说几句——不管你说话与否，始终都只是一个哑巴。” 我眯着眼睛反讽道，同时按耐住心头上的隐隐升起的兴奋，开始仔细打量这崩塌的土堆——“土元素聚合体”。 这，将是我独自踏上成长之路的开端。 说它是土堆，还不如说它是石堆，它通体呈现出棕褐色，与正常的水泥地貌似无差，如同普通的塌方般，堵住了女子宿舍上下的楼道，乍一看，好似没什么威胁，但谁也不敢保证，当你靠近的时候它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充满灾变的世界中，我们不能苛求着希望一切的变异产物都是安全的，因为在这个档子里，危险的变异产物远比安全的要多许多。因此，戴着有色眼镜打量世间的一切，并防范一切突发事件是在这个世界幸存的基本法则。 我暗自打量着安稳不动的“土元素聚合体”，拳背箍紧，双眼微合，脑海中兀自体会不久前电流在手背上流转的那种感触。 然而，却只能从回忆中找到感觉，想要强自征召闪电在手背上舞动自如，想要再一次利用电能却只是徒劳与疲惫。再怎么要强，也只能勉强召起半缕电火花在手背上一闪而逝——却恐怕就连从打火机上拆卸下来的三伏特的电压都不曾达到吧？ 这样的电火花，能起多大的作用？ 我揉了揉眉心，精神上的疲惫愈发浓郁，这股挥之不去的疲惫让我联想到了夏芝蓝，在遇到库丘林的时候，她也曾因为疲惫而数度落下风。 难道人的疲惫还会影响能力的状况？ 我的脑海中豁然窜出这个猜想，并且迅速放大，这样的说话确实很合常理，而且，如果我不曾记错的话，我似乎在不久前曾听到过有关“精神能”的一种说法……你说对吧？系统？！ 是的，说过精神能的，是系统。在它为“雷旋丸”命名并且记录其代码形式的时候，便曾提到过精神能一词。当时它是怎么说来着的？ （能源代码检测……检测完毕！特殊波长记录……记录完毕！精神能代码转雷电代码，亚空间代码通道回路启动，特殊塑形态：无。系统命名：雷旋丸！目标判定中……判定完毕：地面。轨道矫正完毕，准备收集破坏代码数据……） 精神能代码转换为雷电代码……这么说的话，激发雷电能量时，果然与我的精神状态挂钩么？ 在死境之中，我不敢拥有任何松懈，因为那时一松懈便是死，故而绷紧的精神频频与雷电转换，形成特有的雷电力量。而现在，因为解除了死亡的威胁，我的心灵有所松懈，哪怕面对土元素聚合体，仍旧因为它没曾主动进攻而未感到危机，精神处于近乎崩溃的松懈状态下，又如何能激发电能。 “我的猜想对么，系统？” 「从你们人类理智的角度出发，也许我该保持缄默。然而……我不得不告诉你，无限透支精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我长吁了一口气，系统另类的回答，无疑是在证明我的猜想。我的雷电能量，从大小两个电纹中绽放的电能……并非受到电击而过继过来的电能，而是因为精神电波的转换而形成的能量。所以，它才不会有电压的限制。 然而这样，却有一个极大的弊端，如果我无法对这种电能充电，或是另类的释放，我每消耗一分电能，都是在拿我的精神能去换，长此以往，我固然或许会变得强大，但是必然也会因为精神衰竭而……脑死亡？ 通俗点说，便是成为植物人。 我不想成为植物人，是人，都不想成为植物人，但是，要想在这个世界中存活下去，还有更好的获取力量的方式么？ 更何况……我望了一眼天际，阴沉的黑色气息与之前妖娆的太阳相比起来反常的可怕。 我必须尽快追上夏芝蓝的步伐！ “系统，相信我，如果你继续保持缄默，才是一种不智的行为。” 「因为你绝对不会放弃！」 “相处半日，我却觉得，你非同一般的了解我啊！”我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冲动，也许，系统会成为我的一个知己。 「知己么……呵呵呵呵呵……也许吧！你要知道，我可是一直都借宿在你的心房中的……定时炸弹哦！」 可曾想过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笑起来是什么模样，冰冷而寒颤。 至少在那一刹那，我确实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不过，你会发现，在这颗炸弹爆炸前，你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死亡保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