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谋士
狄沛巧妙地结合了八卦与形意，在半步的距离间踢中李东，可谓半步嬴人。 李东抚了抚胸膛，目光闪烁地再次审视地看了看狄沛，沉声道：“狄先生，形意八卦都精通啊，不过我是第一次见人把这两门内家拳结合起来使的，一般来说，劲不会顺，可你给我的感觉却很顺达，奇怪，奇怪！” 狄沛淡定地笑了笑，道：“形意八卦不分家，拳劲虽有不同，但是也有相通的地方，不信你以后可以尝试着这么来，我也是今天跟你打，才突然有了感觉。” 李东搔了搔脑袋，喃喃地道：“形意八卦不分家，形意八卦不分家……” 突然他一拍脑瓜子，叫道：“好，我明白了，我们再来过！”还没说完，涌步再前取狄沛。 这家伙倒是有股不怕输的狠劲，狄沛暗叫一声好。 其实形意八卦不分家这句话还是有段典故的，话说清朝晚期，八卦掌创始人董海川因为年岁已高，辞去肃王府护院总管的职务，所以被他的高徒程廷华请到他的眼镜作坊居住，并养老送终。那个地方是在北京市崇文门外花儿市，上四条火神庙院内。 当时有很多八卦掌爱好者，慕名而来求学，大多数儿都是程先生代师传艺，其中就有出身于形意拳的，刘德宽、刘凤春，都是形意拳大师刘奇兰的高徒。 1882年，董海川谢世后（去世于火神庙内），程廷华开设武场，专教“游身八卦连环掌”（简称程派八卦掌，又称南城八卦掌）。程先生的性格是不求名利，义字当先，深受他人的尊敬。为使八卦掌发扬光大，程廷华先生收徒不分权贵与贫贱，只要是品德好的爱好者均可，有来仿者无不败于他手，名声大震，扬名于天下。 一日突然来了两位武林高手与他切磋武艺，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程先生好客，谈论起来都是老乡，一位是形意拳名家——单刀李存义，一位是形意拳高手——张占魁，都是形意拳大师刘奇兰的高徒。三人十分投缘，遂结拜为“异姓兄弟”。从此李、张二人就跟着程学习程派八卦掌。 程先生带领二人到董海川墓碑处烧帖拜师，代师收徒，人所共知。从此程先生的徒弟们向二位师叔学习形意拳。程廷华去世后，程先生的次子程有信老师回原籍河北省深县程家村，上午跟他四叔程殿华学习八卦掌，下午又去南小营村（距离四公里）找师叔李存义学习形意拳，深夜返家，学艺三年。 张占魁授徒也教程派八卦掌，他最著名的徒弟韩慕侠，一掌打败了俄国大力士康泰尔，闻名于中外。因为河北形意拳和程派八卦掌，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友好密切的关系。所以也就自然形成了“形意、八卦（程派）不分家的说法。 这个典故说的是形意八卦有着亲密的渊源，但是反应到功夫本身，也可以套用这句话，像武圣孙禄堂就是把两种拳法融合巧用的大师级人物。 狄沛今天也只是小试了一下牛刀，果然很让人猝不及防。 两人再接手，也都有默契地不拘泥于八卦一门的功法，你来我往，不再有分胜负的念头，更多的是切磋的交手。 狄沛现在在实战中运用的更多的是八卦的身法，八卦掌的身无定式，大成拳创始人芗斋先生曾忆少年时观程庭华先生做拳叹曰：“真若游龙游空，百折千回，令人难知其功劲……”可见把八卦掌的身法练至化境能够达到怎样的一种惊人境界！ 两人再打数个回合，狄沛数次以八卦名招“青龙探爪”击中李东，经过切磋，他发现李东也不是那种争勇斗狠的浑人，所以也都没下狠手。 青龙探爪是八卦掌最有代表性的独门功夫，但有着不同的表现形态，像狄沛的掌型就是走程式八卦掌一路，青龙探爪掌式与形意拳之劈拳类似，而李东的青龙探爪掌型更神似于姜榕樵一路，使用五指分开练法。 青龙探爪的基本劲力是滚钻挣裹，滚钻相合，挣裹相对。滚钻劲主要表现在肘以下小臂及掌腕上，挣裹劲表现在肩以下大臂上。 狄沛做的是食指或中指向天的掌型，虽然增加了沉肩坠肘的难度，影响了肩臂的放松，但滚钻之劲十分饱满，尤以中指向天，食指回指眉心为最。 中指向天，食指回指眉心的练法，容易练出滚钻挣裹之功力。狄沛早就找到了这个窍门，把这几个连冠的劲力练的顺达如意，数次击中游走的李东，搞的李东身法大乱。 而李东的青龙探爪掌型是当他伸出前掌虎口向天时，食指微向外旋转，容易做到松腕，沉肘与肩臂放松，但前臂的滚钻劲却丢失了。所以劲不足，无法抵挡狄沛的同一招进攻。 就劲力发挥来说，狄沛又是胜了一筹！ 八卦掌历来有“定架子，活架子，变架子”之说，“变”指根据八卦掌的习练原则和个人条件，变化青龙探爪指型掌型的练法。 狄沛正是得了“变”之神韵，他涵胸拔背、沉肩坠肘，使前臂内旋前探上钻，肘窝朝天，形成三圆；虎口圆、掌心圆、手臂圆。 把几种劲力发挥到了极致，打的李东是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称手叫服！ 说来话长，其实两人交手也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众人都看的叹服不已，叫好不断。 正热闹间，一个声音响起：“李东，狄先生，祈总让你们进会堂！” 进了那绿藤大门，里面果然另有一番天地，不知采用了什么光源，这里竟然是出奇的亮堂，一个宽敞的议事大厅摆着一个黑木长桌，顶头主席位端坐的正是祈万年！ 祈的旁边坐着一个面皮白净的中年人，身形消瘦，留有一字小须，像极了古代的谋士，狄沛扫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李东口中所说的“虎头军师”，只是不知虎头二字从何而来…… 狄沛对他一点头，直接就走到祈万年身边一张圆凳子上坐下，丝毫没管旁边人惊讶的眼色。 祈万年在桌子上嗑了嗑手里夹着的巴西雪茄，对着狄沛道：“我带你来南美，就是为了一件事情，助我取药！办完这件事情，报酬自然是少不了的，办完之后天高任你飞，我们再无相干，你看如何？”他了一眼狄沛，大手对旁边坐着的虎头军师一扬，道：“具体细节就由军师代劳……”