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那看不清自己自身（4）
水星之梦 . 第十四话：那看不清自己自身……（4） . 沙耶的留言：「谁也不希望伤害关心自己的人，但是这份关心是向自己不愿意去接触的地方，我又该如何应对，令人难以去想，甚至不愿去想，最後所能似乎只有……苦笑罢了。」 ……………………………………………………………………………………………………… 相信世界上有许多的人能够坦诚地祝福他人的成功，并且给予相应的赞扬与祝福。 但是当这份前提牵扯到了金钱的瞬间，一切的意义就将截然不同。 面对金钱，尤其是庞大到了让人难以想像的金钱洪流时，绝大多数的人们都难以去面对，尤其是当这样的一位人就存在自己的身边，并且无比的熟悉时，更是连接受都不会去想像的程度。 这听起来似乎很像是在危言耸听，又或是种异常偏激且愤世忌俗的言论。 但对於名为沙耶˙M˙美第奇的女孩来说，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看法，毕竟不管何种理论，都不会有比亲身经历过更加有说服力。 . 「讨厌就是讨厌，忌妒就是忌妒，没有人……不，应该说大多数的人只会看见自己的无能，接着就是肆意地宣泄内心所有的情感。」 . 如此偏激的言论，放在部分不明真相的人们耳中，这似乎可以说是可喜可贺的中二发言，但是对於稍稍了解这名女孩片面过去的人们来说，却是让人笑也无法笑出来的悲伤。 叹了口气，深深地。 刚刚清醒的奈奈，此刻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甚至能够说是相当糟糕也不为过，脸孔看不见任何的血色，只剩下那令人不适的苍白，额角处更是能看见点点水滴……冰冷地。 手还有些颤抖，但这并不妨碍到动作的行进，随手从床边的茶几倒了杯温水，随即毫不迟疑地，让这杯满满的温水，灌入在这浑身发冷的身躯之内。 呼吸声，渐渐地缓和。 脑海内，缓缓地平息。 虽然在目光还有些许後惧以及隐隐地慌装，但相较起一开始，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真是的。」 不由得，小小地抱怨一声。 尤其看见睡在身旁的沙耶那一脸安适的模样，更是让人受不了。 「小家伙，你可是让jiejie我做了大大地噩梦，知道吗。」 看见那睡的一脸安适模样的沙耶，好几次、好几次都想伸手好好去捏个捏那看起来相当柔软的脸颊，但是每每看见那无邪的睡脸时，内心所泛起的阵阵暖意，还是让她舍不得下手。 最後的最後，奈奈只能帮身旁的孩子盖好被子，随後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被吃个死死的呢，我。」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去找不出任何的恼意，反而嘴角处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令人玩味。 只不过这份笑意并没维持太久的时间，很快地又回到刚起床时的模样，有些无奈，但更多、更多却是难以言喻的寂寞。 「原本只是想来散心，好来分开自己的思绪，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声音很小、很小，就好像是在对着不在此处的某人诉说着。 「……梦想完成了呢，爸爸。」 低着头，看着摊开的手掌心。 静静地，听着一声声的钟摆。 嘴角动了一动，似乎想要笑，但却找不着任何的笑意。 「以前练歌的时候，不是一起说过，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怎麽也停不下来。 不！恐怕是不愿停下吧，自己。 想到此处，不知留到嘴边的笑意是苦涩，还是自嘲…… ……说也说不清。 唯一所剩下的就只有一首歌，带着淡淡哀愁的曲调。 …………………………………………………………………………………………………………… 「今天就要离开？」 停下正切开荷包蛋的餐叉，沙耶愣了一小会，但也仅仅一小会。 「也是，毕竟现在奈奈jiejie也是专业人士，能空出来的时间应该相当紧张。」 听见沙耶的这声回答，坐在对面的奈奈似乎多少有些意外的模样，原本正贴着嘴边的柳橙汁也跟着稍稍挪开些许。 只不过当发现那盘中的荷包蛋已然一团乱时，原本愕然也顿时变做了然地笑容，但这些都被橘黄色的柳橙汁给悄悄掩盖下来。 「不过班机是在傍晚，在这段时间能够拜托你吗？」 随手地，奈奈将自己的荷包蛋切成一块块，然後一一放入对面那孩子的盘内。 「这些是预先的～～报酬唷。」 说着同时，奈奈也将沙耶那份乱七八糟的荷包蛋给换到自己的盘内。 看着盘中那切地刚刚好的荷包蛋，又看了看那被自己切的乱七八糟，几乎看不出来是荷包蛋的荷包蛋。 看着那大口大口吃着早餐，看起来一脸满足的奈奈jiejie。 不知不觉，些许的温暖似乎从记忆的深处渐渐蔓延出来。 轻轻咬了一口荷包蛋，滋润着期待以久的味蕾。 一口接着一口，一口又一口，丝毫没去在意什麽气质跟优雅，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美好的早餐时间。 . 所谓的旅行，每个人的定义可能都不一样，但是相信不少人的经历恐怕都相当地接近，尤其是在行程相当紧凑的时刻，更是会发现这份旅行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观光胜地间的强行军，等到好不容易可以松一口时，往往这份旅途也跟着即将踏入终点，让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来逛风景，还是来被风景逛的说。 只不过，对於在这颗行星、这座都市生活相当时间的大小姐来说，或许又有些不太一样了呢。 早晨清新的空气，理所当然地包拢着整座城市。 远远流动的水波，一艘艘的纯白色的小舟划动。 走在只有少许人潮的圣马可广场，完全找不着午後那般喧哗以及热闹，所能见到的只有一抹平淡的颜色，总是热闹无比的教堂以及钟楼，还有那狮鹫像的所在，此刻也找不着人影，只有几名居民正抱着热腾腾的面包，迅速地走动着。 海浪的声响，虽然并没有特别的响亮，在此刻却是随着一波坡的浪潮的拍打，阵阵响在这片广场之上。 两人此刻走在靠在岸边的角落，更是能够深刻感受着那随着水波摇曳的光影。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呢，一大清早来散步的感觉果然很棒。」 大大伸个懒腰，似乎要将盘旋在身上的所有懒惰虫给甩开般，将全身的筋骨都好好的动了一动。 「这里是沙耶的散步路线吗？」 「没有喔，这里是朋友推荐的路线，据说早上在这里看风景的话，会大大地放松心情。」 稍稍偏过头，看着随着海风一同波动的海潮，以及那正盘旋在中楼的白色海鸥。 「就算晚上睡的不舒服，还是……令人不愉快的噩梦，来到这里的话，也可以迅速恢复心情。」 声音虽然渐渐小了许多，但是奈奈就站在沙耶的身旁，即便是声音变得再小、再小，还是多少能够听见关键的几个词眼。 「噩梦？睡不好？沙耶酱昨天没有睡吗？嗯哼？」 「才没有这种事情，我可是睡得很舒服！」 虽然有些刻意，但是沙耶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偏开对方看过来的目光，随後又像是在辩解或是说明般，用着缓缓的语调。 「谁叫早上有人起床的时候，一直去捏眉心，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的说。」 「原来如此，呵呵。」 「……知道就好。」 虽然刚刚刻意地避开视线，但沙耶还是悄悄地观望着身旁的奈奈jiejie，确认她的精神的确比刚刚好上许多时，这才缓缓地舒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一些事情，让沙耶稍稍有些迟疑。 不过，犹豫很快就被强行驱离出境。 只不过这份念头虽然被强行驱除，但是想要动作如一的去执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以办到，尤其还是这般有些接近公然撒娇的姿态。 但有些事情，的确是一回生、二回熟地，就算过去不曾公然撒娇的经历，但是自从在旅居新威尼斯开始，与居住在这座都市的大家相遇，感受那一次又一次的崭新的经验，体会着那无数藏在身边的美好时…… ……不知不觉之间，得到了全新的改变。 缓缓地。 慢慢地。 脚步随着意志的驱动，渐渐地放慢下来。 放在腰後的两只小手，也随着放开，渐渐地出现动作，尤其是那小小的右手，正悠悠地前往目标。 与之同时，脚步跟着越放越慢，直到奈奈发现，并且将目光转了过来。 「今天的散步地点是由我来决定对吧。」 「嗯哼，当然罗，我可是很期待沙耶酱会带我去哪里的说。」 「那麽，我有一个地方想带奈奈jiejie去可以吗，那里虽然不是什麽特别的观光景点，但我想……」 「当然～～没有问题呢！」 没等沙耶说完，奈奈就帮忙接上话来。 而且不仅仅如此，甚至就连沙耶才刚刚伸出来的右手，也被轻轻接了下来，让两人彼此感受着互相的温度。 「奈奈jiejie……？」 「在这里唷，怎麽了，沙耶酱？」 「不，没什麽。」 摇了摇头，沙耶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害羞，只是很自然地、很自然地接了下来，然後…… ……踏出步伐。 「嗯，我们出发吧。」 ………………………………………………………………………………………………………… 亚伊的留言：「最喜欢的人跟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想起jiejie刚结婚的时候呢，那时候我也很讨厌抢走最喜欢的jiejie的那家伙，只不过，也因此跟水星（AQUA）相遇了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